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将,仿佛从中能看到活着的希望。
再次清点完人数,麴义深感头疼:五千骑兵,活着回来的只有两千一百余人,其中不少人还带着伤;八千大戟士,也仅存四千左右,值得安慰的是,这四千人并没有受太大伤,休息一夜仍旧可以战斗。
麴义在这头疼,却不知张燕此刻同样震惊,三万黑山军,死亡兵卒接近两成,受伤者不下三成,其中多为重伤。虽然碍于地势,有近万山匪没能出战,但两万之数已经比麴义部多出不少,在这样的优势下,伤亡依旧如此,张燕有点不寒而栗。
“休整一夜,明日再去追击麴义!”张燕暗自想着计划,奈何周公临头,沉沉睡去。
真定正北方向数十里,是常山蒲吾县地界,同样不停赶路的沮授,午时已经出了县城,到了夜晚,已经在野外安营扎寨。
“军师,”蒋奇来到沮授跟前说道:“营外有真定兵卒求见。”
“真定兵卒?”沮授皱眉问道:“几人?”
“只有一人。”蒋奇回答道。
“带他进来。”沮授点头说道。
“把那小子带进来!”蒋奇怎么说也是袁绍麾下有名有姓的将领,地位虽然与沮授没法比,但指挥小兵做事显得十分随意。
不过一会,只见一名回头土脸,穿着破衣烂衫的男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四名军中兵卒。
“小子周晗,见过军师,将军。”男子上前,很有理数的行礼说道。
“说吧,可是真定太守派你前来求援?”沮授开口问道。
周晗摇头说道:“太守并非让我等出城求援,而是让在下提醒军师、将军,真定城有埋伏。”
“哦?到底何事?”沮授眼睛一亮,挑眉问道。
“太守大人说,张燕看似来势汹汹,要谋取真定,实则是在诱引其余救援军队。”当下,这兵卒就把出行前邓升交代的事情告诉沮授。
“你家太守倒是有几分眼光、谋略。”沮授点头说道:“此事已有预料,你先下去休息吧。真定城还在手中就好,就好。”
“军师,前方若有埋伏,我等如之奈何?”韩猛在一旁皱眉问道。
“埋伏?”沮授摇头说道:“若我所料不差,麴义已经与张燕交上手了。至于我们这边,恐怕埋伏是不会有了。传令下去,歇息两个时辰,然后全前进!”
“军师为何如此确信?”蒋奇不解问道。
“麴义领骑兵、大戟士走正道,行军度何其快,若是张燕有心打埋伏,怎会放过?”沮授解释道:“而我等绕行安喜,现今才至蒲吾,张燕如何知晓我等存在?”
“那将军岂不是危险?”韩猛惊呼道。
“危险是有,但对麴义而言,并不算什么天大的麻烦,我等只需急行军,赶至真定,先解围城池再谈其他。”沮授笑道:“张燕想伏击麴将军,成不成还得看天意,麴将军统兵非同一般。”
“军师这么说,那就是这么回事了。”韩猛笑着说道。
“好了,都赶紧下去休息,一会还得抓紧时间赶路。”沮授摆手说道,示意两位副将回自己帐篷休息。
接下来两天,张燕与麴义不断展开追逃大战,两人带着兵卒渐渐奔向真定县城。而在第二天夜里,沮授也顺利的来到真定城西北角十里之地,正南方便是周仓留守的黑山大营。
“军师,消息查探到了,周仓自从张燕出兵伏击麴将军之后就围城不攻,营寨也散漫不少,我等正可夜袭破营。”来到中军大帐,蒋奇兴奋说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沮授笑问道。
“丑时刚过。”蒋奇稍一愣神,回答道。
“今夜不偷营了,休息一夜吧。”沮授说道:“派出探哨,查探清楚张燕与麴义将军的动向,看看他们现在到哪了。明日午时之前报与我!”
“诺!”蒋奇点头,顶着两只熊猫眼转身离开。
张燕在北方与麴义交手,刘氓同样看在眼中,虽然无法知晓战事详情,但从逐渐减少的兵卒数目中就能看出双打的十分惨烈。
“奉孝,等南阳纳入治下后,张燕与臧霸孤都打算招他们回来。”刘氓眯着眼睛说道。
“主公时机拿捏得真准,此时已不同往昔,各路诸侯对麾下治土都严加看防,像张燕这样的山匪已无优势。此时召回最好不过。”郭嘉说道,迟疑一会又开口:“只是两只山匪军队回归长安的,对主公声望,”
“此是小事,”刘氓笑道:“张燕等人并非十恶不赦的恶匪,民众对他们几乎不存在怨恨,就算有那也是士族大家会有些微词,不足虑,不足虑。”
“可主公把他们压的太紧,嘉怕洛阳那又该不太平了。”郭嘉摇头说道。
“洛阳?”很久没去过问大汉真正的天子之所,刘氓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不寻常的地方,“吕布的确容易遭人蛊惑,但他还敢领兵前来犯孤疆土?”
“长安他自然来不了,但主公要夺南阳,他却可以捣乱。”郭嘉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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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蒋韩袭营,周仓逃命
“军师,一切准备妥当,只等下令出兵。”兵卒休整了一天半夜,蒋奇向沮授报告道。
“蒋奇,一个时辰之后你领五千步卒偷袭张燕本寨,由左营入杀入中帐。”沮授下达命令道:“韩猛,你领五千精兵奔袭其后营,与蒋奇在中军帐会合,将此寨拿下!”
“诺!”二人抱拳应道。
“下去准备准备,解救真定在此一举。”沮授点头,慎重说道。
二将在一个时辰之后领兵离开,向着真定城外的张燕大营缓缓行进。
敌人已经临近,但留守的周仓并没有丝毫察觉,仿佛张燕领兵迎敌就一定会大获全胜,不会有人能到他跟前。吃喝一番后,照旧闷头大睡。
“此乃天助,此寨合该某家取之。”看着寨前只有三两人靠着寨门‘守夜’,蒋奇心中暗自高兴。
“众兵士,给我杀!”低喝一声,蒋奇已然窜出数米远,离寨门也只有数十米的距离。兵卒看着兴奋的蒋奇,不自觉的被其感染,一个个全力冲向左营寨门。
“有人!”守夜的山匪终究不是瞎子,只不过运气忒不好,刚喊出一句话,就被箭羽封喉,三名守门山匪在刹那间成了刺猬。
数十米的距离,只不过是短短十数秒的事情,当蒋奇冲进左营之后,山匪才知道有敌人来了。
张燕交代周仓的任务是围城,周仓倒是干得很认真,剩余万把兵卒,除去看守出城难民的三千人,其余山匪分成三波,轮流前去围城。而左营的山匪一个时辰前才回来,大多都还处于沉睡中。
“给我冲!”蒋奇咧嘴高声呼喝,想象中的困难场景没有出现,那他就要快点把胜利拿到手。
“杀啊!”一边是养精蓄锐、士气旺盛的冀州兵卒,一边是松松垮垮、毫无纪律的黑山匪类。拼杀结果显而易见,左营在半个时辰没到就已失去大半。
“头领,头领,”山匪传令兵在帐外大声呼叫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