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两魔联手定无宁日
白衣少年闻言,已知言逑不愿帮忙,心里骂了两句便甩袖走了。
待明诀峰峰主宣布前三甲时,毋庸置疑,里面定然不会有清心谷。而白衣少年却觉得这是言逑不愿帮忙而得来的下场,由此便怀恨在心。
言逑亦知少年心底定有不满,只是他未曾想到,这是为自己埋下的第一颗仇恨之果。
言逑在明诀峰那帮修士中四处张望,这才瞧见了胡智萦。两年前,胡智萦已经玩遍了清心谷的千山万水,再加上根本无心修炼清心谷的清道,由此便向父亲申请,这才来到了明诀峰。也不知她在这里练得如何,言逑以为还是老样子。
谁知胡智萦身后竟还跟着四个小尾巴。三尾皆是庄严肃重,嘴角一抹微笑,跟清心谷那几个老头子有的比较。独有一尾,眉似柳叶,目似月牙,唇似朱红,面若桃花。那个笑,只一眼便刻在了心底。
言逑就那么盯着他的笑,自己也不自觉的唇角上扬。
胡智萦见言逑来了却不理自己,不由得心中烦躁,顺着目光往自己身后看,苦笑着翻了个白眼。走过去拍了拍言逑的肩膀:“莫要再看他,他可是我的人。”
言逑当即回了神,为自己方才的失态感到抱歉,但此事也着实怪不得他,毕竟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女孩。
胡智萦亦是第一次见到言逑如此事态,转头对着那貌美女孩招了招手:“小子,过来。”
言逑内心咯噔一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儿朝胡智萦缓缓走去。大概此事对他的打击甚大,他竟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他不是女孩吗?”
胡智萦恍然大悟,大笑了起来。边捂住肚子笑,边指着言逑:“非也,非也。你莫非眼睛被蒙住了?何时竟分不清男女了?”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胡智萦瞬间闭嘴,走到言逑耳边,对着他的耳朵说了句:“莫非,你想去验验?”话音刚落,还不等言逑解释,便一脚将言逑踹到了那所谓的女孩的身边。
谁知言逑刚走到他身边,却因脚下毫无重心,从而直接将他扑倒了。亦或是……胡智萦踹的太狠了?不论如何,言逑总归是感受到某人下面的小尾巴了。
言逑红着脸,狼狈的站起来后只觉一阵尴尬,低着头一言不发,竟也忘记拉那男孩起来。
而那男孩的反应属实有趣。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起身,先是看了一眼羞涩的言逑。歪着头呆愣了几分,显然没搞明白为何要羞涩。最终实在搞不明白,干脆不再看言逑,而是转头看了一下四周。
面对众人围观,他似是习以为常了一般,先是回以太阳般灿烂的笑容,而后四面鞠躬以致歉意:“浪费大家如此多的时间,可真是不好意思。好好的狩猎,因我二人之事硬生生给闹成了围观。然事已至此,亦无甚可说,大家便散了罢。”
谁知方才的白衣少年非得来个火上浇油,指着言逑道:“你既已致歉,那这位岂不也得致个歉?否则怎成敬意。”说罢,那少年放下手指,高傲的将头仰起,得意洋洋的微笑着。
言逑本想抬头致歉,可当他看清来人是谁时,便将致歉言语咽回了肚子里。
貌美少年瞧着言逑的反应,用手推了推言逑,示意他赶紧致歉。
言逑面对着四周的眼光,忍受着貌美少年的逼迫,瞪着白衣少年,大吼道:“你分明是公报私仇。你既如此想赢,又何须等我道歉?将你那颗好胜心公之于众便可,或许还真能赏你个前三甲之一。你说啊,公之于众啊!”直恨得咬牙切齿。
白衣少年也没好到哪去,愤恨的盯着言逑不敢出声,生怕言逑一个激动将他给冰封了。但又不能真傻站在那儿,若真如此,岂不将言逑所言之事全给坐实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白衣少年此时已然后悔自己如此冲动了,但此时悔过,只怕为时已晚。
貌美少年瞧了瞧左手边气到握拳颤抖的言逑,又瞧了瞧右手边进退两难的白衣少年。想着胜负已分,便笑着跑到胡智萦的身后,显然打算寻个风水宝地,安安全全的欣赏这一场好戏。
言逑与白衣少年心中各怀鬼胎,自是没空搭理那貌美少年的。然而古往今来的僵局,总会有人打破的。
正在两方修罗预备呐喊来激发打斗气氛的重要时刻,一位身着白衣道袍,手持拂尘之人朝他们缓缓走来。
众少年皆对此人指点纷纷,甚至对此人毫无印象。只见他拧起两道浓剑眉,右手摸了摸不是很严肃的小胡子,瞪大眼睛,指向言逑:“孽徒,还不快与为师回去。”
言逑瞪完白衣少年,低下头愤恨的跟着胡清仇走了。
谁知那白衣少年深鞠一躬:“多谢谷主解围。”
言逑闻言,顿时便将头抬起来,扭向白衣少年,恨不得将白衣少年硬生生瞪出个窟窿。握着的手愈发颤抖,又极力控制着,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揍上去。
胡清仇又摸了两下自己的小胡子,对着言逑装傻,笑道:“谷主?为师既身为谷主,又怎会对此人毫无印象呢?莫非此人并非清心谷之人?那为何称为师为谷主呢?阿逑你可知?”
