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玫瑰求(1 / 1)

我靠破案升官发财 黑糖茉莉奶茶 5259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第200章 玫瑰求

  僧人

  沐钰儿不解扭头。

  那年纪大点的僧人后面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僧人, 他面容稚嫩,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颧骨因为惊恐而高耸, 狭长的眼睛微微睁大。

  那年级大些的僧人立刻扭头呵斥着。

  ——是日本人。

  沐钰儿眸光微动。

  那小僧人说错了话,正不安又不服输地和身边的人小声争辩着,拜前头几个日本人所赐,沐钰儿跟着唐不言好好地学了今天日本话, 也算能模模糊糊地猜中几句。

  “这人就是一样啊……都穿着红色的圆领袍子。”

  “二十年前的画……还长得一样, 可不是鬼吗……”

  沐钰儿捏着手指,平静得站在台阶上。

  “不好意思,小徒昨夜晚睡, 有些失态了。”那年长的僧人上前一步,说出口的是一口流利的洛阳官话, 并没有明显的口音。

  “所以把我认成鬼了?”沐钰儿眉心一扬,笑问道。

  那僧人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 模样俊秀斯文,穿着那身雪白的僧袍越发有不染尘埃的出尘之气。

  “实在对不起了。”他低头, 谦卑说道。

  沐钰儿目光在那小僧人面前一扫而过, 眉心一扬,有些不悦地呲笑一声:“我开开心心来买东西, 这东西还没买到, 就被你的人喊了一声鬼, 这是不是太触我霉头了。”

  沐钰儿咄咄逼人的态度让那僧人措手不及,一张脸顿时通红起来。

  不知不觉中,不少人围了上来。

  大周重佛, 不少人对僧人都抱有敬畏之心。

  “要不算了, 也许小僧人做早课做糊涂了。”

  “是啊, 都道歉了,小娘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沐钰儿冷笑一声:“被骂的不是你们,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个小和尚好端端这么说,可不是再诅咒我吗。”

  那僧人合掌念佛,低声说道:“绝无此意,贫僧愿为施主念三天三夜的平安经,消我小徒的口孽。”

  沐钰儿下巴一抬,娇矜说道:“让他来。”

  小僧人年纪小,本来出口闯祸了内心不安,可见沐钰儿如此气势汹汹,便又有些气愤,见状立马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我来就我来,你这人如此咄咄逼人,也不想那画中女子一般温柔,分明是批皮厉鬼。”

  沐钰儿眉心一扬。

  人群哗然,原本围上来的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藤戒!”一直温和的僧人突然暴怒,厉声呵斥道。

  那小僧人倏地沉默,很快就被师兄弟拉到身后。

  沐钰儿这会儿到没有说话了,只是目光在这群僧人面前扫过,缓缓问道:“什么画?”

  为首的那个僧人不再说话,只是开始合掌念经。

  “让那个小和尚说。”沐钰儿慢条斯理得指了指僧人后冒出的那个脑袋,“不巧,本人北阙司长沐钰儿,你若是不好好交代,只好请你这个日本小和尚去我北阙的大牢做客了。”

  一听到北阙的名头,那些围观的人瞬间散开了。

  那小二也吓得哆嗦了一下。

  僧人拨动着手中的佛珠,念经的声音一顿,很快声音更加急促了,见师父如此,剩下的和尚也都开始念经。

  一时间,安静的香阁只剩下富有韵律的节奏声,若非气氛太够紧绷,当真称得上是天籁梵音。

  “司长息怒。”一侧的掌柜硬着头皮走了出来,劝道,“大师外地人,学了大周官话,难免有些错误,还请司长不要生气。”

  沐钰儿沉默,眸光紧盯着那个小和尚。

  整个洛阳如今风声鹤唳,她的身世还忌讳莫深,如今难得有人说出这等似而非似的话,自然让她生出一丝探究之心。

  “司长今日的消费,本店都免了。”掌柜的见人没有说话,便又继续说道。

  沐钰儿依旧没有说话。

  那小和尚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只觉得肩坨千斤,连着呼吸都格外困难。

  “我若是不肯呢?”沐钰儿慢条斯理,且又咄咄逼人反问道。

  掌柜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人群也议论纷纷,偏又顾及北阙的身份,不敢伸张正义,只能窸窸窣窣的低声小语着。

  “那施主打算如何?”僧人再一次开口问道。

  沐钰儿状似和善地笑说道:“那幅画。”

  僧人抬眸,眉眼微微下垂,显出几分悲悯的慈悲,却又带着世事无奈的苦涩。

  “菩提自性,本来清净,但用此心。直了成佛。”他低声诵念道。

  沐钰儿扬眉:“欲学无上菩提,须得言下,识自本心,见自本性,大师心中凡尘累累,怕是难进大道。”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

