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求娶,宁暨支楞起来!……(1 / 1)

偏执将军在线护妻 苏其 3627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8章 求娶,宁暨支楞起来!……

  国公府里裴婼已经用完了晚饭, 正躺在自己的小院子的摇椅上纳凉。

  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闷热得很,头顶夜空阴云遍布, 想来今晚又是一场大雨。

  夜色静谧, 裴婼思绪放空。

  半睡未睡时, 旁边突的一个落地的声音,裴婼急忙睁眼,正要叫人时那人便上前来捂住她的嘴。

  刹那间想起被绑那日的回忆,恐惧上头, 裴婼一边挣扎一边抓住那手,张了嘴就咬他手掌, 用了十分力气。

  宁暨痛得低呼一声,却仍未松手,任由她咬,哑着嗓音说:“别怕, 是我。”

  裴婼听见熟悉的声音, 这才反应过来, 抬眼去看人。

  嘴上力道倒是松了, 可宁暨的手仍然没有放开, 裴婼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满是疑惑。

  小院里再没有其他人, 俩人无声中对视良久。

  随即宁暨轻笑一声, 收了手, 而手掌边缘已经满口牙印, 鲜血缓缓沽出。

  宁暨又去看她裹了纱布的手,轻笑:“倒是巧合,你伤了左手, 我伤了右手。”

  裴婼一低头便看见他那泛着血珠的手掌,着急忙慌的起身,“你没事吧,我去叫绿衣。”

  “无事,不用叫,我就和你说会话。”

  宁暨一派镇静,却让裴婼再次慌了起来。

  有什么话非得这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来说,而且还是翻了墙进来的。

  裴婼不知他要干嘛,下意识要退后两步,可还未走一步手就被人拉住。

  “裴婼。”

  语气正式,裴婼心里一惊,连头都不敢抬,应他:“做什么。”

  “你抬起头看着我。”

  裴婼手还被他拉住,想挣脱的,可偏偏他使了力不让,裴婼便低低喊:“你先松开我,我手疼。”

  宁暨闻言急忙松开,不过一瞬裴婼已被他拉至怀中。

  怀里那人眼珠子瞬时放大,这回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连挣扎都忘了。

  要是此刻绿衣走近院子,铁定会被吓一跳,自家姑娘什么时候有情郎了?

  宁暨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揽着她后背,将她禁锢住,饶是裴婼双手可用都离不开去。

  “婼婼。”那一贯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裴婼醒了几瞬又要晕过去。

  那日慌乱中他好像也是这么叫自己,一声又一声,无比熟稔。

  她从未觉得有人喊她的名字如此悦耳,和阿兄沈大哥都不同,酥酥麻麻的仿佛有魔力般,让人不自觉着迷,让她忘了此刻这人做着多唐突的动作。

  “婼婼,明日我父亲和祖母会上门提亲,你应了可好?”

  裴婼不知道宁暨说这话是花了多少勇气,可她霎那间清醒了,抬着头惊讶看去,一脸不敢置信:“什么?”

  他便低了头,与她距离不过几寸,两人呼吸交融,侧边一看就似极为亲密的恋人,正在诉说着缱绻心事。

  裴婼尚来不及反应,宁暨再次开口,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说,婼婼,嫁我可好?”

  周边虫鸣声不知为何在此刻都隐去了,一夜未见的月亮悄悄露了头,恰好做了今晚的见证人。

  连晚风也变得柔和,清清凉凉的穿过俩人。

  裴婼脑子全懵掉了,不懂得思考为何物。

  她用双手抵着他坚硬的胸膛,那清晰有力的心跳震得她一颤一颤,裴婼低下头来不敢动作,怕他再进一步。

  “你不用担心,那日的事整个长安不会再有人知道,只是外头太乱了,你在我身边我放心些。”

  这人到底在说什么啊?

  现在是说这个事的时候吗?

  林采儿现在怎么样了?

