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保安又狐疑的看着我们仨儿,道:“你们怎么也在这啊,不是来学校请假的嘛,请完了就赶紧走吧!”
“我们也来看看,不行嘛!”许冬说。
这保安摸了摸那被许冬拔出来的门环,闷声闷气的说:“这女的也真够厉害的啊,连大成殿的门都给撞开了!”
“问一下啊,这女的是不是咱学校的老师啊?”我问这保安。
“对,她以前就是咱学校的老师,可现在已经变的神经病了!”
“神经病?”张一语问,“怎么会变成神经病人啊?”
“她的女儿在半个月前病死了,她受不了打击,整个人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也真够厉害的,居然能从神经病院跑出来,还来二中闹事!”
“她女儿病死了?得了什么病啊?”许冬问。
“好象是胃癌!她女儿才刚二十一岁啊,马上就要结婚了,不想却查出胃癌晚期,没几天就挂了!”
眼前的这个女的居然是这样的命苦,难怪她的样子看起来那样的憔悴。此时她已经不挣扎了,药力攻击了她的全身,她已经变得如同一团泥了,软哒哒地摊在地上。
“快抬上车,抬上车!”医生说,一个大汉将这女的背起来向大殿外走去,其余的人也紧紧地跟上。
空气中还弥漫着救护车的鸣响,一声一声,很急。
“实在对不起啊,给你们添麻烦了!”那医生很抱歉的对着这保安说。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一个病人都能从你医院跑出来,她要是干出了个杀人什么事的话,看你们医院怎么负责!”
“以后不会了,我们的工作失误,失误!”这医生道完歉,便急匆匆地跟上了那几个人。
保安重新将门环插进了木门,一转头看到我们三个还站在殿前。他有些不高兴的说:“没什么好看的了,请完了假的话就赶紧走吧!学校现在不让进人的,让你们进已经不错了,现在赶紧走吧!”
既然人家已经下逐客令了,我们三个也不想厚着脸皮呆下去了,“咱们走吧,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了!”许冬说。
本来我们三个还想在这里绕几圈,等到那个保安离开后再次进大成殿里,可这个保安似乎对我们三个有防备,监视我们一般似的,就好象是我们要在这二中纵火。
走到了大成门的东侧,张一语又看了看不远出的那个保安,道:“这家伙盯上咱了啊,怎么办啊?看样子是不能再进这殿里啊!”
“走吧我们!别在这呆了,也没什么可看的了,记住那块刻井字的石板就是喽,以后找机会再把它撬开吧,反正咱们现在也没什么工具!”
我们穿过了三号楼的中央走道,大成殿已经被大成门挡在后面了,隐去得没了影踪。
走到2号楼前的畔池旁边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张一语,那只黑猫还在大成殿里呢!”
“噢!对!宝宝还在里面呢!”许冬说。
“它是怎么进去的?你们抱进去的嘛?”
“谁懒得抱它啊!我们还没进大成殿的时候它就已经进去了,还吓了我一大跳!”
“哦,那它自己既然能进去,就自然能出来,我们不要管它了!”张一语道。
那只黑猫我们以前从没在我们小区里见过,也许一直是养在一语外公的家里。不过今天一连见了好几次,这让我感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张一语?你外公家养这只猫多长时间了啊?”
“嗯?好象有几年了吧!这是我外公家以前的一只猫生的小猫,那也是一只黑猫!”
“你外公都从哪弄的黑猫啊?”
“那我哪知道啊!”
二中此时仍没有什么人,那个保安此时正走在我们身后几十米远的地方。学校大门是大开着的,看样子那辆救护车是开进了学校,我侧耳仔细听了听,似乎还可以听到救护车的响鸣。
“张一语,你说那个女的会不会是在给她的女儿举行冥婚啊!我看她和许冬奶奶的动作很像!而且她还撒阴缘粉”
“什么?你说她是给她女儿举行冥婚?怎么可能啊,这没新郎没新娘的,怎么举行啊!那保安不是说了嘛,她是个神经病人。”许冬不赞同我的观点。
“什么事都不好说!”张一语说,“或许她是鬼上身有说不定啊!今天我外公的死,我感觉好象就是鬼上身!”
