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临时乐队(1 / 1)

腾云街记事 沃十一 5690 汉字|41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59章 临时乐队

  话分两头, 黄秋菊打了个哈欠回到店里,往摇椅上一躺,打起瞌睡。

  这还是十多年夜班得来的经验, 只会浅浅的睡着,店里有响动就会醒来。

  刘老太歇过午觉就去了榕树头下帮人扯毛线。

  最近榕树头兴起了自己买胶鞋底勾毛线棉鞋用来过冬穿。

  刘老太本来还想跟人学着勾的, 可惜眼睛不好使, 不是把线勾劈散了就是哪里突然出现一个洞!

  只好无奈放弃这门手艺,一边帮人卷毛线一边闲磕牙。

  今年凉得有点早, 坐在树下不动,久了人就觉得有点凉。

  刘老太拉了拉身上的衬衣外套, 觉得还是回去店里看电视比较好。

  经过美仪理发店, 看王美仪和小芳都在忙着给客人打理头发。

  停下想进去听风流韵事的脚步, 遗憾地迈多两步走进隆兴行, 问:“阿菊,怎么只有你在, 广进人呢?”

  黄秋菊拿遥控器随便摁着,镇定自若地说:“他说要出去谈生意,叫我出来看店。”

  “那我等会少下两抓米,诶呀,差点忘了千文今晚要去杨老师那里, 还是早点做饭吧。”

  刘老太说着就往厨房走。

  “妈!广进的饭要煮。”黄秋菊赶紧喊道。

  刘老太站在厨房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黄秋菊, 问:“广进真的是去谈生意?不会是又瞒着我出了什么事吧?”

  刘广进一般去外面谈生意不回家吃饭都会提前告诉她, 可是今天不但没有提前说竟然还会回家吃饭?!

  黄秋菊一时愣住了, 犹豫几秒,淡定道:“他今天可能早谈完生意, 不用喝酒应酬。您还是把他的饭煮上吧。”

  刘老太狐疑地嘀咕了几句, 没再问黄秋菊话, 自己去厨房准备做晚饭。

  可是刘千文都吃完,背着画板去上课了。

  刘广进还是没回来,刘老太问:“阿菊,广进到底还回不回来吃啊?不回的话,我要把饭菜拿回家放冰箱里,省得浪费了。”

  黄秋菊担心说多了会露馅,强颜欢笑道:“可能是他被人绊住了。妈,您先回家吧,我留在这看店。如果他不吃我再把饭菜拿回去。”

  “这才刚吃完饭,还没把这集电视剧看完呢!”

  刘老太觉得黄秋菊越来越可疑,平时都是在店里看会电视才回家,怎么今天就先打发她回家呢?

  黄秋菊暗自懊恼,恨不得给自己嘴巴来两巴掌,内心不知道该祈祷刘广进早点回来还是迟点。

  只好尴尬笑笑,说:“那您看吧,我不打扰您了。呵呵。”

  刘老太看她如坐针毡的样子,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不动声色地佯装看电视,一集电视剧过去,七点半了。

  黄秋菊更加坐立不安,大哥和大嫂的事情是不是很严重?!

  刘老太表面看起来不动如山,实则一直暗暗留意黄秋菊的神色。这时忍不住唬脸,厉声问道:“阿菊!你老实告诉我!广进到底去干什么?”

  黄秋菊还想找借口瞒下去,可是刘老太一直盯着她,马上说:“是不是保粮那两公婆去赌钱被抓了?!”

  黄秋菊撇开脸,为难道:“妈,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您先不要问我了。”

  “好,你也不知道。那我就在这等广进回来。”

  刘老太梗着脖子,坐在凳子上使劲摁着遥控器出气。

  两人相对无言,枯坐在电视机前。

  刘千文下课跑回家,没想到店门还开着,冲进去问:“妈妈,奶奶?怎么你们还在这没回家?都九点了!”

  黄秋菊挠了挠身上的痒痒,若无其事地说:“刘文,你和奶奶回家洗澡吧,我今晚在店里睡。”

  刘老太犟道:“我不回去,就在这等广进。”

  黄秋菊苦笑道:“妈,不要像上次那样全部人在这熬着了。刘千文明天还要上学,您就和她回家睡觉吧。我答应您,一定不会再瞒着您,等广进回来我就让他和您说,好吗?”