  裴婼胡思乱想,唯独没敢去想他问的那个问题。

  “我......”裴婼正欲说话,门廊处忽地传来脚步身,那若有若无的暧昧随之消散。

  “有人!你快松开!”裴婼敲他胸口,头不断往门廊处看去。

  宁暨松了手,怀里的人得以逃脱。

  脚步身又渐渐远去,院子里始终只有他们连个。

  裴婼连忙转身背对着他,一下慌乱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又不由抱怨,这绿衣到底去哪了。

  脸颊火烧似的又热又红,双手无处可放,只好紧紧捏着拳头。

  心跳声“砰砰”响,是面对萧章远都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情绪,陌生到让她害怕。

  裴婼逼着自己镇静下来,按照他教的方法吸气吐纳,好在身后没了动静来扰乱她的思绪。

  可她知道他还在,只因那皂角香始终萦绕。

  过了好久,裴婼终于出声:“世子,你是不是说错话了。”

  身后一声低笑,开口却坚定:“没有。”

  “你这样半夜三更擅闯女子闺苑多有不妥。”裴婼顾左右而言他。

  “是,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这样随便拥抱清白人家姑娘,是为轻浮。”

  这次身后不答话了,裴婼一时好奇便微微转了身,不巧直直撞上一堵人墙。

  “婼婼,你在害怕什么。”

  裴婼连忙退后两步,未应他。

  “先前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宁暨又盯着她,仿佛要盯出个洞来,问:“裴婼,我心悦于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宁暨看她的眼神从来跟别人都是不一样的,那里面情绪复杂,而最多的一项便是疼惜与喜欢。

  之前确实不懂,因为她上辈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神色,可次数多了难免察觉些什么来。

  只是装不懂罢了。

  她在害怕什么?

  她害怕的东西可多了。

  喜欢?在她看来喜欢就是这世上最廉价的东西。

  宁暨与她认识了多久,这样轻而易举说出的情意她能信吗?

  裴婼此刻已经清醒许多:“宁世子,婚姻大事不容儿戏。”

  “你未嫁又怎知是儿戏。”宁暨怕再吓到她,道:“婼婼,你今夜好好想想,明日再答复我。”

  “未免太着急了些。”

  “我已等了许久,一夜,很长。”

  宁暨说完从衣袖中拿出一枚玉佩,拉过她的手放在手心。

  “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玉佩,我今日便给了你。”宁暨顿了顿,神色略有不同,眼里的迟疑不再:“婼婼,我不是开玩笑,你明天若是不应,那我就日日上门,直到你应下为止。”

  裴婼低头看那温凉的玉佩,没答话。

  “婼婼,我说到做到。”

  后来,宁暨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甚清晰了,只是这天晚上伴着轰然落下的秋雨落叶,闺房中的人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

  第二日,宁振戚协同宁老太太早早出了门。

  “振戚,我想了一晚上没想明白,阿暨什么时候看上国公府那姑娘了,竟是这般非她不可?”宁老太太问。

  宁振戚也糊涂着呢,今早宁暨又来催促了一遍,生怕他不出门。

  不过宁振戚总归是开心的,这娶了媳妇啊就会着家了,待生了娃做了父亲那人也就慢慢变了,他倒是隐隐期待自个儿子抱着娃哄的模样。

  这主动求娶起码也说明国公府里头那姑娘是他主动挑的,日后小两口也不会生分到哪里去,这么一想,孙儿仿佛已经抱在怀里。

  宁振戚笑眯眯,“母亲,孩子的事我们甭管,您之前老念叨着要给阿暨找媳妇,如今他自己找好了,我们还操那份闲心做什么。”

  “说是这样说,可你就不怕是不是那国公府的姑娘给咱们阿暨下了什么蛊?不然那么冷情冷意的一个人怎的忽然提出这事来。”

  宁振戚不以为意:“国公府养的姑娘儿子还是信得过的,母亲您就甭操心了。”

  老夫人斜着眼去看自个儿子,阿暨娘亲早早就没了,自己劝了好几回他再找个伴,可这么多年下来人影都没,他倒是过得舒心了。

  她心底真怕宁暨也是个情种,一头扎进去拉不出来。

  老夫人低低叹了口气,希望这姑娘不是什么勾人的妖精才好。

  俩人各怀心思,马车在国公府大门前停下。

  贵客光临,小厮禀了管家,管家又急忙去找夫人,待温氏迎出来,宁振戚与老太太已在前院驻足观赏,嘴里赞叹不断。

  几番问候,宁振戚道:“国公爷可在府中?”

  “在的在的,已经使人去唤了。”温氏按下心底疑惑,把人迎进门。

  老太太也摆出笑脸来,“夫人不必紧张,今日我们来确有一事,待国公爷来了我们再细谈。”

  “哎,好。”

  裴国公匆匆赶来,宁振戚俩人简单问候后直接将今日来访缘由告出。

  于是裴国公与温氏呆愣在原地。

  “大将军,这.......”裴国公不敢置信,“真不是玩笑?”

