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撩夫(1 / 1)

娶了王爷以后 万兵无敌 2449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98章 撩夫

  店家盯着蓝洵玉。

  蓝洵玉被他看得不自在,怒道:“看什么看?我正正经经的大老爷们儿!”

  店家弯腰笑道:“是是是是……”

  走到街上,果然见一些便衣的官兵拿着画像四处询问查访,蓝洵玉将帽檐向下拉了拉,若无其事地走着,沿路看着街道两旁商贾如林,锦绣繁华,挑担的货郎,支着摊子叫卖的商贩,杂耍的,唱戏的,算命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道路两旁,茶楼酒肆里人如潮涌,客栈如云,往来者锦衣华服。

  大道上车水马龙。

  京都繁华地,名副其实。

  蓝洵玉看眼前景象,想到苗疆,想到昔日与花阙在灯下共商如何重建江南。

  那时,花阙曾说:“哥哥,像云岚国那样,立科举,设州县,兴农商,我们不仅要活在太阳下,还要强大,一统天下。”

  他笑道:“阙儿可以做到。”

  阙儿看着他笑道,道:“不,哥哥可以做到,阙儿碾骨成灰为哥哥铺路。”

  到了城门口,蓝洵玉望着高高的城墙,城墙上锦旗猎猎,士兵如钢铁铸就一般,巍然屹立,将城守得如铁桶一样,城门下,几个士兵正在盘查来往的过路人。

  蓝洵玉背着一壶酒,若无其事地过去。

  官兵拿着画像对比了一下,道:“把帽子取下来。”

  蓝洵玉取了帽子,几个官兵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直愣愣地盯着,道:“好清俊的小子。”

  蓝洵玉皱眉道:“可以走了吗?”

  官兵点头道:“可以。”

  出了城,恰如飞鸟出笼。

  蓝洵玉脚步轻快,正准备叫个马车,听见有人在背后大声喊道:“站住!”

  回头看,正是刚才守门的官兵。

  心中暗暗叫苦,随手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坐在马车上的车夫,并将人推下车,道:“老头儿,借你马车一用。”

  拽起缰绳,扬起马鞭,向南边大道奔驰。

  赶了小半天车,只觉得累得不行,喘气困难,回首看士兵没有追来,勒马下车到凉亭里歇歇,正巧凉亭里有人,像是一对主仆。

  坐着的头戴纶巾,身穿白衣,身形高大,宽肩窄腰,五官普通,面貌平常,放在众人堆里引不起人半点注意。

  但浑身却散发着一股贵气从容。

  尤其一双凤眼,少见的好看。

  手中一把合着的折扇。

  翘着二郎腿,正在饮茶。

  旁边的仆从,黑衫直裰,身姿挺拔,站如青松劲直,腰间悬挂一把冷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要不是他眼睛流动,蓝洵玉还以为是个石像杵在那儿呢。

  蓝洵玉打量后,撩衣坐下,笑问道:“看兄台衣着打扮是大夫?”

  那人笑道:“是,不知阁下是?”

  蓝洵玉笑道:“我是边阳城人士,来到启封访友,今日返回,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笑道:“正巧,我们也是去边阳城的,我名寻玉,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蓝洵玉笑道:“在下漾花,旁边这位?”

  寻玉笑道:“我的侍从,祁俊。”

  祁俊面无表情,拱手礼礼道:“见过公子。”

  蓝洵玉笑着回礼。

  两人正说话时,咱边的马突然扬蹄长啸,转身拉着马车向回飞奔,蓝洵玉急的赶紧去追,却见一老汉骑着驴在不远处吹口哨。

  蓝洵玉看那老汉正是自己在城门口抢劫的,不敢再追赶,转个身钻到路边的草丛里。

  只听那老汉骂道:“娘个龟孙,二两银子买我六十两银子的马车,恁的脸咋嫩白哩! ”

  蓝洵玉臊得面红耳赤,等老汉走了,才从草丛里出来,看到亭子里的人摇着折扇正望着他笑,脸更热了,讪讪地走到近前,抓了抓头,道:“误会,都是误会。”

  寻玉笑道:“无妨。”

  感觉口渴肚子饿,正想拿从客栈里的酒,才想起东西都放在马车上,看着面前桌子的两盘果子和一壶酒,嘴里泛津液,又不好意思开口,看了又看,笑道:“天气不错。”

  寻玉笑道:“风和日丽,好天气。”

  蓝洵玉总觉得最近食量大,饿得快,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住,道:“果子色香润泽,油炸的吗?”

