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掉马(1 / 1)

督公养妻手册 月悸 5525 汉字|3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68章 掉马

  可是不是太监与旁的不同, 这太好检验了,门外一众汉子理所当然地彼此咕哝——

  “谁家汉子夏天不是赤条条下水的?”

  “就是,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林皎月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她纤弱的手掌攀在门边, 指骨扣紧到泛白,害怕他们当真冲进来将顾玄礼扒了“验明正身”。

  那妇人还在苦口婆心地低声劝她,说叫汉子们看一眼的事儿, 看完他们不就清白了, 真不是的话所有人也不必胆战心惊, 外头再来人搜查, 他们村里人都能替他们俩给挡开了,毕竟去年彼此间都见过面的, 也有交情在啊。

  可林皎月脑袋嗡嗡, 什么都听不进去。

  在府中有多少次,她也曾想表明心意, 向他证明自己并不在意他的残缺, 可每每刚碰触到他腰带的时候, 顾玄礼却总会先行止住她的下一步动作,

  他不说话,惯常阴阳怪笑的眼总低垂着,薄唇也轻抿着,似有无数氤氲在心头却不可透露的晦涩。

  久而久之, 林皎月也不再贸然尝试。

  她知道,那必然是他身上心头最深的伤痕,连带着自己都得小心翼翼, 从不去主动打搅, 不去揭他的疮疤, 她哪里能让这些人进来扒了顾玄礼?

  眼看林皎月几乎要同外头的人吵起来,顾玄礼坐在农家的土炕边定定地看着她的维护,神色深邃而微妙。

  “妹子,不是……不就看一眼你男人的裆吗,我们都是男的,你怕什么!”

  门外的农家汉子实在摸不透这小夫人的心思,憋到不行终于问了句露骨的。

  林皎月宛若守城的死士,瞬间红了眼,一字一句拒绝:“不行。”

  气氛瞬间就焦灼了起来,原本还觉得这二人定无嫌疑的农妇脸上也有了几分迟疑,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几步。

  林皎月却几乎要哭出来一般,死死忍着,重复道:“不行……大不了我们走就是了。”

  她大可以风餐露宿,大可以继续在那间破庙里守着顾玄礼,却不愿为了个安逸,叫顾玄礼尊严扫地,或是叫顾玄礼一怒之下血溅当场。

  走就是了。

  可还未转身,她被人从身后轻轻抱住,顾玄礼温热的手臂从后揽住她,撑住了她。

  顾玄礼低声笑哄着,夫人不生气,不就是脱个裤子的事儿么。

  见状,门外的村民们稍稍安定下情绪,七口八舌地劝:“就是,谁也没缺个什么,不就图一清白吗?”

  林皎月难以置信地扭头看他,眼中就差写满了你不要闹了!

  这是脱个裤子的事儿吗?

  她为了什么生气,她在维护什么,心疼什么……顾玄礼,你不知道吗?

  顾玄礼眸色微暗。

  他同外头的人告了声慢,关上屋门先哄他的小夫人。

  门才关上,掩埋在他襟前的小夫人便抑不出她低哑的哭声了。

  林皎月从决意要嫁给顾玄礼的第一日,就不曾因为他太监的身份而有过什么委屈,因为一开始她便做足了心理准备,只要顾玄礼不杀她,只要顾玄礼留她的命,允她好活,就是她最好的盼头。

  可顾玄礼给她的远远超过了她所期盼的,他给了她活路,给了她保护,甚至给了她底气和爱,叫她不必再畏惧任何人任何灾难,可以高高兴兴自由自在地过她想要的人生。

  哪怕是在房事上,他也不像传闻中其他宦官一般爱以磋磨人为乐,他惯来的坏脾性在对待她时,从来收敛且以她感受为先,再招人羞恼的那张嘴,同她开口说出的话,也大多是温情旖旎的。

  她本以为此生无憾,长此到老不无不可,可偏偏命运残酷,她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因他太监的身份而如此委屈——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舍不得他。

  谁家少年郎甘愿在懂事后还净身为奴的,谁家十四岁的少年没有对未来的慕艾憧憬?

