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1 / 1)

三生·神仙债 雪小朵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后,听他带着醉意道:“你若仍是来做说客的,劝你原路返回,否则,休怪我如昨日一样,亲自送你出去。”

  看来,是将我当成苏越了。

  我从背后伸手过去,试图按住他拿酒壶的手,他的身体却本能一般地作了防卫,待我回神,已被他利索地扼住了喉咙。

  眼前是一双极冷澈的眼睛,映出我始料未及的呆愣模样,而后,那双眸子里的冰凉缓缓化开,继而又多了些慌乱。

  他道:“岫岫?”

  我艰难地看着他,提醒他:“你再不放开我,就要掐死我了。”

  他的手一松开,我总算恢复呼吸,护着喉咙咳了几声,正要开口,人已被他按入怀里。

  他衣服上有极大的酒味,也不知这些日子,他是灌了多少黄汤给自己。想到这里,无奈地笑笑。抬手搂上他的腰,在他怀中轻声问道:“宋诀,你想不想我?”

  他嗯了一声,没再言语,只是抱我的力道又大了一些。

  我虽然被他抱得有些窒息,可比起窒息的难过,我却更加贪恋他的味道,不舍得就这么轻易离开。

  心里唯一一个念头,就是希望时间能长一些,再长一些。

  这样的念头自然有一些贪心,我意识到了自己的贪心,逼迫自己从他怀中离开,离开以后,却又忍不住抬起手,将他的脸摸一摸。

  他的左脸处有一个划伤的口子,大约是闯宫时留下的,我问他:“疼不疼?”

  他道:“疼。”又具体地为我描述,“疼得喝不进茶,吃不下饭,睡眠质量都很不好。”

  我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求证:“这种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告诉我不疼,好让我放心吗?”又摸一摸,确认道,“而且都结痂了。”

  他的眸子里有烟岚徐徐升起:“本来不疼,看到你就疼了。”说完幽声问我,“殿下觉得该怎么对臣负责?”

  我谦虚地问他:“你觉得呢?”

  他想了想,给我指了一条明路:“那亲一口吧。”

  我虽知他是玩笑,却仍听话地捧上他的脸,亲了一口,问他:“你可觉得好些?”

  他评点道:“不是良药,胜似良药。”玩笑说完,眸光却一路凉下去,声音里也多了些难以自持的情绪,那是寻常的宋诀不会有的。

  他道:“可我,并不愿意你来见我。”

  我的身子为他的话微颤,心烦意乱地找到身畔的凳子坐下去,不愿再看到他的表情,声音平静地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却听他一声低笑,那笑有些莫名的压抑,“岫岫,你这个时候来见我,难道不是有话跟我说吗?”字字句句都刺向我的心,将我原本淡然的情绪搅成了一锅浆糊,“你同谁,做了什么交易,才换来同我见这一面,你可要原原本本告诉我?”

  我努力了许久,才稳住添茶的手,尽管如此,却仍然溅了些茶水在红木的桌案上。

  我听到自己淡淡道:“不过是求了苏越一句,进这大牢,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困难。”

  和亲一事,他应当还不知道。

  宋诀在桌前坐下,我虽未抬头,却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

  我在他如深潭之水的目光中如坐针毡,却竭力淡然道:“倒是你,打算何时回府?听说皇兄念你当日酩酊,只罚了你三年的俸禄和一篇悔过书,虽说写悔过书不大光彩,但是区区一篇悔过书便能离开天牢,”抬头看他,“你又何必……”

  我话未说完,便为他目光中的冷意噤了声。

第八章 浮生之劫

  幽深狭长的一双眸子,装了三分醉意,剩下的全是迫人的寒光。

  他就那样极有迫力地将我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将我有些凉的指尖握住,而后就见他神情一松,嗓子带些宿醉的喑哑:“岫岫。”

  这一声岫岫唤得太撩人,我的心不争气地动了那么一下,就只顾着直愣愣看着他,哪还来得及有什么别的反应。

  他趁我呆在那里的功夫,将我的手抬到他跟前,凑到唇边吻一下。

  等我回神,他眼中的情绪已经收敛得很好,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多了些距离:“不说这个,陪我喝一杯。”

  他说完,松开我的手去倒酒,而后便不再理会我,只顾自斟自饮。

  我没同他大饮过,所以无从知道他的酒量,可是看看桌子下散落的数个酒坛子,再看看他稳稳当当倒酒的手,不禁多了些钦佩。

  我钦佩地看着他喉结滚动,喝了一杯又一杯,终于忍不住蹙起眉头:“你若是愿意喝酒,我这便走了。”说完,见他没什么反应,心中不禁来了些气。我本是存了见他最后一面的打算,谁知道他哪根筋搭错,突然这样将我晾着。我心中有些委屈,哀怨地看了他一会儿,道:“我真走了。”说完见他仍没反应,果断朝牢门走去。

  自然,我的果断里有赌气的成分。

  刚迈出两步,便听他在身后问我:“你走了,可还会回来?”

  这句话问的我心头一紧,回头看他,在他面上却瞧不出什么大的动静,只是觉得那张脸比寻常时候苍白,衬着黑色发丝,显得有些憔悴。

  他勾起一侧唇角来,慢悠悠道:“你不说话,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我立在那里悟了悟,恍然得出结论,我挑这个时候过来,宋诀这种心眼儿多的人,保不准便起了什么疑心,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他既然没有挑明,应该还不知道我出了什么事情,既然如此,我随意诌个三句两句将他糊弄过去,也没什么难处。

  于是道:“你也知道,太后将我看得紧,这天牢又不是想来就能来。我难得进来一次,走了自然很难再回来。”

  他听后蹙起眉头,抬头看了我半天,我被他看得心虚,走又不舍得,留又有点儿尴尬,默了默道:“你若是想安静地喝酒,我就先回去了,牢里头寒气重,你夜里记得盖好被子。”

  说完又看了他一眼,确认他没有留我的意思,才十分不舍又十分黯然地转过头去。

  结果脚还没有踏出门槛儿,人已被他从后头搂住。

  突然将我包围的酒气惹我一阵阵犯迷糊,我抬起头望向天牢的顶,暗叹这位还真是喜欢搞突然袭击啊。

  他将我搂紧,声音低沉:“慕容铎遣使来京,向圣上求娶帝姬,圣上让你去,你答应了,是不是?”我浑身一僵,听他又道,“你前往燕地和亲之前,想再见我一面,故求了圣上允你到天牢见我,是不是?”

  他这两个是不是,竟然说的一字不差,不知是他神机妙算,还是有人提前给他泄了底,总之一席话说的我好生忧愁。被他晓得我去燕地和亲,日后他要做的傻事恐怕便不只是闯宫这么简单了。

  唔,待我回去,便嘱咐云辞将他在天牢中多关上几天,最好能关到和亲的队伍离开帝京。

  我正在心中安排后事,忽听他在耳畔凄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