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1)

谋夺卿卿 宴时陈羡 5179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0章

  楚凝不知道。

  这样的局面要如何收场?怎么样?

  大错已经酿成, 她装不知道吗?

  要怎么做?

  要怎么样才能佯装一切都没有发生,昨天发生的一切,生生烙印在她的脑海当中。

  每一个画面, 每一句话。

  压根挥之不去, 叫她无法忽略, 怎么装?怎么散尽?

  做不到的。

  少年脸上生动的表情, 他伏息在耳边怒吼的声音,还有她自己。

  她怎么能....

  那样弯曲求.欢的自己,简直陌生到了极点, 每一幕都鲜活跳跃在她的脑海当中,她还骂怜煜不知羞耻。

  少年为了让她能够不要死咬着唇瓣自我摧残。

  只要提到温之俨就发疯的人。

  他竟然委曲求全,能够让她宽慰自己的心理,说一切都没有关系, 让楚凝把他当成温之俨。

  分明都要哭了。

  他脸上也有泪,他说可以的,阿姐, 我不不介意。

  “你可以把我当成温之俨。”

  楚凝心里更是刺痛,怜煜的声音也含着痛意。

  这是她养出来的孩子, 洞察世事的裕安长公主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会不介意吗?

  温之俨就是他发疯的心病,是一切罪恶开始的源泉。

  要不是因为心里有介意,他又怎么会一意孤行, 冒天下之大不韪抢亲,藏匿。

  他介意极了。

  只是为了减少楚凝心里的负罪, 他能够低下脸, 才这样说。

  而她在干什么?

  楚凝心里的自责与泛滥成灾的快感, 击打着她的理智。

  一切都脱缰, 已经不受控制地给出了回应。

  脑海当中。

  浮现出来的温之俨, 那个她最喜欢的人,好不容易快要够起来的人,再也抓不住了。

  破灭了,重新凝聚起来的。

  是一张更年少,更精致俊美的面孔。

  什么温之俨?

  他不是,他是怜煜,总是默默无闻跟在她身边的孩子。

  她亲手捣毁了一切。

  所以她怎么都顺不下去了,因为认得太清楚,所以她面对时,措手不及,只是一味地哭。

  怜煜轻吻在她的耳侧,以为她伤心过度,怕她咬舌。

  “阿姐,没有灯了,我不会再说话。”

  “要这么做,都可以。”

  怜煜给她选的结局,他做不到顺从楚凝的心意,将她送回到温之俨的身边,所以他可以充当温之俨的替身。

  只为叫她高兴。

  楚凝怎么都叫不出温之俨的名字,她也任由自己发狂一般。

  一次一次破戒。

  生缠着自己的弟弟,口口声声,她没有念温之俨的名字,反而喊的怜煜。

  怜煜。

  弟弟。

  她自持的长姐身份,在这昨晚被她亲手碾碎,化为齑粉吹飞在凌乱无耻的夜中。

  现在呢?清醒了,不得不直面残局。

  楚凝啊楚凝。

  你还有脸训人吗?

  女郎无地自容,羞愧用力抓着头发,低头看着足趾背上的咬.痕。

  她的泪水落下,划过一切她想掩盖,却怎么都掩盖不了的气息。

  不知道哭了多久。

  眼睛都肿成了核桃,眼睛干涩地疼。

  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怜煜在旁边也不说话,沉默地陪着她,一言不发等着她发泄情绪,寸步不离。

  哭累了。

  一动不动瘫倒着,少年缓步起身伸手。

  又轻声细语试探着说了一句,“阿姐,我抱你去沐浴更衣。”

  小心翼翼的语调在空幽的室内流转,更清晰感知到他的谨慎小心。

  女郎不置一词,她半分力气都没有了。

  少年的动作十分地轻柔,刚触碰上来时,那种背德的耻辱激麻着楚凝的肌肤。

  使她下意识还想着力挽狂澜,扯清界限,可实在累极,连自己动一动手指头都不能够。

  无力回天油然心生,气急攻心,楚凝不省人事晕了过去。

  这一病,没承想,足足病了半月有余。

  也是痛苦的一段时日。

  迎春的后效力足。

  凶猛的一夜过去之后。

  虽说是直接地破除了,但后效,依然存留。

  因为有过容纳的方量,只要迎春的效力一朝袭来。

  一切又就不受控制的乱动乱颤。

  脑子也不受控制的乱想,她挣扎地想要反抗,怎么都做不到。

  怜煜一直在帮她。

  楚凝清醒地看着他帮自己。

  每一次。

  舒透过后,少年缓而起身。

  再若无其事地擦掉嘴边的水渍,为她整理好裙,那副画面,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楚凝都恨不得去死。

  可惜她动不了,拿不出办法,只能无比残忍地面对这一切。

  甚至有的时候,听到她自己唤求出的声音,蚕食着她的理智。

  “.......”

