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危险重重,你还是乖乖回家去,别让申屠公担心!”郅沉严肃起来。
“我不要!”申屠瑾转身上马,“天天在城里待着闷都闷死了,你们谁也别想拦着我!”
两人无奈摇头。
“姓颜的,还不上来!”申屠瑾向颜景安递了一只手,“你们俩一匹马,不得把这马累死。”
“景安弟,上马!”说着郅沉就把颜景安扔到自己马上。
“驾!”
申屠瑾努努嘴,也赶了过去。
颜景安第一次骑马,虽然身后有人拉着缰绳,但还是吓得不轻,全神贯注盯着前方。
“景安弟,话说你的腰,好细……”
耳边传来郅沉的的喘声。
“沉兄……你,什么东西在顶着我,好硬……”
颜景安不敢回头看,直直看着前面。
“对不住,是我的剑。”郅沉笑着,赶忙将剑挪到一旁。
“你们俩看见刚刚的马车了吗?”申屠瑾向后面喊,“这马车有蹊跷。”
“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吴县,别管那么多!”郅沉大声向前面喊去。
“不行,我怀疑里面的人出事了。”申屠瑾说完勒马掉头。
“沉兄,我们不妨去看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再赶路也不迟。”
“也好。”
三人下马,发现这马车停在路边,车轴断了一根。车厢内躺着车夫的尸体,还发现了几个泥脚印,尚未干透。
“应该还没走远。”郅沉说道,“快追!”
按照脚印的方向在丛林里追了一阵,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呼救。
“临死之前,让兄弟们爽爽……”
“哈哈哈……真是个美人儿。”
几个蒙面人拖着一个红衣女子,将要行暴。
颜景安还没跑到跟前,申屠瑾和郅沉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些匪徒收拾了。
这女子竟是秦楼月!
三人惊讶。
郅沉用剑指着一匪徒的喉咙,“说!你们是什么人!”
“想来是赵公的人,我昨日在宴席上戏弄了他,没想到竟狠心要杀我。”秦楼月被颜景安扶起,靠在树旁。
“对……对,是赵公派我们来的,求尊驾饶我一命……”剩下这最后一个匪徒跪在地上赶忙求饶。
“飒!”
一剑落下,这匪徒身首异处。
“啰嗦,赶快上路。”申屠瑾剑入剑鞘,转身离去。
“你怎么……好吧,反正还要赶路!”
番外二百二十四 隐山人出
贺兰氏是历代大族,先祖少随太宗南征北战,建立赫赫功勋,被封为抚国将军。就在贺兰氏鼎盛之时,不料族中庶子贺兰不诲竟与淑妃有染,事发之后,贺兰不诲依恃门第,免死流放。淑妃剥夺封号,因其为五皇子之母,免死发配皇陵,终生不得出陵。
贺兰氏失去皇恩眷顾,在朝中日渐势单,以致商贾布衣,都无意于之攀亲交友。
乃至贺兰意之辈,奋发向上,重守边疆,复得圣恩。贺兰意深知宦海风波,仅凭这些是不能重振家族的。
戊戌年秋,贺兰意与族兄贺兰小楼商量,决定暗建江湖组织,以维持贺兰氏的荣耀。
贺兰意定下族规,嫡出一脉继承封号权势,为官为王,庶子择优继承隐山门之主,隐于江湖,以待主君之需。明暗两面,恶善两端,彼此相扶相助。
时光荏苒,到了玄宗时期,隐山门日益壮大,竟成为江湖上有名的暗刀。门派居所,意图规矩,都如同它的名字一样隐于无形之中。
贺兰意之子早亡,留有二子年仅三五岁,且均为嫡出。传言贺兰意之子一生只娶一人,誓死不愿纳妾,老父亲无力阻难,只好作罢,在其死后,亲自抚养长子贺兰樽。
门规不得破,既无庶子,那只好嫡幼子去姓归入江湖隐山门。贺兰小楼于腊冬雪夜驱车带走三岁的阿源。其母孙氏不愿,欲刎颈相挟,贺兰意柱杖赶来,呵斥苦劝之下,才放行将去。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父辈的功勋战绩也将随着躯体被带入地下,掩于黄土之中,但血缘不容许如此。权势责任将落到下一代的人身上,在其中生根发芽,在各种目光的注视中,长成参天大树,或者,枯萎飘零。
……
天黑沉沉的,雪花借着窗内昏暗的烛光,轻盈而有姿态的飘落至石阶上。最初是白点般的花,若有若无的弥漫在黄昏的暗沉中,最后是鹅毛般纷纷扬扬的布满整片天。
“云珊”
听到公子在屋内唤我,便扔下手中未成形的雪团,搓着通红的手进了屋内。
掀帘而入,一股暖意袭来,倍感舒适惬意。贺兰公子正伏案写字,我走过去立侍在旁,等着吩咐事宜。
“你可认得西街茶楼的路”,贺兰樽望着案上的纸问道。
“认得,采买花植时曾路过”,贺兰公子为让我熟悉京都地形,便让我随厨房杂役采办些东西,那些大娘以为我是公子派下来监视她们的,便对我是恭敬殷勤有余,采办时一通介绍,茶楼酒肆,权贵秘史,时兴玩物,她们无所不知。
贺兰樽将纸折叠起来,随手在案旁的烛灯上点着了,明黄的火焰旋即化作数缕青烟飞散。
“你去那找王掌柜,说要往生茶”,贺兰樽看着我说道。平淡的语气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我黯然地回答道。
“然后,你告诉她几句话:‘内外不安,当弃则弃,国仇在前,私利轻取’”,贺兰樽肃声念道,接着又轻问:“你可听明白了?”。
我在心里反复念叨这几句话,点头道:“记住了。”
贺兰樽又提笔在纸上写字,纸片巴掌大小,他自语道:“最守秘密的是死人,最保密的方法就是声传”。
“声传?可是那人如何信得过”,我好奇地问道,若背叛了,就是死路了?想到这里不禁发颤。
贺兰樽停笔,抬头与我目光相对,眼神清明无尘,彷如压竹的霜雪,清冷萧疏。接着有如阳光普照,冰雪消融,他笑着说:“我信你”。
一时间我立在那不知所措,心跳地很快,手脚冰冷。若有朝一日那人是我,你的剑是不是也毫不犹豫的刺进我的胸膛?
那晚无眠,一整夜地回想过往,从歇云亭到现在已有数月,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心了。我究竟想要什么?一夜是多么漫长,窗外寂静如斯,偶有积雪从枝叶上滑落的“窸窣”声,风雪吹打纸窗的细响。
晨光微透,一切又都活了过来,鸟雀莺啭,细碎人语。我坐起身来,走到镜前端详着,发现自己比来时高一点了,身体略微胖了些,开始显现出少女的曲线。镜里的人眼里无光,神情冷漠,像纸糊的侍女,呆滞无趣,这样的云珊,又凭什么获得公子的青睐呢?
准备停当后,便按照昨日公子所指,去西街茶楼传话。京西楼房林立,街市热闹非凡,人马穿行,将地面上的雪踏得污灰,又被摊主粥饭白呼呼的热气融化成一滩污水。
在人群中穿梭一会后,一个雕着碧玉匾额的茶楼出现在眼前。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去,里面装饰的真是古色古香,典雅非常。
“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