第27章

　　临近中午, 宋青青把小竹叶交给周建安带后去厨房做饭。

　　而上山采茶，下田的周母等人也踩着饭点回家。

　　“建安？”周母踏入院子，看到站在堂屋的周建安时激动的喊出声。

　　“妈。”周建安抱着小竹叶叫人。

　　周母眼眶红红的小跑了几步, 站在堂屋里眼神幽怨的看着小儿子。

　　许久后，才伸手搭到周建安的手臂上，目光上下来回的打量周建安，见周建安全须全尾，似乎没有伤到哪里才破涕为笑。

　　“你个混账东西, 让你去江城跑货, 让你去让你去！”周母确定人没事，心放下来后就情绪失控的打人。

　　“妈……”周建安抱着小竹叶避了避。

　　“你说你一声不吭的就跑去那吃人的地方, 你怎么那么能耐……”周母哽咽着, 泪水也不住的滑落。

　　“妈，您别哭，我抱着小竹叶呢！”周建安躲避着周母的抽打，以护着小竹叶的姿势, 瞧见周母哭, 便觉头疼。

　　周母撒够气后瞪他。

　　采茶叶的女人先回家，下田的周家男人则晚上一些。

　　周父手里提着小竹篓进家门, 也看到了堂屋里的小儿子, 转头面色沉稳的将小竹篓递给刚放学回家的周小月：“去拿个盆打点水，给田螺吐吐泥。”

　　“嗯。”周小月乖巧接过。

　　哗啦啦, 田螺倒进硬铁盆里砸出不小的声响，一颗颗田螺份量不小，甚至还有几条肥泥鳅和黄鳝。

　　“哇。”周小草从厨房烧火出来, 看到黄鳝高兴的眼睛都亮了。

　　她胆子也真大，看到黄鳝从盆里溜出来, 立刻蹲下去抓，黄鳝滑溜的在院子泥地里逃串。

　　“去拿个竹篾子盖到盆上。”周建设肩上扛着锄头，看到溜到脚边的黄鳝，弯腰用两只手指轻松掐住黄鳝，同时指点周小月。

　　周小月转身去拿来个竹条编的竹篾子，等周建设将黄鳝丢进盆里，立刻就用竹篾子压住。

　　周建设放下锄头顺便洗了手，随即才看向抱闺女的周建安。

　　“你小子。”周建设教训般的拍了下周建安的胳膊：“平安回来就好。”

