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隔壁理发店
刘广进甩了甩头, 门口那辆摩托车才买了一年多,他不舍得卖掉,说:“可以去摩托车行或者修车行问问。”
刘保水愁眉苦脸地说:“我也找过修车行, 可是那些车太旧了,油缸子根本不够拖起车厢走几里路。”
刘广进说:“那就找三哥, 他认识的老板多。说不定哪个老板买了小汽车, 家里有不用的摩托车。”
“人那老板都买得起小汽车了,会不会看不起卖摩托车的几个钱?”
刘保水踌躇道, 一想到要去找大老板买车,忍不住心里发怵, 在裤腿上蹭了蹭手心里冒出的汗。
刘广进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 没好气地说:“要找车的是你, 我都帮你想办法了。你这人还没去做就一直在这磨叽, 快走!记得拿上这鞋子。”
刘保水只好拿起盒子往刘保田家走去。
刘老太回到店里翻遍几个柜子都没找到自己买的那双鞋,问:“刘广进, 你把我那双鞋扔了?”
“妈!我哪敢扔那么贵的鞋,我们家又没人穿布鞋。我就给二哥拿回去了。”
刘老太气道:“那是我买的鞋,你怎么给他拿回去呢?!”
刘广进气弱:“您还相信那鞋子功效奇特啊?”
“怎么就不相信,那个后生仔说要坚持穿才有效果。我都还没试过效果呢!”
“妈,公园那摆摊的多数是骗子, 就是看准你们这群老头老太扎堆。一骗就可以骗一群人, 赚大发了。我那几年在外面跑就看过不少这样的事, 这些骗子就像老鼠打洞似的, 摸准一个地方赚一笔就跑。您要是再不信,既然这鞋子这么好卖, 那就等过几天您看看那骗子还会不会去公园摆摊。”
刘老太看刘广进说得振振有词, 心里开始有些动摇。半信半疑地说:“要真是骗子, 那我一百块能去报案找回来不?”
刘广进听到这话就知道刘老太已经开始相信自己遇到骗子了,见惯不怪地说:“估计难了,那些骗子都不是本地人,你们又没照片没名字让人家公安怎么找。妈,您以后去公园不要再跟着买东西了,省得又被骗。”
刘老太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羞愧难当地说:“我还拉着你小姨也买了一双,真是...真是老脸都丢尽了!”
刘广进没想到小姨也买了,只好说:“没事,小姨不会怪您的。”
“诶!我这心难受,坐在这对着你的脸就想到我那一百多块,更难受!诶,隔壁的理发店什么时候装修好啊?听说小芳给人抓头的手艺不错,他们的王老板都和我说好等开张就免费给我洗一次头。我还是去隔壁看看他们装修得怎么样,午饭你来做吧。”
刘老太双手一撑桌面,说着话就往隔壁理发店走去。
刘广进:“......”
自从隔壁租给人开理发店后,刘老太简直像是寻找到新天地。
理发店的王老板和小工耳朵里都存着各种从客人嘴里听来的艳闻。店还没开张就先旺起来,每天都有街坊过去听热闹。
两张巧嘴把那些让人跌破眼镜却又艳俗的八卦说得似真似假,每次都让刘老太听得如痴如醉。有时听得入迷到饭点还不舍得走,顺手就在隔壁帮着刷墙灰。
刘千文放学回到店里看是刘广进在炒菜,嘟囔道:“爸爸,怎么是你做饭呐?奶奶呢?”
“呵!你还嫌弃上了?想吃你奶奶做的菜,就去隔壁请她回来。纸皮都帮人收拾半天了还不愿意回来。”
刘广进顾着说话手上没个轻重,下多了盐。看着都能起锅的南瓜片,又再放了半瓢水进去盖上锅盖等水烧开。
等刘千文把刘老太喊回家,两人坐在桌边看着那盆南瓜,刘老太说:“广进,我这牙齿还没掉光呢,你怎么煮南瓜糊吃?”
