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心思,比如纹身能跟一辈子,比如想着某一天,暗戳戳地能让虞乘发现他和这只猫的关联,想以备后患,如果不乖不在了,那他就能让虞乘每天都能看见。
太多小心思了,都是为了虞乘。
“好像。”虞乘笑了下。
这个时候的不乖,还被他养的白白胖胖的,脾气虽然越来越臭,但是不乖一如小时候,只黏他一个人,还有郑桑野。
“它第一次、见你,就、就认出你了。”
郑桑野也没想到,他以为过了那么多年,不乖不会再记得他了,而且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吃玉米肠。
“对不起。”虞乘眼睫染了水雾,“我竟然、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就、就认出你。”
郑桑野没有说话,反复的话说了太多遍了。
虞乘吸了吸鼻子,拆开面前和酒精纱布给他处理伤口,边擦药他边说:“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没有要、要你一定原谅谁。”
“我只是,”虞乘顿了下,又抬起眸,“我只是……”
他只是不想下次郑桑野和虞岸再见面,还是像昨晚上那样,他以为他在中间转圜,会让郑桑野心里舒服一些,却没想到XT的事在郑桑野心中是难以揭过去的结。
郑桑野叹了口气,拿过他手里的棉签,先给他上了药。
虞乘:“……”
“害怕吗?”
虞乘轻“啊”了声,看到手腕上的伤口,才反应过来:“嗯。”
他鼻音里带了浓浓的委屈,郑桑野鼻息淡哼:“就算你知道他喜欢你,对你的感情不止是亲情,还这样折磨你,你也还是要叫他一声哥哥。”
虞乘低下头不语,是还会叫虞岸一声哥哥,因着从小到大虞岸都在保护他照顾他,可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回到从前了,发生过的事情,也不会轻易就被抹平当做无事发生过。
听到郑桑野的呵声,虞乘头埋的更低了。
“我去找过你,翻了你家的墙,但没找到。”郑桑野手上动作小心,不急不缓地道,“后来在外面蹲了很久,才发现有人进了你家,我跟着他的车,才在医院附近找到你。”
“如果我没有来,你是不是就跟他出国了?”
在警局的时候他听到虞岸的助理说他们耽误了飞机航班,当时又看到他拿了行李箱放到后车厢,想来虞岸是想把虞乘带走的。
“我不想走。”虞乘答的很快,“所以、所以我很、很感谢那个老爷爷。”
其实昨晚上在看到郑桑野的那一刻,他心里冒出了一种得救了的喜悦,劫后余生一样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真的出国,否则……
他目光黯淡,想想都有些后怕。
“你不喜欢他吗,还是不会喜欢。”郑桑野像是陈述又像是提问。
这个“他”自然是指虞岸,虞乘摇头,“都不会。”
虞岸对他做那些事后,他当然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喜欢虞岸,而换成另一种身份,那更不可能。
郑桑野动作一顿,他握着虞乘的手指越捏越紧,郑慧已经被何玥带出来了,他可以不用畏首畏尾。
他深深凝视着虞乘:“那我再追你一次,你还会给我机会吗?”
虞乘:“……?”
虞乘眼里的疑惑和诧异太明显,郑桑野又重述了一遍。
虞乘还是愣然,他以为刚才郑桑野已经对他很失望了,毕竟站在郑桑野的角度,他说出那样的话,郑桑野该是很生气对他失望的。
大概是这段时间郑桑野总是时冷时热地待他,搞得他也有些摸不清郑桑野的心思了。
“同意了?”
虞乘还没说话,郑桑野又自答了句:“同意。”
接着又自己说了声:“好。”
“……”
戏都被郑桑野自己一个人演完了,怎么有这么厚脸皮又无赖的人。
但虞乘心里并没掀起多少波澜,他没想着和郑桑野重新开始,他被消磨太多次,也失望太多次了,已经提不起多少热情。
…
文森安排虞岸去医院做了检查,送虞岸回去的路上,又接到了国外医院的通知,郑慧被强制带走了。
他把这个消息转告给虞岸时,虞岸脸色霎时就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
文森低下头:“是何总做的,医院也拦不住她。”
这世上就很少有钱办不到的事,何玥买通医院,又能出示郑桑野和郑慧是母子的凭证,又凭着何玥父亲在国外的人际关系,想办这件事确实不会难。
他只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是何玥。
何玥竟然会帮郑桑野来办这件事!
就只差一步的,只差一步就能把虞乘带走,偏偏……
虞岸指尖在膝盖上轻点,文森知道他心情不好,“那要不要找何总谈一谈?”
虞岸闭着眼,何玥既然把郑慧带走,那就证明她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没了郑慧,那他就没法控制郑桑野。
不,也不全是。
他缓缓睁开眼,如玉的指尖轻轻摩挲,“你去,联系一下龙曲区暖阳福利院的现任院长。”
算起来,那儿应该换了好几批院长了吧。
“好的。”文森迟疑片刻,“那何总那边?”
“不用管。”
最多不过是和何家撕破脸皮,何况何虞两家这些年交缠捆绑,就算何玥想冒头找他的麻烦,她父亲也不会同意,况且他在这个位置坐了这么多年,哪儿那么容易被拉下来。
“不回那边,去润景苑。”
文森应了句“好的”,就调转了车头。
润景苑是他接管了公司买的一处市中心的大平层,是准备以后带虞乘搬出来住的地方,和原来的老别墅区还有海边完全复刻的那栋房装修完全不一样,那里是按照虞乘所喜欢的装设布置的,可惜虞乘一次都没去过。
虞岸扶着额,如果不是虞乘喜欢待在家,他是一步都不想踏进去那栋房子的,这些年他给虞正阳夫妇点过几次香,也就每年清明和过年的时候点过,但每次点完后,那一夜他一定会连夜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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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乘身体不舒服,郑桑野身上挂了彩,训练室里这两天也都蔫儿头巴脑的,除了训练时的必要交流,平时也不吵闹了,成俗的菜市场氛围骤然消失,还真让人有些不习惯。
这几天他们也从雷州嘴里抠出些料来,林林总总这么一凑,大概也知道了虞乘的遭遇和郑桑野受伤的原因,不由都心疼虞乘。
郑桑野休息了三天才从宿舍里出来,虞乘也一样,第四天才踏出宿舍。
训练室里。
看到他们俩一前一后地进来,二月感叹道:“哎哟,您二老可算是出关了啊。”
其他人都很默契同时喊了句:“恭迎闭关结束。”
虞乘:“……”
郑桑野:“……”
一群人先朝虞乘挤了过去,“嘿嘿,领队,怎么样,你好点儿没?”
“脸色红润不少,看来这几天咱们喂养的那些鸡汤鱼汤什么的都挺有效果。”
“还真是,你看看,当时那脸白的,现在这脸红的,没过几天,保准就能让他脸又圆回来。”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虞乘被他们围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