  寻玉笑道:“阁下若不嫌弃,一起吃。”

  蓝洵玉笑道:“好,好。”

  果子香酥可口,酒酸酸甜甜,肚子圆了,人心情也好起来,看旁边的主仆觉得可亲,便攀谈起来,你一句,我一句,没聊半个时辰,便称兄道弟。

  蓝洵玉心中甚欢喜,心道:此人温润可亲,说话进退有度,眉目良善,像好人,如果一起结伴同行,很不错,况且自己没有马车,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用脚走,也不知走到什么时候到下一个有人家的地方。

  于是,将话头引到这上面,笑道:“在此地得遇寻兄,三生有幸,小弟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寻玉笑道:“贤弟但说无妨。”

  蓝洵玉笑道:“我与寻兄投缘,又同去边阳城,不如一路同行,路上结伴,相互照应如何?”

  寻玉笑道:“我正有此意。”随对侍从道:“收拾一下,起程。”

  祁俊道:“是。”

  蓝洵玉笑道:“你的侍从一板一眼,好像个军人。”

  寻玉笑道:“从前在军队里待过,贤弟,请。”

  两人上了马车,车内宽阔,车垫柔软,坐下去舒适极了,连着四周的车板也是软的,周身像铺了棉花一样。

  蓝洵玉不沉困意上头,趴着小茶几上,不一会儿睡着了。

  醒来眼前乌漆嘛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心道:“这是哪里?”

  试探地喊道:“寻兄?”

  一阵窸窸窣窣地穿衣起床声,

  几声脚步响,

  “啪”,

  火折子点了蜡烛,

  屋里顿时明亮起来。

  蓝洵玉揉了揉眼睛,发现是一个干净简单的房间,没有华丽的装饰和摆件。

  一些平常百姓人家里常见的桌椅板凳,两张床,自己睡的在里面,另一张床在外间侧面。

  一个披着宝蓝色袍子的人端着一盏油灯走过来,道:“你醒了?”

  蓝洵玉看清来人,问道:“什么时辰了?”

  寻玉道:“子时,饿不饿?”

  蓝洵玉道:“我们在哪里?”

  寻玉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笑道:“我看你睡得沉,没有叫醒你。我们在一家猎户家中。”

  蓝洵玉道:“有劳寻兄,我也不知怎么了,最近总觉得身体沉,嗜睡。”

  寻玉笑道:“无碍,厨房里还温热一些菜,要不要吃一些?”

  蓝洵玉看着寻玉,心头暖暖地,道:“谢谢。”

  寻玉笑了笑,不一会儿端来饭菜。

  有汤,有肉,有米饭,温温软软,正下口,越吃越香,越吃越不顾得体面,逐渐下箸如飞,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地快吃完时,蓝洵玉才觉得不好意思,笑道:“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段被追杀逃命挨饿的经历,所以特别害怕肚子饿。”

  寻玉不介意地摇摇头,温声道:“是段很艰苦的日子吗?”

  蓝洵玉挠了挠头,道:“应该是,我也记不太清楚,但特别害怕饿,一饿就很心慌恐惧。”看了看对方,道:“你有什么恐惧的事吗?”

  寻玉拿着茶壶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蓝洵玉,道:“嗯,”又倒了一杯清茶,呷一口。

  门外祁俊进来收拾桌子。

  蓝洵玉好奇道:“什么事?”

  寻玉没有吭声。

  蓝洵玉自觉失言,道:“抱歉,交浅言深,是我僭越了。”

  寻玉摇头道:“无碍,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蓝洵玉看着他眼睛里淡淡的哀伤,不自觉好奇起来,认真地看着他。

  寻玉端着茶盏,用盖子拨弄浮叶,凝望着杯中绿色的涟漪,低头道:“所爱之人在我面前服毒自尽,漫天血雨,天崩地裂,雷石滚滚,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万念俱灰,痛不欲生,至今午夜梦回之时,醒来仍会一身冷汗。”

  蓝洵玉呆愣片刻,道:“他死了?”

  寻玉指尖沿着被沿摩挲着,道:“没有,他忘了我。”

  蓝洵玉道:“啊?还有这样的事?那你怎么办?”

  寻玉饮了一口茶,道:“我也不知道。”

  蓝洵玉道:“你还爱他吗?”

  寻玉看着蓝洵玉,没有回答。

  蓝洵玉道:“我要是你,就忘了他,人要向前看,总抱着昨日干什么?再说,人世间俊美的男人女人多的是,我看你言谈举止不俗,哪里没有良缘?男子汉大丈夫,心若如此小,成什么大事?”

  寻玉笑了笑道:“贤弟所言甚是。”

  祁俊端来两碗红枣银耳汤,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谈天说地。

  蓝洵玉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无论天文地理,医学药理,野史杂记,此人都能谈笑风生。

  对时事政治也很有见底,论到朝堂之事,见解不俗。

  越聊越觉得,得此友如伯牙遇子期。

  不知不觉聊到天明。

  竟是一夜秉烛。

  天亮之时,猎户的主人从主屋出来,笑道:“三位客人昨夜睡得好吗?”

  蓝洵玉眼前一亮,好俊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