  刘千文不知道两人说什么事,可是想到第二天还要上学,也不敢留在店里等八卦消息。

  一直摇着刘老太的手说:“奶奶,我不敢自己一个人在家睡,您就陪我回家睡觉吧,昂?”

  刘老太这才不情不愿地跟刘千文回庆丰里。

  黄秋菊看两人走远才松了口气,拉下闸门一觉到天亮。

  听到砸门声才从床上弹起,惊觉刘广进竟然一夜未归!

  马上跑下阁楼,被砸门声催着开了锁,说:“妈,您不要敲了。我这就把门推上去!”

  刘老太心焦地问:“阿菊,怎么是你来开门?广进还没回来吗?”

  黄秋菊也是担忧不已,愁眉苦脸地说:“妈,他还没回来。您先看着店,我去洗把脸。上班要来不及了。”

  刘老太自己一个守在店里,内心焦灼不安。为了不呆坐着乱想,只好拿起很久以前攒的鹅毛在初冬里做鹅毛扇。

  一直等到早上八点多,刘广进脚步虚浮地从车上踉踉跄跄地走下来。

  刘老太还想把刘保田也抓下车问清楚事情,可是他一脚油门就跑了。

  回过头,刘广进已经爬上阁楼的楼梯。连忙跑回店里拽住刘广进的裤腰带,说:“你给我说清楚是什么事,让你两兄弟去了一整夜都没回来!”

  刘广进熬了一夜,人有些头昏脑涨,求饶道:“妈!您让我先睡一觉,我真的好困!再不睡,我怕您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刘老太即使再不甘心,也只能放他上去睡觉。

  刘广进这一睡就睡到日照西斜,刘老太期间还试图摇醒他都不成功。

  把店门关了去刘保田家也只看到鼾声如雷的人,又再失望地跑回店里,守着刘广进醒来。

  刘千文下午放学回家发现刘广进还没醒。看刘老太实在等得熬心,干脆扔下书包跑上阁楼捏住刘广进的鼻子把人憋醒。

  “你找打是不是?弄醒我干嘛!”

  刘广进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声音嘶哑。

  刘千文无辜地说:“奶奶她等你醒来等了很久,你快点下去吧。”

  刘广进想起那奔波的一天又是一阵头疼,揉了揉额头翻身下床。

  踢踏着皮鞋下楼,搓着下巴冒出来的胡须,说:“妈,我算下来有一天没米进过肚子里,我先吃点饭。”

  刘老太和刘千文也拿起饭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刘广进。

  直把人盯得心里发毛。

  “这件事真是一笔烂账,让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刘广进咽下半碗饭,缓过胃里的那股焦灼感,寒着脸才说到刘远汶两兄弟把人打进医院。

  刘老太等不及他慢吞吞地说,急忙问:“那个学生现在怎么样?会不会出人命?!”

  刘千文不禁讶然:“啊?远汶哥他们竟然把人打得这么严重!”

  “你们不要再打断我。等我继续说下去!”

  刘广进抬手示意刘千文闭嘴,说:“大前天深夜在游戏厅后巷发生一件了聚众斗殴事件,刘远林和刘远汶都参与在其中。”

  “哇!远汶哥不是在念高三吗?这也太......”

  “当场有个学生被人用水管打破头,立刻就倒在地上。幸好凌晨扫街佬经过,把人送去了医院。那个受伤学生的家长私底下问了其他参与群架的后生仔,有人说是刘远汶把人打伤的。于是连夜打听到旺溪村,找大哥算账赔钱。”

  刘广进警告地斜了一眼张大嘴巴的刘千文,继续说:“大哥和大嫂气不过就和人打起来,所以被人抓去公安局还把远汶两个人告到公安局去了。”

  刘老太忍不住问:“怎么远汶没说话吗?这个证据还能只听一个人的吗?”