刘广进讪笑:“这一不小心放多了盐,就加了些水进去再煮煮。”
刘千文嫌勺子难舀,干脆捧起盆子往碗里倒南瓜糊用来拌饭,吃了一口说:“呸!有些没熟!”
刘广进难以置信地说:“怎么可能!都成糊糊了还不熟啊。”
刘老太摇了摇头,叹口气说:“我也想不到有人能把南瓜煮成这样,你肯定是敞着锅炒,又没勤翻南瓜。底下的先熟了,上面的还没熟。”
刘广进尴尬地笑笑,说:“这不是刚把南瓜下锅就有客人来买东西么,我就没怎么翻动它。我拿去再加点水煮一下吧。”
刘千文说:“爸爸,你还是加多点水煮成南瓜汤吧。”
“你爸真是,每次让他做个饭都做不好。等我走不动了,看你们两个吃什么。”
“奶奶!您不要说这样的话!”
刘千文听不得刘老太每次都用看淡生死的表情说那些伤感的话。
刘老太撇了下嘴,云淡风轻地说:“到我这个年纪都该准备衣服了,说不定哪天就睁不开眼。诶,快吃吧,不要耽误你回家睡午觉。”
刘千文吸了吸鼻子,撒娇:“我不爱听!就不许你说!”
刘老太给她夹了一块鸡肉,说:“不说了,快吃吧,啊!”
刘广进端着一锅滚烫的南瓜汤走出来,说:“妈,您就不应该老是把那些话挂在嘴边。今天都还想靠鞋子强身健体,我就不信您舍得闭眼。”
刘千文马上凑到刘老太面前问:“奶奶,您买了什么鞋?是运动鞋吗?”
刘老太真是被刘广进气死了,哪笔不该提,他偏要提,尴尬地说:“我发现买错码数,让你爸送你二伯了。”
刘千文遗憾道:“奶奶,运动鞋比解放鞋更适合穿去晨练。以后就买运动鞋穿,好不好?”
刘老太只想赶紧揭过关于鞋子的话题,敷衍地点点头说:“好,都听你的。”
刘千文扭头说:“爸爸,罗子杰说他爸爸去奎叔叔的公司当货车司机,是不是真的呀?”
刘广进随口“嗯”了一声,继续吃饭。
刘千文看他反应这么平淡,说:“那你以后就是罗爸爸的老板了?罗子杰说他以后都不敢来档口找我玩了。”
刘广进把这话怎么琢磨都感觉不对劲,问:“我是他爸的老板,怎么就和找你玩有关系?再说我现在只是货运公司的小股东,他爸的老板是高奎才对。”
刘千文埋怨道:“他说那些私人老板都喜欢扣人工资,害怕惹你生气,会扣他爸爸工资。”
刘广进被这话呛到了,咳了两声,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黄世仁,还能找五花八门的借口折腾人呐!你们这些小孩脑袋里整天想些什么?总是有稀奇古怪的想法。”
刘千文也很委屈,说:“我都和他说了,你再抠门也只会扣百万的小鱼干,不会扣人的工资。他还不信我!”
刘广进:“......”
几个人还在店里看电视消食,罗国兴就拎着一袋子,笑意盈盈地走进店里,身后跟着拘谨不安的罗子杰,他手上也拎着两袋子水果。
罗国兴笑哈哈地说:“广进,谢谢你给我介绍工作啊。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就拎了一盒茶叶和两袋子水果来巴结巴结你。”
“吃人的嘴短,以后都不好扣你工资了。”
刘广进毫不手软地收下,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罗子杰又说:“子杰,你刘叔叔我暂时还没有权力扣人工资,所以你不用担心。”
罗子杰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挠了挠头,“呵呵”两声说不出话。
罗国兴马上转头看向罗子杰,惊道:“怎么无缘无故还扯上扣工资的事?!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罗子杰瑟缩着肩膀,不知不觉地后退往货架那边躲,说:“我听同学说他们的爸爸妈妈给私人老板打工,那些黑心老板都会被扣工资......”