  对于一心修佛的僧人来说,一声难进大道无意于最是恶毒的诅咒。

  那僧人面色灰败,拨动佛珠的手迟迟没有拨下。

  “你好生恶毒。”那小和尚暴怒,直接把师兄们推开,大喊道,“都是明仁太子妃……啊……”

  “藤戒。”大和尚厉声呵斥道。

  与此同时,一个盒子直接朝着那小和尚的额头扔去,直接把他的脑袋砸的血肉模糊,随后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动静。

  沐钰儿扭头。

  只看到安乐郡主不知何时站在一楼的台阶平台上,冷眼看着那群和尚,一脸厌恶:“出家人不学修身养性,整日搬弄是非,实属恶心,若非我姑姑收留你们,我定要把你们统统送回你们的弹丸之地。”

  沐钰儿一惊。

  “有些是非也是你们可以搅动口舌的。”安乐郡主下了台阶,站在沐钰儿身边,淡淡说道,“再敢胡说半句,就算有姑姑庇护,我也把你们的舌头一个个拔下来。”

  众人被着充满戾气的话吓得面色发白。

  藤戒捂着额头,脸色苍白,鲜血留了一手,染红了白色的衣服。

  打头的僧人快速拨弄佛珠,态度谦卑有礼:“安乐郡主。”

  众人大惊,随后哗啦啦跪倒一地。

  “担不起你这个礼,还不给我滚回去修行。”安乐郡主冷笑,直接牵着沐钰儿的手离开,“我们换个地方买东西,真是晦气。”

  沐钰儿眉心微微紧皱,却还是跟着她离开,只是离开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群和尚,正好看到那僧人正抬眸安静地看着他,眸光闪动,神色悲悯。

  他眸光极为清浅,让面容上的细微衰老都被那双眼睛所忽略,就像历经千难的苦行僧终于站在心中虔诚多年的寺庙前。

  “郡主殿下刚才为何不让她说下去。”沐钰儿盯着身边的郡主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安乐郡主举着糖葫芦,无奈地耸了耸肩:“这是我姑姑的人,不管他说了什么都不会是好事,你瞧着他好像在说你的事情,你怎么知道背后不是针对唐家,针对东宫。”

  沐钰儿有些吃惊地看着面前嚼着糖葫芦,一脸天真的人。

  “你总不会真的觉得我姑姑当真是不谙世事,不理朝政的活菩萨。”安乐郡主侧首,嘴角微微弯起,眼睛却充满嘲讽。

  沐钰儿一怔。

  “如果你的阿耶是圣人,你的阿娘是圣人,你的两个哥哥是太子,两个哥哥也曾做过皇帝,而你,是他们唯一的心肝,是他们的掌上明珠,是大周最明亮的那轮月亮,你真的甘心只做那朵在花棚里最美的那朵玫瑰吗?”安乐郡主捏着手中的糖葫芦的细杆,笑问道,“当真可以无欲无求,一心享乐吗?”

  “反正是我,我做不到。安乐郡主耸了耸肩,顺手把糖葫芦塞给路边的弃儿,笑说道,“我会在无数个时间里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不争,明明我的阿娘是最好的例子,而我的两个哥哥软弱又无能,而我,自小养在耶娘身边,被太傅夸聪颖,肖像我最崇拜的阿娘,我怎么……”

  她一顿,笑容更加灿烂。

  “忍得住呢。”

  沐钰儿捏着药材的手微微一紧,看着面前面上带笑,却神色冷淡的人,只觉得陌生。

  ——安乐郡主不该是骄纵,肆无忌惮的嘛,怎么会有这样的模样,心底的欲.望掩盖着这张年轻貌美的女子。

  安乐郡主见她难言的模样,眼神微动,立刻笑了笑,恢复了平日里娇滴滴的模样,主动伸手挽着她的胳膊,娇滴滴说道:“反正我是为你好,他说什么都未必是他想说的,更未必都是真的,说的是什么重要吗?肚子饿了,我想吃饭了,陪我去吃饭嘛。”

  沐钰儿眨了眨眼,嗯了一声。

  “郡主今日怎么一个人出门?”沐钰儿随口问道。

  “我那个院子死了人,我不要了,但是阿耶不同意,我们吵了一架,我打算再自己买个院子,然后找人来布置一下。”

  沐钰儿听得直吸气。

  “对了,你们北阙神通广大,有没有见过一个大概长得四十多岁的道士,就脸长长的,眉毛胡子都这么长,然后说话格外低沉的道士。”安乐郡主问道。

  沐钰儿摇头:“这个模样的倒是在洛阳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个,郡主有没有更详细的模样。”