  知人事的年纪至今,他有没有因此疼过,因此后悔过呢?

  他曾是所有人畏惧的九千岁,所以必然没有人因此而心疼过他,

  可她疼,更疼他受过这么大的罪,此刻又要逢此羞辱。

  “我们走吧,我不用住在这儿,上次那个破庙就很好,出门时我也给您带了衣服和药,去那儿,我给您熬药,”

  林皎月哭红了眼,垫着脚去亲吻他,同他撒娇,

  “您记得吗,您就是在那间庙里教我如何吻你的,我们就去那里故地重游……”

  顾玄礼再次咧出白牙,忍俊不禁。

  故地重游,也亏她说得出这种鬼话。

  可也因着她想哄他,使劲浑身的温柔,叫顾玄礼心头忍不住饱胀。

  在她眼中,自己仍不过一个死太监尔尔,他何德何能,叫她为了他这样的人殚精竭虑,他心中原本那抹不可言说的顾忌,忽而显得如此苍白又幼稚。

  他撇过眼,将人抱回榻上,轻拍了许久才哑声道:“林皎皎,我同你认个错。”

  林皎月吸着鼻子摇头:“不要认错,您就听我的,我们不求人,您受伤了我会护着您的……”

  顾玄礼垂着眼牵起她的手,实则耳尖亦有几分发烧,几乎听不清她在碎碎念叨什么。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无数次在她肩胛如蝶翼般的背后,他低喘着粗气觊觎她,渴望她,那时他就知道,一副药冷得了他的身体和念头,冷不了他心底里的欲。

  正常男子如此,不能人道的太监更是,欲望在心底里不会消散,只会越积越深,最终变成摧毁底线的毒。

  只要摊上个男子,就是很卑劣,男子没有良善的,若有,那也只是装得好,忍得狠。

  那时他心中熄不灭的野火快要将他烧干,恨不能将她箍在自己身上,哪怕他什么都做不了,不能做,不敢做,也贪婪地想与她合为一体,化作灰,融成水,

  而今天四面楚歌,他希望她知晓一切,希望自己得偿所愿。

  林皎月终于发觉顾玄礼的反应不对劲,他垂着头,修长双手握住她的手,如同个虔诚的信徒在默祷一般凝滞了很久。

  她开口,问他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同她说的隐情,是大是小?

  顾玄礼抬头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眼眸里有浓稠艳烈的色彩。

  他薄唇轻启:“有的,大着呢。”

  她的手被携着探入她亲手给他穿戴整理好的衣料内,在层层叠叠的柔软中,蓦然遇阻。

  林皎月顿了顿,没反应过来。

  她以为顾玄礼是在宽慰她,告诉她这算不得他的伤疤,他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才不会在意旁人的目光,也不想她心疼……

  可她脑补着脑补着,蓦然发觉出了些不对劲——柔软的布料下似有什么传来悸动,抵住了她的手。

  林皎月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这份惊愕亦全然呈现在了脸上,叫她张着嘴也问不出:

  这就是你不给我看不给我碰的伤疤?

  这,这伤疤,还会动的吗?

  她同寻常未出阁的姑娘家所知的内容差不多,对男子这些……皆是一窍不通,特别是顾玄礼还是个“太监”,她往常更不会往这方面钻研学习,

  但此刻,她直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顾玄礼亦紧抿着唇,呼吸宛若都止住一般,内心在这眨眼的须臾潮澎湃不止。

  她才仅隔着衣裳刚碰自己,自己就如此激动……

  “后生,你哄好你夫人没啊?”