　　周建安只是挑眉笑笑。

　　周建安平安归来，家里的午饭氛围不错，大家说说笑笑的甚至热闹。

　　不过话题几乎都是围绕着周建安转就是了，周建安也挑能说的回答。

　　周家今年种了不少萝卜，萝卜大丰收。午饭后，周母便决定下午不采茶，在家制作腌萝卜。

　　萝卜不抓紧腌制，过段时间得空心了。

　　家里种萝卜的地不远，几个男人午饭后出门一趟，个把小时就把萝卜挑回家。

　　女人挑水洗萝卜，削皮再切段，腌制萝卜的过程还挺繁琐。

　　“嗯，甜。”李春芳切得累了，随手切了半颗脆爽的生萝卜吃。

　　宋青青不由得挑眉。

　　“很甜的，不信你尝尝。”李春芳看到宋青青的惊诧神情，便怂恿宋青青跟着尝尝。

　　宋青青也没矫情，切了一小段萝卜放到嘴里。

　　咔嚓咔嚓，生萝卜有些小辛辣，但辛辣后又带点甜，味道不能说好吃也不算难吃，全看个人口味。

　　“好吃嘛！”李春芳一副期待的表情。

　　可以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安利，也希望宋青青会喜欢。

　　“还行。”宋青青点头。

　　李春芳顿觉很有成就感，坐在边上和宋青青一块切萝卜条，顺便说些村里的八卦。

　　“听说没，村里出了名的穷汉李二田他媳妇怀上了，肚子都老大了。”李春芳别看天天上山采茶，可她却也耳听八方。

　　白云乡的八卦事情，她几乎都知道。

　　“哦。”宋青青对白云乡的人不太熟，闻言只是点点头。

　　这乡下没计划生育前，大家生孩子还挺随意。等计划生育后，反而开始拼命生孩子，这两年孩子的出生率甚至比执行前还要高。

　　真真是反骨得厉害，越不让生越是要生，等过三十年，国家提倡二胎了，人家还不乐意生。

　　宋青青和李春芳边切萝卜边聊天，于秀美则从头到尾的沉默，可当她听到李二田这名字时，终于有了反应。

　　“你说的是村西住祠堂后边的李二田？他媳妇儿怀孕了？”

　　“对，就那个李二田，听说都怀六个月了，稀奇不！”李春芳和于秀美吵架是吵架，毕竟是妯娌关系，天天在家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虽堵气没什么交流，却也不至于结死仇。

　　这会儿于秀美主动询问她，李春芳也就点了头打开话匣子，毕竟宋青青无法理解她的稀奇，大嫂于秀美能啊！

　　“他媳妇儿不是结扎了吗？”于秀美露出震惊之色。

　　宋青青不清楚村里人的情况，她却是知道的，李二田的媳妇，在计划生育后还悄悄摸摸生了四胎，被发现后抓去结扎了。

　　“是结扎了，但听说给她结扎那医生刚学的，年纪轻轻的没经验，结扎了也没用，照样能怀。”李春芳立刻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于秀美听完，原本那熄灭的希望火苗再次死灰复燃。

　　这别人结扎了都能怀上，她会不会也有这般好运？

　　“赶紧切萝卜，胡咧咧什么。”周母提着嗓门摆出婆威。

　　她拿着大木盆装着切成段的萝卜条去晾晒，晾晒完回来，就看到三个儿媳妇停下动作在侃大山。

　　宋青青三人一听到周母的声音，连忙抓着菜刀切萝卜。

　　笃笃笃，几个人坐在院子里，忙活了一下午，几扁担的萝卜终于切完晾晒出去，晾晒得满院子都是。

　　“嘶。”宋青青坐着切萝卜，坐久了站起来时便扶着腰嘶了一声。

　　“哎呦，我的老腰。”李春芳则喊出来。

　　于秀美没喊，却也一手拿刀一手在后面捶打着几下腰。

　　九月份的天气，阳光充足，萝卜条晾晒一天就能腌制。

　　第二天晚上，周母借着堂屋的灯光，就把萝卜条收到大木盆里，加盐揉搓入味，再加了些许辣椒放到腌制的坛子里。

　　周建安从江城回来，歇了一天后就开始下地帮忙，一连忙了好几天。

　　周家事情多，宋青青以为得等先忙过这段时间，周建安才会提出去县城开蛋糕店的事。

　　晚上饭后，宋青青洗漱完坐在房间里看周建安从江城带回来的甜品书。

　　周建安洗完澡被刘阳叫出门去了，没过多久就回来。

　　“青青，收拾收拾，这两天带你去县城看看店面。”

　　宋青青诧异的回头看向周建安：“你帮我找店面了？”

　　她以为租店面的事情，得去县城了再慢慢找。

　　“刘阳他们几个在县城，我就让他们留意了，刚刘阳回来说，看到有两个店面地段不错，让去看看。”周建安实话实说。

　　跑完江城到榕城的货后，他们几个手里都捏着点钱。

　　刘阳他们几个就想着把手里钱凑一凑，在县城开家小台球厅，周建安就顺便让他们看看有没有合适开蛋糕店的地段。

　　“好，我随时可以去看。”宋青青激动。

　　甚至如果需要，她现在就能包袱款款带着小竹叶去县城。

　　“那就明天，等定下来就抓紧装修，省得过些天农忙抽不出空。”周建安也立刻做出决定。

　　这段时间天气暖和，稻谷长得也快，估计再过个二十天，家里就得收稻谷了。

　　“好。”宋青青合上书，转身就从床底下翻出个枣红色布包。

　　这布包是宋青青结婚时，娘家给的陪嫁，很结实耐用，也能装不少东西。

　　周建安看宋青青积极的模样，不免轻笑一声。

　　“这么高兴？”

