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死了都要爱(1 / 1)

腾云街记事 沃十一 5562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65章 死了都要爱

  刘千文还站在路边朝招明丽的车挥手, 黄秋菊胸前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

  立刻凑到黄秋菊手边跟着听。

  还没等她听出什么,就被一把推开。

  黄秋菊快速地说:“你阿姨早上刚生了儿子,现在不愿被计生办的人拉去结扎。我过去医院看看!你爸回来记得和他说一声!”

  刘千文人还没反应过来, 黄秋菊已经跳上一辆黄包车赶去医院。

  刘老太看她愣愣地走回店里,摇着扇子问:“你妈刚回来又去哪里?怎么还好像很急的样子?”

  刘千文呆呆地说:“我妈说小姨刚生了儿子, 现在被计生办的人拉去结扎。她去医院看看。”

  “儿子, 又是儿子......”

  刘老太一脸若有所思地呢喃,没一会, 意味深长地说:“都是儿子啊。”

  刘千文不解地看着刘老太,问:“奶奶, 什么都是儿子?”

  “没, 没什么。我闻着你一身都是烧烤味, 先回家洗个澡吧。”刘老太谈笑自如地说。

  刘千文想到那些被烤焦的鸡翅和肉丸。揪起领口, 低头嗅了嗅,说:“真的都是焦味!奶奶, 你帮我闻闻我的头发有没有味?”

  刘老太嫌弃地推开刘千文拱到她面前的头,说:“衣服上都有了,还能放过头发呀!你快回去洗澡洗头。”

  “好吧,可惜我昨晚才洗了头,今天又要洗。”

  刘老太特意等刘千文走了一会, 才悄悄走到店门口。探头往庆丰里的巷子口张望, 确认刘千文的身影没入巷子才放心。

  钟德全看刘老太探头探脑的, 拿着衣叉走过去, 问:“刘奶奶,您是想拿这上面的粽叶吗?我帮您叉下来。”

  正凝神思考的刘老太被他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干粽叶。

  扯起嘴角说:“德全, 今天过节, 你早点回家吧。东西等广进回来收拾就行。”

  钟德全说:“可是,师傅没说我可以早点下班。”

  刘老太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就来气,说:“我说你可以早下班就可以早下班,广进回来我和他说一声就行。”

  钟德全看刘老太不似说假话,放好衣叉,抻了抻衣摆,一步三回头地说:“那我真的走了?”

  “嗯!走吧,回家吃粽子去。”

  刘老太摆了摆手,扭头又回店里坐着。

  等了一会又坐不住,去拿鸡毛掸子给角角落落扫尘。惹得本来睡得好好的百万一直‘喵喵’叫。

  刘老太作势举起鸡毛掸子,说:“你这猫奴才还敢向主人发作!”

  百万对她虚张声势的动作视若无睹,还龇牙咧嘴地发出更凶的猫叫。

  刘老太看它张牙舞爪的样子,打又打不过。只好避开百万睡觉的位置,继续来来回回地扫。

  “隆隆隆!”

  刘广进的摩托车停在店门口,周延光长腿一伸,跨下地摘下头盔递给刘广进,面无表情地说:“刘老板,希望你以后能做一个遵守交通规则的好公民。”

  “切!我一向是个遵纪守法的人,是你太多事。”

  刘广进随手把头盔挂在车头,把摩托车推到店门口停好。

  刘老太等不及他进店里,急急忙忙走到门口,看周延光还想说话的样子,马上说:“周老师,你突然变得健谈是好事。但是我有事等着和我儿子说,你们下次再聊吧,啊!”

  周延光:“......”

  刘老太把周延光打发走后就把刘广进拉进店里,急哄哄地说:“广进,刚刚秋菊去了医院,说是冬梅生了儿子!”

  “妈,您这么急把我扯进来就是想说这事啊?亏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刘广进和周延光一路对呛,早就口干舌燥。等不及用杯子喝,拿起小茶壶腾空壶口对着嘴往里倒。

  刘老太一把扯下他的手,急色地说:“你这猪脑子想什么呢!我说冬梅生的是儿子!你听清楚没?!”

