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1 / 1)

她的小龙椅 花月鹄 2831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一百一十四章 ...

  面对外人突如其来的直闯而入,剪兰与缝菊无闲暇细究,为何秦澍与余桐等人没能拦下这几名狂肆的妖媚女子。

  第一反应是冲上前阻挠,护住宋鸣珂,免得身份暴露。

  剪兰厉声喝道:“出去!统统出去!”

  缝菊离温泉浴池较近,见宋鸣珂一丝·不挂地沉入水里,忙将衣架上的一件薄纱衫抖向她的所在,又顺手捞起木盆里的湿帕子,边跑边弄熄了七八根蜡烛。

  亮堂堂的殿阁,瞬即暗下去一角。

  剪兰怒声呵斥,却遭两人拽住不放。

  其中一名女子力气极大,紧扣她手腕,脸上尽是魅惑之色,咯咯娇笑:“好姐姐!别动气!”

  剪兰直觉这些人暗藏目的而来,拼死挣扎:“放肆!”

  “咱们没恶意……”

  “我们奉世子之命前来陪浴,绝非跟二位姐姐争宠……”

  “对啊!陛下是不是很惊喜?”

  “陛下!怎么不见了?害羞了呀!”

  宋鸣珂正好抓到缝菊丢来的纱衣,无奈水下无法抖开来穿,只好缠住胸口至大腿的位置,以防被人窥觊。

  她悄悄浮上水面换了口气,于半明不暗的光影中,目睹来者和两名宫人不停地拉拉扯扯。

  世子?陪浴?

  愣了极短的瞬间,她总算记起,那回为搪塞宋既明,她随口胡诌,让他送几名热辣的姬人,供自己暖床、温泉浴作伴。

  他今日所制造的“惊喜”,是否还有别的意图?

  宋鸣珂咬牙切齿,无从分辨,脑子成一团乱麻。

  一胆大女子见她露面,笑嘻嘻地脱掉外衫,扭动腰肢,迈步朝浴池走来。

  “陛下……”

  桃红抹胸衬得肤光如雪,玉腿轻挑池中花瓣,美则美矣,却令宋鸣珂惊得心跳停顿,手脚僵直,不听使唤。

  千钧一发之际,殿外忽然传来一清朗的男嗓。

  “陛下,臣有要紧急军务禀报。”

  这句话似乎不费气力,因深厚内力直透进殿,如温暖泉水流淌于宋鸣珂的心上,也顿时压制殿中乱哄哄的场面。

  剪兰如蒙大赦,急忙拉住为首的姬人:“圣上与霍侯爷要商量紧急,你们速速退避,切莫再来打扰!”

  宋鸣珂料想霍睿言机缘巧合路过,听见内里有异动,特地来解围,遂从浴池中冒出脑袋,哑声催促:“都退下!”

  几名姬人面面相觑,理好衣裙,盈盈福身告退。

  宋鸣珂依稀觉察,当中两人脚步迟缓,以不经意的眼神睨向她的方向。

  幸好水上漂了不少花瓣,兼之她已裹住重要部位,昏黄烛火与腾升热气交织,很好地为她作了掩护。

  待她们依依不舍消失在屏风后,且细碎脚步声退出玉汤池殿,宋鸣珂方长舒一口气。

  …………

  殿外,霍睿言身着丝绸中衣,外披轻软浴袍,脚踩木屐,垂眸盯着青石砌成的台阶。

  对比起他一贯俊秀儒雅的形象而言,这不伦不类的打扮,令人忍俊不禁。

  先前,他和霍锐承在梅林边泡酒泉,好不容易等到姗姗来迟的宁王。

  宁王闷闷不乐,说力邀皇帝哥哥同来,对方则身体不适,心情也不好。

  霍锐承听闻后甚为忧心,撩了挂在树上的衣袍,意欲到玉汤池殿问候。

  霍睿言忍笑把兄长拽回,言辞恳切,安抚了一番。

  他自然知晓,“龙体欠安”,不过是宋鸣珂为避免与旁人同浴的托辞。

  然而宁王和霍锐承仍耿耿于怀,霍睿言唯有随意套了件外衫,说替他们去“打听打听”。

  事实上,他只打算到宋鸣珂所在的殿阁外转一圈,便回去“报平安”。

  万万没想到,本该死守在外的秦澍和余桐不知所踪,而内里竟有姬人闹事!

  他不晓得里头是何种状况,没法直接冲进去,情急之下,只能朗声宣称,有要事禀报。

  如他所愿,剪兰借此把人赶出来了。

  可他傻愣愣站在外头,在一众侍卫的注目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无比尴尬。

  良久,殿中那略微嘶哑的嗓音淡淡发声:“进来说话。”

  霍睿言一怔,硬着头皮,迈步而入。

  穿过放满瓶瓶罐罐的前厅,浴池所在的空旷殿厅内,有六条屏风阻隔。

  他驻足屏前,躬身行礼,不敢再往内多踏一步。

  烧着脸,他挑了些无关痛痒的军务,做做样子聊了几句,实则只为摒除对屏后旖旎场景的幻想。

  聊完朝中事,他提醒道:“陛下,此次岭南之乱的平定,荣王和北海郡王功不可没,是否也该尽早进行封赏?”

  宋鸣珂饮下缝菊递来的清水,润了润嗓子,寻思他为何突然冒出此言。

  耳听外面姬人的嬉笑声尚未远去,她猜出他在防止有人窃听,心下厌烦,闷声道:“春后,朕自会下令召他们北上。对了,北域那边的情况如何?”

