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1)

冥府最佳事务员的养成 兮树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依,便顺势头一歪,靠在了伏晏肩头。

  伏晏挑挑眉,伸手要去戳她额头点醒她,手指却不知为何在半途顿住了。他的神情在此刻显得莫测:琥珀色双目只是定定瞧着猗苏的脸,目光比单纯的审视少一分凉薄,却也远比温情多了冷淡。这种游走在关切与漠不关心中间的神态并没有持续很久,伏晏手一扬,便有一本书册从里间悄悄飞到他手中。

  他神色如常地翻阅起来,却显然对此类读物瞧不上眼,看了不久就干脆拿来遮在脸上挡秋日的斜阳。

  日光的热度让猗苏渐渐从迷梦中清醒,她对自己的状况怔忡半晌,直愣愣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伏晏看了片刻,气有些喘,一下子从对方身上弹开,靠着廊柱羞赧得说不出话来。

  伏晏有些好笑地摇摇头,似笑非笑地睨她:“醒了?”

  他这情态最是气人亦最是惹人遐思,眼前状况下,只令猗苏的脸红得愈发厉害。她咬着嘴唇不敢直视对方,垂眼弱声道:“是……在下失礼了……”

  “我都习惯了。”伏晏理了理肩头的衣褶,顿了顿又道:“早些补觉也好,不然夜晚监视会有点麻烦。”

  “欸?”

  伏晏又作出无奈又鄙夷的神气:“谢姑娘还没睡醒?我可没兴趣把每句话的意图解释清楚。赵齐二人首次独处,想必很有意思。”

  “君上……是要偷窥……”猗苏瞠目结舌,颇有些难以置信。

  “谢姑娘想得有点多啊。”伏晏啧啧两声,继续嘲弄她。

  猗苏干脆别过头去不说话了。

  伏晏笑吟吟地打量着她,甚是乐在其中:谢猗苏笑起来和不好意思的模样都还算入眼。她相貌本就生得不差,平日里却少笑,整个人便少了活气,有种与她九魇出身相称的冰冷意态。但她粲然笑开的时候,便骄矜而艳丽;至于羞恼的时候,更是生动了不止一星半点。

  猗苏被他瞧得发毛,干脆起身,小心翼翼地走过外室,立在内室门边欣赏齐北山读书的美景。

  齐北山倒是颇镇静,从从容容地翻动书页,下垂着眼睫专注于书页的神情着实迷人到了极致。反而是一旁正坐随侍的小厮要不安许多,一双眼睛左右张望,眉目间现出焦灼之色。过了半晌,这小厮终于忍不住了:“郎君,就真的任由那老贼摆布?”

  “隔墙有耳。”齐北山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却也不多责备,反而宽和地道:“既然事已成定局,那么自当为朝事平安竭尽全力。况且,若我不答应,不免又要有无辜之人受牵连……”

  那小厮恨铁不成钢似地一叹:“郎君就是心太好!”

  “说到底,此前我不过是逃避世事罢了。清谈也好,玄学也罢,佛书亦如是,都不过是置身事外的空谈。我既已强入红尘,自当尽我所能。倒是让你担心了……”齐北山微微发出叹息,凝眉的神态直令人心有戚戚。

  “皇宫内院可是吃人的地方,郎君可要多加小心。”

  齐北山闻言沉默了片刻,从书页上抬起头,平和地吩咐:“阿彭,替我将手头的史书取来。”

  “敢问郎君,是所有的?”名叫阿彭的小厮有几分惊讶。

  齐北山一颔首,露出一抹颇有自嘲意味的浅笑:“你说得对,我也该学学如何应对这内院的规矩。”

  阿彭面现不平之色,却终究没把话说出来,乖顺地将书卷自箱笼中取出呈上。

  猗苏不由生出些许惋惜之情,一侧首,发觉不知何时伏晏也立在了门对侧,面无表情地审视着齐北山,显然对他秉性的干净并不如何赞许。

  也就在此时,院外突然响起宦官尖锐的语声:“圣人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  夜游:我之前已经靠过谢姑娘的肩膀了哦哦哦,老大你这不算啥,领先一局!

  伏晏:我什么时候准你入局了?

  作者君昨天第一次骑了马走了茶马古道哦哦哦,好兴奋╮(╯▽╰)╭(出息呢)今天就在丽江发发呆啦,可惜没带电脑不然说不定可以码字(喂)

  ☆、长公主驾到

  “圣人驾到--”

  众人顿时皆整顿仪容拜伏。

  赵柔止换了身宝蓝圆领袍,大步进了殿中,随意将头上的幞头取下交给随侍的侍女,在内室外停住了脚步,目光在齐北山修竹似的脊背上逡巡一瞬,转向了一旁摆着的书册,不由挑了挑眉毛:“免礼。齐……家郎君不仅精通玄学,于史亦颇有见地?”

  齐北山垂着视线,谦恭地答道:“北山不才,于史书不过粗通,此番乃是兴起阅览。”

  “哦?”赵柔止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十分满意,随手将齐北山面前的那册捡起,扫了一眼,意味不甚明朗地笑了笑,转而问他:“惠贾皇后传?齐家郎君以为此人如何?”

  “后世史评大都以为,其人容貌不显,性情凶暴,善妒荒淫,虐杀长辈,残害子息,致使宗族同室操戈,乃祸国之始。”齐北山缓了缓语气,继续道:“然而……其虽手腕残忍,颇有不检点之处,在位之时却海内清平,国事宁定,百姓得以休歇,亦有其可怜可敬之处。”

  赵柔止轻哼了声:“可怜?”

  她目光微冷:“若换做男儿身,惠贾皇后之举未必无人称赞。只因她是个女子,且容貌不佳,便有丑人多作怪之说;可想若她生了倾国倾城的皮相,必又要被扣上红颜祸水的帽子。在人眼中,她是女子,却手握权柄,这本是错的,与她所作所为并无干系。她过得恣意任性,根本毋须旁人的垂怜,也不在乎千古的辱骂。”

  室内一时鸦雀无声。

  齐北山稍伏身,仍旧是温文尔雅的做派,眼底却多了一丝悯柔:“北山受教了。”

  赵柔止视线一垂:“都下去罢。”

  于是左右纷纷无声告退,将内室的门也缓缓拉上了。

  猗苏与伏晏站立之处,与赵柔止与齐北山只隔了一扇绘雅兰的纸门,室内的动静听得可谓是一清二楚。

  一阵寂静过后,赵柔止开口了,声音因疲倦而略显低哑:“想来齐郎君也知道,诞下子嗣乃当务之急。”

  齐北山过了片刻才低缓地答:“是。”

  赵柔止倒是被他的态度逗得笑出声:“堂堂国公家的郎君,自幼便被称赞有名士风度,如今却因政局变化,贵公子被迫沦落到宫禁之内,成为我这等女子延续血脉的工具,你想必怨得很罢。”

  仍旧是沉吟片刻,齐北山方开口:“北山家中败落已久,徒有国公之名。北山从未以贵戚自居,更谈不上以此境遇为耻。”

  赵柔止似乎轻笑出声:“果真是神仙心性……”随后便响起衣裾窸窣之声,齐北山却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后……

  要发生什么自然是顺理成章。

  猗苏默默地背过身去,不大确定地扯了扯伏晏的袖子。伏晏微微笑着侧转身来,撩了她一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