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挣扎(1 / 1)

督公养妻手册 月悸 5486 汉字|4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7章 挣扎

  得知齐大夫在半道上被厂卫司给“请”走了, 李长夙脸色霎时变得极为难看。

  “这可如何是好,齐大夫妙手回春,本还想着今日叫他看看, 可要再改改王爷的药方呢!”

  宁王妃急不可耐, 拍着桌子哀叹不止。

  李长夙亦沉默许久,他怒的倒不是大夫没了,因为宁王这遭也不过因为府中连损两名晚辈, 心气不顺急火攻心罢了。

  他父亲身子一贯健壮, 同南坪伯那种风烛残年的老人不同, 故而这病来得猛, 但去得也快,哪怕不是齐大夫来看病, 静心休养段时间也会好起来,

  他去请齐大夫,不过是为了应证自己纯孝的美名。

  气的是, 他宽宏大量, 不计较顾玄礼杀他妻子, 反而找到名头可以向督公府示好,顾玄礼竟直接斩断了他的精妙算计,将这条路给堵死了!

  对方究竟是恣意妄为惯了,还是察觉了他的心思,直接掀翻了这牌桌呢?

  李长夙越发觉得不妥, 长久而来的温缓态度才叫林皎月好似渐渐软化,可顾玄礼宛若只驯不熟的疯狗,屡屡坏他好事, 他当真能得偿所愿吗?

  李长夙的瞳光一点一点幽暗下去。

  半晌, 他轻轻吩咐下人, 有请父亲先前最信赖的几位大人入府一聚。

  南坪伯府内,众人一早经了番乌龙,这会儿倒是各个喜笑颜开。

  齐大夫的医术果真名不虚传,给祖父望闻问切几遭后,很快同吴大夫一道列出了几条新的医治法子,连药方都跟着改进了些。

  “甚好,甚好!”

  吴大夫将药方来回琢磨几遍,连连感叹伯爷的病这番必能好得更快些,阿环和府里的下人都跟着高兴起来。

  沈姨娘激动地去遣人安排熬新药,林妙柔想了想,跟过去想一同熟悉熟悉这药,留下林皎月同两位老大夫一道在梅园的厅堂中相谈。

  “当年从太医院出来,我还以为你打算同我一样养老赋闲了呢,没想你竟去了军中,一去就是这么些年,可医术倒是越发炉火纯青了。”

  吴大夫连声啧啧,与老友重逢后又能一起探讨医术,心中自是无限欣喜。

  齐大夫哈哈摆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军汉多伤病,这些年也差点把我这把老骨头给累散架哦。”

  两人你来我往,林皎月静默无声地立在一旁,心中本还因和顾玄礼在府外闹腾过一遭,波澜起伏着难以平息,听闻到这儿,便强行按捺下情绪,不动声色看向这两人。

  吴大夫还未察觉,捻着胡须回忆:“我想想,你当年是去的哪儿来着,嗯……你跟着镇国公府的那位大爷,哦,后面去了西北的镇国军驻地是吧!”

  老大夫一心钻研医术,心思透彻得很,几乎没想太多,有心人听来,却是心中轰隆隆雷动。

  齐大夫点点头,目光似乎从一旁的林皎月身上掠过,笑眯眯道:“不错,陆将军不日也要启程归京,大军拔营少不得拖沓,我挂念家中小子们,提前轻车从简回来了。”

  两个老大夫又感叹许久。

  林皎月却觉得,对方这话,好似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

  先前还担心齐大夫是陆将军的人,担心他对督公会有不利,如今同对方接触,她反倒有几分微妙感觉,总觉得这位老大夫好似没有恶意,瞧自己的眼神,说话的语气,甚至带了抹难易察觉的慈爱。

  她有些想不通……

  难道对方是督公的内线,所以督公反应平平,齐大夫自己也十分自然?