  安乐郡主仰头想了想,最后皱着眉摇了摇头:“没有了,之前给我的院子看风水的时候,只记得他说话神神叨叨的,给我指点完院子就莫名消失了,我还金吾卫找了好久呢。”

  沐钰儿扬眉:“大概在什么时候消失的。”

  “就,就那个状元死的前后吧。”安乐郡主犹豫说道,“应该是那个时候,金吾卫戒备洛阳,把大街小巷围得水泄不通的,我才让他们去抓人的,谁知道人还是不见了,真是奇怪,不会被人藏起来了吧。”

  沐钰儿眉心一动。

  这个描述,这个时间点能在金吾卫眼皮子低下消失的胡咧咧道士,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你帮我盯着他点,这人给我的院子布置留了这么多不安全的地方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不过他布置得确实好看,那个曲园还有我姑姑的院子布置地都很好看,我下个院子还想找他。”安乐郡主随意说道,“对了,这个人叫袁天罡。”

  沐钰儿脚步一顿。

  —— ——

  “从哪里回来?”陈菲菲见人回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差点以为你走丢了呢。”

  “对啊,我差点就要来找您了。”瑾微抱怨道。

  沐钰儿回神,这才发现瑾微竟然也来了。

  “你怎么来了?”她目光在马车内打转,却没见到相见之人,不由有些失望。

  “大理寺有事,临时把三郎叫走了。”瑾微笑说道,“司长要是想我家三郎了,可以去衙司门口等他一起下值,刚好可以吃晚膳。”

  陈菲菲扬了扬眉,直接把沐钰儿手中的药塞进瑾微手中,冷笑着:“天还没黑,就给我做梦了,去熬夜,我们要回家了,今日说好去张叔家吃饭的。”

  “啊,约吃饭啊,怎么不叫我家三郎一起啊。”瑾微耳朵一动,立马尽心尽职询地问道。

  “不带不带,你这小厮烦死了。”陈菲菲不耐地拉着沐钰儿上了北阙的马车,“你巳时走的,买个药怎么快申时了才回来,路上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路上碰到安乐郡主吃了一顿饭。”沐钰儿老实交代。

  陈菲菲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我这么大的人还能丢不成。”沐钰儿皱皱鼻子,不高兴说道,“我又不是小昭。”

  瑾微看着她们离开,这才转身入内,一转身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人,正痴痴地看着外面,低喃道:“是芙蓉啊。”

  —— ——

  “你是说,那群日本僧人指着那个沐钰儿说她长得像房芙蓉?”姜家,姜则行神色阴晴不定,“对了,这群日本人说起来在大周也都二十年了,当年接待他们的也正是那位。”

  “可这么多年,怎么会没人知道呢?”有人不解反问着,“又不是第一天发现她长这样,沐钰儿在洛阳也算闻名多年。”

  姜则行神色微动。

  “是啊,我还见过这女子几次,倒是洒脱爽朗得很,房芙蓉可是安静沉稳的人,那位更不用说,两个这样性格的人还能生出上房揭瓦的泼猴。”他说着说着,又沉默了片刻,“说起来,房芙蓉已经死太久了,我已经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

  书房内,有些安静,只听到外面北风呼啸的声音,吹得院中的树木哗啦啦作响。

  “可这些年北阙出面的一直都是张柏刀,直到那个梁坚案,她才出来挑大梁。”有人说道,“这么想来也是在奇怪,这人分明是张柏刀的接班人,可他却从未把人带到众人面前来,而是一直藏着掖着。”

  “许是不想让人压了他风头也说不定。”有人反驳道。

  姜则行脸色犹豫,一时间不知在想什么。

  “陛下打算在千秋大典上宣布太子入朝,若是此事真的定了,那些冥顽不灵的老顽固们,可就要彻底衣服在殿下身边了。”有谋士沉声说道。

  姜则行脸色阴沉。

  “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流言也算是天助王爷。”谋士继续说道,“如今这个流言没人推动,不过是皇家秘闻,街头谈资,若是我们接着您的宴会如此再推一把,不妨借着一个死人,再借着一个那个传说中还活着的后裔,把人……”

  “拉下来!”那人声音倏地阴沉下来。

  “这话说的有些道理,成与不成就看现在了。”其余几人跟着劝道,“若是要闹大事情,王爷不烦把宴清的人再多上一多,到时候人多口杂,再多的流言也查不到王爷身上。”

  姜则行脸上的犹豫彻底被野心替代。

  “可我真的不记得房芙蓉的样子了。”他低声说道。

  “不若找个熟悉往事的老人直接去见一下那个沐钰儿,神像样貌只要有一处相似,不管她到底是不是,我们都把她钉死在那里,只要陛下能对确立东宫之事犹豫,王爷便还有机会。”那谋士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狠厉说道。

  —— ——

  “香儿你说如何是好。”太子殿下着急转圈说道,“这事若是捅出去,她会不会也会,死啊。”

