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没洗干净的男人的东西,或许是男人的东西?
衣服洗过,也可能洗的时候沾了什么其他的残余,她也不确定。
虞乘太单纯至性,虞岸对虞乘好这一点她是肯定的,只是这份心思里是纯粹的亲人兄弟,还是报恩当年虞乘求父母去福利院将他领养回来的恩情,又或者是……对虞乘是别样的感情?
若是单纯的亲人还好,要是虞岸是想和虞乘成为那种关系,她不能接受,先生太太也不会接受。
而虞乘是什么心思,她还不知道。
她年轻时候就待在虞家,早年和丈夫得了一个孩子,可惜孩子早夭,自己身体也无法再生育,所以一直都待虞乘如亲生,和程姝雅也不像老板与员工,倒更像是多年好朋友。
她记得有一次程姝雅和她聊起过虞乘以后的婚事,她说虞乘以后的妻子得性情宽厚,起码不会嫌弃虞乘的缺陷,但程姝雅却说,虞乘也不一定会娶妻。
当时话题没聊完,就被其他事给打断了,如今想来,恐怕程姝雅是想定了些什么。
祝姨心思百转,虞乘也一样。
过于亲密,是指肢体接触吗?
那虞岸确实是很喜欢亲他,也喜欢让他主动去亲他,可他以为那是亲人之间也可以有的,毕竟他长大了妈妈也还是很喜欢亲他的脸,也喜欢哄自己去亲她。
但显然祝姨说的不是这个。
不过除了有时候虞岸会猝不防地亲他耳朵脖子,还有一次差点碰到他的唇,那次着实吓到他了,但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是个小误会。
其他人的话他可能不会多听多放在心上,但祝姨的话他肯定会入心。
所以哥哥是……??
波瓜与嘎嘎[P]、你的意思是,这只猫,是一个哥哥给你的
隐约猜到了一些, 但又不太敢确定。
他面色开始不自然,应该不会的,虞岸是他的哥哥, 他们是亲人。
看虞乘的脸色, 祝姨就知道他大概对虞岸是没那种心思的,她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松了口气又惴惴不安。
“可是、可是也不一、一定, 或许,或许……”
虞乘抓着祝姨的手抓得很紧,祝姨就知道他可能也是在担忧或害怕。
“小乖,先喝杯牛奶再睡。”
虞岸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两人都吓了一跳,不知道虞岸是早早就在门外还是刚刚到的, 虞乘像做了坏事怕的模样, 怯怯往门口看。
“祝姨, 还没休息吗?”虞岸语气平常的顺口问了句。
“啊,我看看小乖, 给他找找衣服, 这就去休息了。”祝姨从床上站起, 又示意般地看了虞乘一眼,“早些休息,晚上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吗?”
“嗯。”虞乘乖巧点头,“祝姨晚安。”
祝姨眼神尴尬地朝虞岸颔了颔首, 转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卧室。
虞岸试了下牛奶温度, 递到虞乘手里。
“谢、谢谢哥哥。”
虞岸拉开被子一角, 看他脚上的红肿消散了些, 又拿了药来。
“不用、不用哥哥,祝姨刚刚、刚刚帮我擦、擦过了。”
“那哥给你揉揉。”
虞乘搭在他腿上的脚僵了僵,虞岸也察觉到了他像是抗拒的动作,他唇角没什么温度地勾了勾,按着虞乘腿的动作轻柔。
“哥哥,我想、想睡了。”
虞岸停下动作,缓缓抬头看他,绽出抹笑来:“好,那哥守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不用、不用了。”见虞岸微沉下的眉眼,虞乘又忙道,“哥哥你从、从国外回来,很辛苦,很累、累了,早点、早点休息。”
虞岸却不为所动,给他拉上被子,“我不在你能睡得着吗?还是出去一段时间,连失眠都好了?”
他失眠没好,很多时候也是靠吃药缓解,有时候工作太累倒是还能睡着,但在家的时候,基本都是虞岸哄着睡。
“我,”
“睡吧,哥哥陪着你。”
虞乘从来没这么难以入眠过,以往觉得虞岸在身边是最安全的守护,可现如今倒是让他感到无比的不安。
也不是恐惧,只是有些关系不能有质变,否则就会怪异起来。
虞乘几次睁眼,虞岸都是和以往那样,也不出声说什么,只是坐在他床边要么看书看杂志,偶尔也会处理一些工作。
“不睡?”
虞乘睡姿板正,搭在被子上的双手往被子里伸,小声道:“……睡。”
“那就好好睡。”
“哦。”
“没说晚安。”
虞乘抿抿唇:“哥哥、晚、晚安。”
过了一会儿,虞岸才又笑说:“晚安。”
虞乘一直紧绷的神经不知什么时候松懈下来,睡梦中他好像听到了妈妈的哽咽声。
他睁开眼,眼前是一片茫白,程姝雅正坐在床边暗自掩泣着。
“妈妈……”他难受地喊了一声。
程姝雅看到他醒来,高兴得忙朝他扑了过来,在他脸上不停地亲吻着。
“小乖,还有不舒服吗?”
虞乘眼珠滞涩地转动着,七岁时的他长得白嫩漂亮,像极了漂亮的洋娃娃,只是久病,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看着憔悴非常。
程姝雅赶忙叫了医生,自从上次和虞正阳参加活动后,虞乘走失了一下午后,她就害怕的片刻不敢离开虞乘身边半步,就差把虞乘捆了绑在身上。
虞乘看着一群医生护士来给他做检查,问他的时候他也不太能听懂,他都是下意识地去看程姝雅,程姝雅又给他重述一遍,他点头或摇头。
医生说:“烧是已经退了,不过还得再观察,发烧都是反反复复的,还是注意不能受凉,小孩子惊吓过度,慢慢疏导就好。”
“谢谢医生。”
“虞太太不用客气。”
病房安静下来,虞乘看到程姝雅眼睛通红,他知道是自己让妈妈担心了,伸出手去要让程姝雅抱。
程姝雅坐到病床上,抱他紧紧抱到怀里。
“妈妈抱,对唔洗(对不起)。”他不该乱跑,让妈妈找不到。
他说话不清晰,程姝雅却听懂了,她哭道:“小乖,对不起,妈妈差点把你弄丢了。”
找不到虞乘的时候,她急得崩溃大哭,六七个小时里她设想了无数可怖的可能,她不敢想她那么乖巧的孩子,万一要是被坏人拐走了该怎么生存,她这一生又该怎么过。
在槐林路那边找到路边的虞乘时,一贯温婉端庄,优雅自持的人都急得踩不稳鞋,赤脚飞奔过去抱着虞乘又哭又嚎,毫无形象可言。
虞乘在程姝雅脸上连着亲了好几下,程姝雅才停下哭声。
住院观察后没有再发烧的迹象,虞乘就被接回家了,身边围绕着很多人,父母姨妈和表姐何玥,还有一些父母的好友,虞乘是被簇拥宠爱的小王子。
回到家后,虞乘就先朝祝姨奔了去,小短腿却跑的飞快,一下就扑到了祝姨怀里掐着小奶音喊她。
祝姨心都化了,抱着他也是失而复得般的激动落泪。
虞乘听不懂大人说话,被带着和何玥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