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九(1 / 1)

躺赢小太后 纪二一 4173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49章 四九

  起初贤太妃还是:“怎么又给我带?”

  后面就变成了:“我帮你们看着吧!”

  敬和每日轮宿各宫, 小皇帝由贤太妃看管,长乐宫一下就清净了,但她夜里还得“伺候”叶灼。

  也因此宫中流出了些不堪入耳的话。

  “昨夜掌印又宿在了长乐宫。”

  “一个是没男人疼爱的老女人, 一个是没了命根子的太监,大晚上的待在一起能干嘛啊。”

  “应该不会吧, 太后怎么可能自甘堕落, 跟个阉人搞在一起。”

  “谁不知道咱大周虽然还姓李, 可实际掌权的人却是叶灼,他处心积虑埋伏这么多年,难不成只是为了当个奴才伺候人?他大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却甘心屈居于咱太后之下,估计是太后用身子换来的。”

  “成化皇帝过世已有两个月,咱太后今年可才十五,正直含苞待放的好年华, 可宫里却找不到个男人滋养,就只能与太监苟合了, 虽然下贱……可解渴啊。”

  “……”

  这些话起初只在长乐宫传, 后来整个阖宫都在议论了, 甚至还传到了前朝大臣的耳里。

  “听说长乐宫伺候的姐妹说, 叶灼近来夜里去长乐宫, 一进去清晨方才出来,夜里还听到了哭声, 似乎是被弄疼了……”

  “不是说太监没那玩意了吗?”

  “嗐!想法子呗!”

  “那这叶灼也太大胆了吧, 竟然敢染指先皇的女人。”

  “谁让人家权势滔天呢。”

  某日积雪融化后的早朝,在议论完国家大事后, 叶灼见底下的官员欲言又止, 似乎有话要说。

  这时贤太妃的父亲易将军一马当先的站出来说:“不知太后近来可有听到宫中的一些传闻?”

  徽韫摇摇头:“不知。”

  “近日宫中有谣言, 说叶灼夜里宿在长乐宫,每日到清晨方出,与太后之间,似乎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知可有此事?”

  徽韫无助的看向叶灼。

  叶灼浅笑:“怎么易将军也有空关心起宫闱的事来了?”

  “虽说是宫闱之事,可如今新君年幼,太后为我新君操劳,那太后的事就算不得私事。此事虽小,可一旦传出去,恐有辱我先皇、新君的名声,前朝也不无此类案例,还请太后三思而后行啊。”

  徽韫:“……”

  易将军语重心长,他一生为国为民:“否则太后的清誉,我大周的名声,将毁之一旦,我先皇在天有灵,必不能安息,待到新君长大成人,势必也抬不起头来。”

  “……”

  -

  夜里长乐宫的门早早就从里面上了锁,被拒之门外的叶灼舔唇苦笑,可也只能无功而返,而徽韫躺在榻上亦是辗转难眠,可是想起今日易将军的话,她又觉得自己必须这么做,否则承均以后怎么做人。

  第二日清早叶灼前去伺候,徽韫看见他过来视若无睹,叶灼夺过余奶娘手里的木梳,温柔而细致的给她梳理秀发,通过镜子看到里面的小脸,她眼皮下泛着淡青色。

  估计也是没睡好。

  他明知故问:“娘娘昨夜为何不让奴才进来伺候娘娘入睡?”

  徽韫闭着眼睛不回。

  他又笑:“娘娘这般翻脸无情,可是会伤透了奴才的心。”

  感觉到他身体下压,她缓缓睁开眼睛看他,叶灼枕在她的肩上,通过铜镜与她对视,柳叶眉桃花眼,这模样看谁都多情。

  不过她可不能再上当了。

  叶灼笑着撩开垂落在她颈肩的秀发蹭了蹭:“今夜放奴才进来?”