　　“高兴。”宋青青欣然点头。

　　“成，你先收拾，我去和爸妈说一声。”周建安伸手弄乱宋青青的头发，转身出了角房。

　　宋青青抬手抚抚头发，雀跃的哼着小调收拾行李。

　　天热衣服薄，行李也很简单，倒是小竹叶的东西占了不少位置。

　　衣服裤子，尿布，毯子可不少，还有小竹叶的奶粉和奶瓶。

　　奶粉是周建安去榕城带回来的，小竹叶对奶粉的接受能力也很高，白天喝母乳，晚上喝奶粉，一点都不抗拒。

　　宋青青喂奶的压力顿时小了很多，甚至夜里都不需要起来。

　　小竹叶半夜饿醒，周建安就给小竹叶泡奶粉，宋青青则惬意的睡大觉。

　　周建安去周父周母房间说了大概十来分钟，回来时手里还拿着五百块钱。

　　“妈给你的。”周建安把钱递给宋青青。

　　宋青青在周建安出房门后，虽然在哼小调乐，却也竖着耳朵偷听。

　　她以为又会听到周父周母反对的声音，没成想半天都没听到什么对话，等周建安回来时，还拿了钱。

　　钱不多，但也算周父周母的态度。

　　至少宋青青很意外，她就没想到，周母会舍得出钱帮衬。

　　“不用，钱应该够，你还给妈。”宋青青摇头没接。

　　她自己身上有小两千块钱，回娘家后，宋母给了五百，宋文涛夫妻借了八百。

　　周建安跑货回来又给了她两千，总共加起来得有五千多，开蛋糕店的烤箱也买好了，剩下些小东西，其他就是店租和装修钱。

　　在这个万元户少有的时代，手握五千巨款，完全可以横着走。

　　“妈让拿着就拿着。”周建安示意宋青青收下。

　　宋青青并不想拿这钱，总感觉拿了这钱就欠了什么。

　　她能坦然的接受娘家的好，对婆家这边却有些排斥。

　　可周建安坚持，到底是他父母，她非不要这钱也说不过去。

　　“行，那我先收着。”宋青青接过钱，盼着用不到这笔钱，即使用了，回头赚钱了就加倍还回去。

　　整理好行李，忙活到十点多，宋青青才躺下休息。

　　第二天外面天没亮透，雾蒙蒙的时大家便都起了。

　　“别心急，店面好好找，既然做小生意了，就得平心一些，做长久营生。”周父抽着烟意思意思的叮嘱几句。

　　“对，这做生意是得平心些。”周母附和的点头。

　　“爸，我们知道的。”周建安答应。

　　早饭吃完，宋青青和周建安便提着行李准备出发。

　　因为去的是县城不算远，周家人便也没特意送行，有心意到就成了。

　　宋青青抱小竹叶，周建安负责提行李，一家三口沿着小溪往上游走到街边小车站。

　　“我去放行李，你上车找个靠窗位置坐。”

　　“嗯。”宋青青抱着小竹叶上了大巴车。

　　来得还算早，车上人不多，乘坐的位置也可以自由选择。

　　周建安把行李拿到大巴车旁，将行李递给坐在大巴车顶上的售票员。

　　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行李也多，大巴车的后备车箱不够放，就会放到大巴车的车顶上，用网绳捆住。

　　“啊啊啊……”小竹叶没睡觉，精神的左看右看，似乎对什么都好奇。

　　周建安放好行李，看到旁边小水果店里有新鲜上市的早熟青皮橘子，他就过去买了几颗。

　　“车里味道重，拿着去去味。”周建安上车坐下，将橘子递给宋青青，顺手把小竹叶抱过去。

　　“啊！”小竹叶被周建安竖着抱起来，高兴的啊了声。

　　周建安凑过去笑，用鼻尖蹭蹭她的脸，小小的奶娃身上都是奶香味，特别好闻，周建安也很喜欢。

　　宋青青从塑料袋里拿着橘子凑到鼻子旁，没有剥开就闻到橘子的清香味道，再看着绿色橘皮，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液。

