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1)

薄幸美人 龙门说书人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是夺命掌,岂不多余?明眼人一瞧便知,那掌印不过是为了遮掩马车上烙下的门派徽记罢了。”

  甘贤摊掌一笑,又旋过身子朝光珠二婢道:

  “二位妹妹觉得如何?”

  光珠二婢不由得掩袖轻笑,只见甘贤又道:

  “既是大门派的马车,想必大家又要问这马车为何无人认领,依我之见嘛,恐怕是家丑不可外扬之意。”甘贤瞧了三位庄主一眼,又自问自答道:“哎哎,三位庄主想必又要问,既要遮掩,这女尸怎么会被抛在这最显眼的寒冰九道上?”

  甘贤嘿然道:“那是因着有人原本打算趁雪夜抛尸,谁料马车在寒冰九道上失了足,摔了出去,这响动立时要招了人来,只好急忙忙将门派徽记用掌力除去,而那女尸,自然就和马车一块被留在了道上。”

  连映雪看甘贤一番演说,甚是自得其乐,不由微微笑道:

  “诸位庄主以为如何?”

  雷田最为实在,声如洪钟道:

  “他奶奶的有些道理!那接着当如何?总不能任这大门派的龟儿子把烫手山芋往我们雪剑门扔吧?”

  连映雪刚要答话,却见融雪庄主傅素安起身道:

  “甘庄主高才,我等才智昏庸,在此处反而添了乱,且各自庄内杂务颇多,实在抽不开身,此事只能请门主多劳了。”

  访剑庄主秦落也附和推委,连映雪早料到有此着,不恼不急,只淡淡笑道:

  “既如此,有劳几位庄主奔走了这趟,各庄内事务还倚仗诸位了。”

  “岂敢岂敢。”那两位庄主依言就起身而走,雷田与他们一伙,虽有些好奇心性,但也仍是依言离去,殿内只留下肆意闹了一场的甘贤,云淡风轻对连映雪道:

  “老头子都走了,这事也该搁一搁,我才赶回来,你且陪我去万梅小筑那赏赏梅罢。”

  “你惹恼了他们,就为了清清静静赏梅?”连映雪从座榻起身来,与甘贤相视一笑,仿佛尽在不言中,她只得转过话头,柔柔道:“赏梅可以,但我一桩好事托付给你。”

  “你的好事不会是让我为美人剖腹揉肠吧?”甘贤早知连映雪本性,光珠二婢听了不由扑哧失笑,连映雪道:

  “知我者,非你莫属,有劳你替我验美人尸骨,你从前就爱香艳奇谭,这难道不算是好事?”

  甘贤闭紧了嘴,脸色为难道:“这哪能算是件好事,我实难从命,除非,除非有光珠二婢相陪……”

  连映雪笑道:“小小请求,自然成全。”

  光珠二婢连声叫苦,甘贤却满脸笑意道:“那我就勉为其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甜(雷田)辣(秦落)咸(甘贤)酸(傅素安)四位庄主。

  ☆、梧丘之魂

  雪剑门有万丈红梅,眠霜宿雪,仿若万丈红尘,从不凋零。此处梅园是连映雪最珍重之地,她日日派人悉心灌植,雪里红梅株株都是她的心血。数年前她曾在雪剑门中立约,毁梅一株者服苦役三日,十株以上闭门思过三月,百株以上逐出雪域。是而门中弟子都晓得此处近乎禁地,而甘贤最爱犯禁,连映雪晓得逆他意于事无益,所以常常应承他访梅园之请,反正甘贤素来是惜花雅人,并无妨碍。

  话说二人一路在红梅径上行来,甘贤避重就轻,只言不问她与白无恤的婚事,更不问她的体虚病弱,只是一味吟诗作对,盛赞踏雪红梅惹人赏。连映雪知他故意如此,也就放下心事不提,单说这梅开得如何千姿百态,这香又是怎么个浮浮渺渺,两人虚问虚答说了好多,正要到白玉亭子当中歇会,却忽然听见刀剑击鸣声隔着梅树传来,两人不由神色一紧,回头察看,只远远见两个白衣人持剑相搏,其中一个纵身追击,另一个先是避让,避无可避,便旋身长剑横扫相抗,才这一霎剑势,竟扫去一片的红梅,扬扬洒洒漫天花舞,端的骇人。

  甘贤瞧清了,云淡风轻道:“这顾为川不愧为天下第一的剑客,他这一剑要是逼我而来,我是不敢接的。”

  连映雪亦已瞧清其中一个是顾为川,她晓得他总自诩正道,讲究君子端方那一套,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从不出剑,若他出剑了,便全力相搏,绝无手下留情。连映雪想到此,不由疑惑他的对手是谁,竟敢招惹天下第一的剑客。

  甘贤似有同样疑惑,他眼尖瞧清了,击掌大笑道:“原来是白无恤!”

  连映雪一听,脸色不由一白,只见白无恤被顾为川剑势所迫,毫无惧色,如鸿雁展翅般踏梅而退,略避过花雨如阵,逆风便扬起长剑,凝势一快斩,山崩地裂般,周遭的梅树便连着积雪轰塌,震向顾为川立足之地。顾为川未料到雪剑门竟有如此高手,只知逃无生路,迅疾间便以剑气硬搏,运力使出了同样的一剑斩势逆击。只在刹那间,剑气交锋,已如晴天霹雳,梅树纷纷震倒,积雪消融,十丈之内已夷为了平地。

  两人已知较量下去多半两败俱伤,这才收了手。

  眼看红梅成灰的连映雪一阵气闷,甘贤惟恐天下不乱,扬声道:

  “白药师你毁去红梅岂止百株,你坏我映雪儿规矩,该当何罪?”

  适才高手相搏心无旁鹭,如今白无恤才看清梅亭当中立了一男一女,说话的是甘贤,女的正是连映雪。连映雪望向他,却不知那一望是否也在望向顾为川,他不由一郁,将剑狠狠往雪里一丢。长剑斜斜插入雪地里,铮鸣不已。

  顾为川见白无恤停手,也晓得半是因为亭中人之故,只见红梅中连映雪远远看来,虽然冷冷清清,却令人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白无恤翩然展身,一瞬踏梅而至,极洒脱立在连映雪身边,头一句却极讽刺道:“你见了他可遂了愿?”

  连映雪轻轻皱眉,反问道:“我有何愿可遂?”

  “你心知肚明!”白无恤冷嘲。

  甘贤晓得这两人一斗起嘴仗来都是旁人遭殃,抹脚要溜,谁料白无恤不放过他,冷冷道:

  “甘庄主,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甘贤虽不怕阴鹫性子的白无恤,但总不愿意惹事,便笑吟吟道:“哪里哪里,多年不见,白药师倒是多了些火性,怎么与来客动起手来?”白无恤冷冷看一眼甘贤,看得甘贤后背发凉,他可不想与之比剑,于是忙道:“映雪儿,本来我是打算与你叙叙旧的,可差点忘了正事,我这就去芦台殿验尸,你与白药师有甚么说不开的,且耐下性子慢慢聊,我先走一步。”

  连映雪看他这般不讲义气,不由微微笑道:

  “你不是还要等光儿和珠儿去暖陈年老酒,陪你赏雪赏梅赏美人么?”

  “虽说是莫向梅边辜负雪,可良辰美景也要有命消受啊,”甘贤一阵叫苦:“总之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