言逑依旧一言不发,就那么呆呆的盯着胡清仇。他可搞不明白自己师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总归是有药的。
胡清仇扬了扬拂尘:“反正为师是不知的。可为师知晓一事,便是无名无派之人不可参会,尤其是此等名门之会。既如此,你便走罢。”说罢,便随手将拂尘搭在左臂,边走边若无其事的吐槽道:“如今这谷内规矩是该立立了,不然这猫猫狗狗随意进清心谷之事,岂非无人管理了?待为师今日回去便重整谷内之人罢。”
白衣少年看着胡清仇和言逑的背影愈行愈远,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仿佛身体被掏空一般,动也不动。殊不知自己已然成了众人围观的笑话。
胡智萦瞧了瞧自己身后的貌美少年,咬牙切齿的眯着眼:“还看戏呢?也不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当真是毫无悔过之心。”恨不得揍他一拳的气势都上来了。
貌美少年安心看戏的笑容逐渐凝固,呆呆的指着胡智萦,欲为自己开脱:“我毫无悔过之心?此事分明是——”瞧了瞧胡智萦极为温柔的眼神,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我煽风点火,我不知悔改。”说罢,深叹一口气。他怎会摊上个如此不讲道理的师姐?
胡智萦盯着她爹与言逑逐渐离去的背影,这才想起自己意欲回家之事,扭头拍了两下貌美少年的肩头:“同师姐一起回家看看如何?师姐有些想家了。”
貌美少年歪头一笑:“也好,我正愁无处可去呢。如此,便多谢师姐收留了。”
两人向明诀峰峰主申请完毕后,便有说有笑的与清心谷的队伍一同前去了。
胡智萦看着自己爹爹的胡子,尽显嫌弃。说了他两句,随后便将拂尘抢了过来。嫌弃的话全被他爹给怼了回来,闹得胡智萦哭笑不得,只得无奈的摇一摇头,更不忘叹一口气。
貌美少年则是一直盯着自己左手边的言逑,心想他为何一直低着头?他不觉得脖子很酸吗?以至于一路上貌美少年想的都只是这两个问题。
言逑还一直纳闷儿,自己边上的少年为何一直盯着自己呢?几乎每次抬眼都能对上他那灼热的目光,干脆不抬眼了。经此一想,便连头也懒得抬了。
很显然,言逑还在为貌美少年逼迫自己向白衣少年致歉之事而生着闷气。甚至差点以为他与那白衣少年是一伙的。若不是他同胡智萦一起来清心谷,只怕此时此刻已经被言逑论为敌人了。
而貌美少年不仅未曾意识到危机感,甚至内心还在为方才那场未演完的戏而感到惋惜。还想着若有下次,定不能错过……
阳光逐渐柔和,树叶开始沙沙作响,微风抚过树叶亲吻着言逑的脸颊,将言逑的脸吻得通红。貌美少年注意到了这一点,目光愈发离不开了。
言逑被这灼热的目光盯得有些烦躁,眉头微拧,抬眼时睫毛也跟着眼皮颤了颤,抬起头与灼热的目光相对:“你都瞧了我半路了,究竟想怎样?”
貌美少年呆愣的眨了眨眼,再次露出了那太阳般温暖的笑脸:“你怎生的这般好看?竟叫我的双眼都迷住了,怎知不知不觉中竟瞧了你半路。此事是该道歉的,对不起,望你原谅。”
言逑是个不经夸的,闻此言语,内心早已不再平静了。他自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殊不知那小脸红的如同树上悬着的红果。
貌美男子见他极其不自在的眨眨眼睛后又低下头去,内心只觉好笑。并非嘲笑,只是觉得好玩罢了。他还是第一次瞧见如此爱害羞、如此好哄的少年,若非方才感受到此人与自己有一样的尾巴,他倒还真以为此时在眼前的是一位娇滴滴的少女呢。不由得心感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