　　“应该很酸。”宋青青笑。

　　橘子很小，还没鸡蛋大，圆嘟嘟的一看就让人口水蔓延。

　　“你剥个尝尝。”周建安挑眉怂恿宋青青。

　　宋青青嗯的剥开橘子皮，瞬间橘子的味道就散发出来，就特别的霸道。

　　“唔。”宋青青是能吃酸的人，也爱吃酸。

　　但这刚上市的橘子威力特别大，宋青青尝试的吃一小瓣橘肉，腮帮子都咬紧了。

　　旁边周建安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眼神温柔又深邃。

　　“竟然不酸，是甜的。”宋青青睁眼说瞎话。

　　“……”周建安冲她挑眉，一副你别忽悠我的神色。

　　周建安明显不上当，宋青青有些不甘，掰了一小瓣送到他嘴边轻哄：“你吃吃看，真的不酸，不骗你。”

　　周建安其实知道肯定酸，买点橘子就是为了去去味，有些人不太会坐车，从白云乡到县城的道路山路十八弯，能转晕转吐。

　　周建安怕宋青青难受才买的橘子，但知道是一回事，面对热情送到嘴边的橘子，他还是顺从的张口吃下。

　　宋青青将橘子喂到周建安口中，立刻自己的表情就扭曲了。

　　“哇，好酸。”

　　“……”周建安抱着小竹叶的手都被橘子给酸得抖了抖。

　　这橘子是真的酸，但宋青青喂他吃的，酸似乎也变成了甜。

　　主要是心里甜，周建安好笑的想。

　　白云乡去清和县，大巴车得开上两个小时。

　　“建安，这是要去县城呐！”大巴车司机坐到驾驶座上，看到了周建安就爽朗的打招呼。

　　“对，去县城。”

　　开大巴车的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和周建安似乎挺熟悉。

　　“你媳妇儿？”对方看到周建安手里抱着孩子，边上坐着娇俏的宋青青，就顺口问了句。

　　“对，这我媳妇儿。”

　　“你小子可以，有本事。”司机笑着冲周建安竖起大拇指。

　　宋青青和周建安结婚后，一起出门的次数少，认识宋青青的人不太多，除了一些住在周家附近的邻居。

　　周建安侧头看看宋青青白嫩的小脸，勾起嘴角。

　　宋青青听到对方夸周建安有本事，听得有些羞，躲避的转头看车窗外面的街面，假装没听到他们的对话，手里的橘子瓣也往嘴里塞。

　　“唔。”吃第二瓣橘子还是好酸，可酸过头了却忍不住继续吃。

　　车上人也越来越多，渐渐的位置都坐满了，味道也跟着复杂起来。

　　而且拿什么乘车的人都有，甚至连家禽都快凑齐了，两只鸭子，一只母鸡，还有一只大鹅。

　　车子还没发动，宋青青就快被熏吐了，抓着橘子皮捂住了鼻子，才舒服一些。

　　“走了走了，还有要上车的人吗？”司机发动车子，售票员站在车门处背着个黑色小包，手里拿着车票整个人挂在车门上往外探出身体喊。

　　大巴车从街头小车站慢慢开出来，一路上经过小村庄也会停车，陆陆续续有不少的人乘车。

　　车里闹闹哄哄的，小竹叶也不怕，胆大得很，等看够了热闹，才靠在周建安怀里甜甜睡着。

　　大巴车走走停停，两个小时的路程，开了将近三小时。

　　期间小竹叶也饿醒过，周建安便将泡好，用衣服包裹着的奶粉喂她。

　　县城和乡下还是有挺大区别的，周围楼房明显比乡村要好得多。

　　车子驶入县城时，宋青青就看出了不小的差异。

　　“强哥，麻烦就在前面路口停一下。”周建安对县城熟悉，并不打算坐到车站下车。

　　“好。”司机师傅开到路口处就停下车。

　　周建安把怀里睡着的小竹叶交给宋青青，自己先下车去拿行李。

　　“行李在后背车箱还是在车顶上？”售票员也跟着下车，一边下车一边问周建安。

　　“在车顶上。”

