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耗子药”
马乐说鸡汤里有致命的药, 是丫丫发现的。如今安太医却说这药不太常见,能认出来的人也挺厉害。既然丫丫有如此能耐, 为何没发现鸡汤里的避子药呢?
难不成是丫丫大意了?
还是说马乐在撒谎?
青衣收到消息,说:“今个下午梁君去了趟水絮宫,聊天的时候说嗓子疼, 就着人去小厨房熬了碗汤。”
梁君也并非知道马乐熬的是鸡汤, 如果他煮的是甜粥呢?那这种长的跟枸杞一样的东西不就用不着了吗。
“而且, ”青衣补充道:“刚才梁君从水絮宫出去后直接去了承干宫。”
萧染眯着眼睛思考, 旁边楚子栎好奇的戳着长的跟枸杞一样的药, 安太医拿了巾帕给他擦指,叮嘱道:“殿下,这种有毒的东西可不能乱碰,碰完后千万别把往嘴里塞。”
楚子栎鼓起脸颊,“子栎不傻。”
他这话说出来, 殿里的人都笑了。
盛夏说:“殿下前两天还说自己是顶尖尖的聪明呢。”
萧染留安太医在坤宁宫用了饭,一锅鸡汤把楚子栎撑的直打嗝。
楚子栎这两日不用去太学,每日都能睡到自然醒, 舒服的直哼哼。直到房宴来坤宁宫拜访。
瞧见房宴里抱着一摞画, 楚子栎顿时觉得自己脑壳疼。
她说,“既然殿下对字没兴, 不如就画画。”
“太傅的气已经消了, 我今日询问,她说明日便许殿下回太学了。”房宴看着楚子栎,一副“开不开心”的表情。
楚子栎扯着脸上的皮, 敷衍性的“呵呵”了两声。他宁愿太傅再气两日。
房宴将自己收集来的画打开给楚子栎看,都是些画简单瞧着有的。想来她收集这些的时候的确是用了心。
楚子栎眨巴眼睛问房宴,“可疼了?”
房宴一怔,倒是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挨了打,心里一暖,把已经消肿的掌心递到他面前,“都好了。”
“我的都好了,所以殿下也回太学。”房宴看着楚子栎。
房宴又不蠢,自然能知道以楚子栎的尴尬身份天天待在后宫迟早会出事,还不如去太学消停些。
楚子栎抬挠了挠鼻翼,含含糊糊的“唔”了一声,没有满口答应,“那我问问阿姐。”
萧染自然满口同意,如此楚子栎只能苦哈哈的去太学。
吕青庭瞧见消失没两天的楚子栎又回来了,顿时重重的哼了一声,恨不得他不回来才好。
楚子栎瞧见吕青庭的小眼神,立马朝他吐出舌头,“小蜻蜓,大害虫。”
气的吕青庭要拿扔他。楚子栎提醒道:“扔书打心!”
吕青庭动作一顿,明显是想到了上次打心时疼的多厉害,这才讪讪的把书又搁了下来,并一副“我不是怕了你,我是先饶了你”的表情,朝楚子栎撂下狠话,说,“你等着!”
瞧见楚子栎对于自己的威胁根本不当回事,吕青庭更气了。下午散学的时候这股子气都没消。
雀儿为了分散吕青庭的注意力,便告诉他说,“殿下别气了,今个太君后小妹妹的夫郎来了。”
也就是吕家那个什么出息都没有,就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女儿。太君后进宫的时候,这个小女儿还小,所以她是吕家姐弟几个里最没吃过苦的一个。
后来吕家飞黄腾达一步青云,更是对这个小女儿娇养起来,以至于把人养废了,她除了娶了个好看的夫郎生了个好看的儿子外,没有任何出息。
吕青庭抬
头问,“他进宫做什么?”
“自然是探望吕贵君了。”雀儿说道:“前两日贵君说身体不舒服,着人拿着咱们宫的牌子出去了,这事您也是知道的,想必是吕贵君进宫后想父亲了,吕主君这才进宫。”
吕青庭撇嘴,他表面上看着跟吕晟一家人挺亲热的,其实背地里根本不喜欢他们。
出于好奇,吕青庭还是去看看吕主君干嘛来了。
吕主君带着吕墨正在慈宁宫跟太君后说话呢,寒暄过后,无外乎又提起吕墨在宫里的处境。
吕主君说:“哥哥,这墨儿可是咱们吕家的希望,如若皇上一直是这个态度,那可不行啊。”
“我这个在宫外不出门的人都知道皇上最近可喜欢马家那孩子了,我也明白皇上年轻喜欢新人,但她可是皇上,切莫不能太过于专情,还是要以子嗣为重啊。”吕主君苦口婆心的为自家儿子谋划。
“也是。”太君后赞同的点头,“皇上做的也太过了,怎么能墨儿进宫那么多日一次都不去他那儿歇着。”
吕主君一听这话,立马顺势说道:“墨儿在宫里能依仗的可就是您这个亲叔叔了。”
“我看不如这样。”吕主君拉着吕墨的出主意,“这两日哥哥您把皇上叫您这儿同您一起吃顿饭,到时候让墨儿作陪就是了。再说了,您是皇上的嫡亲爹爹,她难不成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您吗?”