  “妈,您就在我耳边说,我当然听清楚了。您先让我喝口水,吃完烧烤,一路回来又没水喝,喉咙干得像被火烧一样。”

  刘广进委屈地把手挣脱,继续往喉咙灌水。

  刘老太神神叨叨地琢磨:“你还是没听明白。他们黄家都是第二个就生儿子,说不定你和秋菊第二个也是生儿子呢!”

  “噗!妈!您在想什么!我和阿菊两个人都几岁了!刘文也都长这么大了,还生什么呀!”

  刘广进随手一抹嘴巴上的茶水,揪几节纸巾擦干净桌上的水渍。

  刘老太撇了撇嘴,说:“我就知道你当年说结扎是骗我的。你和秋菊年纪又不是七老八十,怎么就不能生!以前不都有人胸前背着自己的儿子,背后驮着婆婆的老儿子嘛!”

  “妈,我好不容易等刘千文长大,家里才清净一些。我可不想又过上每天耳朵被吵得发疼的日子。”

  刘广进把茶壶里的水喝得一滴不剩,小心翼翼地摆好茶壶,低垂着眉眼说:“我年纪也到了,万一又来个‘哪吒托世’的,真的受不住。我现在只想把生意做好,全家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

  可是刘老太没那么容易被说服,泪眼朦胧地说:“我只要一想到你没个儿子傍身就心慌呐!晚上都睡不着觉,想着你以后怎么办啊?”

  刘广进若无其事地笑道:“这挺好办的呀。以后刘千文孝顺就分她点家产,不孝顺我就在闭眼前把它们都捐了。两脚一伸,这辈子的事就不用再操心。”

  “你真的不生?”

  刘老太没等人回答,又说:“你是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所以不大感觉得出来。等千文嫁人了,你有个头晕身热都没人照顾你,那就后悔都来不及!”

  “妈,小姨家不就请了保姆照顾她嘛,我也能请保姆照顾我和阿菊。刘千文那个粗手粗脚的我还看不上呢!”

  刘广进耐心地劝道:“妈,我和秋菊都没精气神养第二个化骨龙。这么多年,我也看开了。我们老刘家的孙子就没几个好的,还是女孩有出息啊!”

  “呸!我的孙子怎么就不好了?!你看远山都能自己挣钱买房,远林和远汶在废铁场也能老老实实地干活。远杰还是个大学生呢!远达还小,就不说了。”

  刘广进看刘老太振振有词细数刘家孙辈,好笑道:“妈,您怎么不看看那些孙女。个个都勤勤勉勉,除了刘千文。”

  “什么事除了我啊?爸爸,你肯定又是在说我坏话!”

  刘千文披着一头微湿的长发悄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店里。

  两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刘广进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走路像个鬼一样,脚不沾地的没个声响。”

  刘老太不想在刘千文面前说那些话,假装唬脸,说:“突然在我背后发出声音,心血都被你吓少了。”

  “是你们说话太入神,才没留意到我。”

  刘千文委屈地嘟起嘴,重重地用脚撵着地面,说:“你们听,我的运动鞋鞋底是会发出吱吱响的摩擦声。”

  刘老太捂着耳朵,皱眉说:“不要再磨地了!这声音好刺耳。”

  “您看,您都觉得刺耳,还说是我走路没声音。”

  刘千文朝刘广进翻了一个白眼,一脸笃定,“看你们恶人先告状的样子,我敢肯定你们刚才是在说我的坏话!”

  刘广进拿起扇子扇着风,随口敷衍道:“我们在说你和你几个堂哥从小到大都不让人省心,除了你没长歪。”

  “嘿嘿!我就是那竹子,永远正直。当然不会长歪!”刘千文耸动肩膀,笑嘻嘻地说。

  “咯咯咯,噢!”

  刘广进只顾着笑她自鸣得意的样子,扇子不小心扇到脸上去,鹅毛刮到眼睛,忍不住痛呼一声。

  刘千文讶然:“爸爸,我知道我现在很优秀,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呸!谁激动了!现在几点了?话说回来这么久,怎么没看见钟德全那小子?”