　　“好勒。”售票员从大巴车后面沿着梯子往车顶上爬，拿到了行李递下来。

　　宋青青抱着小竹叶下车，站在旁边等周建安提行李。

　　“我们现在先去找旅社吗？”宋青青问周建安。

　　“我和刘阳他们几个在县城租了房子，先去暂住几天，等定下店面后，再到蛋糕店附近租个单独院子住。”周建安在来之前就做好了打算。

　　“好。”宋青青没意见。

　　周建安很有分寸，安排得也恰到好处，宋青青对县城是两眼一抹黑，但他却已经把事情都想好了。

　　“小心点儿，这边巷子有些乱。”周建安提着行李，护着宋青青走里面。

　　宋青青抱着小竹叶，跟着周建安走了四五分钟。

　　“这里。”周建安率先走进一栋三层楼房，在第三层停下。

　　宋青青一路走一路看，发现租住的地方条件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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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有厕所吗？”大概是在乡下这些日子，农村厕所上出心里阴影，在其他方面都能将就的宋青青，第一个问的就是厕所问题。

　　“没有，外头有公厕，走个一百多米。”周建安打开其中一间房：“等会我带你去。”

　　“……行。”宋青青苦涩表示，这年头大环境就是如此，她不能要求太多。

　　至少已经跨出了第一步，从乡下到县城了。

　　车子、房子、票子慢慢都会有的。

　　“你关好门休息会儿，我下楼买饭。”早上七八点从白云乡出发，折腾到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宋青青点头，打量着房间，再将家里带出来的床单，被子拿出来铺上。

　　周建安拿着一个大瓷盆下楼，没过多久便端回一份清河县独有的特色馄饨。

　　馄饨肉馅很香也很足，宋青青吃了十多颗就饱了，剩下的大半盆全留给周建安解决。

　　下午休息过后，周建安便负责抱孩子，带着宋青青熟悉周围的环境。

　　与白云乡的街道相比，清河县城的街道则比乡下要更加的繁华。

　　饼店，馄饨面店，小饭馆，理发店都有。

　　周建安对县城如数家珍，连周围小巷弄里头有些什么也都一清二楚。

　　宋青青跟着周建安走走看看，顺便在外面小饭馆吃的晚饭。

　　白云乡穷，夜里的街道最多热闹到八点，而县城却可以到十点甚至是凌晨。

　　一家三口逛完县城才回到住处，周建安他们租住的房子，是民房的顶楼，四室一厅的格局没有厨房。

　　住的都是几个大男人，谁也没打算做饭，都是外头解决的一日三餐，也就都无所谓。

　　“哥，嫂子。”刘阳给开的门，穿着件花衬衫，长得挺流气的，略痞气，但在这时期属于潮。

　　“嫂子好。”站在刘阳身后的苏志军和吴世良也连忙跟着叫人。

　　“你们好。”宋青青笑着同几人打招呼。

　　周建安的这几个兄弟，除了刘阳之外，其他宋青青都不太熟，只在结婚那天有见过一次。

　　而他们对宋青青的印象一直都是漂亮、高傲。

　　知道周建安会带宋青青来住两天时，还有些担忧，怕宋青青嫌弃他们，没成想却被宋青青的笑容给恍到。

　　嫂子可长得真好看，比港城那边的女明星都好看。

　　四个人，除了刘阳之外，两个小伙子都单身，傻愣愣完之后都不由自主的看着周建安，露出羡慕的神情。

　　哥他可真有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