  想不明白,送走两位大夫后,林皎月索性先去照看好祖父,等晚上回去……晚上也不想回去了,救命啊老天爷。

  林皎月苦歪歪着脸,倒是恰遇上祖父醒过来。

  她便赶紧将窘迫心事藏好,随口同祖父说了几句府内近日事宜,以及齐大夫所来之事。

  没想祖父会抓重点,听闻后略微思忖,才迟疑着问她:“人是顾玄礼请来的?”

  林皎月乖巧笑答:“可不是嘛,月儿都不知道原来京中还有这号人物,督公倒是很为您着想呢~”

  “瞎扯八道,”南坪伯笑她一声,“顾玄礼能为我这老头子着想?我看,他是为了叫你高兴,才做得这种荒唐事。”

  一个厂卫司的督公,不上朝不抄家,去人大夫家门口把人劫过来,叫南坪伯想骂两句不成体统都骂不出来,反倒觉得有几分荒诞好笑。

  林皎月理所当然地接话:“可我高兴了,祖父自然也会高兴啊,左右结果是一致的,何必在意中间的弯弯绕绕呢?”

  南坪伯微微一顿。

  林皎月搬来个小木凳,笑吟吟地坐下来:“祖父您知不知道,外头还有人说,月儿嫁了督公,也跟着变得无法无天了起来?”

  南坪伯分出精力皱起眉:“何人如此说你?你怎就无法无天了?”

  “他们说,嫁做人妇的女子,就该在家中相夫教子,和作姑娘时一样守规矩,可月儿嫁了督公,不会有子嗣,便不管不顾地日日出门,简直不成体统呢。”

  南坪伯眉头一跳,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刀没割在自己身上,谁都能指着旁人家的女子说三从四德,可他这般弥留之际的老人,哪能不想要孙女儿留在身边多说说话呢?

  那是说一句就少一句,可确实也是,人言可畏啊。

  “哪里不该了呢?连督公都没说什么,甚至怕月儿伤心,费了心思请来大夫,可不就证明他支持月儿的所为吗?”

  林皎月看出祖父的顾虑,便也不卖关子,直言不讳。

  说来确是不合规矩,当世没有姑娘家嫁人出门了还能如此恣意妄为,可这份体面,是顾玄礼亲口允她的,旁人道他无法无天不成体统,可林皎月却觉得,这般不守体统,反倒给了她最喜爱的自由自在。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呀。

  南坪伯一时没想通,被她说愣了神。

  林皎月继续告诉祖父,起初她还未回伯府侍疾,在督公身旁愁眉不展,亦是督公提点她,不要为尚未发生的事忧愁,左右祖父如今还在医治,大夫也未下定论,她就该高高兴兴地心怀期待,

  因为只要人还在,就是这世上最叫人高兴的事。

  南坪伯顿了顿,难以置信,那种煞神,竟能开导他的月儿如此温柔的话来,这一定是月儿美化加工过的!

  可这般偏见,却敌不过如今看到乖孙女确实过得越发好了,一个人的眼睛里露出的温情,是骗不了人的。

  南坪伯感叹了半晌,不知想了多少,最终长长吁出口气,同林皎月道他知道了,嗔骂这小丫头大晌午的像个小鹊儿一般叽叽喳喳个不停。

  林皎月笑着离开梅园,遇上了中午回府的林茂年,急匆匆与她迎头碰上。

  林茂年见到林皎月,这些日子以来的忍让好似终于渐渐维持不住,驻足便低斥她:“今早顾玄礼来府上,你光看着,怎也不遣人去宫里叫我一声!”

  “而且那大夫,又是他从哪儿劫来的?人家哪怕医术高超,心中能心甘情愿替一个如此粗俗的人做事吗,若是他有心治坏你的祖父该如何……”

  不等林茂年继续气骂,林皎月淡声止住他:“大伯息怒,这位齐大夫的医德医术皆超然,还是宁王世子殿下同侄女引荐的。”

  林茂年的未尽之言卡在喉咙里,一时间神色精彩。

  林皎月又道:“只是世子言道,这位大夫如今正在替宁王殿下看病,月儿想到若要请来,少不得要欠他们府上一份人情,便稍作犹豫,没立刻付诸实施,反而是督公体恤侄女孝心,一早便将大夫请到了伯府罢了。”

  她轻描淡写,却叫林茂年听出,李长夙结识了名医,却以此为饵,要林皎月乃至南坪伯府先低一头,欠宁王府一份人情才肯出手相助!