  怜煜一直都在旁侍奉,至于他安排的婢女也不见了。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楚凝见了人心里烦,他把人给遣散了。

  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

  楚凝的一切他理所当然地顺手接过。

  无论是给她喂膳食,还是沐浴更衣,涿发擦脸。

  羞也羞过了,再挣扎亦是无法改变现状。

  不是没有挣扎过。

  后几日,楚凝想过要了断,可惜,怜煜把所有的物件全都想了起来,她什么都找不到。

  没有办法,她出此下策。

  不进食。

  为了能够自我了结而不肯进食,怜煜也不苦口婆心地劝她。

  楚凝不吃,他也不吃,变本加厉地用他的方式来威胁楚凝。

  这样一损俱损,根本就不是她要的结果。

  她自己死了没有什么,若是再拖着他。

  少年知道她心里内疚,脸色苍白在她面前晃动,磨着楚凝内心深处最软的那根弦。

  她也的确心软了,难道就只能这样了吗?

  楚凝逼迫自己狠下心,让他不要再做给自己看,凶巴巴地骂人。

  叫他不要再过来,也不要再管她。

  甚至到了后面,她开始怒骂怜煜,什么不堪入目,什么能够戳他的心眼,她就骂什么。

  骂到自己泪流满面,哭得叫少年心疼不已,拥她到怀里,“阿姐阿姐....”

  拍着她的背,顺着她的话。

  “阿姐说的都对。”

  “我是混蛋,我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我恶心,阿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轻声细语给楚凝说很多话,安抚她躁动的情绪。

  一声一声讨好,乖到让楚凝心疼。

  怜煜本来就不善言辞,却能够不厌其烦,反复地跟楚凝说一切无关紧要的事情。

  给她念书,说外头的趣闻。

  渐渐的,楚凝慢慢沉静下来。

  本来就是她的亏欠,拗不过去,看着他虚弱的脸色,楚凝妥协吃了饭。

  就当楚凝绝望到快要看不到尽头时。

  迎春的药效慢慢解了。

  修养很久,恢复了一些精气神,自己也能够撑着手臂起身了。

  除了依然做不了什么大的动作。

  修养的半个月,她一句话都没有跟怜煜说过。

  怜煜再来跟她念话本子,她要么闭着眼睛假寐,或者就当没有他这个人。

  不知不觉,外头的春景已经处处生机。

  “阿姐,今日的外头晴得好,要下塌走走吗?”

  “我抱阿姐出去。”

  少年搁下了翻阅到一半的话本子。

  郎中说,迎春的药效解除了,楚凝的身子骨慢慢养,但也不能整日都不动弹。

  光是怜煜整日给她活络筋道,也没有什么用。

  “好吗?我们出去走走。”

  说着,他把楚凝掩盖的被褥往下拉了拉。

  少年身上的冷香凑到楚凝的鼻端,他蹲下来目不转睛看着她,用那双无辜可怜的狗狗眼。

  躺得久了,身子也累乏。

  楚凝在少年略带恳求的眼神中,还是出去了。

  宅院异常的安静,内景尤其不错。

  暖阳打在身上,微风拂过脸颊。

  有种说不出的舒坦,出来走走的确不错,如果能够抛掉心里一堆理不开的烦闷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在这里待久了。

  楚凝从一开始的必须要走,到现在她竟然害怕厉害。

  后面生出来的念头,才叫她恍惚,后怕。

  惶恐不安。

  为什么她竟然觉得,她有些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怎么能够适应,这种逆来顺受的耻辱感。

  后续呢?

  局面从来也不是她能够选择的,所以楚凝把问题抛给了怜煜。

  就趁着今日,挑在他心情不错,仿佛很好说话的样子。

  直接问他。

  “你...打算将我藏到什么时候?”

  少年搁下书,在她面前蹲下,他执拿起楚凝的手放到他的头顶。

  楚凝的手仿佛碰触到了上好的丝滑绸缎。

  少年的头发依然绵软,又更添加了几分硬朗,如他整个人。

  楚凝亲眼见证了。

  他从一个青涩莽撞懵懂的少年,折损在她的手上。

  变成了最坏最糟糕的样子。

  “......”

  她把手拿下来,藏到宽袖底下,视线从怜煜的身上转移。

  选择逃避,不和他正面对视。

  少年盯了女郎良久。

  他站起身,一直都没有说话,空气蓦然静下来。

  宅院里飞来几只鸟,站在枝头啼叫了几声,又很快地飞走了。

  等了很久,楚凝以为等不到回答时。

  怜煜开了口。

  “阿姐...你究竟是在询问我,还是在逼我。”

  楚凝指尖蜷起。

  “真的就那么....想要回去吗?”

