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1)

薄幸美人 龙门说书人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鹤,我半点也想不到他……”

  连映雪叹口气,朱捕头沉思着疑问道:

  “如果凶手杀了阁老只为取回杀害风月寺方丈的罪证,那这把红梅骨伞怎么还会留在厢房中?”

  连映雪静静道:

  “依我料想,凶手正在四处翻找雨伞时,不料想一只猴儿与他缠扰上了,所以他一时无法取回这伞。虽说这猴儿不能持刀杀人,却恐怕凶手退出厢房时,猴儿无意中将门闩从里头拴上了。

  是而第二日早上,慧明带风月寺诸僧侣破门而入时,密室中只剩下阁老的尸首与持刀的猴儿,也正因如此,当日凶手一时闯不进密室,所以不曾拿回梅花骨伞。”

  “想不到一只猴儿竟还有这样的本事?”朱捕头口吻颇有疑惑,连映雪听了微微一笑道:

  “若姑苏捕头以为猴儿能持刀杀人,为何上门闩这样的小事反而作不得了?更何况这猴原是方丈从耍猴人那买下的,平素想必能作些杂耍,又加上本具灵性,兴许是故意锁上门也未可知。”

  朱捕头被连映雪嘲讽,不由微微耳赤,却还服气道:“依公子所言,倒有些道理。”

  连映雪继续道:

  “日后这凶徒未必不谋划着取回这把红梅骨伞,只是朝廷命官被杀,震惊官府,厢房门上又封存官府印记,他不敢铤而走险,所以一直隐忍不发,想必他筹划着等风声一过,就将这伞取回,毁尸灭迹。”

  连映雪一番话,已将当日阁老之死还原得清清楚楚,那乡下老妪一听方丈死了,不由叹气道:“方丈做尽善事,普渡众生,怎么会有人下得了狠手呢?”

  慧明听到这句,忍不住落下泪来,邹云看他如此,知道他的师傅就同自己的父亲是一样的,邹云经丧父之痛,自然晓得慧明的难过,不禁轻声安慰道:

  “你别哭了,我师傅一定会查出凶手,还你一个公道的,”

  说着邹云看向连映雪,仿佛同仇敌恺般道:“师傅你别卖关子了,官府捕头在这,你快说凶手是谁,让朱捕头拖到菜市口砍了他脑袋。”

  连映雪看着邹云,叹气道:

  “凡事有缘由,你只知以血债血还,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改了这毛病。”

  邹云知连映雪所指,不由低下头去,连映雪看向满室众人,轻声问道:

  “月余前,除了阁老被杀,我还听闻陈老伯也病了。可昨日我替老伯诊过脉了,强健无碍,不知老伯为何卧床不起呢?”

  陈老伯汗如浆出,强撑道:“老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只是全身酸软,下不来床,兴许是人老了,筋骨也跟着老了。”

  连映雪点点头,道:

  “那可否劳烦陈老伯取下覆额的头巾呢?”

  陈老伯面色一白,身子坐在席上微微颤动,陈小哥见了不由着急道:“爹你是不是身上哪里不舒服?我这就给你喊大夫去!”

  陈小哥方要起身,连映雪却冷冷劝道:

  “陈小哥不必忙了,老伯不是得了病,他卧床不出,恐怕是怕别人看出他额头上被猴儿抓坏的伤口罢?我说得对不对呢,陈老伯?”

  连映雪此语一出,众人目光皆聚在了陈老伯身上。

  

  ☆、驿使断魂

  这一霎满室静得可怕,朱捕头上前去,一下扯开了陈老伯头上的覆额,只见爪痕赦然,新疤方褪,不由惊诧道:

  “竟然是你!”

  陈小哥断不敢相信,跪到陈老伯急道:“爹你快说句话呀,人不是你杀的!”

  陈老伯走投无路,脸色凝重,仿佛垂死挣扎般颤声道:“就算老儿我额上被猴儿抓伤,谁能说我杀了方丈,谁能说我杀了阁老,难道凭着一把梅花伞上几片血梅花,官府就能治老儿我的罪吗?”

  连映雪低眉敛容,眼神中有莫名哀怜,叹气道:

  “你说的倒也不错,但如果——官府在你家的井里寻出方丈的尸首呢?”

  陈老伯目光灰败,顿时颓然下去,连映雪道:

  “阁老月余前被害,你月余前卧病;方丈半年前云游,你家枯井半年前被人填了,纨素姑娘又是半年前将红梅纸伞落在家里,种种巧合难道不惹人心疑吗?更何况陈小哥也说在井台有血迹,虽然你推脱到粗蛮的过路商旅身上,可那不过是你编的谎话,想来,方丈就是在你家小院被害的罢?”

  朱捕头听到此,向门外的几个带刀捕头扬声道:

  “你们也听清了吧,还不快去姑苏驿的井台看个究竟?”

  那几个捕头得令,迅疾离去。

  纨素万没料到自己的父亲是杀人凶手,脸色戚然,花容黯淡,南宫瑜见她如此,十分怜惜,叹气道:

  “钱财金银,我不会亏待你们陈家,为何还要意气杀人?”

  陈老伯面色惨白,垂头不语,陈小哥不敢相信,急道:“我爹和方丈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人呢?”

  “你爹和风月寺主持的恩怨由来已久,纨素并非你的亲妹妹,她其实是这风月寺方丈的——外孙女。”

  连映雪一语道破,众人又吃了一惊,那乡下老妪这才晓得为何这个书生要留她了,老妪叹着气道:“这个后生说的都是实话。陈阿伯,我刚才看你眼熟,没想到当年的陈驿丁就是你,十年了,你也老了,我看你生得面善,怎么干出这么多狠事了?”

  老妪端详着看了纨素一眼,道:“原来你就是那女娃,难怪长得这样齐整,这样仔细认认,你面庞长得像你的娘亲,眼睛像你的爹爹,可怜你的父母,不提了,不提了,孩儿,当年陈驿丁没让你和外公相认,到底把你送到哪去了?”

  纨素脸色已变,轻咬贝齿,道:“他把我卖进了妓……”

  “妓馆勾栏”这样的字眼终究没有说出口,纨素姑娘双眼一霎含着泪,垂下头去,不愿再说半个字,老妪猛的会过意来,没想到当年冰雪可爱的女娃被人卖进了青楼,她顿时又愧又悔道:“造孽啊,都怪老身当年信错了人!哪怕老身再等几日,等到方丈回来……”老妪不敢想下去,直恨道:“都是老身害了你,我怎么对得起你的父母!等我一把老骨头死了,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你九泉下的父母啊。”

  老妪又恨又悔,抹着泪又将当年如何送年幼的纨素进姑苏城,如何托付给陈驿丁,如何半年前女儿出嫁她又进了趟城见了方丈的话说了一遍。到最后老妪已话头哽咽,只双手拍膝,悔不当初。

  纨素被勾起伤痛心事,五内翻腾,气息已乱,虽着力隐忍着,可眼前还是禁不住一黑,昏倒在了南宫瑜怀里,只见她脸色昏沉,双目紧闭,如垂死的雀鸟。

  南宫瑜又惊又怕,拦腰抱起纨素就要奔去寻大夫,只是忽而立在廊下,缓缓背过身来时,目光一霎凌厉地望向陈家父子,怒极了,语气骤冷,吩咐道:

  “朱捕头,不用我开口,你也晓得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