  他声音倏地压低,变得有些伤心。

  “二哥只剩下这个孩子了。”

  “我若是不能保护好她……”

  “九泉之下,我该怎么面对二哥。”

  太子妃斜靠在软靠上,闭眼小憩。

  “香儿,你倒是想个办法啊。”太子殿下站在她面前,低声说道。

  “有什么办法?”太子妃淡淡说道,“东宫如今自身难保,那个兵符还没找到,洛阳如今好端端流传明仁太子不是陛下亲子的消息,还有你那个好妹妹和姜家凭空打架,哪一件能轻易忽视,哪里管得了一个小孩的死活。”

  她一顿,继续说道:“她是你二哥唯一的小孩,可你膝下还有这么多你亲生的小孩呢,你若是以后登基自然有余力可以保护她,可你现在……”

  太子妃睁眼,看着面前形容愁苦的人,低叹一声:“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

  太子站在远处,眉目哀伤。

  他一向性格绵软,这些年的艰苦囚禁也没有让他变成阴暗之人。

  韦香儿叹气。

  “她死不死不过是陛下一句话,你我左右不了。”她移开视线讥笑着,“我们的陛下到底是不是铁石心肠,这世上谁也摸不准。”

  “阿娘。”太子殿下喃喃自语,“小时候对我们很好的。”

  韦香儿眉眼低垂。

  “你说的是你的阿娘。”

  不是当今陛下,不是从你手中夺走皇位的无情人,不是逼死那位的刽子手。

  “你且等着,这事还没得完。”韦香儿低声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瞧着那孩子是有个有福气的,也许和她耶娘的命运不一样。”

  —— ——

  夜色逐渐暗了下来,暮鼓很快响起第一声,细雪不知不觉再一次飘了下来,路上的人踩着混着泥泞的路,匆匆走动。

  陈菲菲先一步去沐钰儿家里帮忙,王新则回北阙接人,沐钰儿则踩着鼓声去南市酒楼买些饭菜来。

  等她好不容易打包好,在最后的两声鼓声中慢慢悠悠走回家,远远便听到陈菲菲骂人的声音。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给我滚。”

  “要是再被我发现你在这里出现,我就打断你的腿。”

  “什么像不像,我看你像明天你家墙上挂着的画像。”

  “还不给我滚。”

  沐钰儿看了过去,只看到陈菲菲站在台阶上,对着一个灰衣男子叉腰骂着,杨言非直接拎着棍子站在门口。

  “怎么了?”沐钰儿上前,低声问道。

  那灰衣男子转头,露出一张苍老年迈的脸,一见到沐钰儿就歪着头打量着,随后眸光微微亮起。

  他唇角微动,发出喃喃声音,却又被风吹得细碎,听不清楚,只能在隐约中听到那人语气中的欣喜和癫狂。

  “看什么,滚滚滚。”陈菲菲上前,把沐钰儿拉了回来,不耐说道,“把人赶走。”

  “好嘞。”杨言非立马挥着棍子把人赶走。

  沐钰儿被人拉近院中,不解问道:“这人是谁怎么奇奇怪怪的。”

  “你这地风水不好。”陈菲菲低着头,摘着菜,啧了一声,“怎么整天有奇奇怪怪的人出现,这人瞧着有点毛病,先是不停打听你和张叔的事情,幸好被这里的暗哨发现了,通知了我们,然后还敢摸上门来,这不是要被我打出去。”

  沐钰儿眉心微皱。

  “张叔,你怎么了。”她提着东西正打算入厨房,突然看到张叔坐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发呆,不由担忧问道。

  张叔抬眸,安静地看着面前之人。

  他苍老的眼皮微微掀起,看着飘下来的细雪慢慢落在她肩上,额头,发顶,女郎稚气的面容也跟着纯洁无辜起来,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笑了起来:“没事,年纪大了,有些累了。”

  沐钰儿立马担心上前:“是不是累了,那今日就不用做菜了,反正大菜我都买好了,等会让王新炒个菜,煮个饭就好了,你早点去休息。”

  张叔拍了拍她的手背,摇着头站起来:“你们一个个哪里会做菜,做的熟而已,我去做几个,等会吃好久了不用收拾,我明日收拾。”

  “好。”沐钰儿来回揉着他冷冰冰的手,“你先去多穿件衣服,不要冻着了。”

  “等会生火就热了,不用管我了,去换身衣服吧,都是雪。”张叔轻轻掸揩她肩上的细雪,温柔说道,“别着凉了。”

  “好。”沐钰儿点头。

  “对了,明日去姜家送酒,要我陪你一起吗?”沐钰儿出声问道。

  张叔扶着门框的手微微一顿,随后抬手,缓缓摆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