  徽韫:“……”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荤话。

  上次她差点就让他给吃干净,后来实在是因为疼得厉害,哭起来了叶灼才放过她。

  得亏她叫停了,否则岂不是祸乱宫闱,要是再弄出个孩子……

  “娘娘……”

  余奶娘进来:“娘娘。”

  还在调情的两下吓得当即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当然只是徽韫单方面的推开叶灼。

  余奶娘见怪不怪的嗔怪,当然只是嗔怪徽韫,她还是不敢指责叶灼。

  “娘娘哪怕是再心痒难耐,也不该白日里就……长乐宫里进进出出的,也不怕让人看见了。”

  徽韫:“……”

  “明明是他咬我耳朵。”

  她委屈的抓着耳朵擦口水。

  余奶娘:“……”

  她眼睛也红了:“你总训我!”

  在前朝被人教训也就算了,到了后宫还要被人教训,她这个太后当得也太委屈了。

  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上朝。

  就跟上老夫子的课一样!

  不过今日余奶娘倒是胆子大,她看着不正经的某人说:“近来宫中谣言四起,掌印就算是为了娘娘的声誉着想,也该克制一点。”

  叶灼:“……”

  徽韫气鼓鼓瞪他:“哼!”

  叶灼:“是。”

  趁着叶灼出宫办事,易将军找到了长乐宫,此时徽韫上课似的,板板正正的听着他说话。

  大臣们跪下请求:“太后娘娘,宦官专权,这不妙啊。”

  徽韫郑重其事的听着。

  易将军气愤道:“先皇逝世!新帝年幼!他一个小小的宦臣胆敢夜里留宿长乐宫!岂有此理!”

  徽韫吓得一声也不敢吭,她总觉得易将军很可怕,朝堂上的人也都害怕他,也难怪贤贵妃气势夺人。

  一老臣义愤填膺的说:“太后务必除之而后快!”

  她当即吓得浑身僵硬。

  易将军眼尖的盯住她:“难道太后娘娘是舍不得?”

  在易将军的威势之下,她抿唇连连摇头,一句辩驳也不敢。

  除权臣,夺皇权。

  这似乎是每一个新君上位后都会做的一件事。

  易将军担心她年纪小,容易被叶灼拿捏,所以提出这一说法,站在他的立场上,其实也是有道理的。

  半晌过后,她鼓起勇气:“如果……他辞官退隐呢?”

  “辞官?”

  “这应该不可能吧!”

  叶灼好不容易爬到现在的位置,他会愿意甘心退隐吗?所有人在听到徽韫的这句话时,心里的第一答案都是不可能。

  不过徽韫又说:“如果我有办法可以让他辞官呢?”

  “这……”

  她一脸期待的问:“那你们是不是可以放过他了呀?”

  ……

  要知道宫里的谣言是永远也不会消停的,可他总不能为了那些人的话而委屈自己一辈子吧,于是叶灼夜里偷偷来了长乐宫。

  “门不是上锁了吗?”

  “奴才自有法子。”

  “你该不会是钻狗洞进来的吧?”

  “……”

  “不要!”

  夜里隐忍的喘息声,在充斥昏暗的房间。

  “会让人发现的!”

  叶灼笑着扣住徽韫的细腕,手腕一转与她十指相扣,克制而疯狂的气息逼得她浑身酥软,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满头大汗。

  “唔!”

  “嘘!”

  夜色之中,他眼睛明亮,大手捂住徽韫的嘴,语气带着些哄味:“娘娘……忍耐些。”

  她被撩得眼尾潮湿,抓着男人青筋分明的手腕,说不上来到底是痛苦多些还是愉悦。

  “这还只是手。”

  “日后只怕娘娘吃不消……”

  -

  虽然再没有人看到叶灼夜间进入长乐宫,可是关于二人之间有猫腻的蜚语却没有因此停止,反而有点愈传愈烈的架势,叶灼也抓了不少在背后嚼舌根的人处置,可却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波涛汹涌的海浪绝对不是只在表面,而且这层浪还是他国使臣吹起来的。

  对于突如其来的陈国太子徽韫虽然有点措手不及,叶灼告诉他陈太子此时使周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可她为了不失大国风范,明知道这人来者不善,却也只能命礼部以款待国宾之礼接待。

  三巡过后,陈太子盯着上座脸颊未粉的小太后,眼神又瞥到一旁冷清疏离的男人身上,忽然冷不丁的嗤了一声,这一幕恰好落在易将军眼里,易将军有些纳闷。

  “陈太子这是何意?”

