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1 / 1)

浮图关 也稚 2000 汉字|5 英文 字 29天前

次。

  何况天气恶劣时段,遭遇日机埋伏的可能性更小,陆闻恺认为这算不上最危险的一次飞行。

  同后生讲了两句玩笑话,陆闻恺上了运输机。

  透过若隐若现的云层能看见白雪皑皑的山峰了,机身气流涌动,颠簸起来。

  陆闻恺稍稍降低飞行高度,峡谷中刺眼的残骸反光为他指引方向。

  有惊无险地穿越山麓,刚出流气层,陆闻恺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一瞬,一抹影从侧后方云层里划出——

  日机来了。

  载重的运输机远不比作战机,飞行员无法施展灵巧的技术躲避攻击。两架日机似乎在玩什么比赛,周旋着,将运输机夹在中间。

  陆闻恺清楚这不是嬉戏,最大限度调动操作台,连备用的半箱油都抛弃,拼命抬升高度。

  机关枪子弹射在飞机铝皮上,发出嘡嘡响。

  陆闻恺推下操纵杆,机翼勉强躲避此次的射击。螺旋卷入冰霜,发出刀割锈铁般的声音。

  察觉驾驶员是个行家,日机飞行员收敛了嘲弄心,拿出战斗姿态。

  风霜覆盖防风罩上血迹,陆闻恺一手捂住腹侧,一手仍紧握操纵杆。

  飞行服安全绳索将他紧紧卡在座椅里。

  背后一阵热浪袭来,耳朵嗡鸣,他跟着爆炸的运输机卷入烟尘之中。

  他想起了什么,可无法捕捉,他心里只有空军使命,无暇他顾。

  阖眼的一刹那,他看见了一只蝴蝶。

  那蝴蝶是蓝色的,妖冶极了。看一眼就会被迷住。

  作者有话说:

  上卷完。

第二部

第一章

  “小年, 陆小年......”

  陆诏年从睡梦中醒来,打了个哈欠。

  学生鱼贯而出,多功能厅里不剩几个人了。陆诏年揉了揉脸, 有气无力地对孟柔说:“我做了个梦。”

  “睡不死你。”孟柔翻了个白眼,拎起香奈儿包,推着陆诏年走出去。

  陆诏年让她轻点:“我头昏。”

  “我才头昏呢,竟然陪你来听爱国教育讲座。”

  “这讲座记学分......”

  “我又不需要这两分儿。”走廊上有面大全身镜,孟柔拉住陆诏年自拍。陆诏年敷衍地双手比“V”挡住脸, 孟柔接着叨叨, “别说姐没告诉你,你们要写一篇学习感言交上去。”

  “不是吧。”陆诏年哀嚎。

  “你挣这点学分,对你成绩排名又没帮助。”

  “我考试成绩是保持着的,可出勤率太低了, 辅导员说这对我影响很大, 保研首先要看成绩, 然后才是竞赛活动之类的。”

  “他唬你呢, 你去打听打听历年保名的人,没点关系我都不信。”

  “还真有凭实力上的。”

  “你也有啊, 保不上就直接考。”

  “跟你说不通。”陆诏年嫌烦,嘟嚷道, “我考运太差了。”

  孟柔轻声叹气:“确实。”

  陆诏年接腔:“不然怎么和你做了同学。”

  孟柔作势要打陆诏年,陆诏年两步走开, 转身又讥讽道:“笨蛋!”

  “我那是笨么, 我只是不学习......我们学校好歹是个985,你别拉仇恨!”

  初夏午后的阳光透过黄葛树洒落, 北门的三角梅爬上墙。她们来到校门外等车, 孟柔才说要减肥不喝奶茶, 转头就跟小贩买了一碗糯米糍粑。

  校门外正对一条马路,周围住宅老旧,满是烟火气。沙区因为学校遍布,到处都是这样的街区,就连最中心的商业步行街也几乎都是孩子们的身影。

  陆诏年和孟柔?????从初一开始做同学到现在,过了马路就能从后门进她们的母校南中。整个十代都和同一拨人在同一片地方度过,好笑又心酸。

  孟柔因为有许多出去玩的机会,并不在意,但她知道小年一心想去外面看看。高中毕业,他们一帮同学朋友相约去欧洲旅行,孟柔劝小年一起去,给她出机票住宿,小年拒绝了。

  “真不知道你一个怕坐飞机的人,学这个专业做什么。”孟柔知道不全是这个原因,却也只有这么打趣。

  “我想发光发热为国家做贡献造火箭,那不是......没考上么。”

  “那也不是你的错。”说到这件事,孟柔总算不再奚落人。

  在老师同学眼里,陆诏年是常年考第一的学神。高考成绩出来那天,陆诏年的成绩和平时差得实在太远,众人哗然。

  离高考还很早的时候,陆诏年就有这种预感,没想到应验了。考试前两天,陆诏年梦游了,之后发高烧昏迷,险些连考试都错过。

  学校老师捧着保温杯感叹,平时看这孩子沉稳,没想到一上大场面就不行了,心理素质太差。

  陆诏年读的是农村小学,通过考试升入重点中学的名额极少。爸妈不想因此折了女儿的前程,为了缴“溢价”送陆诏年读南中,四处求人借钱。

  陆诏年发誓要对得起爸妈的恩情,可是一遇到重要的考试或竞赛,总会出意外。

  陆诏年攒了钱,悄悄上医院看精神科,这才诊断出患有学者症候群——陆诏年在记忆力与算数上有过人的能力,随之而来的缺陷则是ADHD及严重睡眠障碍。

  医生说,陆诏年的案例复杂,症状表现特殊,诸如梦游。陆诏年查阅论文找答案,一无所获。

  孟柔的妈妈听说了陆诏年的情况,第一反应是“该不会被什么缠上了吧”,孟柔本不信这些,当即也略略认同,陆诏年应找大师看看。

  当下,二人上了的士,孟柔再度提起此事:“他们是说人十年一大运,总不会每十年都走背运,找大师看看你的八字,算下考运。”

  “人倒霉才会信命。”

  “我认真的,我妈最近才跟我透露了一件事。当年他跟我爸离婚后,有人给她算八字,说她是二婚命,以后衣食无忧,还给她指点了助运的方位。我妈本来不信,后来遇到了我后爸,就在大师说那个方位!”

  孟柔让啰嗦一通,总结道,“有时候,人不得不信命啊。”

  “拢共几个方位,概率很高。”

  孟柔看着陆诏年,只觉朽木不可雕也:“你典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像你们这种理工科生......不对呀,你应该晓得,好多厉害的物理学家最后都研究神秘学去了!说明什么——”

  陆诏年接腔:“说明怀才不遇,只能寻求精神安慰。”

  孟柔翻了个白眼,倒在座椅上。

  “不过,比起付钱心理咨询,和算命师父聊天可能更有趣些。”

  孟柔捂住耳朵:“让我下车!我不陪你了!”

  这几天陆爸爸有点上火,陆妈妈煲了莲子薏米汤,让陆诏年给爸爸送去。孟柔闲来无事,想和陆诏年一块儿,陆诏年习惯了这位黏人大小姐,没拦着。

  陆诏年家住七星岗,楼下有家开了几十年仍不收锅底费的老火锅。陆妈妈早上把水果摊推出去,晚上摆在火锅店门口。

  下午妈妈不在,煲的汤寄放在火锅店里。陆诏年乖巧的招呼店里老板,说:“我妈让我来拿东西。”

  老板把包装好的保温盒给陆诏年,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