太君后一听
这个,立马拍着茶几哼道:“她敢!莫看她是皇上,那也是从我肚子里头生出来的,我这个太君后在她面前说话还是有几分作用的。”
吕主君就知道太君后受不了别人落他面子,当下笑的真心实意,说:“那就全靠哥哥您了,毕竟咱们都是为了吕家着想。”
这两父子从太君后那儿出来,吕主君拉着吕墨,压低声音跟他说:“你让你姑姑给你找的药已经找到了,她不方便进后宫,这才托我给你带过来。
就搁在马车里呢,待会儿你着人去跟我拿。不过你用的时候切记仔细一点,别被人给发现了。”
吕墨小声说,“爹,没事的。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皇上就是发现了,还能因为这个治我的罪吗?她找的到罪名么,她一个女人着了这种美人计,好意思往外说吗?”
吕主君一听是这个道理,顿时拍着吕墨的背笑道:“我儿真是聪明,果然把你送进宫来没送错。”
吕青庭回来的路上,正好瞧见吕主君已经走了,吕墨的小侍站在马车前不知道从他那儿拿了什么东西,动作迅速的塞进怀里,福身送他离开。
吕青庭立马带着雀儿跟随从跑过去,好奇的问,“你藏的什么?”
内侍名唤阿巧,听到身后有声音,做贼心虚吓的一哆嗦,瞧见是吕青庭后倒是松了一口气,福礼说道:“回殿下,奴才什么也没藏啊。”
吕青庭今个脾气本来就不好,如今瞧他不说实话顿时更不高兴了,扭头就要带雀儿走,“咱们去告诉皇爷爷,就说墨叔叔的内侍欺负我,对我不恭敬,到时候看看墨叔叔会不会扒了你的皮。”
吕墨兴许不会扒了阿巧的皮,可太君后会。
阿巧立马跑上前给吕青庭请罪,“殿下莫要吓唬奴才啊,您就是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对您不恭敬啊。”
“那你给我看看你藏的是什么。”吕青庭双抱怀,小小的个头却趾高气昂的不饶人。
“这……”阿巧咬唇犹豫。
“那我就闹到皇爷爷面前,到时候你要当着他的面把东西拿给我看。”吕青庭说完作势要走。
这种东西万万不能闹出去,不然贵君的脸还要不要了。
阿巧慌忙拦住吕青庭,一咬牙把那包东西拿了出来,说道:“承干宫里闹耗子,贵君想了各种法子都用,甚至被耗子吓的夜不能寐,这才托吕主君从乡下寻了烈药,想着把那嚣张的耗子药死。”
他说了这么多,吕青庭就听到一个重点,那就是这油纸包着的是烈性毒药,能毒死一窝耗子。
吕青庭心里有了主意,“我也要一点。”
阿巧慌了,“您要这做什么?”
“我也毒耗子。”在吕青庭眼里,有个人比耗子还要让人讨厌。
阿巧不想给,吕青庭不耐烦的催促,“快点,刚才的话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雀儿也说,“你就给殿下一些,他最多拿来毒毒池塘里的鱼,也不会做别的事情。”
阿巧没有办法,才将包里的东西分了一点给吕青庭。吕青庭掏出巾帕包着,仔仔细细的收了起来。
阿巧反复叮嘱,“殿下,这东西万万不能用在人身上,不然会出事的。”
吕青庭心想这东西要是不用在人身上那我要它干嘛,表面上敷衍道:“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瞧见吕青庭得了东西心满意足的走了,阿巧心里有些不安,回承干宫把东西交给吕墨的时候,因为害怕,就没把这事说出来。
吕墨也不知道吕晟送来的东西分量有多少,如今瞧着这一小包就挺满足了,嘴角泛起笑意,不知道他想到什么,脸上慢慢爬上红晕,瞧着神色荡漾。
阿巧见吕墨没发现异常,顿时松了一口气,闭着嘴巴退到一旁,垂眸当做没看见吕墨怀春的模样。
吕墨觉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可偏偏吕墨船上的火已经点着,这时候却吹了西风,将火势朝他自己个这边吹了过来。
因为吕青庭这个杀千刀的小王八羔子,竟然把从阿巧那里得来的“耗子药”用在了楚子栎身上。
这真是要了吕墨的亲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