  外头的农家汉子们声音再度响起,打散了两人间愈发浓稠的气息。

  顾玄礼额角的青筋不自觉凸起,深吸了口气,略显僵硬地往后撤出几寸:“我先出去。”

  他起身,宽大的袍子自然而然遮起了原本显眼的异样,林皎月仍没能反应过来,却习惯性回道:“别,别伤人。”

  顾玄礼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推门出去。

  一直等外头的脚步声都走远,林皎月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她努力地试图自我理解,刚刚那究竟是什么?

  不多会儿,外头传来敲门声,林皎月一惊,才发觉自己已经不知发了多久的呆了,立刻蹭的起身,仿若自己在做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般想极力遮掩,可她四处环视过才想起,自己什么都没做,

  自己只是在想刚刚的事情。

  林皎月僵硬着去开门,透过门缝瞧见了收留他们的农妇一脸歉意地站在门口:

  “妹子,对不住了,刚他们几个汉子去看了,你男人确实不是个太监,婶儿过来给你赔礼道歉,带点吃的给你。”

  林皎月脑袋里轰隆鸣响,若非尚存理智,知道多问多错,她几欲失声尖叫,什么叫顾玄礼确实不是个太监!?

  那他是什么!!!

  农妇见林皎月虽呆呆站在门口,却未阻拦她,便笑了笑,径自走进屋将门掩上,又亲热地把她拽回桌边,一边从篮筐里拿菜出来,一边低声哄劝:

  “婶儿才从他们那儿听说你是个大户人家的闺秀,就知道刚前些确实是我们不对,你年轻,皮面薄,哪儿撞见过这种阵仗是不是?”

  “咱们这儿都是粗人,招待不周说话不好听,你也别往心里去了,不都是担心惹上事儿吗,但是你放心,既然他们汉子都确定了,那就没事儿,你男人也被他们拉着去吃酒了,我才来给你送些吃的,都是我孩儿他爹今天新从山上打下来的野味儿,香得很,”

  说着,那农妇还略显微妙地冲她挤挤眉眼,“你多吃点,听他们说你男人挺有资本的,这晚上还吃野味烧酒,回来少不得累了你。”

  重量级的信息一条接一条,直到那农妇离开,林皎月都没能从句句重击中回神。

  资,资本……什么资本?

  她惶惶地猜,莫非是顾玄礼是给他们钱,买他们闭嘴了?

  可如此的话,为何又扯到会累了她?

  而且顾玄礼不能喝酒,被拉过去可会出事?

  都怪她让他不要伤人,若他顾及息事宁人委屈自己,最终伤了身可如何是好,他下午带她一路奔波至此都吐了血了。

  心中越想越乱,林皎月蹭得一下从饭桌边起身,

  饭菜极香,如农妇所说,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野味,地地道道的农家菜,可她胃口全无,一口都吃不下,只能佯装镇定地在屋子里来回缓慢地踱步。

  她脑子里像被塞进来一团浆糊,糊烂了一滩,想什么事就堵住了哪条思路,从下傍晚一直到深夜,她连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担心什么都不清楚。

  这样又饿又累,终于叫她忍不住沉沉困意,缩着身子在塌边微微靠倒下去,不知什么时候就迷糊了起来。

  林皎月心中本还想着,她一定不能睡着,等到顾玄礼回来,她要好好问问他临走前捉她手去摸、摸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月上枝头,万籁俱静,吃过酒的人家终于敞开了屋门,叫作客的村里乡亲们各自回去了。

  寂静中又带上了各种细碎的声响,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周围屋舍的开门声,低骂自家汉子又喝多了的妇人的吵闹声。

  油灯在农家看来不是便宜物件,林皎月用铜板买回来的灯油早燃完了,她在一片漆黑中朦胧睁开眼,第一反应是她有些冷,第二反应是,屋里进人了。

  对方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颈边,与起初屋内的冷冰冰截然不同,勾起一片酥麻。

  她意识还未清醒,迟缓地想,顾玄礼回来了吧,她要起身同他说说话。

  可才刚抬起手想撑起身子,碰到的身子结不结实另说,那滚烫的灼热感瞬息叫林皎月瞬间睁开眼,绷紧的脊背猛地一颤。

  顾玄礼极少有这般滚烫的时候,除了那日在厂卫司的办事间里……可那日他是因为犯病了。

  下午时候顾玄礼吐了口血,告诉自己这是淤血,吐完折口,他的身子便彻底好了,所以不该是又犯病吧?

