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1 / 1)

反派boss救赎指南 扇九 2000 汉字|7 英文 字 1个月前

麻烦,脾气尖酸刻薄,傅偏楼原本的追随者之一。

  陈勤的记名弟子,道号不悔。

  杨不悔。

  太虚门惯用道号作称,陈勤在原著中也一直叫陈晚风,这么看来,陈不追指不定只是改了个姓。

  傅偏楼缓了好一会儿,才惊愕道:“你是说……杨飞鹏他就是陈勤的那个记名弟子?他给陈勤和李草牵桥搭线,是为了……”

  “是为了拜入陈勤门下,哪怕只是个记名弟子,也算是踏上仙途。”谢征肯定他。

  “……哈?”

  傅偏楼登时大怒,“那他岂不从最开始,说什么在京城求学,都是假的?骗人的?所以陈勤刚走他就消失了,根本没去考秋闱吧?他早就打算跑去求什么道?就没想过杨婶他们吗!”

  “人各有志。”

  话是这么说,傅偏楼根本无法接受。

  “叫什么杨不悔,就该叫白眼狼,杨白眼狼!”他忿忿不已,“不懂珍惜就算,他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会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

  ……或许是知道的。谢征想。

  知道,但依旧扎向飘摇不定的仙途,舍弃掉作为凡人杨飞鹏的一切。

  故而不悔。

  不过……

  【宿主?你怎么了?】

  “没什么。”

  谢征揉揉眉心,将方才错觉般一闪而逝的心悸抛开。

  说到底,原著的角色,这辈子都不会再与他们有任何交集。

  他只要过好和傅偏楼两个人的日子,就别无所求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哥,你立了好大一个flag啊

  评论区的小天使们!你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快把后边的安排剧透完了啦,根本不敢轻易回复(瑟瑟发抖)tq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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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守岁

  正月初一,子时刚过,“咚”的一道锣响。

  像是被这声惊醒了似的,来福客栈门口两个大红灯笼倏尔燃起,洒出一片暖澄澄的光,照亮屋檐下年轻人蔚然深秀的眉目。

  吉红外氅绣着祥云新枝,和眉心一点朱砂相互映衬,显得肤色愈白,行止愈雅。

  “小谢,灯提好,要出门咯!”旁边,同样披着喜庆外衣的青年笑眯眯地。

  后边圆滚滚的钱掌柜紧跟着提醒道:

  “小谢啊,你在家乡时没迎过喜神吧?记得一会儿从这条街出去,每一户门前都得停,若是有小孩子冲你扔炮仗也甭怕,那玩意儿就声音吓人,炸不到你。手一定提稳,要是把灯里的蜡烛晃灭,可就讨不到吉利了!”

  谢征点头表示知晓。

  逢到年关,钱掌柜早早就开始忙活,风咸货、剪窗花、写春联,里里外外洒扫庭除,不亦乐乎。

  不仅如此,永安镇向来有初一迎喜神的习俗。

  子时起,年关刚过,在家列好祖宗牌位,由几个容貌周正、身体强健的年轻人打头,身着吉服,从街头挨家挨户地走到街尾。

  其中有人提灯,有人吆喝唱词,有人抱满怀的芝麻杆,每走过一家就取一束插在那家的屋檐下,寓意着“节节高升”。

  那家人穿上新衣来到屋外,点燃炮竹,驱邪除秽,随后加入请喜神的队伍,继续往下一家去。

  全拜访完,人流浩浩汤汤,有大有小,有老有少,一派喜气洋洋地朝观庙前行。

  等到达庙宇,提灯的领头人挂上红灯,开始上香祭拜,就算是请到了喜神。

  这种全镇人参与的大事,几乎都会交给钱掌柜安排。恰逢往年提灯的过了年纪,钱掌柜一合计,干脆让谢征补了这个位置。

  伴随来福客栈前第一声鞭炮的炸响,青年中气十足地喊道:“出门——迎喜神——”

  谢征右手打灯,左手牵着傅偏楼,迈开步伐。

  虽是第一回,他却不见半分慌乱,灯影没有丝毫晃动。

  客栈其它人里,就剩下钱掌柜和无妻无子的老徐,两人都打扮得精神,衣着鲜艳,走在队伍的最末,笑容满面。

  至于傅偏楼,按他的年纪,当喜童有些太大,负责迎神又太小。但兄弟俩刚好凑对,分开不吉利,干脆就放在谢征身旁,当个帮衬的。

  他自然是没有吉服穿的,身上是年前裁好还没穿过的崭新冬衣,将人裹得严严实实。

  羊裘披风领口嵌了一圈柔软绒边,半张脸蛋都陷了进去,看着就暖和得不行。

  时日不算太久,他又被喂胖了些许,总算脱离了纤瘦的行列,雪白的皮肤也不再给人病态之感,呈现出玉釉般的莹润。

  唇不点而朱,眉不描而乌,青山远黛,浓墨重彩。

  若非双颊画着可笑的两枚红圆,简直是举世无双、人见人赞的翩翩少年郎。

  而眼下,不那么翩翩的少年郎拎着一挂爆竹,郁闷不已。

  这东西放在孩童脸上,那叫憨态可掬,讨喜可爱,放在他脸上,根本不伦不类。

  可钱掌柜非说走在最前面,要别人一见就明白是打头迎喜神的,大人额点朱砂,他么,就只能像喜童一样画两个圆了。

  要是能再长高一点就好了。傅偏楼瞥了眼谢征,抬起没被牵住的那只拎爆竹的手,悄悄比划两道,长到谢征那么高。

  那样的话,来年他就一块披上吉服,美滋滋地迎喜神去了。

  不过也只是想想,傅偏楼心知肚明,再过上五年他也没法去。

  毕竟谁让镇上人都以为他有什么眼病,才一直遮住左眼。

  迎喜神要挑选的年轻人,万万不可是残疾。当然,更不可能有只颜色古怪的眼睛。

  像这么跟在谢征身后,也一样能走在最前面,没人能说三道四。

  想到这儿,傅偏楼便没那么失落了。

  他看看自己被包裹在温热掌心中的右手,又觉得没什么不好,要是加进领头的里,为了仪仗齐整,可就不能让谢征牵着他了。

  天很冷的,算了算了。

  随着鞭炮噼里啪啦络绎不绝的响声,迎喜神的队伍慢慢壮大起来。

  不仅是人,还有赶着牛驴家畜的、带上看门黄狗的,提着酒壶的,端着吃食的,抱着鸡鸭的……一些爱玩鸽子的也提上鸽笼,准备到庙宇放飞。

  孩子你追我赶到处甩着炮仗,妇女聚在一块聊家里长短,男人们互相问候吹嘘。有些跟着吆喝唱起诨曲,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行至庙宇,队伍在前面的空地停了下来。

  人们纷纷心领神会,绕成圈,在空地前放下携带的供品,用作祭物。

  众目睽睽中,几个身着吉服的年轻人走进庙里,开始请神。

  领头的谢征松开傅偏楼的手,上前一步,将串起的两个灯笼挂在泥像左右两侧。

  挂完,上香,点燃,合掌而立。

  香柱燃完之前,谁都不能说话,只在心中默默许愿。

  傅偏楼许完愿,眯起一条缝,不安分地偷偷向外张望。

  香烛幽微,昏暗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