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9 章(1 / 1)

相公大人等等我 小风上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夏至节那天弟子有缘与他擦肩而过,他一没看相——是个瞎子,二没摸骨——我也不会让他摸,三没测字,仅仅听了我一句话‘我太想坐大船旅行了’,便停住脚步,翻着眼白,用嘶哑的嗓子自言自语:‘此人年芳二八,出身公侯世家,父慈母爱师威严,不日北上迁家。’弟子当时就呆了,这瞎子是谁呀,怎么知道本主的情况,还知道王府要搬家,弟子好奇连问了他十几个问题,有些问题属于机密中的机密,比如我问他:‘我师傅日常爱吃的一道菜是什么?’那瞎子想都没想就张嘴说:‘回锅肉,而且要放新下葱苗炒,不要用花椒要用麻椒。’啧啧,这也太神奇了吧师傅,由不得弟子不信他。”

覃小贝比比划划,讲得煞是有趣认真,南山皓微闭二目,只当作是听消遣故事,不过倒也顺耳。接下来,覃小贝讲到金陵第一算命权威卜一卦,为她正式卜了一卦,告诉她北方属水,再走水路,水便多了,而覃小贝却是属火的,若走水路,一定会有灭火之灾,生命堪虞,绝难活着到京师;但若改走陆路,便得土助,土能克水,一路便畅行无阻,到达北方后更有腾达之命。

“师傅,您说我还能走水路吗?这不是要徒儿的命吗,所以骑马走陆路实在是迫不得已啊。”覃小贝摇着师傅的手臂问,她实在为自己的急智和善辩而由衷佩服自己。

不光南山皓,连王子默和果果、虎头都想听呆了。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虎头真有些糊涂了,于是他问覃小贝:“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王妃,想她也不会阻止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半夜溜走呢?”

覃小贝眼珠一转说:“卜一卦说,天机不可泄露,在离家上路之前,此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让四个人知道。当时果果就要身边,可告知的三个名额全占满了,我怎么对王妃说呀。实在天机勿泄生死相关,但凡换成另一件别的事,我哪会不和师傅打个招呼啊。”

虎头扭头问果果:“是不是呀,果果?”

果果这个马屁精反应多快呀,马上应到:“千真万确,而且必须要在十二时辰内离开,我连跟俺娘告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哎~不过一切都不是为了郡主么。”

覃小贝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现在五日所限时间已过,我正想书信给王妃和师傅说明白,师傅您就神兵天降地出现了,实在是太好了。王公子明白情况了,通情达理也不反对。”看到王子默开口想说话,覃小贝手一摆,急急抢先说:“王公子离家保定也有一年多了,这次可以顺便回家看看义父家人,尽尽孝心。——师傅您也离开家乡好多年了吧?不如我们顺道入蜀,看看您老的故乡。”现在大家在安徽亳州,目的地是正北的京都,顺道去正西的四川?——一点也不顺道。

南山皓算是听明白了,自己这个徒弟是铁了心要信马游逛了,王子默左右不了她,自己更说服不了她,除非把她捆进口袋里驮到马上——但这又不可能。不过,好在南山皓得到了王妃所给的底牌:如果郡主实在贪玩不愿回去,就随她好了。

王子默站在一边表态:“一切听从南翁安排。”

原本和覃小贝商定以一盘围棋定输赢,赢者决定往哪里走,结果昨日下至中盘巧逢雨停,大家一起外出散步,这一散就散到了今天凌晨回来。待覃小贝一场大觉醒来,洗漱完毕叫进王子默,要求两人快棋结束对弈。王子默再一看棋盘就傻了,自己黑子大龙最关键处少了两枚棋子!无论如何这场要大比分输定了!覃小贝看着他笑着说:“对老天爷发誓,我绝对没有移动和拿走棋盘一个子儿!”这点王子默相信,还用她自己动手么,使个眼色果果便去做了,——四下看,果果果然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失踪了一小会儿。

王子默输了,无论按大鸣朝还是按现代规则计算,他都大比分输了。不过覃小贝颇识时务,与他留足了面子,顺手推倒棋盘说此局不算,该往哪里去,既不由她决定,也不由王子默决定,不如听从刚刚淮安领了王妃最新命令过来的南山皓的决定。

王子默只能答应。他发现与覃小贝争论,比与索殃对打更累,而且取胜的概率更小。倒不是他看不透覃小贝耍得那些小花招,而是看穿了也不忍揭穿它。内心深处,王子默更愿意看到覃小贝得意满足而绽放出来的灿烂笑容。在这种无敌的微笑面前,王子默承认,每次未战之前他就已经先败了。

现在,覃小贝、王子默,还有果果和虎头,都大睁眼睛看着南山皓,等待他最后的决定。

南山皓靠在椅上闭目养神,又似在静心思考,其实他的主意已经拿定,不过还要覃小贝自己说过来。半晌,南山皓睁开眼睛,慢慢道:“水路也好,陆路也好,王爷和王妃根本期望的,还是郡主安全、健康、开心地到达京城,如能再增长些学问、见识,那更是锦上添花。”

说到这里,南山皓有意停了一下,果然,覃小贝便迫不及待地抢着说:“当然要走陆路!即便不说命中定数那些,单单晕船一项我便受不了的,恐怕到不了山东我便会晕死掉的。现说现在有南师、王公子在一起,走到哪里会不安全呢。师傅,走陆路吧,我真的好怕水。就是陆路吧,你说怎么走我就怎么走。”

南山皓要的就是覃小贝这个最后表态,于是点头接着说:“好,无论怎么走,郡主的安全由我和王公子保证,但是重要的事项,老夫责任在肩,还是有发言权的。特殊关键的时刻,还会不作谦让,擅自代王爷作主了。小贝,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覃小贝欢喜异常,哪里还有什么意见要说。听话听音,南山皓这么讲,摆明了要顺着自己走陆路了。于是赶紧连连点头,表示一切听从南师的安排和指挥。

行走路线的事就这么定了,大家都同意用过午饭,就离开亳州赶往河南商丘。

商议完毕,覃小贝这才让果果出去,对站在外面的官舍下人说:“郡主现在有空,可以用午餐和接见外人了。”

于是众人被领到官舍饭厅,厅里照样备好了两桌酒菜,王县令和王主丞、李主簿早已站立在屋里,恭侯覃小贝等人入座。

“城外偶发小小事件,赵营千总带人下乡巡视去了,今天不能前来作陪,托我代言代陪了。”王县令先为赵营千总缺席作了解释。

酒还是好酒,数十年深藏的九酿春酒;菜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