  “因为远汶和远林那两个嫌命长的都躲起来了,公安局还在搜人。我和三哥昨天就分两头行动,三哥一整晚守在医院,等那个躺在ICU的学生醒来。我去发散人找那两个天杀的。一直找到半夜才从公安局那边收到消息,说人抓到了。”

  “真是家门不幸,我们老刘家竟然生出了两个劳改犯?!”

  刘老太涕泪肆流,再也忍不住心里涌出的阵阵惊惶。

  “妈!现在这件事还没有定论呢!远汶看到我和三哥就抱着我们大腿说人不是他打的。他拿的是砖头,还没拍下去就被拿水管的先一步砸人头上了。”

  刘广进抹了一把汗,说:“这件事坏就坏在当时场面混乱,远汶和远林都没看见是谁的水管砸到人。现在的证词就是每人都说不是自己打的。那两兄弟也被暂时收押在看守所不能出来了。”

  “真是人活久了就是不好。你说是不是你爸的坟地没有选好?才会让老大家变成这样?”

  刘老太茫然失措地喃喃自语。

  刘广进看她神情恍惚,从抽屉拿出风油精递给刘千文让给刘老太抹,安慰道:“妈!都是活人弄出来的事怎么能怪爸!今天早上那个学生也醒了转去普通病房。三哥找的律师已经在找证据,对方家长商量签和解书。我们家不会出劳改犯的。”

  刘千文幼小的心灵已经被震撼得说不出话,呆呆地接过风油精给刘老太抹太阳穴。

  刘广进看她呆滞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刘千文,我今晚让你留在这听。就是想你能收敛自己的拳脚,不要意气用事。”

  刘千文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当初自己在男厕揍人的情景,心虚地说:“我...我又不会逃课,更加不会去游戏厅那些地方。”

  刘广进随便点点头,拿起饭碗继续大口大口地吃。

  可是刘老太已经被气得吃不下,捂着心口恨恨道:“你怎么还吃得下饭!你就不能等我吃完再说!”

  刘广进:“......”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黄秋菊下班回家从刘千文嘴里知道事情后,心里对远山和金来两个又同情几分。

  千言万语都化在心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这小孩还特意等着我下班说,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吧!”

  *

  周末和周嘉朗又跑去新中书店找那本神往已久的魔法故事书。

  两人再一次失望地从店里走出来,刘千文沮丧地说:“书都出到第五部 了,第一部没买到就算了。偏偏第五部还这么抢手,跑了几次书店都没货。”

  “网上还说第二部 的电影,年初的时候在国内上映了。”

  周嘉朗也有点失望,边走边踢着小石子发泄情绪。

  说到电影,刘千文就更低落了,嘟着嘴说“我们这里的电影院不是放《少林寺》,就是放那些穿比基尼的女人。诶,又只能在电脑里找来看了。”

  周嘉朗遗憾地说:“我也想去电影院感受一下那种大屏幕的画面冲击。”

  “诶!”

  两人站在一栋居民楼下同时叹气。

  这时楼上传来几人弹吉他的声音,刘千文想到初一的艺术节,突发奇想地说:“诶,周嘉朗。你说我们也组一个乐队在艺术节表演,怎么样?”

  周嘉朗站在她身旁,微微抬着下巴,充满怀疑地问:“你的爪子能学会吗?”

  “一个乐队有这么多乐器,就算我弹错了也不会有人发觉的。”

  刘千文理直气壮道,走出骑楼底下往楼上张望:“诶诶!周嘉朗,你快看看三楼阳台的防盗网上挂着海报!《年轻音乐室》?这是做什么的啊?”

  周嘉朗也抬头往上张望。

  阳台上正好有个年轻人探出头,看到两张仰着的脸,热情地说:“小朋友们,是不是想学乐器?上来看呀!”

  两人对视一眼。

  刘千文问:“上吗?”

  周嘉朗可有可无地说:“你想去看就上。”

  “那就上!”

  刚上到二楼与三楼的转角处,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人在三楼的门口喊道:“快上来,我们这里包教包会!”

  刘千文在门口就被摆在客厅的金黄金的架子鼓震惊在原地。

  除了门口的那个年轻人,里面还有两个人正在弹吉他。

  慢慢地挪进去,说:“大哥哥,你们这里是什么乐器都能教吗?能不能把一个乐队的乐器都教了?”

