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强盗,不是都死了吗?”
君九黎点了点头,“可不是,好巧呀,以前爹爹就爱说,这天下的事,都是赶巧了,姐姐正好去上香,正好遇强盗,正好还是那群没死的。”
君九黎说完,雪燕的眼睛瞪大了,看着她,却只见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她。
她五岁的时候在干嘛,有这么能说会道吗?
赶巧,哪里这么巧了。
这么巧那几个姨娘,也今天回来?
不行,她要去找小姐。
雪燕一溜烟跑来,猫七七正好叼着一块鸡腿,从窗户溜进来。
“她做什么去?”
“主持正义。”
猫七七:“什么正义?”
君九黎却是看了看他身上碎花布的衣裳,把鸡腿抽走了。
“毛长出来了?吃这些东西。”
猫七七:“反正也长不出来了。”
卧槽,说漏嘴了。
君九黎敲了下他脑袋,“再吃,就变耗子了。”
这没到夜晚。
宋府又热闹了起来,君九黎掀开窗户,静静看着这一地花红柳绿的姨娘。
宋棠雪把几个姨娘全部捆在了自己院子里,整个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说,今日之事是谁主谋?”
姨娘跪在地上,开口就哭,“我的大小姐,你在说什么,什么主谋从谋的?”
宋棠雪闭了闭眼睛,从她死而复生在父亲死亡的这一天,到今日被强盗行刺。
整个心就没有安生过,难道她注定要被嫁给一个肥胖的二世祖,不得善终。
睁开眼,一片冰寒。
“雪燕,去,掌嘴,她们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停。”
雪燕眼睛一红,这几个姨娘平素里就看不起她们这些丫鬟,她不怪。
但是今天,她们害死了雪梨,她不能不恨。
直接用了最大的力气扇过去,“说,谁找来的那些人,假装强盗,要杀我们大小姐?”
为首的大姨娘都四十多了,被扇了巴掌,直接懵了,牙齿都掉了一颗。
“杀大小姐?我们哪里敢呢,我这一把年纪!”
她就一个女儿,今天不过是过来抱夫人大腿的。
雪燕可不管这些,“继续扇。”
清脆地巴掌,由侍卫来动手,那真是雨打海棠,花枝凋零。
猫七七看的朝后缩了缩,“这女子打架真吓人!”
君九黎嘴角勾起,顺了顺猫七七的脑袋,“这里面,看出是谁动的手没有?”
一百一:谁是主谋
猫七七大眼睛四处转了转,宋老爷有四房姨娘。
大姨娘是宋夫人的陪嫁,四十多,只一个女儿,肯定不是。
二姨家是扬州瘦马,生了一子一女,刚刚被打,也叫的最惨,有可能。
三姨娘是家道中落的官女子,长相标志,被扇了巴掌,也不言语,只有一个小儿子,痴傻,也不太可能。
这四姨娘,刚刚进门,才十四岁,也不太可能。
猫七七:“二姨娘,肯定是她,为了自己的孩子。”
君九黎淡淡一笑,“不仅你这么想,宋棠雪也这么想的。”
猫七七耳朵动了动,“我感觉你在骂我。”
君九黎伸了一个懒腰,躺回了床上,“且看着吧,还有一会闹的。”
猫七七却是被勾起了好奇心,“到底是谁勾引强盗?”
君九黎却是直接拍了拍他的脑袋,往耳朵里堵了两块棉花,“睡觉。”
猫七七:这外面鬼哭狼嚎都不为过,哪里睡得着。
可是君九黎已经闭上眼,不理他,猫七七自己爬在窗檐上。
几个姨娘哭的惨,但是一个也没有招,不大一会,宋夫人被庶子庶女扶着走了过来。
闻着血腥味,脸色一下白了不少。
“你这逆女,又在做什么?”
宋棠雪瞥见母亲眼里的厌恶和不耐烦,一时间心彻底凉了。
她今日差点死了,母亲半点不问,过来就是指责。
宋棠雪闭了闭眼。
“来人,把夫人带回房间,把几位少爷和小姐全部关起来。”
宋母气的直哆嗦,“你要翻天不成,这个家我还是主母,我还没有死,把她们放了。”
“我看你真的像悦儿说的一样,中了邪,根本不是我女儿,我女儿善良乖巧。”
宋母说到一半,就见宋棠雪冷冷看着她,宋母立刻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来人,把大小姐关进祠堂。”
雪燕和桂嬷嬷看着鱼贯而入的家丁,护在宋棠雪身前,“你们这是干什么?”
“对不起,大小姐,夫人才是主母。”
宋棠雪忽然就笑了,带着两份苍凉,眼泪都流了下来。
“你到底是我母亲,还是我仇人,要我去观音庙上香,害我遇刺的是你,这些姨娘欺负您,我百般维护,被父亲责骂的是我,今日,这些姨娘要害我,救他们的是你,我是您的亲生女儿,要把我关进祠堂的是您?”
宋母捏了捏帕子,“是你不听话,中了邪。”
最后宋母算是动了一点恻隐之心,没有关进祠堂,只是关在飘雪院。
几个姨娘被丫鬟扶着,回了自己在宋府的院子。
猫七七:……
“女主她妈是不是脑子有泡?”
“脑子没病怎么衬托女主聪明。”
猫七七:你说的好对的丫子!!
……
飘雪院之所以叫飘雪院,是院子里种了很多的琼花。
花开之际,随风摇摆,一地雪白。
雪燕一早推开门,就看见君九黎蹲在琼花树下,背对着她。
想着昨天的事情,雪燕朝君九黎走过去。
“你在做什么?”
“葬花。”
雪燕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傻了,只有小孩子才做这种东西,也许昨天只是赶巧了?
但是还是忍不住,“葬花做什么?”
黎清白了雪燕一眼,“人死了,要葬,花死了自然也要葬,这样才会结出新的花。”
111:这是钱的事
雪燕撇了撇嘴,“你才傻,新的每年都会有,不用葬。”
黎清歪了歪头,“是吗?可是母亲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老的死掉,才会开新花,你骗人。”
两个人童言童语,透过窗柩,落到了宋棠雪的耳朵里。
新,旧,老,死。
桂嬷嬷看着安静的甚至有些灰败地自家小姐,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小姐,琼花开了,出去看看吧。”
宋棠雪垂着眼帘,栽花的人都不在了,看什么。
“嬷嬷,厨房的柳娘子,是不是你的媳妇?”
桂嬷嬷愣了一下,“是。”
宋棠雪掐了一下掌心,“母亲身子不好,每日必须要喝压惊的参汤,不如我去给她熬吧,将功补过。”
“小姐能想开,自然是好的,我去打点。”
“恩。”
宋棠雪看了看外面,葬花的黎清。
眼中忽然多了羡慕。
黎清的母亲到死都还带着孩子,可她呢。
……
宋棠雪负荆请罪去了宋母的院子,君九黎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晒太阳。
猫七七盘在她腿上,“宿主,我好像看到宋棠雪往参汤里加了东西?”
君九黎摸了摸猫七七的肚子,鼓鼓地,“又去膳房偷什么了?”
“冰糖,你吃不吃?”
君九黎摇了摇头,贪嘴的,宋棠雪回来的时候,两颊绯红,显然被打过,袖口上也染了汤渍。
雪燕焦急地跟在后面,叽叽喳喳,“小姐,那三小姐分明就是故意的。”
宋棠雪走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别说了,我想休息。”
雪燕看着关上的门,愣了愣,然后转身就看见黎清小小一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