其实我一直想问一问关于张一语外公的事,可又怕张一语会难过,此时既然他先提到了,我也忍不住问:“你外公那事怎么样啊?”
“唉!警察介入了,他们要殡仪馆先把尸体存放着,现在我如果没猜错的话,殡仪馆的人现在正在给我外公整容!”说着我又看到他眼里流出了泪水。
“哎,张一语,你还记得昨天我们在1号楼图书馆那楼梯拐角处闻到的那阴缘粉的气味嘛,那里会不会也是这女的撒的啊?”
“可能吧!”他点头。
“那个女的我看就是鬼上身,一定是鬼上身,你们是不知道啊,刚才我看到她在地上猛爬,可把我给吓坏了,不知道你们有没看过《午夜凶铃》,里面的那个女鬼贞子就是像她这样的在地上爬,那贞子的手指也都抓得伤痕累累!”许冬说着还模仿刚才那女的爬姿。
“可那女的是在哪里弄到的阴缘粉啊?毕竟这玩意比较少见嘛!”我问。
“那谁知道她在哪弄的啊!”
黄河小区就是在我们画室对面的故黄河的东岸,要到那里只需要按照我们平时去画室的路线就可以了。我们出了校门,向西走上一段路,再往南一折,48路车站就在几百米以外了。
这时候的太阳还是很毒辣,但要比正午的时候温柔得多了。不时还有风吹到脸上,但都是股股的热风,吹在脸上干燥燥地。远处的马路上蒸腾着热气,乍一看上那些汽车就像是行驶在水里。
大约等了十分钟,48路车摇摇晃晃的来了,车里的人少到还只剩下一个司机。我们仨刷了卡后,一字排开坐在了车厢口后的那排。
“你们在大成殿有什么发现啊?”张一语说,并顺手将窗户打开。
“就发现一特大的老鼠,还有你外公家的那只黑猫。”许冬说,又吧那块刺绣拿了出来,“还有这块刺绣!”
这块刺绣显得很老,白色的部分已经变得枯黄了。我忽然想到,昨天在看许冬奶奶给别人举行冥婚的时候,用于包裹骨灰的也是这样一块刺绣。
“喂,我知道这块刺绣是干什么用的了!可能是用于包裹骨灰的!”我说,“昨天在许冬奶奶那不是看到这样一块嘛,就是用来包骨灰的啊!”
“哦!可能是吧!”张一语又使劲闻了闻这刺绣,“上面没有什么味道,只有发霉的气味!”
公车路过中山堂电影院的时候,巨大的广告牌上的电影海报又换了一茬,我想到上个月在这里看到的那张《异冢》的海报,上面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我的手不自主的掏在了口袋里,碰到了一个圆溜溜凉凉地小东西。是那颗玻璃球。我把它到了张一语的面前,说:“我们又发现了两颗这样的玻璃球!许冬你手里的那颗呢?”
两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玻璃球被张一语捧在了手心里,随着公车的摇摆,这两颗小小的东西微微摇晃着。“你们都是在哪发现的啊?”张一语问。
“一颗是二院的清洁员在清理你外公跳楼现场时发现的,另一颗是一个护士在你那表弟的病房里发现的!”我说,“你手里不也有一颗吗?还在你那吗?”
“我把他们都放在家里了,还有那照片,书。”他说,“照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手中一共就有三颗这样的珠子了!”
“昨天中午在楼到里我还见到了一颗,不过被你外婆拿去了,也许就是我们手里这两颗中的其中一颗。许冬奶奶那不也有一颗嘛,她那颗是秀儿小姐送她的,被她镶在发簪上了。”
“那一共可能就有五颗了!”张一语说。
“你奶奶不是说秀儿生前很喜欢收集这样的东西吗,那么说,我们手里的这几颗会不会以前就曾经是她的东西呢?”许冬将一颗珠子拿了起来,举在半空中端详,“不过我看这种珠子也很普通啊,如果没猜错的话,小买铺里这东西应该是一毛钱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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