  陈太子解释道:“方才看到叶掌印给太后布菜,这不经叫我想起了一桩往事,也就发生楚国的前朝的后宫,当时楚国闻太后也似萧太后般,崇信身边的宦臣,二人也是这般相濡以沫的。我这才失了礼节,还请阁下不要见笑。”

  易将军一听脸色大变,也不给他好脸色瞧,甩袖瞪鼻子道:“你竟然敢拿我周国萧太后与楚国淫-荡恶毒的闻太后相提并论?”

  当时陈国的闻太后与一阉人苟合的事可是被传得人尽皆知。

  再后来事情败露,陈皇帝为护住陈国的面子,狠下心来大义灭亲,这件事迄今都是楚国的污点。

  陈太子讲此故事意欲何为?

  陈太子佯装抱歉:“我刚刚只是脱口而出,并没有别的意思,不知冒犯了太后,还请萧太后宽恕,我先自罚一杯,太后莫放在心上。”

  说着一饮而尽。

  还真不是个善茬!

  没过多久,陈太子再次主动挑起话题,他是出了名的会挑拨。

  “早就听说叶掌印治国有方,”陈太子敬酒,“今日来了瞧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我这厢敬你一杯。”

  他喝了叶灼并不理会。

  接着陈太子又举酒:“自古拥兵自重者数不胜数,萧太后有此能力叫叶掌□□甘情愿的卖力,此等手段实在是叫人佩服啊。”

  这话有两层意思。

  一、提醒朝臣要防范叶灼拥兵自重架空皇权。

  二、提醒周人萧太后与叶灼二人之间存在不该有的情愫。

  徽韫:“……”

  这顿饭,除了陈太子,没人吃得开心。

  这一日,已经足月的班婕妤,与蜜美人也即将临盆,作为太后的徽韫接到消息前去,她过去时接生婆已经接生,殿里声音凄惨。

  “太后娘娘。”

  徽韫焦急入院,宛如孩子的父亲,班婕妤与蜜美人都住在一起,一个住在西侧殿,一个住东侧殿,为了方便生产,二人都在正殿里,如今声音交织,听着人寒毛卓竖。

  她问:“怎么样了?”

  负责两位后妃安胎的太医跪在地上回禀:“孩子尚未出生。”

  徽韫:“我是问大人!”

  “二位娘娘胎像稳定,没有什么大碍,不过生产本就折磨,这都是正常的,太后娘娘无需担心。”

  “那就好。”她这才坐下。

  不多时宫里的其他后妃,闻讯也急匆匆的赶过来,她们过来时孩子刚好落地,众人忍不住惊喜拍掌:“可真是太好了!”

  两位接生婆,抱着孩子过来,跪地给她们行礼:“恭喜各位娘娘们,婕妤(美人)喜得公主。”

  德太嫔凑去看:“都是公主?”

  徽韫绕过小孩,径直奔向殿内

  ,在见到两位准母亲无事后,心里头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再也不能让戚楚斓的悲剧再次发生了,不管一个母亲生前做过什么,都不能在她刚刚生产完就不管她。

  刚刚生产完还异常虚弱的两位娘娘含泪给徽韫请了个安。

  “娘娘……”

  “免礼免礼。”

  “这里是污秽之地,太后娘娘怎么进来?”

