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1)

三生·神仙债 雪小朵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立地成佛。

  他问我:“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我想了想,回答:“因为佛法已分化流变,人们信佛的心也不再笃定。”

  他缓缓摇头,告诉我:“每当一尊佛入灭后,就要经历相当漫长的岁月,另一尊佛才会出现于世。”他说完又叹了一遍,“佛界已经很久没有佛出现了……”

  我觉得虚渡师父说这话时很为佛界担忧,连带着我也很替他为佛界担忧:“没有佛现世,那怎么办?”

  “佛法因缘而生灭,对于无缘之事,本不该强求,但佛界长期无人,六界便有失衡的危险。然而,佛界的缘生石上数万年前便有一个预言,令佛界可以不必那样担忧,而只需等待。”

  我好奇:“什么预言?”

  虚渡师父庄严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那么庄严的神色,我有些读不大懂,只是从他浑浊的眼睛里,却看到了一丝不祥。

  他苍老的声音平静地念出那个预言,内容十分简单:“万劫之后,佛将现身人间,一面为佛,一面为魔。”

  我听说过一念为佛一念为魔的说法,却吃不准这个一面为佛一面为魔的意思,难道说这世上还有人能够集佛性与魔性于一体?探寻地望向他老人家,却见他已阖上眼,口中道:“这个预言不会成真,因为预言中的佛,早已不在万劫之中。他既未成佛,也未成魔。然而,缘生石上的预言,又怎么会落空呢……”

  我问虚渡师父这个预言为何落空,那原本该成佛的人去了哪里,良久得不到回答,去探他老人家的身子,却已经凉掉了。

  虚渡师父活了100多岁,走的时候很安详,我觉得这放在民间属于喜丧,但他老人家只把故事开了个头就去了,于我而言却有一些凶残。我在虚渡师父去后,天天追着接任千佛寺住持的玄清师兄问那个佛徒的事,玄清师兄比虚渡师父更凶残,告诉我:“待哪****对棋赢了你,便将一切都告诉你。”

  于是从此以后我每天追在玄清师兄身后问他:“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赢的人才有资格谈条件吗?”

  过了几天我的问题变成:“再说我若不放水,师兄你怎么赢我啊?”

  玄清师兄好几天没有理我。

  我正望着窗外的菩提树想那时候的事,突听一个声音笑吟吟道:“皇妹在想什么,这样入神?”

  我转过头,看到悄无声息立在我身后的高大男子,眯眼笑道:“皇兄怎么来了?”

  他摆摆手,示意要起身接驾的我继续坐着,自己则随意在茶案的另一边坐下。我捞过手边的茶壶替他斟茶,顺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他开口:“朕好像很久没有同你说过话。”

  我不上他的当,道:“昨夜皇兄不是才来看过臣妹吗,只是臣妹病着,没能好好问候皇兄。”

  他眉头挑了挑,道:“病这么快就好了?”

  我扯谎扯得脸不红心不跳:“不过是偶感风寒,捂一捂就好了。”

  云辞笑得不咸不淡:“朕还以为你会把自己闷死。”

  我道:“这不托皇兄的福吗。”

  云辞有些无奈地看着我,评价我一句:“刚回来的时候总感觉你在避朕,如今知道拍朕马屁了,很好。”微微挑着英俊的眉,“不过朕好像记得,小时候的你也是如此,只有做了亏心事,才会同朕亲近。”

  我正色道:“皇兄一定记错了,臣妹跟皇兄一直很亲近。皇兄忘了吗,你小时候偷着上树摸鸟蛋,还是臣妹为你把风。”

  云辞笑了,一笑起来,那原本有些凌厉的棱角就显得很柔软:“摸出的鸟蛋分你一半是吗?”

  “我们是兄妹,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云辞道:“你啊。”语气里有宠溺的味道,“几个妹妹里,朕最喜欢你,你知道为什么?”

  我想了想,凑过去认真地问他:“难道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不知为何,云辞的目光突然一晃,随后便见他不动声色将身子往后撤了撤,道:“朕的妹妹哪个长得不好看?”

  我撇了撇嘴,道:“所以皇兄为什么喜欢臣妹?不会是因为臣妹年纪最小吧……”

  云辞不置可否道:“这是个秘密。”说着执起茶盏润了润嗓子,然后状似随口地道,“朕今日来一是看看你,二是告诉你一声,前几日的那个刺客……”

  我的心因他这句话而提了提,问他:“捉到了?”

  他慢悠悠道:“苏越这几年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如何,办起事来越来越不利索了,朕允他封了长安去查一个人,他倒好,查了这许多天,却告诉朕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长安城也不能一直戒严,越往后拖,大约就越困难。”

  我道:“从百花坊查起呢?”

  “百花坊的人已押到刑部一一审过。”云辞说着摇了摇头,脸上表情很失望。“个个都说不认识那名舞姬,也不知她是如何混入舞乐的队伍的。”

  我宽慰他:“一个大活人,总不至于凭空消失。除非她……”我咽下后面的半句话,转口道,“皇兄也不必上火,好在她也并没有伤到谁。”

  云辞沉默了片刻,望着茶案上的木纹似在想什么,突然抬起头看我,道:“朕这几天想了很多,那日若不是沈卿家和宋卿家,朕就要失去一个妹妹,单只这一点,朕便不能原谅她。”

  我为他的煞有介事有些失神。

  怎么办,云辞这个人虽然平时不够认真,但是认真起来有些帅啊。

  我笑:“臣妹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再说有皇兄这样疼臣妹,臣妹哪能说走就走啊。”

  他绷紧的态度并没有为我的的话得到放松,将我看了很久,忽然问我:“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朕其实并没有那样疼你,你,会不会怪朕?”

  我不明就里:“皇兄不妨举个例子。”

  他沉吟良久,才道:“比如,朕也许会为了家国天下弃你于不顾……”

  我笑了:“那是臣妹的福气,也是大沧的福气。”

  我回宫有半年,一直过得很太平,而我身边唯一一个不太平的因素,是婳婳。因为就在这半年,宫里好几个公主陆陆续续许了婚。每嫁掉一个公主,婳婳就忧虑几分。我也不晓得她在忧虑什么,仿佛我那些皇姐嫁出去,就会连累我嫁不出去似的。

  到了宋诀与昔微的婚事也要定下来的时候,婳婳已经愁眉苦脸,不忍卒睹。

  我知道,她虽然劝我将宋诀放下,她自己却是最放不下的那个人。我虽然多次向她摆明立场,告诉她我真不在乎宋诀娶谁,她却一心以为我是在死鸭子嘴硬,搞得我十分无辜。

  我向她表达了我的看法,她却像一个女儿不给她争气的妇人,十分痛心疾首:“殿下,你是不是觉得天底下好男人很多,像河里的鱼一样多得一捞一条啊?奴婢告诉你,好的就那么几个,没了就是没了。”

  又有些伤感:“可怜殿下小小年纪就没了娘,先皇也故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