“那你刚刚听见我爸爸说的了?他说他只是货运公司的小老板,没资格扣员工的钱!奎叔叔又不是我爸爸这么抠门的人,你更加不用担心他会扣罗叔叔的钱。竟然还不相信我说的话!”
刘千文说着还挽起手臂,一副对自己的话无比信任的样子。
刘广进:“......”
罗国兴不尴不尬地笑了两声,说:“这孩子总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回去我就教训他。”
刘千文摆摆手,大方地说:“罗叔叔,我不生罗子杰的气啦,您不要揍他了。”
罗国兴瞄了眼刘广进面无表情的脸,扯起嘴角尴尬地笑笑,说:“你不生气就好,我们先走了啊。子杰他妈还等着我们买瓶酱油回去。”
罗子杰问道:“妈妈什么时......唔唔!”
刘千文看罗子杰被罗爸爸一把捂住嘴揽着肩膀拖出去,扭头问:“罗叔叔怎么突然怪怪的?”
刘老太朝天花板看了看,突然说:“哎,这天花还挺白的。都不用再刷一遍了。”
刘广进冷笑一声,气道:“人那国兴是对我说话,你这刘文还自作多情地把话抢去按自己身上。”
刘千文反驳:“凭什么就是对你说的,明明我更生气!奶奶,您说对不对!”
刘老太又低头看了看地板,心里多少还是觉得自己被骗了一百多块的事有些理亏,说:“诶,这地板都脏了,我去拖拖地。”
“呵呵,看你奶奶都不帮你说话了”
刘千文:“......”
刘老太拿着拖把在地上随便拖着,说:“隔壁的理发店明天就开张了。千文,你的头今晚不要洗,留着明天洗免费头。”
“奶奶,我也能免费洗头啊?”
刘千文惊喜地看向刘老太。
刘老太把拖把一杵,两手搭在棍子上,得意地说:“王老板说谢谢我总去她那帮忙,愿意帮我免费洗多一次头。我就把这个机会给你了。”
刘广进摸着自己的小平头,说:“你们一个个都去洗免费头,唯独我没有。”
刘老太连瞧都懒得瞧一眼刘广进,拖把使得铿锵有力。伸到人脚下,冷淡地说:“抬脚,你那一寸毫毛用洗发水都是浪费,个个月都要去剪还想浪费钱去洗头呐!”
刘广进抬着脚,委屈道:“我们男人的头发就是每个月都要打理,哪能像现在的小年轻留着拖把布一样的头发。”
刘千文说:“那是潮流,爸爸!那些人都是学明星的发型。”
“做男人就应该清清爽爽地留小平头,我就看不惯那些后生仔的发型。”刘广进不屑道。
当晚,隔壁的理发店贴在玻璃门上的各种发型海报就让刘广进见识到了男人不止小平头的发型。
黄秋菊也退开几步,微抬着下巴看门框上方的海报,说:“有些发型感觉挺适合我的,刘广进你说我要不要做一个新发型?”
刘千文马上指着一个有些波浪卷的模特说:“妈妈,你做这个看看。”
“没你的事,我和你的品味层次不同,不用你给我建议。”
黄秋菊看着那张图片嫌弃道。
王美仪站在门前和小芳贴着海报,笑哈哈地说:“包租婆,你的脸型好,做什么发型都靓。我店里还有港城明星的发型影集,明天到我们店里看看,给你做发型打折!”
黄秋菊听得心花怒放,喜笑颜开地说:“诶哟,有挺多人都说我像港城的女明星一样漂亮。嫁给刘广进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那我明天就上你家做个新发型,看看你的手艺。”
“哈哈哈!爸爸是牛粪!”刘千文笑得猖狂。
刘广进:“......”
第二天,隔壁的美仪理发店在三人的望眼欲穿中,早上九点正式用“噼里啪啦”的鞭炮告诉街坊它开张了!
