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收起来吧。”
“陪我去看看。”
羽朝东面临海,君九黎去过这么多世界,还不曾真正去海边游览。
所以,那是她的第一个落脚点。
管家准备的东西,也多是海边防风保暖之物,毕竟一路走过来,到东海之畔,可能将将五月,冬雪消融,乍暖还寒。
还不等她打开箱笼,翠屏快步走了过来。
“小姐,司丞家的小厮在门口送信给你。”
翠屏原本只是随着后厨出去买菜,那人说是司丞家的,一直在门口徘徊。
想了想那日雪下的少年,翠屏还是接了过来。
司楠溪?
给她送信?
君九黎接过,还不曾打开,里面浓郁的血腥味就飘了出来。
冲淡了这信笺之上的腊梅香。
匆匆看过之后,把信重新折叠,放了回去,翠屏不明所以,外面那人看着挺着急的,怎么小姐好像不为所动的样子。
“最近一月,羽都出了什么事?”
她最近一月,一直都闭门不出,管家也就没有拿各种事情来烦她。
管家也是有私心,老家主已经没了,他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一生平安富贵就行,至于别的,就不合计了。
能不当官自然是好的。
“陛下要举行选秀,冲盈后宫,房文山大人力压陛下的岳丈大理寺裴大人,当了丞相,听雪楼听说要被变卖……”
君九黎点了点头,即便没有她提点,蒋玉落做的也不错。
“不是这些,是司家和那位十七皇子?”
管家和翠屏互相看了一眼,所以,家主你喜欢得是谁?
“司家那位小少爷跟十七皇子去寺庙祈福,不幸染了天花,听说那位司家小少爷,已经命不久矣,那位十七皇子,现在,还是清远寺,大抵……”
话没说完,就见君九黎脸都黑了。
简直胡闹。
“给我准备一匹快马。”
“是。”
……
清远寺。
最大的一间客房里,原本应该被众人服侍的,君后最喜爱的十七皇子,如果一个人躺在床上。
气若游丝。
单薄的白色小衫,地上散着的罗帕还带着血渍。
司楠溪是真的吓到了,跪在蒋玉涵榻前。
“表弟,你可不要死呀。”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绝对不会选择,把那染了天花的衣服带进来。
现在,君九黎不知道怎么样,他家表弟要没了。
表弟虽然爱胡闹,腹黑脾气又暴躁,但是表弟最是心善了。
明明自己长的也不好,也不讨喜,就连自己母亲也不喜欢自己。
只有表弟乐意护着。
结果,他把表弟害死了。
第502章 492:乌龙
“咳咳,吵死了。”
“你不能安静一会。”
司楠溪抬起头,惊喜地不行,“表弟,你醒了。”太医可是说,今天要是不醒,就死了,刚准备扑上去,一旁站着的高大女人拎着他的后脖颈。
“放开我!”
司楠溪不满,瞪着对方。
对方眼神躲了一下,“不行。”
这高大女人是听雪楼的掌柜,本名就叫听雪,不是羽朝人,三岁的时候,就被遗弃的孤儿,一路吃百家饭长大。
听说羽朝女子为尊,便一路乞讨过来,在羽都扎了跟。
跟司楠溪,也算是青梅竹马。
不过碍于两家地位,一直没有回应司楠溪,这次天花,人之将死,她倒是醒悟了。
倒是也算一件好事。
蒋玉涵撑着做起来,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司楠溪,“离我远点,脏。”
司楠溪听这话,哭的更惨了,“表弟,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我也死了,没事,我不怕。”
说着双手就要朝蒋玉涵身上扒拉,蒋玉涵眉头拧巴在一起,语气十万分的认真,“我是真嫌弃。”
“你要是蹭过来,我就把你骨头打折。”
“呜呜呜……”
表弟果然还是表弟,心黑的。
“虽然表弟你嘴毒,不过表哥我是不会放弃你的,我把你的信送给君九黎了。”
蒋玉涵脸唰地一白,本来染了天花,身子就不适,这下是真的难受了。
“谁让你送的?”
司楠溪眼泪直接糊眼睛上了,“难道你那信,不是给她的。”看蒋玉涵这怒气冲冲的样子,的确不像是给君九黎的。
小心翼翼怂怂地开口,“你昨晚都快死了,我想着,怎么也得让君姑娘见你最后一面,所以就……”
蒋玉涵靠在枕头上,喘着气,气的。
这傻子,谁告诉他,他是要拿天花威胁君九黎了,君九黎又不是听雪这个傻子。
“那你干嘛写信?”
“写着玩,不行?”
蒋玉涵深吸了一口气,“去,给我把信要回来。”
司楠溪缩了缩,恨不得地上有个地洞,钻进去,今天早上送的,现在,哪里追的回来。
“你到底是信上写了什么?”
蒋玉涵:→_→
指定不是好话,好吧,他错了。
笃笃……
敲门声,轻而浅,极其的富有规律,但是吧,却犹如寒夜钟声,响在司楠溪的脑子里。
眼睛忍不住瞪大,“谁?”
“送信的。”
司楠溪松了一口气,送信的,吓死他了,他还以为君九黎过来了。
“表弟,送信的?”
蒋玉涵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看对方,他怕自己容易被气死。
“把他带出去。”
司楠溪:肿么了,他又做错什么了?
结果门一开,君九黎一身玄色长袍,站在门外。
司楠溪手一捂,表弟,我错了。
……
蒋玉涵快速把床上的围幔扯下来。
“你,有事,就说,不用太近,就门口就可。”
反正如今清远寺,也没有什么人。
话音一落,就听见脚步声,脚下的积雪,在屋子里化开。
“你,别过来,我得了天花,会死的。”
“殿下如今知道,天花会死了?!”
第503章 493:幼稚吵架
君九黎语气带着说不出的愠怒,虽然知道,如今蒋玉涵年岁小,心智也偏幼稚。
但是这天花能是随着折腾的吗?
他当自己在诸神大陆折腾几百年,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他在这里,得一场天花吗?
蒋玉涵抿了抿唇,“反正,现在,我也没死。”
“殿下是觉得自己没死,很骄傲?”
“不是。”
“还是这绝笔信,写出来,比较有趣?”
“不是。”
“那是什么?”
蒋玉涵咬了咬唇,一丝血腥味在舌尖漫开。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真教训,偏生还没有理由怼回去。
指尖掐着指腹,一遍遍。
只直泛红,半晌之后,没想出什么话,“反正也不用你管,你出去,把信留下。”
君九黎冷哼一声,“为何要出去,为何要留下,这信难道不是给我的,殿下既然不用我管,那我也不用殿下管。”
“你……”
蒋玉涵被气着了,胸口一阵一阵欺负,想了想,又觉得委屈。
这人,来了这么久,他生死道上走一遭,虽然是自己选的,问也不问一句,上来全是指责。
但是这么久,上次明明知道他的意思,却只选择拒绝婚事,丝毫不提他,还出去云游,归期不定。
“你,你欺负人。”
委屈的眼泪落下来,气的。
君九黎听着里面的哭腔,叹了叹气,她跟一个孩子置什么气。
用旁边的金勾想把帘子拉起来,扯到一半,被蒋玉涵的手拉住。
“一直闷着,空气不流通,对身体不好。”
“不好就不好,反正也好不了。”
“是怕我看,觉得你丑。”
虽然这会,君九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