  他心中悲不自禁,又夹杂着说不清的懊恼,无怪当日去宁王府想求世子请大夫替父亲看病,连个看门小童都敢对他不假辞色,原是世子本就没那么简单便打算施以援手。

  那这一路相辅,究竟是对,还是错……

  林皎月冷眼看着这位伯父,心中亦冷笑连连。

  但如今祖父身子抱恙,府中不能再生事端,她不得不暂且按捺情绪,清声道:“至于齐大夫的医术,大伯若是实在不放心,大可以再去问问吴大夫,他长年给祖父治病,对祖父的身体情况最为了解,侄女也不多说了,先行告退。”

  她敷衍地行了个礼便快步离开,徒剩林茂年站在回廊下,任由后背被晌午的暖阳拂照,心中一阵冷来一阵热,备受煎熬。

  许久,他才微微晃动了动身子,抬头看向前方不远的梅园。

  今日阳光晴好,无风无云,下人恰好将南坪伯扶出屋晒晒太阳,林茂年瞧见,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便想过去,同父亲说说话。

  那日,府中下人被林家大爷吩咐站在院外候着,见到大爷亲自扶着老伯爷在园子里慢慢散心,中途不知说了什么,一贯严肃刻板的大爷泣泪连连,老伯爷闭目叹息,长长不止。

  林皎月用过午饭后,面上不显,却急急忙忙回了洒金巷。

  她急着赶回先将那些东西全找出来扔掉,免得督公瞧见,又是一顿怪里怪气。

  进了府,气氛倒是一如既往的平和,这些日子顾玄礼脾性略有收敛,极少发疯,下人们也乐见主子宽厚,有条不紊地在府中忙来忙去。

  府中已有好些棵桂树开了花,风过之处皆留余香,小珍珠不喜欢这味道,哪个院子的花开了它就避开哪个院子,听见林皎月回来的动静,呲溜窜出来扒拉她的衣角讨抱抱。

  林皎月心中和煦安定,放缓了脚步,俯身抱起这绵软的小宝贝,轻轻走回主屋——

  一炷香后,小珍珠被一声惊叫吓窜出去,林皎月也脸色苍白地从屋里跑出来,恰好见着孙嬷嬷,抓住人问:

  “孙嬷嬷,你可见到我柜子里……你可见到有人进主屋翻弄我柜架了?”

  她抬手指向屋内,孙嬷嬷伸长脖子看了眼,点头乐呵呵道:“瞧见了,督公上午回来一趟开了橱门。”

  林皎月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表情必然已经控制不住,极其扭曲!

  她茫然地放下手:“这样……那,那督公人去哪儿了呀?”

  “回厂卫司了吧,老奴瞧梅掌班后面也回来了一趟,替督公拿了包药,说是一道回去了。”

  林皎月便点点头,故作镇定地回了屋。

  她进屋后再度看向那空了一块的柜架深处,明白所过之境寸草不生的顾督公一定把她的秘密全带走了,指不定当时如何咬牙切齿,如何冷笑连连,甚至把这些东西如何用在她身上都想通了十八遍。

  林皎月顿时脑海里什么都想不到了,什么李长夙,什么大伯,什么陆将军,全没了,只有那人上午将自己压在马车中,胡作非为时的阵阵低沉呼吸。

  等到傍晚,顾玄礼还未回府,林皎月终于有些坐不住。

  她请孙嬷嬷叫厨房做了几道顾玄礼爱吃的菜,食龛小心盛放好,随自己一道去了厂卫司。

  这事不论怎么说,是自己隐瞒在先,他若真不高兴了……也,也不能全然怪他,她去哄哄,也,也是理所当然的。

  林皎月无数次在心里为自己的主动加油打气,却仍止不住拎着食龛下马车时,小腿肚子都抖到抽筋。

  前面带路的蕃子斜光瞥见,犹豫许久,脚步微缓,侧身道:“夫人这拎得若是太重了,不若交给属下吧。”

