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前尘篇四十二(1 / 1)

三当家捡了个狐狸相公 欢景 17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一百零一章 前尘篇四十二

  十日的航程,他们平安地到了倭国。

  因为陈统领提前到这里一段时间,很多事情都已经打点妥当,言景笙一行的商人身份自然很好处理。

  到达的当天夜里,他们就在谋划救余大的事宜。

  陈统领作为最了解情况的,规划好每一帮人的任务,定下了时间,后天夜里子时动手。

  并且还给了关押余大地点的错误信息,等言景词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后,言景笙冲着陈统领点点头,陈统领便下去准备,他们今夜子时就动手。

  小狐狸载进脸盆一样大的碗里正在嘿咻嘿咻地啃酱肘子,言景笙看向它,“是不是无论怎样你都要跟着爹爹去的?”

  鼓着腮帮子狂点头,胡子上还沾着油珠,跳下来直接抱住言景笙的腿。

  与其让小家伙突然出现吓到自己还不如就带在身边,保全一个人难,保全一只狐狸应该就不成问题,更何况小家伙还是有些本领的。

  把小狐狸提溜起来,言景笙笑着说:“等我们救出余伯伯以后,让他给你起名字好不好。”

  小狐狸开心地扑腾着肥短的腿。

  ……

  救出余大的过程虽然艰难,但还是完美完成,这其中还多亏了言景笙家的小狐狸,咬开余大身上的铁链跟咬肘子一样轻松,小家伙还一蹦几尺远,一张嘴喷出火球直接把关押余大的山庄的粮仓给点了,喷完这里又喷哪里,生生把劣势给扭转了,山庄里的倭人都忙着去救火了,言景笙一行带着余大顺利逃脱。

  言景笙架着马狂奔时,带着烤肉味的小家伙呲溜一下跳到他的肩上钻到他怀里。

  言景笙的心这才安定下来。

  他们带着余大去了一户农户家,下马的第一件事是把小狐狸拎出来看,胡须烧没了,身上也有些红毛烧成黑毛,不过幸好没有受伤,就是丑了点。

  “嗯唔~”小狐狸哀嚎了一声,垂下狐狸脑袋,他知道自己害言景笙担心了。

  余大的事情为重,把小狐狸塞回怀里,言景笙匆匆去了余大的房间,下人端出了一盆又一盆脏污的血水,余大睁着空洞的眼睛光着身体任别人清理上药,伤口有的已经腐烂化脓,流着绿黄的脓水。

  曾经高挑健壮的成年男子,如今消瘦成了制片人,肋骨凸起。言景笙一时难以自控,转身出了房间。

  他深呼吸几下,他们带来的大夫就出了房间。

  “王爷……”

  “大夫,情况如何?”

  大夫摇头叹气,“五脏受损出血,那些人用烈性药给他吊着命来折磨,结果……反噬就更严重了,最重要的是将军的下身,这群畜牲胡乱糟践,不知道塞了……唉,已经烂……”大夫说不下去了。

  “大夫,还请您全力救治!”言景笙听得眼眶都红了,嘴里偿到血腥味。

  “王爷,属下无力回天。”大夫跪下来,“而且,将军他,已经没了求生的欲望,他只说,让您去见他。”

  言景笙全身发软,觉得站立有些困难,他踉跄几步,才失神地进了房间。

  下人已经给余大换上干净的里衣,他倚靠在床头,目光涣散地看着某一点,直到言景笙出现才聚了光。

  “王爷……”嗓子已经坏了,粗粝沙哑得像一个老人。

  “余哥。”言景笙走到床榻边坐下,拉住余大冰凉的手,低着头说,“你放心,一切都过去了,我会治好你的,没事的,没事的……”与其说是在安慰余大,还不如说是在安慰他自己。

  “王爷,我吊着一口气,就是……想见殿下最后一面……”余大露出他一贯憨厚的笑容,他一笑,干裂的嘴唇就冒出血珠,“我想和他,好好道别……”声音虚无缥缈,透着股死寂的淡然,却又矛盾地有着浓浓的眷恋。

  “余哥,我们别说这些,一切都会变好的,别放弃……”

  “王爷,一个人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了。”余大反握着言景笙的手,“我本来以为……我活不到现在的。可是,太想见殿下了……”在战场上,在冰冷的帐篷里,在被刀剑刺进皮肉里,在被那一群畜牲……

  “王爷,余大已经没有遗憾了,我尽力了。”余大的眼眶里有了泪,“只是到了最后,我还是没有帮上殿下,反而还拖累他来……”后面的话,哽咽着带着颤音。

  “余哥,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王爷,”仰仰头把眼泪憋回去,止住了哽咽,“您把我打理干净,再让殿下来见我吧,有些事,还请您瞒着他。”

  “我知道了……”言景笙低头,埋进了余大的掌心里,闭上眼睛。

  ……

  第二天一大早,言景词就去言景笙的房间找对方,他觉得他们的营救计划有漏洞,他们还需要再权衡一下。

  可是言景笙没在。

  言景词蹙紧了眉,心尖一颤,无端地发慌。

  他正思量之际,言景笙有些嘶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三哥……”

  “景笙!”言景词回头,便看见言景笙一脸苍白,眼睑下一片青黑,疑惑地问,“你这是去做什么去了,一夜没睡吗?”

  “对不起三哥,我带着人去把余哥救出来了。”言景笙抿了抿唇说。

  “景笙,你这样要是出了什么事三哥这辈子都不会安心。”言景词沉着脸,“你怕我出事,我自认也是害怕你出事的。”

  “对不起三哥。”舔了舔干燥的唇瓣。

  “算了,幸好没出事,余大他……”言景词难得紧张。

  “余哥已经平安救出来了,”看着言景词担心仓皇的模样,言景笙更是觉得每说一个字都无比艰难。

  “那就好。”言景词的心落了下来,“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言景笙张了张唇,说不出话来。

  言景词的心又提起来,冷意从脚底升起,他愣了愣,欣喜从脸上褪去,他问:“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三哥,余哥他,可能活不了几日了……”闭上眼睛,言景笙终于把话吐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