  霍睿言从温泉里泡完起身,此际衣裳单薄,杵在风口处,即便有内力游走全身,站久了仍大感寒冷。

  话未出口,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宋鸣珂狐惑:“冷?”

  “……还、还好。”

  宋鸣珂料想监视的人还没撤离,倘若霍睿言一直在外“禀报要务”,定会惹人怀疑。

  当下,她忍耐浑身焦灼的炙热感,穿上纱衣,低声道:“你再往里走一些。”

  霍睿言明白她的意思,哪怕猜出她并非不着片缕,仍闭了眼,摸索着绕到屏风后。

  剪兰与缝菊对望一眼,识趣地以给二人端食物、备衣裳为由,恭敬退至门外。

  宋鸣珂透过迷朦水汽,见霍睿言穿得稀奇古怪,且光着脚丫,一张俊颜在烛火下红得不成样子,莫名觉得好笑。

  ——之前谁信誓旦旦说要给她暖床、温泉浴做伴的?

  有胆子胡说八道调戏她,真正到了温泉浴池,却连看她一眼的勇气也无?

  宋鸣珂恶作剧心起,噙笑道:“二表哥,下来泡着!咱俩好久没一起洗温泉浴了。”

  霍睿言稍稍睁开眼睛。

  幽暗的室内,有一长宽约丈余的石砌汤池,古朴素雅。

  热气腾腾的水面上漂浮着无数花瓣,而宋鸣珂坐在浴池的远端,只露头颈,看得出衣领。

  她笑吟吟地凝望他,仿佛在试探什么。

  霍睿言蓦地连耳根都红到滴血。

  她主动相邀,他若不“遵命”,往后还能抬得起头吗?

  一咬牙,他快速除下浴袍和中衣,只穿了中裤,故作悠然地沉入水中。

  若非滑了那么一下,也算得上姿态闲雅。

  宋鸣珂原本只想拿他寻开心,见他展露精壮躯体,登时羞赧得不知如何自处。

  糟糕!真敢下来?

  她是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所幸,他只是乖乖坐在池边的石块上,以泉水覆盖大半个身子,并未靠近。

  一时静谧。

  宋鸣珂浸泡久了,周身发烫,再被这“同浴”的画面一刺激,更是血气翻腾,头晕目眩,几欲要昏过去。

  她试着从水里露出肩头,好透透气。

  霍睿言见状,即刻扭头回避。

  要知道,如此轻薄的绸纱一泡水,穿了等于没穿。

  他怕不慎窥见乍泄的春光,从此再也把持不住。

  宋鸣珂蓦然环视四周,户外的月色映着雪光,在窗格上投落半个虚虚实实的影子,使得她疑心树上鬼鬼祟祟躲了人。

  假如池中人是宋显琛,会和霍睿言聊什么话题?

  宋鸣珂苦思冥想半晌,强作镇定,与之闲话家常。

  “许久未见表姐,改日让晏晏作东,请她和孩子到长公主府小坐。”

  “是,一切悉听陛下安排。”

  “对了……团子最近如何?可有长胖了?”

  “那家伙已成圆球,终日贪睡,如若陛下想念,我把它送进宫可好?”

  “那倒不必,换环境容易受惊吓,过年时我到你那儿去玩耍。”

  二人就共同养过的猫展开讨论,宋鸣珂见霍睿言安守本分,对她无不轨的行为,忐忑之意尽退。

  听霍睿言聊起猫爱啃狗尾巴草、打翻了瓶瓶罐罐之类的琐事,她陡然记起一事。

  “让我瞅瞅你的伤。”

  话音未落,脚步已不自觉向他挪去。

  霍睿言有刹那间的僵硬,张口欲拒,可她自水中缓缓靠近,离他已不足两尺。

  他拘谨地闭上眼,唯恐脑海中的胡思乱想亵渎了她。

  宋鸣珂借着闪闪烁烁的烛火,细细端量他轮廓英伟的躯体。

  肤质细腻,线条刚毅如雕刻,肩头、胸膛及后背均有旧伤。

  而她曾亲手为他敷过药的臂膀与后背,经膏药调养修复,只剩浅淡疤痕。

  水珠滑动在他玉色的肌肤上,诱使她抬起纤纤玉指,沿着他的伤痕,一寸一寸轻轻移动。

  本是怜惜的触抚,偏生夹杂着温软缠绵,打着转儿落在他背上,化作撩动欲念的桨,以一种异乎寻常的速度融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陛下……”

  霍睿言只觉温泉如沸,空气中仅剩让人难以喘息的水雾,呼吸因此浑浊了几分。

  酥麻酸涩,隐隐汇集在某处,蠢蠢欲动。

  “在北域留下的?”宋鸣珂指着他胸前的箭伤,嗓音满是怜爱与心疼。

  霍睿言强行收敛不该有的异念,深吸了口气,半睁目,逐一向她解释。

  “这两道是在祁城外中的箭;这是被火烧的;这俩是峡谷尖石所硌……”

  话到最后,喉底逐渐变得艰涩。

  只因他在寻找自己身上伤口时,无意间瞄到身旁的宋鸣珂。

  她全神贯注细察他的浅痕,眼神被温泉热气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拢着浓浓柔情。

  描绘过眉洗去了粗犷之色,立挺的秀鼻挂着水珠,微启红唇如艳桃初绽待露。

  最关键的是,她居然站直了,上半身展现于水上。

  玉肤光华莹润,雪纱湿湿覆盖的部位,大片白腻,影影绰绰,堪比裸在外更诱惑。

  酥糯丰满处如熟透的果子,饱满且温润,微微轻颤,教人垂涎欲滴。

  霍睿言霎时血脉偾张,体内焦躁难挡,热潮涌至鼻腔,流喷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