  林皎月倔强地摇摇头:“我可以。”

  幸好我可以只有三个字,没叫人听出她的哆哆嗦嗦,反有一股大义凛然。

  蕃子便不再说什么了,只在心里想,督公的夫人,果真,铿锵不屈!

  从侧门直进了顾玄礼的办事间,那间装扮简素的小屋子,若非摆放了桌椅纸笔,看起来同刑房也无什区别。

  蕃子将人带到,躬身告退,替她关好屋门。

  林皎月这才松了口气,打算慢慢等顾玄礼过来,径自将食龛提到了侧间,里头有一张略大些的圆桌,能将她带来的饭菜都摆上。

  她才哼哧哼哧将食龛提上去,侧目一瞥,瞧见了碗泛着琥珀光的药,

  药汁上没热气盘旋,似乎已经放冷了。

  *

  顾玄礼从府邸回厂卫司后,确实被琐事绊住脚了。

  因他得到消息,京中突然有人马出动,目标是瑞王从江南带回来的人质。

  他登时血色弥布眼底,啧啧道,这可不行啊。

  该是瑞王亲自带到他面前的人,怎能假借旁人之手?

  他都揣测好了,瑞王这些日子应当在好声相劝对方,劝对方不要害怕,大胆将自己的身世抖出来,然后借着天子一怒,顺势砍下自己的狗头。

  故事该这么写才对,所以他本想立刻冲出去,将那些人一个个剥皮抽筋以儆效尤,

  可蓦然想起,小夫人泪光盈盈地求他,别轻易杀人了。

  他一口白牙几乎要咬断,为了保持理智,捂着脑袋干脆蹲坐进了厂卫司的水牢里,任凭梅九在外如何唤他赶紧出来,他听不清,也不想听,浑身肌肉紧绷,动也不动。

  他只哑声吩咐梅九,那些个人,能吓回去的全给他吓回去,不要赏命不要命。

  梅九无法,只好领命出发。

  下完命令,顾玄礼又十分耻笑自己这样软耳根,他的小夫人背着他藏了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小东西,他合该将她也狠狠罚一顿才是。

  将她按在桌上,榻上,将她按在一切能盛放她柔软身段的地方,让她弯着腰,翘起浑圆,哪怕自己不能像个正常男人,也能叫她红着眼连连啜泣求饶……

  只有想着这些,才得以叫顾玄礼脑海中那毁天灭地的狂躁渐渐平息,化作另一股欲。

  中途,似乎又有人来请他,可他什么都听不见,只混乱地想着,今晚,今晚回去就弄哭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阴鸷着脸从水牢里出来,用干净水将自己重新冲洗了一遍。

  然而,当他浑身湿漉漉推开办事间的门,打算先换一套干燥的衣服再回府时,蓦然察觉到屋内有人。

  他眼中血意一闪而过,拔刀迈进里间。

  可出乎意料,不是心思诡谲的钉子,而是他的小夫人,一脸诧异地捧着碗……

  他化成灰也能嗅出碗里的是哪副药,

  手中长刀砰然落地。

  顾玄礼几乎下意识就冲了过去,想也不想一把将她捧在手中、凑在口边的药碗打翻在地。

  “林皎皎!你想死是不是!!!”

  他难得如此激动且高亢地质问责骂她,以至于那声音听起来有些许尖锐,和难以察觉的颤抖。

  她知不知道这药有多厉害!

  他一个青壮男子尚且会被克制脾性,甚至连身体的反应都能被压抑,她一个弱女子,每次葵水来了都会疼哭,真喝了这个,焉有命在?