  那个年轻人请他们进去坐下,笑着说:“我们都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我姓曾,可以叫我曾老师。你们两个不用这么紧张。你们是想深入学还是只是想入门?”

  周嘉朗说:“曾老师,我们只是想在学校艺术上能表演一首歌。”

  “嗯嗯!这样的能不能教?”

  刘千文盯着曾老师柔顺的长直发问道。

  曾老师考虑了一会说:“如果不学基本的看谱指法那些的话,应该也可以。不过这样的收费就贵一点。100块一个人,教到你们会为止,怎么样?”

  “嘶!100块!周嘉朗,你学吗?”刘千文听到个价钱有点犹豫了。

  周嘉朗想了会儿,说:“这个价钱能学到会为止,还是可以接受的。”

  曾老师马上说:“那就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可以先给你们试学30分钟。一般学习一到两个月也能把一首旋律比较简单的歌学会。”

  “现在11月份,我们寒假来学,应该够时间学会一首歌!”

  20分钟后,刘千文的手指像会打架一样,忙乱地拨着吉他上的五根弦,愁眉苦脸地说:“二胡会不会比较好学?”

  “我第一次听人是用弦的数量来衡量乐器的难度的。”

  周嘉朗在一旁弹着贝司,嘲笑道。

  刘千文瞄了瞄角落的庞然大物,有些蠢蠢欲动地说:“要不我改学架子鼓吧,这几根弦,我的手指真的应付不来。”

  周嘉朗说:“我们都还没问过钟鸣琴他们意见,你这么快就决定自己的?”

  “徐子郁他会弹钢琴肯定会选弹琴呀!钟鸣琴唱歌好听,就让她弹着吉他唱歌,多帅啊!”

  周嘉朗:“你这么快就安排好......”

  “诶呀!你就说行不行!我再把钟鸣琴和徐子郁也喊上,我们组成一个临时乐队,在下个学期的艺术节肯定轰动全场!”

  周嘉朗看她说得信心十足,笑说:“只要你能说服黄阿姨让你学乐器,我就帮你说服另外两个人加入。”

  “做人最重要的是讲口齿①!”刘千文捶了一记周嘉朗的肩膀,爽快答应。

  *

  刘千文刚爬回七楼就钻进房间,用钥匙撬开鸡屁股的塞子,伸手指进去罐子里掏。

  一脸得逞地自言自语:“周嘉朗,你太小看我了。嘻,一百块存款我还是有的。哪里需要我妈妈同意才有钱报名呢!”

  看著书桌上的一小堆钱,刘千文急切地拉着凳子往桌边贴近。搓了搓手还凑到唇边“呵”了两口气,摩拳擦掌地开始数钱。

  “啊?!我明明都把买杂志的钱省下来了,怎么才只有58块钱!”

  刘千文大失所望地皱眉,伸出手指把那叠还翘着边的散钱戳散开来。

  左思右想,灵机一动!

  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扔到床上,凡是有口袋的都掏了一遍。

  “竟然都没有钱!以前都还能掏出意外之喜!哼!”

  刘千文把手里最后一件翻出两个裤兜的裤子扔回床上,气鼓鼓地靠在床头嘀咕:“还能去哪里找钱呢?零花钱才升了不久,找老爸要,他肯定不给。啊!想到了!”

  从床上弹起来,把衣服一股脑地塞回衣柜里。

  趁那一团乱的衣服还没来得及“山泥倾泻”。“啪!”一声关紧衣柜门,人马上冲出房间跑去阳台换鞋。

  周嘉朗在房间窗户边看到她匆匆忙忙的样子,喊道:“你明天记得来听写单词!”

  “知道啦!”

  刘千文的声音从对面五楼传来。

  周嘉朗不禁咂舌:“什么事让她跑得比坐火箭还快?!”

  “爸爸!您终于回来啦!”

  刘广进正拿着毛笔写红纸,被刘千文突然一喊,看着那巨大无比的一个点,直接又废了一张纸。

  气恼地把纸揉成团扔垃圾桶里,说:“我的两只耳朵不是摆件,还不需要你这么大声喊!又浪费一张红纸。”

  刘千文讪笑地说:“我只是看到您终于在店里,太开心了。呵呵,你在这写什么啊?不用再去处理远汶哥他们的事吗?”