  德太嫔最会说话了:“这可是我大周两位小公主诞生的圣地呐。”

  “德姐姐……”

  徽韫俯身握住她们的手:“二位姐姐辛苦了。”

  云太嫔笑着说:“小孩瞧过抱过了吗?看着很是聪明伶俐呢。”

  等两位母亲看过后,乳娘将小孩抱去喂奶。

  班婕妤堪堪爬起来讲:“我与几位姐姐并无交情,以前甚至还冒犯过太后,可今日生育之时,却只有你们过来看望我……”

  云太嫔:“班妹妹……”

  向来冷血的贤太妃竟然也暗自低头抹了眼角。

  德太嫔笑着拍她肩膀:“现在宫里边就咱几个姐妹,我们不互相照顾还能指望谁?与其指望男人陪你一辈子,还不如多交几个姐妹。谁知道那短命的什么时候走,要运气不好遇上了短命又不走的,你这辈子还得伺候他吃喝拉撒,倒不如咱姐妹几个打打牌聊聊天,反正我们无儿无女,到时候还能帮你带孩子呢,这小日子过得更舒坦。”

  其他人打趣:“德太嫔总是爱说这些没规没矩的话……”

  徽韫一脸严肃的说:“不能打牌!”

  “哈哈哈哈哈不打牌不打牌,我们下棋总成了吧。”

  “太后娘娘教我们打璎珞啊。”

  “这个好这个好……”

  -

  出来时叶灼就在外面候着,众嫔妃见了他微微欠身,表情之中带着一些说不上来的味道。

  只有贤太妃与他说了一句:“掌印还真是不惧宫里边的闲言闲语。”

  说完带着几分提醒的眸子冷冰冰的扫了他一眼。

  叶灼浅笑:“今夜小皇帝还是继续劳烦娘娘照看。”

  对此贤太妃自然不会拒绝,因为宫里的日子确实难熬,有了小皇帝的存在,贤太妃不至于寂寞。

  更何况叶灼曾经对她的家人手下留情过一次。

  她心里是感恩他的。

  徽韫是最晚一个出来的,她与叶灼并肩同行,宫里不少人的眼睛往这儿看,恨不得能当场找到给她们定罪的证据,于是徽韫小心翼翼的拉开距离,她是叶灼养大的,小心思叶灼又怎么看不透。

  她主动叫他:“叶灼。”

  叶灼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听着。

  徽韫纠结的说出这句话:“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余奶娘离二人不远,将这一切听得明白,于是挥手遣散众人。

  他们停在一颗山楂树下。

  她虽然很多事情都不太懂,可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如今是大周的萧太后,代表的可是一个国家的尊严和脸面。

  她不想让人说大周的太后淫-荡-下-贱。

  她忍痛说下这一句话:“然后我给你钱出宫娶妻生子。”

  “娘娘以为奴才缺这点钱?”

  “……”

  他最不缺的就是钱呐!

  “那你想要什么?”

  “你!”

  他答得很果断。

  “萧徽韫!”

  “奴才……想要得到您。”

  “……”

  到了夜里她孤零零的抱着膝盖蜷缩在榻上。

  夜风卷西帘,脚步声近了。

  她红着眼睛叫住。

  那人果然停住脚步没再往里。

  她委屈巴巴的哽咽道:“你还来!”

  这种委屈不是因为叶灼不听她的话过来,而是因为她明明也很想跟叶灼在一起,可是只能为了守住大周的掩面而压抑自己的情感。

  今夜长乐宫的门没有上锁,她光明正大的敞开给所有人看,就是为了要断掉这些流言。

  “你如今是建章宫的人,就不需要来长乐宫伺候了,长乐宫有余奶娘照看,你以后就不用再来了。”

  “娘娘……”

  “你站住!如果你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

  听着殿内隐忍而可怜的哭声,他第一次感觉那么无助,明明只要走进去就能抱住她安慰,可致使她如此伤心的原因却在于自己。

  他苦涩的扯动唇角:“奴才看一眼您就走。”

  作者有话说:

  大尺度画面全靠口头描述

  你们自行想象/嘻嘻~

  另,明天就要正文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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