王美仪容光焕发地把三人迎进门,笑着说:“老太太,您和千文谁先洗头呀?小芳已经在等着了。”
刘老太一把坐在小芳面前的凳子上,说:“我先来!”
黄秋菊看王美仪想先给她做头发,连忙说:“先给刘千文洗头吧,我翻翻杂志再决定。”
王美仪就把还在懵逼状态的刘千文推到镜子前坐好,手脚麻利地在刘千文肩膀上搭上毛巾。
刘千文瞄了一眼在专心翻图片的黄秋菊,偷偷摸摸地说:“美姨,可以把我的头剪短吗?我不想留长发,冬天洗头太痛苦了!”
可是王阿姨一脸温柔地抚摸着她的三千青丝,犹如对着宝贝一般说:“你的头发柔顺又有光泽,剪了多可惜啊。我给你修修发尾,再做个护理就行了。”
刘千文只好失望地“嗯”了一声,本来以为剪发尾是十分钟就能搞定的事。
结果却被抹上据说是护发剂的东西,头顶罩着个玻璃缸一样的机器。
她足足在理发店折腾了一个小时,连屁股都坐疼了才被王阿姨解开罩布说大功告成了。
仔细瞧着镜子里的头发,按捺下心里的疑问,快速逃回店里。
刘广进看她火烧屁股般从门口窜进店里,疑惑地问:“现在洗头都要这么久的吗?你们一个个到现在才回来一个人?”
刘千文甩着一头秀发,说:“我不止洗头,还剪了头发做过护理。”
刘广进看她披散着一头黑发,皱着眉说:“你这头发剪了跟没剪似的。不是说只是免费洗头吗?怎么还剪上了?”
好吧,其实刘千文也察觉不出头发除了多了一股香味,和以前有什么变化。
挠着头不解地说:“我当时是想美姨帮我把头发剪短,可是她说我头发好,让我做个护理就好。我稀里糊涂就顺着她的话应了。”
“诶呀!糟了!你奶奶也一定被盘丝洞迷住了吧!她是不是也在隔壁做头发?”
刘广进懊悔不已,这些女人被人哄两句就晕头转向的,本来没打算花的钱肯定又乐呵呵地掏出去了。
刘老太的确正在隔壁染头发。
刘千文:“......”
最离谱的还是黄秋菊,不但做了一头波浪卷,还马上去陈彩凤家买一瓶洗发水存放在美仪理发店。
有理有据地说:“我上班已经够累了,去美仪店里洗个头松乏松乏。”
刘广进狠狠地咬着嘴里的鸭肉,他发誓以后隔壁再也不租给做女人生意的店!
黄秋菊吃过饭就回庆丰里给街坊看看新做的发型,才刚和人唠嗑完打算上楼睡个午觉。
垂在胸前的手机响了,拿起手机慢慢地翻开的盖子,等铃声都过半了才按下接听键,在几位街坊好奇的目光中说:“喂?哪位?”
刘广进冷静沉着的声音响起:“你老公,现在快出来看着铺子。大哥和大嫂昨晚被抓去看守所了。我坐三哥的车去公安局捞人,这件事先瞒着妈。”
“我这就出去,挂了。”
面对几双充满兴味的眼睛,黄秋菊一边扯起唇角笑笑,一边假装匆忙地说:“我家那个说要去谈生意,让我出去帮着看店,真是劳碌命啊!我先回店里了啊!”
径自走到巷子拐角处才垂下嘴角,忧心忡忡地加快速度往店里走去。
才刚走出巷子口,刘广进站在车前对着她挥了一下手就钻进车里。
黄秋菊连车屁股都追不上,就这样看着车子远去。不禁嘟囔:“这人真的是!每次都不说清楚什么事就跑个没影!”
正准备系安全带的刘广进,被刘保田的一脚油门带得整个人往后一仰,同样没好气地嘟囔:“大哥两公婆是在牌桌上和人打架吗?这两人就不能安生过日子!”
