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见,细细看与宁暨倒不怎么相象,想来宁暨还是与母亲一族更为相似。
宁老太太自她进门那眼神就没离过,看得裴婼只好低下头。
老太太心里满意,宁暨这看人的眼光实在不行,这样的容貌身段若还是“尚可”,那这长安城里别家女儿都看不得了。
他这眼光不行,倒是会挑人,而且瞧着也是小家碧玉清清纯纯的,想来今后也翻不出什么浪。
宁老太太越想笑意越甚,嘴里“好”“好”的说着,然后让身边人递上个小盒,道:“里头是阿暨亲手写的婚书,还有一些见面礼,婼婼且先收着。信物嘛阿暨说要亲手给你,也不知这孩子给没给。”
此话一出,几人再次看向裴婼。
裴婼感受到那份无形的压力,只能微微含羞点头。
好了,这回大家都懂了。
温氏不知从哪掏出个玉佩,让人拿过去,“这是婼婼祖母留下来的。”
“好好好,那今日也算皆大欢喜了。”宁振戚莫名松了口气,总觉得回去之后跟儿子有了交代。
“是,那后续就麻烦王爷。”
宁振戚笑道:“国公爷说的什么话,不麻烦不麻烦,不久后咱们就是亲家了,一家人哪说什么两家话,只是这往后啊,还望国公爷不要跟我抢孙子抱。”
裴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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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欢欢喜喜离开,裴婼则有些闷闷,“爹,娘,你们就不问问我的意见?就这样把我嫁出去了?”
这一前一后才多长时间啊,她的终身大事就这样潦草定下来了,虽说已做了一夜的准备,可此刻还是有些愤闷。
“你的意见?你不是同意了吗?”温氏不解。
“我何时说我同意了?”
“你不同意你拿人家世子的信物做什么?”
裴婼这才反应过来,又羞又恼,“那,那是他硬塞给我的!”
“你若是不接,他怎么能硬塞到你手上,就算硬给你了,你丢了不成?”
温氏句句逼问,裴婼这才发现宁暨这人的可恶,还说什么让她好好考虑,明明自己什么都谋划好了,太气人了!
裴国公与温氏不同,注意到女儿的神色,关心道:“婼婼你若是不满这份婚事现在还来得及,我们派人与宁王府说一声。”
这回裴婼不说话了,手里不断绞着那方帕子。
同意比拒绝更让人难以启齿。
温氏见女儿这副纠结模样掩帕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轻拍,认真道:“婼婼,世子为人我与你父亲都信得过,我与你父亲即使万般不舍,可总不能拘着你一辈子吧,宁王府关系简单权势极大能护得住你,我们也好放心。”
温氏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睛,“我们就只担心啊,宁暨这孩子今后要是出征了你可怎么办,婼婼若是嫁过去早日诞下一儿半女才好.......”
“娘!”裴婼急忙打断她,这才哪到哪就说到生儿育女去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过娘亲倒是好奇,你与世子什么时候看对眼了,他又何时把那信物给你的?”
裴婼又不说话了,她总不能把宁暨夜闯闺院的事给抖落出来吧,何况宁暨什么时候看上她了她是真不清楚。
“不过这宁世子还真心急,长安城里哪有三个月就备完婚的,你那堂姐都拖了一两年去,他竟还想年前就迎娶。”温氏撇撇嘴,“他想我还不愿呢,我们婼婼总得再陪娘亲些时日。”
裴婼心下惊奇,这就有点出乎意料了。
“嗯,婼婼会永远陪在娘亲身边的。”裴婼按下疑问,乖巧应她。
裴玦回来后又是一通盘问,那神态似有不喜,裴婼不敢招惹他,把这活丢给国公夫妇,偷偷溜回了自己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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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与昨夜不同,起了凉风。
秋日的天,多变。
裴婼仍然躺在摇椅上,让绿衣回屋拿了条毯子。
绿衣铺好毯子,趁着没人终于说道,“姑娘,呜呜,我太高兴了。”
“你高兴什么,又不是你嫁。”裴婼好笑。
“我就是高兴,自那天以来我这心里总是不安,如今真好,宁世子居然来求娶了。”绿衣说这话时仍心有戚戚,自顾回忆,“那日世子的模样可吓人了,像,像阎王一样,客栈那房门被踢得稀碎,那个男人也被世子一脚踹开,当场吐了血,想起来都让人害怕。”
裴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