  “咳咳。”

  刘老太泰然自若地说:“今天过节,我让他早点回家。”

  “哇!奶奶,您现在竟然会为德全哥着想!你们两个以后是不是能友好相处了?”刘千文憧憬着这和谐的未来。

  “咳咳咳!”

  刘老太再次被口水呛到,哑着嗓子说:“我还能整天盯着一个小孩挑毛病啊!再说那孩子最近都变勤奋,还有点会看人眼色了。又不是那黑心肝的人,连过节都不让人提早回家。”

  刘广进:“......”

  刘老太说:“吃到半下午才回来,现在大家都不饿。可是不做饭又怕你们晚上会饿。你们说还做不做饭?”

  刘广进干脆拿出五块钱递给刘千文说:“不做饭那么麻烦。刘文,你去河粉店买几条粉回来,晚上饿了就用酱油和花生油拌一拌,照样能吃饱。”

  刘千文想到爽滑弹牙的河粉,说:“还是切成条条,用油把粉皮都煎成金黄色,带有焦香更好吃!如果能再放一些豆芽、洋葱丝、火腿肠还有青椒丝就更棒了!”

  “只会动嘴,不动手的人没资格说话,”刘广进铁面无私地说。

  “好吧,我去买粉。”

  刘千文委屈地垂下亮晶晶的小鹿眼,“伤心”地跑去河粉店。

  刘广进趁刘千文出去了,马上说:“妈,您以后都不要再提这些事,我是不会再生了。”

  刘老太看他一脸坚定,心灰意冷地说:“不提了。我还是跟着你小姨把身体锻炼好,没等到你请保姆过上大老爷的日子,我都不放心闭眼。”

  刘广进哄道:“好,您要健康长寿。抱完曾孙抱玄孙,让别人羡慕我们家能几代同堂。”

  “那我就成老妖怪了!这么老还不死会惹人嫌的。”

  刘广进看刘老太眉开眼笑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口不对心,耀武扬威地说:“谁敢嫌弃您,我就算拄着拐杖也要追着把他打一顿!”

  “行了,碧玉台到点放薛丁山和樊梨花。今晚是大结局,我不能错过。”

  刘广进暗暗松了口气,没等喘口气。

  黄秋菊怒气冲冲地快步走进店里,叉着腰不停地在桌子前走来走去。

  咬牙切齿地说:“黄冬梅是疯了!她绝对是疯了,竟然想从医院里逃出来,说什么苏家只有一个儿子不够,起码要再多生两个!刘广进,你说她是不是疯了!都被人抓去结扎了还想着生儿子!”

  刘广进:“......”

  刚安抚好刘老太又来一个黄秋菊,刘广进此时此刻只想去医院让医生把苏康健的六根都断了,他也能跟着清净清净。

  *

  端午节过完没多久,到六月底就是城南中学举办的艺术节。

  他们的节目因为乐器过多,被安排在最后一个上台表演。

  刘千文正坐在自己的班级里看着台上的节目。

  钟鸣琴扭头,担忧地说:“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紧张!你说我会不会突然不记得歌词?”

  刘千文满不在乎地说:“就算你唱错也没关系啦!我们没化妆,穿的还是校服。混在人堆里根本没人认得出你是那个在艺术节唱错歌词的人。”

  “难道,你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才建议我们穿校服表演的?”

  钟鸣琴强烈怀疑刘千文当初劝说他们朴素上台的那番话只是为了这个理由。

  “你说是不是很棒的建议?”

  刘千文得意洋洋地说:“如果你忘词了,就假装把麦递给台下,表情自然地说请大家一起来唱!”

  钟鸣琴觉得刘千文这个是馊主意,说:“万一台下没人跟着唱,这么尴尬的事该怎么办?”

  “那...那你就把麦塞给徐子郁,让他接着唱!”

  坐在她们旁边的徐子郁安慰道:“放松点,那首歌人人都会哼一两句,我们在练习地时候也唱过不少次,不会出错的。”

  徐子郁后面的周嘉朗说:“钟鸣琴,如果你还是不放心,让徐子郁和你组成男女合唱?”