  药碗碎裂在地,炸成一滩,林皎月还没来及解释她没喝,只是想闻闻,便被顾玄礼不可违逆地压过来,将她挤在墙边,后背紧贴冰冷坚硬的墙。

  这么一撞,虽然力道不重,可姑娘家的身子也经不住。

  “督公……疼。”她几乎瞬息就要哭了。

  顾玄礼眼底布满血丝,却没顾上哄,只艰难放轻了力道,抬手扣住她的口:

  “等会儿,等会儿。”

  他看似在打断林皎月,更是在一遍遍暗示安抚自己,声音却哑得如同砂纸打磨过,十分吓人。

  顾玄礼顿了顿,吸了口气,想尽量显得冷静沉稳,可颤抖的手却暴露了他此刻有多疯,

  “先吐出来,咱家替你催吐……”

  他苍白的薄唇说完话后,抿得极紧,极其小心将手指深入林皎月的娇嫩红唇中。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她得吐出来才行,她不能喝这冷药。

  冰冷的手指碰触到她的舌根,林皎月倒真因为他压住了小舌头而要呕吐,几乎使尽了全身力气才将人稍稍推开,一边作呕一边哭:“我没喝!没喝!!!”

  顾玄礼被林皎月推开后,身子微仰,呆立了一会儿才似反应过来,原来她没喝。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林皎月被他宠了许久,蓦然受到如此对待,委屈地哭泣不停,他只能后知后觉,近似麻木地抬起手臂去拥抱她。

  他怀疑是自己的动作太粗暴,手指扯伤了她的嘴角,

  于是他只能凭着本能,笨拙去捧她的脸,替她吻去泪,替她舔舐泛红的嘴角。

  林皎月的哭声一顿,终于发觉,顾玄礼这般磕磕绊绊但力气骇人,应是犯病了。

  她忍住抽噎,忙想抽身,倒不是害怕,而是起码得给她一个喘气儿的机会想想如何安抚,

  奈何她的反抗忤逆了这条疯狗。

  顾玄礼的额角一抽一抽得疼,脑浆似乎都要混成一滩了。

  他脑海中翻滚着两个念头,一个同他说不能再吓她,不能再伤她,另一个冷嗤反问,

  你不是半柱香前还说要将她欺负哭?

  他呼吸顿挫,赤红着眼底,将人重新紧紧按回怀中,重新衔住她的唇,似乎已经忘记了想亲吻的初衷。

  林皎月手足无措,直到衣襟一路向下,都感受到了这个浑身湿透的人,和他湿漉漉的吻。

  可就在某一瞬间,抱着自己的人微微一顿,她还没反应,便被顾玄礼不由分说抱转身过去。

  她看着满面白墙,倏地红了脸。

  “督公……”

  顾玄礼的呼吸灼热到她想避开,他几时这么热过?

  “在呢。”回声缓慢,可他的声音亦透着几分疯狂和拼命压抑。

  林皎月手足无措,不明白这人发疯,怎么发着发着,突然就要发qing……

  可她被迫弯下腰躯,从未做过这般羞人的姿势,情不自禁就哭了出来:

  “不,不要用那个……”

  她记得,母亲给过的小册子里,这姿势,是用那个的,顾玄礼必然是要用他早上从自己这儿没收的东西!

  “我不要那些东西,”她险些又哭出来,额头死死抵着墙壁,却背手去牵住他,

  “我不喜欢那些,我只,我只要你……”

  她不敢回头,自然而然错过了顾玄礼因没有喝药,而彻底压抑不下的异状横生,还有他濒临疯狂的幽深眼瞳。

  顾玄礼蓦然听到她低泣的诉说,几欲控制不住自己。

  他眼底红得几欲滴血,额角和颈脖上的青筋也宛若炸裂,

  艰难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闭上眼,俯身咬住她的后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狼狈又偾张,如同残缺又卑鄙的野狗觊觎着鲜活的猎物。

  他也才很可悲地意识到,自己也想叫她同旁的女子一样快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