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盘旋落下,然后在柔软细腻的红色地毯上摔成两半。
“玛丽……每当我拿起这把剑,我就仿佛能听到你的呼唤。”爱德华面带哀伤,他缓缓地将十字剑从剑鞘中抽出,举在自己面前。如镜面般光滑的剑身照映出公爵的轮廓,一段奇异的铭文被纂刻在剑身中央,在日光下闪闪发亮。
看着手中的利剑,爱德华的思绪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隔阂,回到了十多年前。
那时爱德华·冯·罗切斯特还不是暮雪城的领主,他只有子爵的爵位。年轻时的爱德华可谓风华绝代,贵妇们称之为“金色骑士”而另外的男性贵族则蔑视、甚至仇视地叫他“金发小子”。
这种称呼上的绝大差异主要来自于性别的根源性利益冲突。一方面爱德华的美貌受到贵妇人们的青睐,无数美女投怀送抱,但这位金发的年轻人却只是以礼相待,从未越雷池一步。他的单身状态令无数贵妇以及贵族小姐们动心不止,她们都认为自己还有机会。而这却使得其余男性彻底沦为帝国的清道夫,在与妻子爱人欢好之时,怀着的女子却交换着另一人的名字,这使贵族老爷们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另一方面,爱德华在北方的战场上攻城掠地,连连击破临国的军队。他的炽热表现灼烧着每一位政治要员的眼球,这位年轻人逐步积累的卓越武勋终将威胁到自己的政治地位。一想到以前称呼自己为阁下的黄毛小子,再过不久竟要成为地位超乎自己的贵人,贵族们更是对其咬牙切齿,恨不得他早日死在边境的荒原上。然而,事不随人愿,贵族们所忌讳的事情终于是发生了。
在帝国历233年的冬天,已晋升为侯爵的爱德华在国王奥古斯都二世的任命下,成功击溃当时与奥芬巴尔帝国战端纷起的艾尔西斯帝国,将大片的疆土划入奥芬巴尔帝国的版图。因此壮举,奥古斯都二世将爱德华封为伯爵,并将被其攻陷的土地赏赐于他,使他成为了现在的暮雪城领主。帝国历234年冬季的一天,爱德华略显焦急地坐在城主之间的宝座上。他正思索着要如何推掉下午的一场舞会,即使自己地处帝国的边缘地域,来自王城的贵妇人们的请函依旧如同窗外的飘雪般不曾断绝。
年轻的公爵发出一声叹息,他感到自己的智慧之泉中每一滴泉水都已经被他化作各种不同的借口去拒绝先前的邀请了,仅存的水滴似乎还不足以构成一个合适理由的雏形。看来这场舞会是非去不得了。
正在此时,管家汉斯双手捧着一柄剑走到爱德华身边。汉斯道:“老爷,有一名自称是玛丽·芬迪斯的女性想要拜见您,并将此剑作为礼品赠上。”爱德华的意识快速翻阅着以往的记忆,他似乎记不得有一家姓芬迪斯的人,不过既然名字中没有冯这个象征贵族的单字,那想必也不至于像王城的那些贵妇一样令人厌烦吧。
爱德华从宝座上站起,接过汉斯手中的剑。火焰形的金色雕纹点缀着通体乌黑的剑鞘,整把剑拿在手中竟感觉不到丝毫的重量,就好像握着一团空气似的。惊愕,紧接着是欣喜,爱德华连忙抽出剑来,一排他从未见过的铭文竖直排列在剑身中央。也许是这些铭文的关系?确实有些铭文师可以通过特定的符号赋予物体不同的魔法特性。
理所当然地,爱德华亲自去往前厅迎接这位神秘的赠剑者。公爵一踏入前厅的地板,一个包裹在蓝灰色斗篷中的靓丽身影映入他的双眼。女性有着一头酒红色的长发,一些雪花挂在发尖,红白之间形成强烈的色差。她那轮廓柔和的美丽面庞上,闪烁着知性光彩的暗褐色双眼中充满了好奇与满足。
“玛丽·芬迪斯小姐。”爱德华尽量让自己显得礼貌,“我就是爱德华·冯·罗切斯特,这把十字剑想必贵重无比,就这样送给我真的没关系吗?”实际上这位年轻人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眼前的这位女性与他所见过的贵族女子全然不同。
玛丽微微一笑,说道:“完全没关系,我只是想来拜见一下公爵阁下。况且,我认为这把剑与阁下十分相配呢。”爱德华的手轻轻抚摸着剑鞘,看得出他对这把无重量的铭文剑喜爱之深溢于言表。
“那么,请芬迪斯小姐移步到我的居室再作详谈吧。外面风雪很大,也许你想要一杯热茶?”爱德华对眼前的红发女子发出邀请。玛丽轻轻点头,道:“那是我的荣幸。”
在从前厅一路走到最上层城主之间的路上,玛丽说她从东方的大陆搭乘商船,横渡隔绝两块大陆的永夜之海来到奥芬巴尔。爱德华的大名在帝国可谓人尽皆知,更是无数怀春少女茶余饭后的焦点话题。玛丽也对这个被无数女子奉为偶像的年轻人深感兴趣,便一路来到帝国边境的暮雪城,想要见见这个传奇人物。当两人进入城主之间后,爱德华与玛丽隔着办公桌坐下,不久后两杯热气腾腾的红茶便被端了上来。而两人讨论的话题并非是那些贵族们感兴趣的珍稀饰品或是流言八卦,玛丽竟对爱德华之前与艾尔西斯的几次战役有着极为浓厚的兴趣。
“阁下的行为真是与其他的领主不同呢……”玛丽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思索着地说道,“万一在战斗中受伤或者死亡怎么办呢?”在交谈中,玛丽得知眼前这个金发的年轻人在每次战斗中都身先士卒,这与她所理解的王公贵族们大不相同。
爱德华碧蓝的双眼中折射着锐利的光芒,他说道:“我从来都与我的士兵们共同战斗,这想必便是他们如此拥护我,并将胜利带给我的原因吧。”公爵抬起手将散落在额前的金发撩至耳后,随即笑道:“至于受伤和死亡,这是战争所无法避免的事。士兵们承担着死亡的风险为我战斗,我唯有与他们站在一起,才能让自己的良心免受谴责。也许在战争最激烈的时刻祈求圣光的庇佑也可以让你侥幸活下来,不过我并不信仰它,手中的剑才是我新任的伙伴。”
玛丽觉得自己已经深深地被这个男人所折服,不光是因为他俊美的长相,更重要的是他那令人心醉的言语。“所以您百战百胜。在阁下的统领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