  那就是旁人进屋了?

  林皎月几乎浑身的寒毛都耸立起来,想也不想便一把推开对方从床上滚下去,扭了脚腕都顾不上。

  对方似乎也是个生手,瞧她下午刚来村里,丈夫又出去了,这才存了心思夜探进屋,见她居然跑得这么利索,怔愣了片刻,随即起身大步就将人拉了回来,一把捞进怀里。

  若说下午林皎月没反应过来顾玄礼让她摸得是什么,此刻可能是陌生男子抵在自己腰上的玩意儿却叫她魂都要吓飞了。

  没见过猪肉,但看过话本啊,一晚上的忧愁和恐惧如洪水泄出,林皎月当场便哭了。

  不想叫那东西戳着自己,她觉得很恶心,好似旁人的觊觎和险恶全存在这一处了,火辣辣的避之不去,

  她拼了命地将手往后推,企图拨开那东西,将人抵得离自己远一些,边推边哭,让人滚,她有夫君的,她夫君很能打。

  随后她一顿,开始扯开嗓子叫,刚叫了个顾字便止住了,一个劲儿地叫宣鸿,宣鸿,救我——

  “嘶……”

  身后箍着她的人莫名发出声熟悉的气笑声,

  “不是玩儿?真没认出来?”

  林皎月神色一滞,顾玄礼放松了桎梏,她动作却没刹住车——

  顾玄礼闷哼一声,从未使过得玩意儿就这么被他的小夫人给一握一扭,险些中道崩殂。

  林皎月失了禁锢,踉踉跄跄一屁股墩摔在地上,借着外头的月色终于瞧见了撑着桌子面色发白的顾玄礼。

  顾玄礼缓了好一会儿,疼到眼底里血丝都爬出来了,定定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一招鲜,吃遍天啊林皎皎。”

  他算是知道,被她如此“暗害”过的男人们是有多疼了。

  林皎月愣愣没回过神,等顾玄礼恢复了从容,过来要抱起她的时候,她甚至愣愣地往后缩了缩。

  顾玄礼忍得额角青筋又跳了几跳,刚要耐下性子同她再说几句,他真是顾玄礼,便见林皎月试探一般,小心翼翼撑起身子朝他靠过来。

  他像最温顺的兽,哪怕被主子刚刚鞭笞过,她抬手,他仍要安静地向她俯身讨好。

  小夫人用冰冰凉的小手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

  摸了把他紧绷的下颌,似在检查是否有什么□□的贴合缝隙。

  否则,她,她想不通啊……

  那处怎么会突然起来呢?真不是换了个人吗?

  顾玄礼:“……”

  很好,他从不知道,原来林皎皎的心思这么多。

  他再也不理会她的惊惶失措,冷笑着将人一把抱起来,这番林皎月隐约相信了眼前的人真是她的“太监”夫君,终归没再挣扎。

  只是被抱上炕的一瞬,顾玄礼抽手的幅度略大了些,触动了她的脚,钻心的疼涌上心底,终于打断了林皎月的发怔,叫她低声叫了叫,疼得红了眼眶。

  顾玄礼本要去看看灯油可还有了,闻声哪还走得开。

  他坐回炕边,不顾她的小幅度挣扎,将她身上的外衣尽数给剥了,留着里衣一道塞进被子,又从被子里头轻手轻脚拿捏住她的腿:

  “哪只脚。”

