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顺光滑,眼睛瞪得圆溜溜,凶里透着憨。
“下次、下次我回家,一定把、把它带来给你看,它可、可爱了。”
郑桑野轻笑:“那它乖吗,它脾气不太好。”
虞乘诧异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知道?”
“看得出来,它好像在臭脸。”
他刚把不乖带回去的时候,不乖就很难伺候,大概流浪猫都差不多,总是更防备也更不安,看着瘦小却特别爱挠人。
他也是养了很久,不乖才愿意窝在他怀里待着。
“嘿嘿。”虞乘笑着,“对别人、别人脾气不、不好,但对我、很、很好,它很、很黏我的。”
“它吃、吃饭,洗澡,梳、梳毛,都只让、只让我弄。”虞乘被不乖“独宠”的还挺骄傲得意,“唔,我都、都有点想、想它了,不知道我、我不在的、时候,它会、不会瘦了。”
我也很想他,郑桑野心说。
郑桑野突然抱住他,动作很轻柔:“谢谢你,小乖。”
谢谢你养着它,还把它照顾得这么好。
虞乘以为他说的是自己愿意把猫带给他看,乐得和他说了句不客气。
“哟!你们俩进展这么快呢!”大黄从训练室出来就见到两人抱在一起,打趣道,“这是好上了?”
他回头冲训练室里喊,“哥几个,咱们队可有大喜事了。”
一群人放下手机都冲了出来挤在门口看,虞乘想从郑桑野怀里出来,郑桑野却抱得更紧。
“还差点儿,”郑桑野回了句,又看了眼怀里的人,“还得努努力。”
他们顿时哄闹起来,流氓哨吹得让人脸红。
郑桑野:“虞小乖,现在全战队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了。”?
为什么骗我、手串都不要了,你还在意那些吗?
虞乘从回忆中脱离, 他抱着不乖僵硬的尸体,给郑桑野打了很多电话。
不乖最亲近的人就是他的郑桑野了,郑桑野那么喜欢它。
可是那天, 那通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郑桑野不知道不乖已经不在了, 虞乘想,郑桑野听到这个消息, 会难过吗。
郑桑野看着窗外一路缄默无言。
当初再见到不乖的时候, 都已经是十年后了,猫的寿命那么短,虞乘那个时候总和他说,不乖要是哪天离开了,他会很难过的。
那时候他答应过虞乘,会想办法把不乖永远留下来, 听起来像是哄人的, 虞乘也觉得那是劝慰。
在分手后不久, 郑桑野就去把不乖纹到了身上,他和虞乘的缘分始于这只猫, 如果不是那天他要去喂不乖, 也不会发现街上走失的虞乘。
而失去虞乘以后, 他能一直带在身上的,也只有不乖了。
在快要到基地时,虞乘突然语气失落地问:“你、你为什么要、要骗我?”
郑桑野眉心飞快蹙了蹙, “我骗你什么。”
“你的、身世。”虞乘看着他,眼眶已经隐隐泛红, “你是、是被领养的孤、孤儿。”
其实虞乘并不是真的想纠结郑桑野的身世, 到现在他都不会产生什么怜悯或是同情的感觉了, 因为郑桑野也说过, 他有位很善良很爱护他的母亲。
他只是觉得,曾经他们既然那样的熟悉亲密,为什么这种事情郑桑野都要隐瞒他呢,如果郑桑野这件事情都选择隐瞒,那郑桑野还欺骗过他什么。
郑桑野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又有几分真假。
似乎去追究真假也没意义,可他都偏执四年了,他就想知道,难道他忘不了的记忆,也有郑桑野的欺骗吗,那他所有的认真岂不是更像个笑话了。
“你还骗、骗过我、什么?”
郑桑野直视他:“这件事谈不上我骗你,你从没问过我。”
既然没问过,他也不曾主动编织谎言,那就谈不上欺骗。
那个时候,虞乘也只是在他家里,问过照片上的女人是谁,其他的就没再多问,她如实说的而已。
“那你,还、还骗过我、我什么?”
他固执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或许不止一个,很多点滴都有了疑心,虞乘不想这些年都是个傻子。
“手串都不要了,你还在意那些吗?”
郑桑野语气太平静,虞乘都猜不出他到底是以一种嘲讽还是玩笑,又或是感叹的态度反问的。
车内被阳光照射的地方飘散着细小微尘,虞乘觉得眼眶的酸涩是被光线刺的,可他还是将视线转迎向阳光透射进来的方向。
郑桑野心中本想,如果你在意的话,可以一句一句问,他一定会实话实说。
但虞乘却不开口了。
“到了啊两位。”
下车时,郑桑野想去扶他,却被虞乘躲开。
虞乘恍恍惚惚的,都忘了自己脚上还有伤,踩到地上时脚踝上一阵刺痛,郑桑野架着他,没等他反应就把他给抱了起来。
“你,你别、别抱我,放、放我下来!”
他挣脱得太狠,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和他触碰似的,郑桑野只得把他放下来。
虞乘推开他,怒气沉沉地瘸着腿往基地里去。
郑桑野跟上去,虞乘又加快脚步,逃离一样,好像他是洪水猛兽,厌得不想见他。
“领队,小心你的脚。”郑桑野心里担忧,嘴上又是那副调笑漫不经心的语气。
“关你——”
虞乘吃痛的差点跪下去,又被郑桑野给拦腰捞了起来。
郑桑野笑道:“逞什么强,摔下去还不得坐在地上哭。”
“滚、滚开!”虞乘气极了,骂人时哽咽的声音里凶恶都显然是强撑,随即就抽噎着抬手去捂眼睛,不想让郑桑野看到他这副模样。
郑桑野顿时收敛了笑,弯腰把他扛到肩上,阔步回了基地分部。
“放开、放开我!”虞乘倒挂在他肩上,挣红了脸,使劲拍打着郑桑野后背,“郑桑野!”
“再叫几声,全基地的人都能听见你咋喊了。”
虞乘咬牙切齿,反抗不得又无能为力,几番挣扎后生生气哭了。
一直到四楼,虞乘都还在哭。
电梯一打开,一队几人全堵在电梯门口,看见电梯里的两人,笑闹声戛然而止。
虞乘也察觉到了其他人打量的视线,他羞愤地揪着郑桑野衣服,“放我、下来。”
郑桑野目光一扫,一群人识相地赶忙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郑桑野把虞乘给放下,看他脚着力,才想抽回扶着他腰的手,就莫名被虞乘打了一拳。
第一拳力道并不重,郑桑野看到他挥拳过来的动作了,但没躲让。
虞乘第一拳打到了他下巴处,第二拳打到了他脸上,打到脸上的那一下,郑桑野才有了片刻的懵愣。
电梯外几人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表情各异,谈得上缤纷多彩,默契的是这次谁也没敢吱声,或是为郑桑野站队拉偏架,还都恨不得钻到角落里,自戳双目当没看到这一幕。
不知道是谁先往楼梯通道跑的,之后更是全都一溜烟钻进楼道。
虞乘扶着墙回了宿舍,郑桑野摸着嘴角出了电梯,听到虞乘门关上后,才回了自己宿舍。
在安全通道门后的几人探头探脑,小治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