  没有看到他的脸,也听到了他声音里的低茫和无措。

  似乎用尽了一切去挽回,终究什么都留不住的,最后发出的疑问那样。

  楚凝心口微颤,唇动了动。

  “.....”

  不能在重要的关头心软,良久之后,她闭上眼,带着决绝说道。

  “是,我想回去。”

  “......”

  少年蹲在她的面前,“那我呢?”

  “阿姐,你看着我。”

  “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阿姐的心里有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楚凝不想看,她狠下心不看,脑子里依旧是少年的面孔。

  耳边是他的卑微求问声音。

  “什么都不是。”楚凝说,他们之间最终只能什么都不是。

  “弟弟也不算了?”

  “不算。”楚凝硬着心肠。

  “真的吗?”少年笑。

  “既然我对阿姐不重要,为什么,阿姐不看我?还是阿姐觉得我恶心?不想见到我。”

  “如此,给我一个痛快好不好?”

  又怕他再把刀拿出来,楚凝的手往下藏得很深,甚至蜷紧,确保她的掌心塞不下匕首,不能够对他动手。

  少年还在跟她辩驳,“阿姐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不要这样残忍,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听着少年的嘀嘀咕咕。

  楚凝的鼻子有些酸,看着他陷入深深的自问自罚。

  她想说这些都不是他的错,偏偏什么都发生了。

  她不能妥协。

  一次妥协之后,一直妥协?

  女郎无动于衷的态度激到了少年。

  他忍得额上青筋绷起,用了很大力气,才忍住脑子里要杀掉温之俨的想法。

  沉郁的呼吸吐出,他掐抬着楚凝的下巴。

  迫使她睁眼,对视。

  让女郎直视他脸上为她挣扎,为她癫狂的痛苦。

  除了求。

  怜煜真的不知道他还能够做什么。

  “真的一定要走吗?丢下我,丢下这里发生的一切。”

  “即使已经什么都有过了,阿姐还是要回去,回到温之俨的身边。”

  少年的脸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到底什么地方比不过温之俨?我要怎么做,才能够比得上他。”

  “阿姐,你能不能告诉我,就当我求求你。”

  少年捧住楚凝的两只手,捧在额前,虔诚地问她。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留下你。”

  他已经没有办法。

  所有能用上的办法,他都用过了。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楚凝的态度让他施不开手,对于任何人怜煜都可以有办法可以应对,

  唯独除了面前的这个女人,她是软肋。

  他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只要能让她接受,他后半生都可以当温之俨的替身在她的身边。

  只要她喜欢。

  可是呢,她明明就有把他放在心上。

  行事的时候,只要能让她开心,可以叫温之俨,他都可以忍。

  可是,阿姐叫他的名字了呀。

  一声声怜煜,让少年浑身的劲力十足,他欣喜的以为,终于有转机了。

  为什么下了塌,就什么都不认账了。

  她怎么能够翻脸,翻得那么快。

  他苦苦哀求,也不得善果。

  仿佛只是少年的执念,他已经很用力的在恳求,而女郎无动于衷。

  做得再多,她反复瞎了聋了。

  什么都看不见。

  从始至终,留给少年的只有温柔残忍的一句话。

  “送我回去吧。”

  将他推向深渊。

  少年眼底变得扭曲发红,他咬紧了牙齿,咯咯发抖,看得楚凝触目惊心。

  这次的交谈。

  以怜煜的落荒而逃不了了之。

  看似没有成效,实则上也有了一定的成效。

  他后面的几日,一直避开楚凝。

  即使有来看她,也没有再死皮赖脸在她的身边不肯走了。

  一切都在慢慢地回转。

  只要谁都不再提。

  今日用过膳后,楚凝从内室泡了澡出来。

  迷迷糊糊睡了一小段,不知道怎么的,听到很细微的动静。

  似乎有动静,楚凝就醒了过来。

  本以为是在梦中,坐起来后,细细地听了几下。竖起耳朵,很认真在听,还真的有听到了。

  是谁?

  楚凝浑身的防备都竖了起来。

  动静就在门外,难不成是贼人?

  戳破了窗纱,楚凝见到一个垂坐在,落寞的背影。

  孤寒寂月的背影一看就知道了。

  卓越的腰腹,还有那样俊美的侧脸,世上能找出几个与他相似的?

  怜煜蹲在门口喝酒,旁边滚了好几个坛子。

  也是啊。

  楚凝背靠着门坐下。

  她在胡思乱想什么,这处宅院,除了怜煜,还会有谁来?

