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2 章(1 / 1)

琅妻嬛嬛 子慕予兮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唐元葬身云州的事同她说时,她先是一愣,随即就温吞的一笑:“好了,你就别逗本宫开心了,这天下谁不知大燕和大秦已经和谈,大燕怎么会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的再次攻打云州了。”

“再说,爹爹英明骁勇,怎么会折损在战场之上。”

瑶华默不作声的又替她添了一杯茶,推至她的手边。

说了些话,唐子玉正觉得有些口渴,她转头对着瑶华赞许的一笑,就端起了茶盏,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内侍原先是受过唐家恩惠的,听见唐子玉这般说,倒也能理解几分,不过他还是再次狠狠地将头磕下:“娘娘,奴才不敢骗您啊!唐将军真的已经……已经殉国了。”

“而且,他的灵柩已经在回金陵的路上。”

“放肆!”见着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咒自己的父亲死,唐子玉那些已经压下去的脾气,又翻江倒海的如数涌了出来,她一手护着自己已经大起来的肚子,一手狠狠地拍在一旁的桌案上,“你若是还在这儿妖言惑众,本宫就诛你九族!”

内侍不断地磕头谢罪:“娘娘若是不信奴才所言,去寻太子一问便知。”

“沈将军已经在从西南回来的路上,准备支援云州。娘娘,奴才不敢寻您开心,也不敢哄骗您啊!娘娘!”

唐子玉听着倏然便觉得齿冷。

她不敢想,若真如眼前这内侍所言,她的父亲埋骨云州,那她该怎么办?她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儿又该怎么办?

一时之间,她竟然连站都站不稳。

好在瑶华在后方扶了她一把,低声提醒:“娘娘,若是不相信,咱们去找太子殿下一问,便知究竟。”

“对!”听着瑶华的提醒,她总算是找到了些主心骨,她一把就拉住了瑶华的手,不断地将她往外面拖着,“我们去找殿下,去找殿下问个清楚!”

“他明明说过,爹爹去那就是白赚军功的,怎么会出事了?”

唐子玉跑到卫隅的书房去寻他的时候,他正强撑着同幕僚商议事情,一脸倦怠。

事到如此她可不会管这般多,也不顾内侍的阻拦,直接就闯了进去:“殿下!”

因走得太急,她衣裳都不曾换,白绒绒的狐裘衬着那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就算是如今有孕五六个月,那张小脸依旧精致动人。

不过卫隅却不曾像往常那般露出温煦的笑容来,而是拧眉看着她,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冷淡:“你怎么来了?”

“难道孤不曾说过,这儿不许你来吗?”

“殿下!”唐子玉一把甩开想要搀扶她的瑶华,几步上前,傲气凌人,“妾身听说,妾身的父亲已经……战死沙场了。”

卫隅点头:“确有此事,你若是为了此事过来,便先回宫去,书房不是你们妇人该呆的地儿。”

唐子玉几乎要被他冷淡的口吻给气得发笑:“殿下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吗?”卫隅再次点头,尔后又道:“孤叫人送你回宫。”

“殿下!”唐子玉双眼喷火的瞧他,“你可记得在父亲临行前,你是怎么对着父亲和妾身说的!”

“你说,父亲去那就是白赚军功,等着守上一两年,将沈安手中的兵权给夺过来,你便让父亲回金陵来的,还说给父亲一个爵位!这些,你都忘了吗?”

“如今父亲死了,他死在那里了!”

“若非因你这番话,父亲就不会死在那,该死的事沈安才对!”

幕僚已经垂头退至了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权当自己只是这书房中一件死物。

卫隅几番忍耐,才勉强将心中的火气给压了下去,冷声道:“所以,你现在是在指责孤吗?”

唐子玉挺了挺自己的大肚子,昂着头,大声道:“是,妾身是在责怪殿下,因为若非殿下,妾身的父亲也不会死!”

“那你又知不知道。”卫隅耐着性子,眼神冷漠的看着她,“如果守在云州的是沈将军,那云州现在也不会落到大燕的手中,我大秦也不会被连破几城,颜面尽失,而造成这一切的,全是因为你父亲妄图隐瞒不报。”

“以前沈将军在云州镇守,大燕的铁骑何曾踏进过云州一步,怎么落到你父亲手中,就不行了?别说云州,如今就连金陵都岌岌可危。”

“来人,将太子妃给孤送回去!不得孤的命令,不准外出一步。”卫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冷漠而凛冽,再无平日的半分和煦,“太子妃既然有孕,那边在宫中好好地安胎吧,这些事容不得你们妇道人家议论。”

“还有,为将者,能在战场死去,那也是他的荣幸。”

许是卫隅最后的几句话,太过冷漠无情,刚出书房,唐子玉的哭声便由远至近的飘来,他凝视着她几乎要哭晕过去的身影,极其厌恶的皱了皱眉。

“先生,继续说吧。”等他再转身之时,那股厌恶与戾气,已全然被他收敛了干净,又是那礼贤下士,温雅和煦的大秦储君。

沈梨一边让阑珊将她的东西全都装好,一边折身剥着花生,一颗接着一颗的塞进了嘴中,颇为不敢置信:“唐子玉真的对着太子大吼大叫了?”

“最后还哭晕过去?”

沽酒点点头,想来是对她这般举动也万分无奈了。

“咱们这位太子妃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还真以为自己怀了孩子,便能作威作福,万事大吉了。”沈梨啧啧一叹,“真是傻得可爱。”

“姑娘喜欢的,不就是太子妃这股子的傻劲吗?”

沈梨轻抿着嘴角一笑:“随你怎么说吧,反正很快咱们就要走了。”

045猜疑

翌日。

沈梨如约打算离开金陵城,就在那车队正要启程的刹那,远处一人一骑飞奔而来。

绯红的衣袍好似天上的晚霞,铺就万里,绚烂而又夺目。

她挑着车帘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放下,最后全然没了声息。

等着到了近处,卫砚这才勒住了缰绳,从上面跳了下来,走进了马车。沽酒见此也立刻下马挡在了马车跟前:“王爷这是有何事?”

“你们郡主了?她在哪?”卫砚的声音几近咆哮,压得极低,就像是风雨来前的宁静。

沽酒拱手:“姑娘不舒服,现在正在马车中歇息,王爷有何事同属下说也是一样的。”

“与你说,好,好!”卫砚被气得眼底泛起了猩红,一连说了两个好字,他一动不动的盯着被沽酒护在身后的马车,继而冷静的问道,“你们又打算去哪?”

“沂州。”沽酒也不隐瞒,“姑娘近来身子不好,未免又被金陵的这些破事叨扰坏了心神,长公主殿下打算将姑娘送去沂州休养几日。”

卫砚嘴角扯了扯,展开一抹冷笑,他倏然伸手一把将沽酒推开,动作麻利的就上了马车。

掀开车帘,他钻进去的时候,率先闻见的不是她素日喜爱的香气,而是一种苦涩的药味,一点点的弥漫了整个车厢。

若非是对她太过了解,卫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