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1)

贫道有病 清风不解语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不想再去酒家赎你。”说着手底又翻过一页书。

  被戳破真实目的,行歌身形一顿,而后中气十足地哼了一声,重新壮了声势,带着打了折扣的坚毅,蹭到小金库旁,抓了一把碎银。

  临行前,斐然殊许了秦眠眠相思蛊,秦眠眠心情一好,给了不少盘缠,其中本也就预了行歌一份。加上她这一路鞍前马后地伺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拿起酒钱来还是丝毫不手软的。

  “少喝点。”斐然殊又道。

  行歌头皮有些发麻,这语气不对劲啊。怎么听着像持家有道的妻子在规劝叮嘱烂酒鬼丈夫……可恶,这个斐然殊,平日里把她指使得团团转,现在倒来装贤惠!

  斐然殊看着行歌怒气冲冲跑出去的身影,放下了手中的书。

  展开的书页上,夹着数张字条。

  鸽房传来消息,虚月宫的右护法与紫金教是否有关尚未可知,暗卫却查出蛛丝马迹,指向朝廷。紫金教与朝廷若有关系,那事情,倒是好解决了。

  而游子仙,突然被封为太子太傅,受召回京却下落不明。他麾下太学阁的武者,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与行歌,不管目的是什么,结果却是震慑了一些蠢蠢欲动的人。想来游子仙的意图,监视有之,保护亦有。如今这个局势,龙门之秀保护道门之秀,居心可议啊。

  此地五羊庄,离商州不远,又是通往京城必经之地,那游子仙,应该就在附近吧……

  斐然殊将字条收入掌中,稍一运劲,绢纸成灰。

  另一边,行歌一出客栈,便直奔当地最好的酒馆。

  “小二哥,来两壶……唔,一壶好酒!”

  “哎呀,这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这几桌是给别人预留的。您看,您是不是跟那位公子,拼个桌?”

  行歌循着小二所指方向望去。

  一个年轻男子拥裘衣而坐,桌边还放着手炉,俊秀的面庞上闷出一抹暖红,整个人却透着一股不胜寒意的萧索。

  “小仙仙!”

  行歌惊呼出声,忍不住绽出一抹疏朗笑意,大步上前,拍了一下游子仙的肩膀。

  游子仙肩上一重,不耐地看了一眼行歌,似乎毫不意外会在此处见到她。

  行歌沉浸在故人相逢的喜悦之中,并不在意他的冷淡,忙着招呼了小二过来,添了几样小菜,又催了一趟酒,才分出了心思上下打量了一番游子仙。

  “小仙仙啊,这还没入冬,你就把自己裹成了熊,是不是体虚了点?”

  “体虚说不上,总归不如你,皮粗肉厚宜过冬。”

  行歌摸了摸腰间横长的肉,马上换了个话题,问道:“小仙仙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四方城的生意不做了?”顿了一下,又压低声音道,“呀,说起来四方城街市口是个风水宝地啊,你看你是龙门之秀,我是道门之秀,啧啧,藏龙卧虎啊。”

  游子仙眼中闪过一抹异光,道:“若我说,我是一路跟随你至此,你信吗?”

  行歌一愣,随即面露了然之色,道:“我早说了,你是爱我在心口难开,处处与我作对,不过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唉,可惜了,你醒悟太迟,我心中已有倾城之色,闲花野草再难入眼。”

  “倾城色,是指斐然殊?”

  游子仙有些咬牙切齿,行歌理所当然地以为,那是他心中意难平,于是忍不住感叹道:“想不到你对我,感情已经如此之深。”

  游子仙冷笑,根本懒得接行歌的话头,径自道:“他是你心中倾城色,那么你在他心中呢?”

  行歌想了下凌云峰论道之时斐然殊所说的话,道:“大概是天仙下凡吧。”

  游子仙一口酒生生呛了喉,咳了起来,他狠狠瞪了一眼行歌,恨铁不成钢道:“你就从没想过,三年前他武学突飞猛进是因为什么,三年后再度将你圈在身边又是为了什么?你身怀宝器并非一日两日,为何三年前没有成为道门之秀,三年后却被他一手推上风口浪尖?”

  游子仙看到行歌的神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心中郁气终于一散而空。

  是了,若他的情报无误的话,她这样的身世,这样混沌的人生,是不应有这样明亮的笑脸的。

  父母早亡,被镇魂珠折磨出一身病痛,先后被斐然殊与月无极利用,落得坠崖失忆,心神受损,浑浑噩噩地被几方势力送上江湖中最险恶的位置……这样的处境,苦都苦不过来了,如何能做到那样没心没肺,飞扬洒脱?

  游子仙举杯至唇边,看着行歌略显痛苦的神情,云淡风轻地笑了起来。

  直到行歌咬牙捶了一下桌子,游子仙唇边笑意更深。

  直到行歌眼神变得哀伤,游子仙心中雀跃。

  直到行歌终于开口,说:“你说他是不是瞎,他居然看上我的才华,而不是美貌……”

  游子仙一口酒喷了出来。

  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的拎不清还是在装疯卖傻!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就在行歌感叹自己明明可以靠美貌却偏偏要靠才华,而游子仙忙着压抑掐死她的冲动时,酒馆之内来了几个不修边幅的大汉,因那几桌预留的座位与小二起了争执。

  “明明空着,为什么你爷爷不能坐?”

  “呃,几位大爷,这是别人订的……”

  “别人是谁?你爷爷没看见!你爷爷今天还就坐定了!别人要是有意见,你就让那个别人来找你爷爷!”

  小二不敢阻拦,眼睁睁看着这一伙人入了座,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他是本地人,又岂会不知这几个浑人来自商州漕帮,而这几张桌子则是预留给金刀王家的镖师们的。若是以往也就罢了,眼下这两家正掐着架,等会儿碰上了,不打起来才怪!

  “哟,青天白日的,这是谁家的癞皮狗,登堂入室还上了桌。”

  伴着一声冷嘲,一群镖师挑了帘子,带着一身风尘仆仆走到了堂中。

  “癞皮狗说谁呢!”几个漕帮大汉拍案而起。

  小二白着脸站在两方人马中间,退也不是,劝又不敢,恨不得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行歌见状,连忙招呼游子仙,“咱们赶紧把菜吃了,把酒喝完,撤。”

  游子仙眼中露出一抹讽意,道:“你道门不是自诩天下第一门派,手都伸到朝廷去了,遇上这种事,不是正该出面管一管,沽名钓誉一番?”

  行歌斥道:“你是不是傻?行走江湖必学三十七招之第一招就是少管闲事多吃饭。”

  游子仙闻言,似笑非笑道:“行歌啊行歌,你还真的很不像道门中人啊,是因为那个吗……”

  行歌一手夹小菜,一手提着酒壶狂饮,忙得不亦乐乎,还不忘问一句:“哪个?”

  游子仙早已放下酒杯,他端着手炉,笑眯眯地侧过身子,在她耳边说:“因为妙善法师从未给你授箓,你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女冠,更别提什么,道门之秀。”

  行歌瞳孔微缩,手一颤,酒壶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