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瞰大地,可以看到山脚下有几个小村庄,村庄围绕小镇而建。馨雅说的祭祖会就是在小镇上举办的,小镇广场上燃着火把。火光冲天,一眼就能看到。混沌降下去之后,可以听到人们在吟唱歌文,拖着长长尾音的调子,唱的是方言,我根本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
馨雅表现出对什么都好奇的样子。拉着白楚恒往人群里钻。
白楚恒不悦的蹙起眉头。吓得馨雅赶忙松开了白楚恒的手,又对着白楚恒撒娇,让白楚恒陪他。
白楚恒伸手从我肩上把胡五爷提起来,扔到馨雅怀里,“他陪你。”
馨雅吓得向后一躲,胡五爷就掉到了地上。
“不要!”
“不要!”
两人异口同声。
白楚恒完全不理会他俩的瞪着他的目光,牵着我挤进了人群。
白楚恒不是装不记得我么,这又是搞哪样?
我被他牵着,走到广场中央,终是忍不住了,“你要带我去哪?”
白楚恒斜我一眼,“怕什么,又不会卖了你!”
已经完全看不到馨雅了,我甩开他的手,“白先生,男女授受不亲。”
白楚恒顿住脚步,回身看我。见我一脸认真的说这句话,白楚恒目光四处寻了一下。
“你在找谁?”
“愿意与我相亲的人。”
靠!原来在找馨雅。联想到馨雅被白楚恒叫过来之后,定是一副小人得志挤兑我的样子,我伸手抓住白楚恒的手,“你找到了。”
“是么?”白楚恒尾音提高,戏谑的看着我。头低下凑近我,嘴角扬着一抹势在必得的浅笑。
我擦!这是威胁我让我亲他么!
“我要不呢?”我问。
“你用我气馨雅,我总要收点佣金。”白楚恒手指勾起我的下巴,脸又向我靠过来一些。
我看着这张放大的俊脸,亲就亲,这么帅得一张脸,反正姑奶奶也不吃亏!
我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柔软的唇,触感不错。
“这只是定金,过了今晚,我收全款。”白楚恒将唇放在我耳边,轻吐清凉的气。
我看着浅笑的白楚恒,有点懵。他今晚心情不错啊。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心情好了,是在看我的笑话吧!
我顿时好心情全无,狠狠的横了白楚恒几眼。
白楚恒察觉到我的目光,垂眸看向我。吓得我赶忙将目光移开,不敢去看他。
我跟做贼被抓了似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我也就这点小胆,偷摸瞪他几眼就够了。
白楚恒护着我挤进人群里。在人群围着的中央,燃着一堆篝火,七个壮汉赤着上身,下身穿着用草编出的裙子,脸上用锅底黑涂得黑乎乎的,围着篝火在跳舞。
篝火一旁搭建一个两节高的木台子,木台子上摆着猪头牛头全鸡等祭祀用品,中间放着一个青铜制的大鼎,鼎里燃着未烧完的黄纸和元宝,在大鼎前面,摆着一顶纸糊的花轿,花轿跟普通轿子大小一样,轿帘是用红布做的,前后还有四个纸糊的轿夫。
一阵风吹过去,掀起轿帘,我看到花轿里的情景不由惊得长大了嘴巴!
花轿里坐着一个身穿纸糊喜服的年轻女人,女人手背在身后,应该是被绑住了,为了不让她喊叫,红色的盖头塞进了她嘴巴里。她满脸的无助和惊恐,眼泪不断的向下滚。
察觉到我看她的目光,她乞求的看向我,似是在哀求让我救她。
我刚上前迈了一步,白楚恒拉住我的胳膊,“这是鬼成亲,今天中元节,鬼门大开,有些地方祭祖会活祭年轻漂亮的女人,这是他们这里的规矩。”
“这是在杀人!”我听到活祭两个字,头皮都麻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活祭就等于杀人,是犯法的。这些山民们不可能连这点法律常识都没有吧!
身旁的本地人听到我这么说,用蹩脚的普通话训斥我,“你个小囡囡,上学上傻得啦!快磕头谢罪,祭祖哪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祖先要不保佑的!”
说着话,她伸手就要压着我往地上按,让我磕头。
白楚恒抓住她的手腕,“我们不是本地人,不懂这里的规矩,抱歉。”
虽然是句道歉的客气话,但白楚恒气质阴冷,微蹙的眉头,一道眸光阴鸷骇人。吓得当地人连声说没关系,从人群里退了出去。
我是没想到白楚恒竟然会道歉,我还以为他会对当地人冷喝一声滚。
看到我略带疑惑的看着他,白楚恒瞥我一眼,“这是在祭祖,说的话祖先听得到,你还是别讲话了。”
这是嫌弃我不会说话了?那当初别带我来啊!
我现在的心理就跟故意要和白楚恒作对似的,所有小女人那种生气矫情的劲头都起来了。
我横了白楚恒一眼,继续看庆典。反正我是决定了,如果这些人把纸花轿里的女人往大鼎里扔,我就冲上去阻止。
胡五爷从人群里钻了进来,顺着白楚恒的身体爬到了白楚恒肩上。
他竟然没往我身上爬!我愣了一下,抬头看胡五爷,见胡五爷正附在白楚恒耳边讲话。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再加上祭祀跳舞乱哄哄的,我没听到胡五爷在说什么。
待胡五爷说完,白楚恒的脸已完全冷了下来,深黑的眸子闪动杀气。
“只要我们能挺过子时鬼门关闭,就没事了。”胡五爷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白楚恒点头,拉过我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手里,好像怕我随时跑了一样。
我被白楚恒握得有些疼,问白楚恒发生了什么?
“过了今夜,全告诉你。”白楚恒道。
胡五爷担忧的看我一眼,稍后抬头看向庆典,惊叫一声,“卧槽!赤狐上去干嘛了!”
我转回头看过去,馨雅已换了古代的装扮,一身赤色红袍,脚尖站立在青铜鼎的边缘,风轻舞,衣袂飘飘,长发轻舞,美得如天仙下凡。
山民们哪见过这样的情景,一时间都愣住了,也不知谁高呼一声,神仙娘娘下凡,众人呼啦一声全跪下。
广场上只余下我跟白楚恒还站着。
胡五爷跳到我肩头,提醒我小心,不知馨雅又再搞什么鬼!
我还没想法子折腾她,她倒耐不住寂寞先动手了。我冷眼盯着馨雅,她要是敢算计我,我就敢冲上去跟她开撕。有胡五爷在我身边,我是底气十足的!
馨雅面带着浅笑,美眸半眯,一副普度众生的慈悲神态。
“本仙知晓尔等心诚,特此现世,为尔等指点迷经。本仙下凡前,闻山中出一神女,祭祀此神女,可保方圆百里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家畜平安。”
众人齐呼求大仙指点。
馨雅缓缓抬起手,将手指向我,“此乃神女也!”
众人顺着馨雅指的方向看向我。
胡五爷啐了一句脏话,“爷就知道,赤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白楚恒眸光一凌,“馨雅,别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