  钟鸣琴马上打起精神说:“我练习了这么久,我可以的!放松!放松!”

  “加油!周嘉朗,现在几点?曾老师说他们十点到校门口。我去接他们进来。”

  周嘉朗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说:“差不多了,我们和你一起去把乐器搬进来。”

  刘千文拿着一早向罗老师申请的批条,说:“去和罗老师打声招呼就走吧。”

  四个人走到西侧门等了一会,才看见曾老师开着一辆面包车晃晃悠悠地从小村道驶过来。

  曾老师降下车窗就说:“你们学校门口前面的这条路不但窄还多水坑烂泥,累得我把面包车硬生生开成越野车。”

  刘千文讪笑,说:“前几天都在下雨,那些小水坑还没干。我们学校也是趁天气好,赶紧举办艺术节。”

  曾老师说:“要不是为了宣传工作室,我都不愿费劲来。你们赶紧帮忙搬器材。”

  “老师,你们今天怎么都穿一样的衣服?”

  刘千文好奇地打量三位老师都是黑色短袖,胸前除了一套架子鼓的图案,什么都没有。

  曾老师看了他们一眼,背过身去露出背后的字,得意洋洋地说:“我们这身是临时定做的工作服,后面有工作室的名字和电话号码!这样就算那些不好意思来问的学生也能通过打电话咨询我们!”

  刘千文不禁感叹道:“老师,您想得也太周到了!”

  曾老师意味深长地说:“不止我们的衣服呢!先把东西搬了再说。”

  刘千文马上去帮忙搬架子鼓的低音大鼓,周嘉朗推推她说:“这个鼓我和老师一起搬,你去拿鼓棒和吊镲那些吧。”

  刘千文看周嘉朗抬起的大鼓多了些字,又看看小鼓。

  发现凡是面向观众的那一面都贴上了音乐室的彩色名字,下面竟然还有电话号码!

  她觉得不用曾老师再说了......

  等把乐器都搬到后台,还有两个节目就轮到他们上台。

  主持人走到他们近前说:“等会这个节目结束,请你们先把乐器都摆上台,再候场。”

  刘千文点点头,说:“好,不过我的老师还要再调试一下音调,可能会耽误一点时间,可以吗?”

  主持人说:“最多给你们2分钟的时间。”

  曾老师马上说:“没问题。”

  只等了两三分钟,台上刚结束。

  刘千文几个早已拿上东西准备着,台上表演的人还没下台,他们就冲上去有条不紊地把所有东西摆好。

  每个人都顾不得台下观众看到这一阵仗的哗然,又急匆匆地下台。

  刘千文回到台下就得意地说:“钟鸣琴,你刚才听到有人吹口哨吗?”

  “我只顾着拉线,没留意听呀。同学们好像挺期待我们的表演,呼!我一定要加油!”

  钟鸣琴站在舞台的幕布后面探头张望。

  时间没允许她张望多久,舞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在报幕请他们上台。

  曾老师伸出手说:“加油!按照你们平时练习那样做就可以!”

  其他人立刻把手叠上去,一边做按压的手势一边喊:“加油!”

  一前一后走上台。

  徐子郁去往放在舞台左边的电子琴前;周嘉朗挎着贝司站在舞台的左上角;刘千文坐在舞台后方中间的位置,前面就是挎着吉他的钟鸣琴。

  四个人相视一笑,钟鸣琴凑到麦克风前说:“老师们,同学们,下面给大家带来一首《死了都要爱》!”

  刘千文敲了一下吊镲,现场气氛马上躁动起来。

  钟鸣琴还没唱到高潮部分,台下已经有很多同学跟着一起唱。

  刘千文看观众反应热烈,她也感觉热血沸腾。身体随着节奏摇晃,鼓点敲得更加有力。

  钟鸣琴刚唱完,现场就有同学大声喊:“安可!安可!”