  “他们的事已经解决,法院那边判了无罪释放。那两兄弟前脚刚从看守所踏出来,后脚就被你三伯带着人绑去废铁厂当搬运工。你三伯这次可是气狠了,为了你们以后的前程。连跟着去阻拦的大伯都给打了一顿,还把人扣在废铁厂一起做搬运工。”

  刘广进重新铺开一张红纸,打量着尺寸,说:“这两兄弟把我要招工的事都耽误了,既然你在这,就帮我把招工启示写好贴在店门口。”

  刘千文马上拿起毛笔,殷切地说:“好勒!只是写‘招工’两个字就行了吗?不过,为什么说是为了我们的前程啊?”

  “行了,有心做的会进店问。我到时再和人聊。你三伯还想着我们家也能像小姨婆家那样,出几个当官的。这当官的,在当上前不止自己要清清白白,连亲戚都要身家清白,可不就是为了你们的前程呀。”

  “噢!爸爸,我们家不一直都是你和奶奶看店吗?怎么突然要招工啊?”

  刘千文一边慢慢写着笔画,一边瞄着刘广进的脸色,试图寻找机会开口把主要动机说出来。

  刘广进说:“新市场已经在动工,现在把人教好,到时分店开了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爸爸,你会陪我去省城的武术比赛决赛吧?如果我拿到奖杯,您能不能奖励我?”

  “呵!重点是后面那句话吧。”

  刘广进没好气地冷笑一声,说:“说吧,想要什么奖励?我看看你又想做什么。”

  “就...”

  刘千文尴尬一笑,说:“现在不说,等我拿了奖才找你要奖励。”

  刘广进狐疑地瞧了她一眼,纳闷:现在这么沉得住气?

  第二天一大早,敲开周嘉朗的家门,刘千文打着哈欠走进去,说:“困死我了,可不可以让我再睡半小时才开始复习?”

  “不可以。现在开始计时,三十分钟内把第四单元的背好准备听写。”

  周嘉朗冷酷无情的语气配合关门声“嘭!”

  刘千文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开端,揉了一把睡意浓厚的脸,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从书包抽出英语书。

  嘟了嘟嘴,说:“罗子杰真不够兄弟!为了不复习,竟然还能想出为了长高,周末要去打球的理由。他都用了这样的借口,我又怎么忍心不让他去!”

  周嘉朗微微勾着唇,说:“你就不要老想着抓他一起复习了。昨晚你有没有和黄阿姨说去学架子鼓的事?”

  “她昨晚值大夜班,我还没见到人。”刘千文借着英语书的遮挡,声音平稳,眼神却游移地说。

  “那你记得说,现在差不多期末了。我明天回学校就问他们两个参不参加。”

  刘千文突然想到班上的新同学,不禁发散思维,问:“诶,你说,我们班和14班这个学期都突然有平衡班的同学调进来。那下个学期会不会根据这个学期的期末成绩再有新同学加入,或者有人要分去平衡班?”

  周嘉朗假装想了一下,说:“未必没有可能,他们两个都是因为排名一直稳定保持在全级前五十名才会中途插进我们班。既然所有人都看到了进入重点班的可能,说不定会更加激励平衡班那些因为升中考试发挥失常的同学。”

  “真是恐怖!感觉每次考试就像是有人拿着板凳盯着我的位置一样,就等着我的排名掉下去他马上拿板凳抢占我的名次。”

  刘千文一脸后怕不已地拍拍胸口压惊,感叹:“大家这一次月考的成绩,比上个月的期中考试还猛。幸好我的排名上升了3位,终于觉得屁股下的凳子能坐稳了。”

  “时间过去七分钟。”

  “喂!没表扬就算了,还这么狠心。给个机会,呜呜!我还没背多少!”

  “七分三十秒。”

  “shut up,闭嘴、闭嘴!s、h、u、t,shut!u、p,up!Shut up!闭嘴!”

  周嘉朗:“......”

  作者有话说:

  1讲口齿:讲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