  宁振戚朗声大笑:“国公爷瞧着我们这是玩笑的模样?是家里那孩子亲自托了我们过来的,国公爷还未见过阿暨吧?”

  裴国公闻言点头又摇头,最后说:“见过的,世子为人清正,此前也曾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噢?原来这中间还有渊源呐,我倒不知。”

  前院里谈话还在继续,而早有机灵的下人把这吓人的消息传到了后院。

  绿衣惊得合不拢嘴,连说话也不利索了,“姑,姑娘,这,这宁世子怎么突然来求亲了?”

  贵妃榻上的人虽说一夜未睡,可此刻精神倍佳,听了下人的禀告居然一点也不惊奇的模样,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绿衣不懂了,大声重复了一遍:“姑娘,他们说宁王爷与宁老太太来提亲了!”

  裴婼睨她一眼,淡淡说:“我听得到。”

  “啊?那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能有什么反应,她的反应都已经留在了昨天晚上。

  而且百思不得其解,这宁暨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她的?

  好像自从重生以后,每次见宁暨总有种怪怪的感觉,难不成这辈子十五岁以前与上一世有不同?

  也只能如此解释了。

  其实她想了一晚上,权衡了许多利弊。

  撇下那些莫名奇妙的感觉不说,这辈子嫁一个心里有她的人总好过只有她自己单方面的付出,再次落了那凄惨的结局。

  何况,宁王府,宁家军,他所带来的诱惑太大了,萧章远在宁王府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如若他肯帮自己,那复仇一事不在话下。

  裴婼没有拒绝的理由。

  按昨晚宁暨最后那嚣张的话,也容不得她说出拒绝。

  绿衣还在喋喋不休,“姑娘,我倒觉着宁世子不错,比那些长安城里的贵家公子好了不知多少去,也不知您先前怎么看不上人家。”

  裴婼松开掌心,里头握着的正是昨夜宁暨给的玉佩,那玉就着她手心的温度竟然微微发烫。

  绿衣看了过来,一时好奇:“姑娘,我怎么没见过这玉佩?”

  没人答话,门外下人急急走进来,有些喜悦般说道:“姑娘姑娘,夫人叫你到前院去呢。”

  裴婼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惊慌,不就来提个亲,怎么还要相看?

  宁暨也来了?

  --

  倒也不算相看,只是宁老太太实在好奇便与俩人提了一嘴,说想见见裴婼。

  裴国公夫妇如今已经回过神,心里喜悦占了大半心头,当即着人去叫裴婼。

  只是该有的矜持温氏还得把着:“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们也就这一个女儿,到底还是得婼婼点头答应。”

  宁老太太点头:“那是,现下要是小姑娘点头同意,那咱们今日也算走了纳彩这一步了。”

  温氏闻言与裴国公对视两眼,这,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温氏问了出口,老太太应她:“我也觉得不必如此着急,可阿暨说年前就有个好日子,刚好六吉走完,准备妥当一切来得及。”

  “年前?”裴国公疑惑。

  这再有三月就过年了,再说婼婼年纪又不大,何必如此赶时间。

  国公府嫁女那可不能匆匆忙忙的。

  “不行不行,三个月哪来及,好日子多的是,我们再看看。”

  这头裴婼才刚走到门厅就听到他们已经开始谈论婚期,心下感觉自己也没踏进去的必要了。

  这个宁暨真是好手段,对自己没做什么,反倒先截获了她的父母阿兄,连绿衣都被他迷了去,她要是说一个不字,恐怕那劝说的口水得把她淹没。

  裴婼摇头苦笑,捻起裙角进门,四下迅速扫一眼,好在那人不在。

  堂中交谈截然而止,四人齐齐望过来。

  温氏脸上的骄傲要溢出来,这样一个女儿就算配太子也是够格的,今日看得出也是精心打扮过,好一番给她长脸。

  “婼婼快来。”温氏招手,“见过宁老太太与宁王爷。”

  裴婼走到母亲身边,冲俩人嫣然一笑,微微福身,“婼婼见过老太太,见过王爷。”

  老太太她之前筵席上远远见过一面,可这骠骑大将军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