刘保田眼睛盯着前方,幸好半下午的腾云街摆摊的大部分都休摊了。要不然他的车就算一路按喇叭都只能比行人还走得慢地挪出去。
屏气凝神开到一个街口马上转弯,路终于顺畅多了。
刘保田才神情肃穆地说话:“村里人找到我说是被人打上门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两人才刚走进公安局门口,就听到张福润哭天抢地的声音在喊:“冤枉啊!警察叔叔,我儿子很乖很听话,怎么可能会和人打架!”
两人一惊,快步走到审讯室门口。
刘广进隔着门口的小窗口朝里张望,这时有公安经过,问:“你们是来干嘛的?”
刘保田说:“我们是刘保粮的亲属,被通知来领人的。”
“刘保粮是吧,你们跟我来办手续。”
刘广进赶紧追着问:“警察叔叔,我能问问刘保粮两公婆是什么原因被抓进警局的吗?”
才毕业没多久的年轻警察还没习惯被比他年纪大的人叫‘叔叔’,不禁扭头看了一眼刘广进,才说:“他们和人产生口角,发生斗殴事件。被人抓着送来警局。”
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至于张福润的话,应该是哪个侄子也跟着打架了。
可是心才刚放下没多久,蓬头垢面的刘保粮和张福润一见到他们,张福润就马上哭喊道:“保田,你们一定要救远汶和远林啊!他们连鸡都不会杀,不敢把人打成重伤昏迷的!”
刘保粮也急切地说:“他们可能只是经过游戏厅被人打了,不会和人打架的!”
刘保田听到这话,铁青着脸问:“不是你们打架吗?远林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打架就是因为远林他们两个。大前天有一群人晚上去旺溪村砸我们的门,说远汶把他家儿子的头打破了,人现在还躺在ICU昏迷不醒。那群人吵着要我们赔钱,不赔钱就上公安局。”
张福润的眼睛这两天都哭肿了,加上睡不好,这时有点睁不开。不停揉着眼睛说:“我和你大哥气不过,远汶还在学校上课呢!怎么可能会在外面跟着远林去打架!所以就......”
刘广进倒吸一口气,把人打进ICU?!!!
眉头打结,踱了两步说:“那远汶和远林人呢?”
刘保粮瑟缩了一下,面对两个弟弟布满寒霜的脸,硬着头皮说:“我们才刚放出来,他们一个在学校,一个总是在外面混,都不怎么回家。”
几个人正在说这话,公安局里跑出几个人,冲着刘保粮两人就骂:“有爷生没姆教的贱种!把我儿子打伤还不赔钱!我们报案了,叫你那个狗崽子把八月十五洗干净等着被抓去坐牢吧!”
两公婆经过公安局“一夜游”,现在是躲在刘广进和刘保田身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情态。
这话真的难听,刘广进劝道:“这位大嫂,我们都还没找到人,不知道发生事。不如大家找个地方坐下来,平心静气地商量一下?”
刘保田凑到刘广进耳边,低声说:“我先去打个电话给张律师,在我回来之前什么条件都不要答应他们的。”
刘广进眼波微动,面不改色地继续说:“既然你们说是刘远汶打的,现在公安也准备抓人。不如我们就等公安审问清楚再说?”
那个神情激愤的妇女不假思索地说:“你们要是肯赔钱,我就去撤案!”
刘广进警告地刮了一眼想要开口答应的刘保粮夫妇俩。
刘保田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们都是法盲,不懂什么叫撤案。如果你们愿意聊一聊的话,就坐到一
起商量。”
“这边我和张律师处理,你现在去医院看看那个孩子,找医生问清楚情况马上给我来电话。还有我们不能只等着公安抓人,最好是我们先找到人,把人送去公安局。你回旺溪村找叔伯兄弟帮忙把远汶他们找出来。”
刘广进被刘保田拉到人群后低语一番,两人立刻分头行动。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