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的喜怒哀乐,这正是你调制这杯酒的初衷,不是吗?”
墨水先生手中的扇子一转,敲打着桌面:“我调的这杯酒,只卖给有缘人。完全随心,所以,并没有什么初衷。”
初夏听罢,在酒水单上一点:“这些酒,我全点了。”
服务生错愕,看向老板,墨水先生的小扇子轻轻晃动:“这么多酒混在一起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初夏笑了笑:“那就看看,我喝完后会不会释怀吧。”
墨水先生的脸在灯光中就像镀了一层金,肥大的耳朵动了动,宛如一尊大佛。
魔术先生离开后,酒很快就上来了,满满摆了一大桌子。
“阿拉丁。”初夏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如果喝醉陷入昏迷,会被钱砸吗?”
“如果睡熟再醒过来,就会。”
“那你一会一定不要让我睡过去。”
阿拉丁还没反应过来,初夏已经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阿拉丁蹙眉:“我说,你根本就没酒量吧。”
当初一杯他调制的神灯,初夏就醉了一整晚,更何况眼前这十几杯了。
“你没听说吗,心魔只卖给喝酒都无法解脱的人,所以我必须喝。”
“你就这么想喝那个什么心魔?”
初夏吞了一大口苦了吧唧又叫不出名字的酒,脸都皱到了一起。
她想喝心魔?不,她只是想知道什么样的人会喝下心魔。
又是什么样的人,会让晓聪喝下心魔。
初夏看都没看,拿起酒就一顿猛灌。
“天,这酒怎么有股生鸡蛋的味道?”
“这杯也太苦了吧。”
“这个橄榄好咸啊……”
……
墨水酒吧营业到凌晨四点,初夏原打算呆到它打烊。
然而实在是不胜酒力,不到十二点,她就跟一滩烂泥一样倒在沙发上。
阿拉丁努力维持着她的清醒:“你再不走,一会可就真睡在这里了。”
初夏用最后一丝清明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酒吧。
“先生,她已经离开了。”
墨水先生放下手中的木雕,问:“酒都喝了?”
“都喝了。”
墨水先生眉毛动了动:“好的,我知道了。”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看那铁路修到我家乡……”
碧水湾的停车库被初夏前言不搭后语的歌声充斥,阿拉丁一路开车,一路就听着她唱歌,此时已经没脾气了。
初夏走路跟猴子一样,健步如飞又晃来晃去,唱的歌都没有在调上的。
“我有点想吐。”初夏打了个嗝,都是酒气。
阿拉丁蹭一下跳得老远:“你可别吐啊。”
初夏站在那儿,觉得四周的景象都在打转,她抚着头,实在是难受啊。
“你过来。”初夏勾勾手指,“扶我一下。”
阿拉丁犹豫,又不得不听话,初夏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阿拉丁提醒道:“到家再睡。”
“知道了。”初夏的手一紧:“我说,你有没有能够窥探过去的能力啊。”
“世界上发生的事情,都有迹可循,想知道也不是没办法。”
初夏甩甩头:“已经离开的人发生过什么,你也能知道吗?”
“以前有人许过愿望,回到过去,我们也办成了。”
“这样啊……”
初夏腿一软,差点跌倒,阿拉丁拽住她的后领,初夏嘀咕了一句话,他没听清,便低下头。
初夏的声音困在喉咙,很轻。
“要是能知道晓聪心里在想些什么,就好了……”
“你在做什么?”
一道声音插入,让阿拉丁措手不及,不过一瞬间,他就被人推开。
抬头,只见寒食一手拢着初夏,一手比在两人之间,一副保护的姿态。
咦?寒食怎么会在这里?
凌晨一点,寒食觉得自己的等待非常值得。
刚才他看得很清楚,这个丁先生分明就想趁人之危,简直可恶。
“她喝多了,我送她回家。”阿拉丁摊手以示清白,他可不想被人误会。
寒食瞥了眼,一百个不放心,于是跟着两人一起上了电梯。
初夏见身边多了个人,于是看向寒食:“你要出门?”
“不是。”
“那是刚回家?”
“也不是。”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寒食被问住,心里一番挣扎:“当然是等你。”
初夏揉了揉脸,茫然道:“等我……”
“嗯。”
他有话想问她,不过显然,今天不是一个好时机
初夏在密码锁前鼓捣了多久,寒食就用眼神盯了阿拉丁多久。
门终于开了,初夏摇摇晃晃地走了进去,阿拉丁正在掂量当着寒食的面进初夏房子的后果,初夏就来了一句:“你不进来?”
话是冲着阿拉丁说的。
阿拉丁跟个柱子一样不敢动,初夏涣散的视线对上焦:“快进来啊。”
她头疼,想赶紧休息了。
阿拉丁:“那个,我住这里。”
寒食闻言,不敢置信:“你住这?”
阿拉丁往前迈一步,背后承受着寒食眼神的凌迟。
砰——
门在寒食面前关上,寒食目瞪口呆。
住这里?那个丁先生住这里!
屋内,路漫漫被关门那一刹那寒食阴冷的表情吓到:“这是什么情况?”
初夏爬上了床,抱紧枕头。
啊,好累。
陷入了深深的昏睡之中。
经过那晚的醉酒事件后,初夏就再没有见过寒食。
当然那晚上寒食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她也统统不记得了。
第二天醒来,路漫漫说起昨晚寒食来过,初夏立即给寒食发了微信。
初夏:你昨晚找我有事?
寒食:没事,只是碰巧遇上了。
初夏:好的。
初夏捧着手机,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而说起。
嘟嘟嘟——手机震动,寒食又发来一条消息。
寒食:酒醒了,身体还好?
初夏嘴角上扬,还挺关心她的嘛。
初夏:嗯,挺好的。
寒食:以后还是少喝点。
初夏:好的~
“小夏夏,干嘛对着手机笑得那么花痴。”
初夏抬头,路漫漫是来叫她吃早饭的。
她秒变正经脸:“有钱进账,当然开心啦。”
路漫漫嗤笑:“出息。”
转眼间一周过去了,这一周里,初夏天天晚上出现在墨水酒吧,喝得酩酊大醉才回来。
她也尝试过找墨水先生,但是店里的人说老板去南方度假了。
初夏不信,还是坚持每天到墨水酒吧报道。
喝了一周,她的精神委靡不振,宿醉的直接后遗症就是苍白憔悴。
于是初大恒搬进艺境公馆的那一天,当顶着黑眼圈的初夏出现在父母面前时,林引差点没叫出声来。
“你这是怎么了啊。”
初夏戴上墨镜,一语带过:“前几天感冒了,没休息好。”
林引又问:“你身后这位,不给我们介绍下?”
初夏声音都透露出疲惫感来:“算是工作伙伴吧。”
初大恒将老婆拉到一边,低声说:“这男人我认识,之前初夏说他是新来的主播。”
听到主播两个字,林引脸色一变:“该不会是小夏新交的男朋友吧?”
不远处,阿拉丁绷着脸和初夏交谈,初大恒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评价道:“这位看起可不像过日子的人啊。”
林引也有同感:“得给女儿找个靠谱的男人才行。”
初大恒:“可不,看她每天为我们的事情操劳,我也心疼。”
林引叹气,可是这样的人在哪儿呢?
55.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