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最是狼狈。
看着自己这一方个个倒在地上,或鼻青脸肿,或哀声呼痛,鼻血已经止住的赵王世子气急败坏,怒骂道:“你们这群不中用的窝囊废!本世子要你们有何用!”
朱旸的脸也青了,同样对着自己的侍卫破口大骂。
侍卫们心里也委屈得很。不能怪他们出工不出力,实在是临行前,他们都被嘱咐过,要劝着自己的主子,不能和沈祐一行人起冲突。
这才走了七八天,就闹成了一锅粥。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收场。
丁琅这个始作俑者,放下捂着右耳的手,也想臭骂自己的侍卫。对面四道冰冷不善的目光倏忽扫了过来,他心里直冒寒气,到了嘴边的污言秽语,忽然就梗住了。
这四道目光,正是冯少君和沈祐夫妻两人的。
冯少君自离开京城那一日起,心里就憋了一口闷气。今日动手揍人后,那股闷气彻底消散,整个人神清气爽。
她冷冷瞪了丁琅一眼,然后看向沈祐。
沈祐低声道:“你先回马车上,这里有我。”
冯少君没和他客气,略一点头,招呼雷小雪一声。雷小雪还有些遗憾,将卷起的衣袖放下,和冯少君一同离去。
接下来怎么对峙怎么收场,就不必她们两个操心了。
雷小雪脸不红气不喘,用胳膊抵了抵冯少君:“四弟妹,我可从来不知道你身手这么好。”
妯娌几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冯少君动手。
冯少君挑眉一笑,半真半假地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哪!我一身的能耐本事,你看到的也就十之二三罢了!”
雷小雪被逗得哈哈大笑。
其实,她说的都是真的。可惜,真话说出来没人信。
冯少君也笑了起来,和雷小雪上了马车。
旭哥儿和昱哥儿被抱了过来,妙姐儿兴奋的小脸通红,用崇拜的目光看过来:“娘,四婶娘,你们真厉害。”
雷小雪得意洋洋,将女儿抱在怀里:“你想不想练武?”
妙姐儿奋力点头。
“好,等到了边关安顿下来,娘教你打拳练武骑马射箭。”
妙姐儿高兴得咧嘴直笑,握着小拳头欢呼。
旭哥儿昱哥儿啥也不懂,也跟着挥舞小拳头呼喊。
冯少君忍俊不禁,嘴角扬了起来。
就在此时,吉祥悄悄上了马车,一脸愧疚地低声道:“小姐,今日之事,都怪奴婢。要是奴婢忍一忍,也不会闹成这样了……”
话没说完,就被冯少君打断了:“忍什么忍。对丁琅这等色狼纨绔,你及时动手就对了。难道要白白吃眼前亏不成。”
“说得对。”雷小雪同仇敌忾,用力握拳:“这个丁琅,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浪荡子,整日里沾花惹草。对这种人,就不该客气。打得好!”
吉祥小声道:“可是,现在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接下来该怎么办?”
冯少君眸光一闪,淡淡道:“放心吧!沈祐能处置妥当。你把一颗心放在心底就是。”
吉祥对自家主子几乎有着盲目的信心,听到这等话,慢慢松了一口气。
……
沈祐是怎么处置此事的?
说来简单得很。
沈祐对着面色难看满目愤怒的赵王世子三人扔下了几句话:“再过十里路,就有一处驿馆。到了驿馆,我立刻写奏折,将今日事情始末写明白,送回宫中,请皇上定夺。”
说完,转头招呼沈嘉方鹏等人,扶起受伤的侍卫们离去。
赵王世子气的一张肥脸不停抖动,眼里火星直冒。
朱旸愤恨不已:“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走,我们也去写奏折。让皇上给我们做主。”
没错。他们不能白白挨打!
丁琅激动之下,脸上肌肉颤动不已:“我要写信给外祖父,还有母亲。让他们立刻再派些人手来。不然,以后再动手,还是我们吃亏。”
赵王世子重重吐了一口痰在地上:“走,我们回马车上商议。”
等主子们忿忿离去,躺了一地的侍卫们才慢腾腾地起身,掸掸灰尘,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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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撑腰
一个半时辰后,一行人进了驿馆。
驿馆里的驿丞殷勤地上前请安,没曾想,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被赵王世子呸了一脸:“立刻去烧热水,本世子要沐浴更衣。”
一群人灰头土脸,都要热水。
驿馆里所有人都忙活着去打水烧水。沈嘉和沈祐一起冲了个凉水澡,换了干净的衣物。然后,沈嘉伸长了脖子,看沈祐写奏折。
沈祐的奏折写得十分简洁明了,没什么修饰或遮掩,将事情原委道来。写完后,将奏折封存,令人快马送奏折回京。
沈嘉低声嘀咕:“你这么写奏折,也太实在了。他们几个肯定使劲抹黑我们。”
沈祐淡淡道:“皇上英明神武,使什么花样手段都瞒不过皇上。不如实话实说。反正我们问心无愧。”
这倒也是。
沈嘉想了想说道:“那我们明天继续赶路?”
沈祐点点头。
送奏折的侍卫一路快马,日夜兼程,一天就能行两百里。一来一回再追上他们,也就是四五天的功夫。
……
沈祐只送了一份奏折回京,赵王世子三人就厉害了。不但联名写奏折狠狠告了沈祐一状,还各自写信回家诉苦。
送信的侍卫背着鼓囊囊的包裹,骑着骏马,一路快马加鞭。两天就赶回了京城。
福亲王收到孙子和外孙的信,看了之后气得脸都青了。
这两个混账东西。
临走之前,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两个老实安分,一路上别和沈祐动手。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忘了个干干净净。
还有脸告状!要不是离得太远,他恨不得亲自揍这两个混账一顿。
赵王也没好到哪儿去。看到赵王世子的来信,赵王脸顿时就黑了。
庆安帝被逼无奈之下,将沈祐派出京城,心里正憋着一股气。这是生生往石头上碰,非碰个头破血流才肯罢休啊!
赵王满心晦气地去宗人府寻福亲王,一同进宫面圣,给自家的兔崽子请罪收拾残局。
不出所料。
进了太和殿,庆安帝冷着一张脸,将一份奏折扔到了御案上:“福亲王,看看你的好外孙!朕给了他差事,让他随行去边军。他倒好,在路上还不消停,举止不端,引起争斗!你来说说看,朕该怎么处置此事!”
福亲王一张老脸都要被丢尽了,羞愧地老脸通红,拱手请罪:“是老臣没教导好他。请皇上降罪!”
赵王也一脸羞惭地告罪:“臣弟教子无方去,请皇上严惩。”
庆安帝冷冷扫了一眼:“等他们办完了差事回来了,朕自要严厉责罚,以儆效尤。你们也别在朕眼前晃悠了,都回去吧!”
等福亲王和赵王告退后,庆安帝下了一道圣旨,命人快马追上沈祐一行人去传旨。
传旨之人,从京城出发,在第四天正午追上了沈祐一行人。在官道上高声宣读圣旨。
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