  有被子阻隔,林皎月终于找回了几分安全感,她迷迷瞪瞪将疼的那只脚往前伸了伸。

  顾玄礼垂眸,借窗外月色,看着那只莹白细嫩的脚毫无防备地抵进了自己腿间。

  被她眼泪消下去的火,顺势又渐次燎原。

  他伸手按上她的脚脖,林皎月微不可查地抖了抖。

  原先两人更亲密的动作都有过,可那时林皎月只会害羞,只会嗔怪他不知餍足,

  可今夜顾玄礼的掌心烫得灼人,覆在她的脚腕上,好似裹着层会推拿的热巾帕,将她包裹得严丝合缝,哪怕仅仅只在她的脚腕,都叫她隐隐有些透不过气。

  林皎月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不敢去看顾玄礼,或许是因为自己刚刚出手,有,有点狠了,堂堂九千岁哪被人如此拿捏过,

  又或许是,她隐约碰触到了他最禁忌,却也是最叫她困惑不解的地方,所以她满腹狐疑却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

  只偷偷看一眼就立刻缩回头。

  顾玄礼不说话,他揉得十分认真,认真到不像在给她搓脚腕,而是在处理什么社稷大事,那双凤目沉沉,不知是屋里没有点灯本就昏暗,还是他的眼里容纳了一整汪深谭。

  林皎月被他揉得从脚腕到整条腿,甚至全身都似乎有些发热,她想往回缩一缩,顾玄礼便知道,她不疼了。

  本身就没扭伤,只是有些挫了筋,缓一会儿就无事了,可他却不放。

  林皎月愣愣地察觉顾玄礼的强硬,他将她两只脚一道拢入了掌心……

  “夫,夫君,”

  林皎月牙齿仿若打架,“不疼了。”

  “嗯,”顾玄礼气声轻飘却浓稠,“多揉揉,防止你老了关节痛。”

  林皎月无言以对,直觉他的揉法不是那么回事。

  她太熟悉他的动作,他的手,他每一节指节的弯曲,都曾在她身体上留下过不可磨灭的记忆。

  林皎月脑子里的浆糊再次倾斜出来,结结巴巴地问他,晚上是吃了什么吗,还是喝了酒,他不能喝酒的呀。

  顾玄礼似乎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引来战栗,从莹白的足背没入雪白的里裤中。

  他低沉缓慢地回她,他吃了村里农户们有人猎回来的新鲜鹿肉,酒倒是没喝,不过往后,他也能喝了。

  林皎月愣愣地想,哦,鹿肉……

  她突然又想到先前那位农妇过来,冲她挤眉弄眼地说,吃野味烧酒,回来少不得累了她。

  她的身子倏然又有些僵硬了。

  “可,可为什么以后能喝酒了,您傍晚时候还吐了血,不是,不是还伤着吗?”

  她左右而言它,却忽略了自己的语气越发慌乱,顾玄礼的指腹摩挲在她的小腿肚上,叫她麻得浑身发颤,几乎撑不住想坐起来的身子。

  顾玄礼啧了一声,将哆嗦个不停的小夫人重新抱好,让她可以背抵着墙壁,看个清晰。

  他还握着她的双脚,如同捏着两朵脆弱易折的花苞。

  林皎月眼睁睁看着花苞被他重新盘握在手中,抵上下午他叫她碰触的地方。

  比他手掌心还烫,烫到林皎月大脑一片空白。

  顾玄礼喉结微动,在林皎月顾不上的角度,悄然吞咽了不知多少口水,才能低哑又沉醉地流利告诉她:“因为下午那口血咳通了心脉,往后,如夫人的愿,不必喝药了。”

  不必喝药了,自然也能饮酒,能吃补品……能将她彻底吃入腹中了。

  林皎月脑子里始终想不通、难以置信的某处,终于有如冬泉解冻,叮铃融化。

  原来他临走前说得做得那些,是这个意思!?

  “您,您不是……”

  她急忙着要起身拉住他,没曾想柔嫩的脚底沉沉踏上。

  一声闷哼随之响起,若有一分是痛苦,大概更有两分是按捺的愉悦。

  他紧紧按住林皎月的一双嫩足,眼底彻底猩红,比雨天发疯更耸人心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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