  听着少年一直在喝闷酒,哗哗的酒水顺着喉骨咽下的声音很是清响。

  楚凝坐了一会,她披着衣裳往回,躺下了,彻夜无眠。

  一连几日,入了夜。

  怜煜都在楚凝的门口喝酒。

  少年看起来像是很久都没有认真吃饭了,身形消瘦了很多。

  原本合身的衣衫,看着宽大。

  夜风刮着,吹出他纤细的腰身,他抵着唇一直都在咳。

  夜深,外头下雨了,他也还不走。

  雨越下越大。

  一直都不肯停下,楚凝狠不下心杀掉他,也不可能看着他自暴自弃。

  头顶的雨停了。

  少年抬头看到心心念念的那张脸。

  他委屈得很。

  最近,无论做什么,都无法静下心。

  忍不住小肚鸡肠,像个怨妇一样埋怨楚凝,为什么要这样狠心?

  他打听温之俨从前做过的路,想要把自己打造成第二个温之俨。

  现在朝堂上都是他的眼线,连温之俨都说,他已经超过他了。

  可是,到女郎这里。

  看一眼就知道,他还是比不过。

  少年孩子气地吸鼻子,酒吃多了,闲暇脑子晕乎得很。

  赌气楚凝出来,又开心她出来,埋怨她为什么现在才出来。

  楚凝还没有开口说什么。

  少年酒意上头,闻到熟悉的味道,可怜兮兮,两只手抱住楚凝的裙边。

  “阿姐....”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管我了。”是依恋的呢喃声。

  他的脸蹭了蹭楚凝穿的鹿皮小靴。

  上了点脾气,自己反而做起样子来质问楚凝,带着凶气,咬牙切齿。

  “你不是不管我了吗!”

  前边的话都没有说完呢,下一瞬又可怜了。

  “不要不管我。”

  楚凝,“......”

  堂堂男儿,竟然就这样匍匐在女人的裙边,也不怕被人看见了笑话。

  “别闹了。”

  楚凝的话没有威慑力,他不动。

  也不能说没有威慑力,站得高,声音又太小。

  叫他又叫不起。

  楚凝不得已蹲下来,将伞罩在他的脸上,少年的脸上满是憔悴,眼皮子底下具是乌青。

  嘴里一直在念叨,“不要.....”

  “不要丢。”

  楚凝从前说过的话,他全都给翻了出来。

  “不是说了,能让我一直跟着阿姐吗?”

  “为什么现在反悔了?”

  他身上的酒气特别的重,周围都喝光了,楚凝自然不能跟酒鬼辩驳。

  外头的雨水大。

  也不可能就直接把他扔在这里。

  楚凝把他扶起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给搬进去。

  浑身都湿透了。

  夜里凉,爬在桌上的少年迷迷糊糊,哆哆嗦嗦。

  郎中说,他身上还有还有寒症。

  万一遭了病,冒起了症状,会死人的。

  楚凝逼着自己不要插手。

  却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他,宅子里除了他就没有别人。

  于是。

  楚凝亲自抬了水,给他擦身换上干净的衣衫。

  换上干净的衣衫。

  他的脸色好了很多,没有让人想到的就是,楚凝发现,因为她的碰触,少年有了动静。

  不是清醒的动静,而是没意识的动静。

  更让人张皇失措的是,趁着楚凝拧帕子挂起来时,他竟然昏昏沉沉地站了起来,将楚凝抵在了架木上。

  居高临下的优势。

  楚凝那点子身形就这样被他囊括在其中包裹着。

  “醒了?”

  楚凝避开少年灼热的呼吸,探着话。

  少年明显地并没有清醒。

  在黑暗当中,那双澄明的眼睛透亮,没有清晰的聚焦。

  他依恋地蹭在楚凝的身边。

  闻到了香香软软的气息,就忍不住靠近。

  因为之前半月的密切相处,怜煜又很卖力,再加上他好学。

  如今的他,对于楚凝身体的了解,比她自己都还要明白。

  很快,楚凝自己都起了兴。

  外头的雨点只大不小,甚至打雷了。

  少年抵在女郎的肩窝,像一只受伤的大犬,急需要主人的安慰。

  更可怕的是。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很怪,颇有点不受掌控了。

  楚凝及时擒拿住他的手。

  “不....不行。”

  少年眼神迷离,还没有醒酒,弯腰低下头与女郎对视。

  他神色乖,动作一点也不乖。

  少年的指尖晶莹透亮,伸到女郎的眼皮子底下。

  在用行动问:为什么不行?

  就怕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她的身体不争气。

  再搭上少年的执拗,已经是箭在弦上。

  楚凝要想怎么阻止,都无法阻止了。

  这一次,是错乱吗?

  女郎闭上眼睛,不愿意去接受,混混沌沌漂在无边无际的湖浪当中。

  一直找不到岸边的感觉。

  最终只能牢牢攀附着少年的肩膀,免得毫无着力点。

  她一点也不想失控。

  又无法掌控。

  翻来覆去,女郎一直都不肯睁眼面对,自然也就错过了少年自她闭上眼睛后。

  动作越发的狠少年。

  他的眼睛早从混沌迷离当中脱离,缓缓变得异常清明。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