  四个人愣在舞台上,主持人已经走上台,笑着说感谢语。

  刘千文还沉浸在刚刚几百人一起唱歌的热闹中,曾老师就笑意盈盈地冲到台上说:“我看效果很好,你不要傻坐在这里,快把东西都搬下去。”

  刘千文愣愣地说:“哦,好的。”

  全部东西搬回台下后,曾老师满脸激动,期待地看着舞台的方向,说:“我们工作室能不能一炮打响就看这一次!”

  钟鸣琴马上抱着刘千文欢呼:“哇!刚才场面多火爆!要不是主持人走上台,我肯定会再来一首《东风破》!”

  刘千文听她声音都嘶哑了,可见刚才是多用力去嘶吼,开心地说:“我觉得就算我随便打打鼓也能把现场气氛带动起来!你有没有看见?后面的同学唱到最后竟然全都站起来了!有些人还跟着挥手!”

  钟鸣琴遗憾地说:“我太紧张了,不敢看他们的样子。眼睛一直闭着,唱完才敢睁开的。”

  “没关系,你还是很酷地吼完了!”

  周嘉朗说:“你们两个先不要聊天,主持人开始公布获奖名单了。”

  两人马上屏气凝神地盯着主持人,连三位老师也很是紧张。

  主持人念到一等奖的时候还卖了个关子,俏皮地说:“下面即将公布一等奖得主,同学们觉得会花落谁家呀?!”

  刘千文情不自禁地抓紧钟鸣琴的手,当听到同学们中呼声最高的就是《死了都要爱》。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徐子郁笑着说:“看来是我们拿奖了。”

  话音刚落,台上的主持人说:“一等奖得主是初二(15)班,《死了都要爱》!”

  “啊!!!我们最后一次参加艺术节,没有遗憾了!”

  刘千文激动地抱紧钟鸣琴,两人一边蹦跶一边欢呼。

  周嘉朗摇摇头微微勾起唇角和徐子郁无奈地对视一眼,说:“我们快上台领奖吧。再不上去,主持人的眼神要杀人了”

  刘千文和钟鸣琴这才轻喘着气分开,缓了缓呼吸,说:“走喽!把奖状捧回家!”

  四个人还捧着奖状站在台上准备下台散场,曾老师就冲上去说:“你们几个等和我拍张照片再下去吧,让我挂在工作室当宣传照!”

  刘千文和钟鸣琴两个傻傻的马上站到曾老师左手边比耶。

  徐子郁从小到大被拍习惯了,面对这一要求也不陌生,淡定找到曾老师右边看向镜头。

  只有周嘉朗不爱拍照,一想到照片还要被很多人观摩,心里更加别扭。站到徐子郁身边微微撇过头去。

  负责摄影的老师发现周嘉朗没看镜头,在台下喊道:“周嘉朗!你要看镜头!来,一、二、三,拍!”

  因为那一声,刘千文条件反射地扭头看向周嘉朗,而周嘉朗也没转头看镜头。

  拍照的老师看着相机里两人似乎隔着三人在对望的画面,皱着眉说:“刘千文和周嘉朗都没看镜头,我们重拍一张吧!”

  可是周嘉朗已经快步走下台,说:“曾老师,我们班主任在向我们这边挥手,催我们回去。还是快点把这些乐器都搬去车上吧,要不然我们该回课室了。”

  刘千文往他们班的位置看去,罗老师果然在朝他们挥手。马上说:“你们先搬着,我去和罗老师说一声。”

  等刘千文跑回去,罗老师说:“你们几个等会记得把奖状都给我,我要把所有奖状都拍一张照片留念。”

  刘千文:“好...的,老师,我们先去把乐器都搬回车上,可不可以?”

  罗老师摆摆手说:“现在快放学了。你们几个的凳子我让其他同学搬上去。快点去吧,尽快搬完,不要和放学的队伍碰上。”

  “好嘞!”

  刘千文正想转身跑,罗老师又说:“我刚想起等会要开会,拍奖状的事就交给你来做吧,去办公室把照片拍完,你就回家吧。”

  刘千文:“......”

  他们班同学拿的奖好像还不少?!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