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里措辞严厉,狠狠训斥了丁琅和赵王世子朱旸三人,严令他们三个用心当差,不得再滋事挑起纷争。
丁琅都快被骂懵了。
不就是调~戏一个丫鬟吗?怎么像犯下天条大错一般!
而且,挨揍的是他们啊!
他的右耳被金钗划破,到现在还疼。朱旸脸上的血痕才结疤。赵王世子的鼻梁也青了一片。人人带伤啊!还有,他们的侍卫也有不少被揍得鼻青脸肿。这都几天下来了,一眼看过去,一片蔫头蔫脑的模样。
凭什么挨骂的还是他们!
皇上的心都偏到胳肢窝了。
朱旸和赵王世子也都被气得火冒三丈。
奈何传旨的也是皇室宗亲,且辈分高,他们几个见了也得恭敬地喊一声王叔。心里再气也得憋着。
传旨的平郡王看着面有菜色的三人,语重心长地说道:“皇上很是恼怒,你们几个可得多加小心。接下来老实消停些。再有一回,可就不止呵斥一顿这么轻松了。”
赵王世子咬牙低语:“皇上这也太偏袒沈祐了。”
他可是皇上亲侄儿啊!
平郡王一眼就看穿赵王世子心里的怨怼不满,低声提醒道:“好汉别吃眼前亏。该提醒你们的,我都说了。你们好自为之。”
顺便从怀中摸出三封信,交给他们三个:“这是赵王和福亲王托我带给你们的信,你们自己看吧!”
三人拆了信一看,得,又是一通臭骂。尤其是丁琅,被外祖父福亲王骂了个狗血临头。信里最后,还让他把随身伺候的丫鬟送回京城去。以后不得再去招惹沈祐家中的丫鬟。
三人颓着脸,连和沈祐对视的心情都没了,各自灰溜溜地躲马车里。
这位平郡王又去沈祐那儿传旨。平郡王显然在来之前就知道了圣旨里的内容,对沈祐分外有礼客气:“皇上有圣旨,请沈将军接旨。”
沈祐神色一敛,肃容拱手:“末将沈祐,恭迎圣谕。”
这道旨意,内容是这样的。
朕知道沈将军是为了保护家人,不得已之下才动的手。且沈将军下手有分寸,都是些皮外轻伤。朕已经训过他们三个了,沈将军消消气,继续启程赶路吧!
沈祐神色如常,拱手谢恩,接了圣旨。
……
平郡王一行人没有逗留,传旨后很快离去。
众人继续赶路。
沈嘉和沈祐并肩策马,在朗朗秋日下愉快前行。
“真是太解气了。”沈嘉眉飞色舞,大嗓门似乎没有降低音量的意思:“皇上真是圣明。知道错不在你。”
沈祐目中闪过一丝笑意:“你也别故意去招惹他们。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老实安分,也就是了。”
沈嘉咧嘴一笑:“我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吗?”
很明显是啊!
沈祐瞥了沈嘉一眼。
沈嘉摸摸鼻子,转头冲方鹏喊道:“走走走,我们快马跑一段,去猎些野味,今晚烤肉喝酒。”
方鹏眼睛一亮,兴奋地哟呼一声。
一群侍卫哗啦啦地冲了出去。
沈祐其实也手痒得很。奈何马车车队这么长,一堆女眷幼童,总得有人照应。
沈祐目送众人策马驰骋,有些遗憾的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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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恣意
沈嘉方鹏等人,跑出了二十多里地,到官道旁的密林里拉弓射箭,射了一堆野鸡野兔,还有两只山羊和一头鹿。足够众人打牙祭饱餐一顿了。
沈嘉意犹未尽,还想往密林里钻。
方鹏笑着提醒:“看天色,已经是傍晚了。再耽搁下去,天就黑了。还是回去吧!”
沈嘉这才遗憾地罢手,扬声招呼众人,带着猎物去了驿馆。
果然,众人已经到了驿馆里,各自安顿休息。
沈嘉将一堆猎物野味送进驿馆的厨房里,对着几个厨子说道:“这些野味,清炖红烧都行。留一些最嫩的部分,片成薄薄的肉片,备些花椒和盐,还有炭火。我们要亲自烤肉。做得好了,沈将军重重有赏!”
厨子们闻言大喜,各自应了一声,很快忙碌起来。
这一日晚上,众人喝到了鲜美的野鸡汤和羊肉汤,吃到了红烧鹿肉和麻辣兔肉。在炭火盆上烤肉,洒上各式调料,更是鲜香味美。
沈嘉手脚利索地烤肉,沈祐不必动手,只负责吃。他不时举杯,和方鹏等人饮一杯。吃喝最能拉近彼此的距离,沈祐还是话语不多,神色却比平日柔和得多,眉头舒展,不时扬起嘴角。
方鹏趁着几分酒意笑道:“我们相识也有七年了。一起当差,一起离京打过仗,一起在皇陵里杀过人,在边关守过城墙,说是同生共死也不为过。”
沈嘉一拍大腿:“可不是嘛!来来来,大家都是兄弟,一起将杯中酒干了!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众侍卫轰然应诺。
沈祐笑了起来,一同举杯,痛快地喝了酒。
能随着一同离京的,都是相识数年的同僚。沈嘉和他们称兄道弟,沈祐口中不说,心里同样亲近。
一片笑声中,方鹏看向沈祐,大声说道:“平日你是沈将军,今晚没人这么叫你,你就是沈四郎。来,干一杯!”
沈祐心中热血澎湃:“在你们面前,我永远都是沈四郎!来,我敬大家!”
众人何曾见过沈祐这般恣意豪情,一同鼓噪起来:“干杯!”
沈嘉乐得眉开眼笑,伸手揽住沈祐的肩膀:“沈三郎在此,一同敬你们!”
“敬沈三郎沈四郎!”方鹏领头闹腾起来。
快活的喧闹说笑声,和烤肉美酒的香气一同在空气中飘散。
在厢房里对坐着喝闷酒的赵王世子三人,鼻子都要气歪了。
“嘭”一声,赵王世子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到了桌子上,神色间满是恼怒不甘:“真是可恨可恼!”
也不知是在说沈祐,还是在埋怨远在京城的庆安帝!
朱旸阴沉着一张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皇上太偏心了。吃亏的明明是我们,皇上愣是视而不见,一味偏着沈祐!”
“实在太过分了!”丁琅咬牙切齿:“我姓丁,算是外人。你们可都是正经的朱家儿郎,见了皇上都喊一声伯父。皇上怎么就那么偏袒沈祐?我真是想不通!”
可不是么?
尤其是赵王世子,是庆安帝嫡亲的侄儿。找亲伯父告状不成,还被臭骂一顿。换谁心情都好不了。
赵王世子怒道:“别说了!父王在信里也臭骂了我一顿,让我不准再招惹沈祐。我们三个这闷亏是吃定了!”
朱旸阴着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
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
赵王世子目中闪过阴沉,低声道:“这一路上,总之不能再出差错了。我们忍上半个月,等沈祐他们到边关了,我们启程回京以后,再暗中给他使点绊子。到时候账就算不到你我头上了。”
说着,冷笑了起来:“边军里,可不全是袁家人。也有父王的人。到时候,我暗中给他们下令。沈祐不是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