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1)

表白被女神她哥接受了 薏仁茶 6988 汉字|3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5章

  或许是年纪大了没有那么考究,于望舒扬起脖子看讲台上的热闹,扫视女生堆也有不少人等着,脸上幸灾乐祸还是激动紧张不说也罢,他早就看过了。

  徐璈今天没有穿熨烫平滑的西装,而是选择居家类的高领衫,深蓝牛仔裤藏着一双大长腿。于望舒打量了他一番,支起下巴问前面的女生:“徐璈他讲课好吗?”

  “好啊,不好的话抢什么,人帅能力又好,我给100……”

  于望舒递过去一支棒棒糖完美打住女生接下来的话,手里捏着水笔打转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他发现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徐璈站在讲台上温文尔雅,身上那股沉稳内敛模样,谦谦君子的儒雅范儿迷死了一大群人,他手里拿着那枚袖扣问:“谁送的?”

  人群中有人看向了女主角,于望舒发誓徐璈肯定也看见了。

  但他选择看不见,平静道:“明大禁止师生恋,你们坐在这个课堂里是学习知识的,不是谈情说爱而是奔着目标前行,你们中的人有些可能会进入检察院工作,有些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律师,也有人会成为公司企业的法律顾问,我希望你们能在我手里顺利毕业。”他拿起那封信看也不看,“表白这件事,在我上学时就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我是明大的老师就会遵守明大的规矩,师生恋在我这行不通,袖扣很昂贵,我收不起。”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烧焦的气味,于望舒拧拧鼻子,抬眼时恰逢男人视线的扫射。

  那封信当着众人的面被撕碎,扔进了垃圾桶,而礼物则是放在班长那让女生自己去取。

  “下面开始上课。”

  没有一堆思想教育,也没有对送礼这事多余的看法,男人打开PPT直接开讲的行为吓呆了一群人。

  手上转笔的动作没停,于望舒犹豫半晌停了下来,王维然在他旁边嘀咕着:“真是无情啊,多伤面子。”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们是没见过他更狠的。”当年的徐璈才是真不给脸,礼物全都扔进垃圾箱而且是当着人家姑娘面扔,可是呢一批被打倒就会有另一批站起来,百折不挠的精神在她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大叔,我发现你真的知道很多诶。”

  于望舒把书合上,瞟过去一眼:“我可是你的学长。”

  “大叔你今年到底多大,说真的,我学姐他们说上届没有你这号人物。”成绩好,被老师点名能说出答案还不死板的,真是少有。

  于望舒抬眸看着他这个小学弟,说:“我今年26了。”27才刚过,说26不碍事吧。

  “卧槽。”青年扶住桌子,“还真是叔叔级别啊。”

  “放什么屁,26就叔叔了,那我30岁你是不是该叫我大爷。”

  青年连忙解释:“我今年才21,真没想到……你都是我学姐的上一届了吧。”

  于望舒摸摸光秃秃的小胡子:“不知道。”

  不过这事过后,班上的人对自己倒是越发尊敬,其中缘由他没细想,主要是女生看他的眼神变了。偶然的一次模拟法庭第五次开庭:审理劳动争议纠纷中,他说了自己目前的职业,于望舒发现他俨然成了众人眼里的大哥。

  王维然穿着小西装人模狗样的,看着男人说:“大叔你知道不知道,现在你是咱班上的黄金单身汉了。”

  于望舒笑了笑:“别,我没这艳遇。”

  “不对啊。”青年倏地发问,“你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没对象,不会是基吧。”

  于望舒知道他是开玩笑,但这玩笑开的也太准了,所以他选择点头:“嗯,我是基。”

  青年原本不信还在傻笑,可看他的表情不像开玩笑立马回神:“真……?”

  于望舒的第一次出柜是和小学弟,他在事后想起都觉得不可思议,王维然的反应算是正常,他先是跳离了自己三步远,咋咋呼呼的又回来装作不在意,可他尴尬的脸色轻而易举的暴露了内心想法。

  看看,同性恋也不是这么容易能接受的。

  王维然的爱情很丰满,因为长得好加上性格外向,所以在外不愁女人,复古的发型在于望舒眼里不是很理解,他问过问什么要剪小虎队?

  王维然咧着大白牙:“酷,还有妹子追。”

  他以为王维然性子这么活泼会接受的快一点,最后是他自己失误了,小学弟似乎是被吓跑了,好在他没有四处宣扬而是选择了隐瞒。

  于望舒难过了两天,毕竟小学弟是他开学第一个认识的朋友。

  他开始杞人忧天担心怎么和于妈出柜,说到底,于家二老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算了,再等等吧。”等到有那么一个人让他咬牙狠下心,等到有那么一个人值得他去说。

  房子太空缺少人气,他的心也空着需要住进一个人,午夜梦回总是惊出一身冷汗,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人可以诉说,所有事都在心里的感受很不好。

  之前有过一则新闻,大概是科学家独自进入深山,远离喧嚣的城市和网络,10年后科学家出现了严重的交流障碍,他不能说话也恐惧与周围人交谈,整日活在自己的屋子里。

  于望舒担心自己会忘记怎么去喜欢一个人,表面的坚强在黑夜的笼罩下终将变得破碎不堪。

  腿麻忽然跌倒在地,双膝严严实实的跪在了地板上,一声闷响随之在卧室里回荡,于望舒揉着腿起来,闹钟显示4点,窗外的天都还没亮。

  周五的课程是知识产权+民法学总论,上午再去公司开个会议,这一天就算过去了。

  出门前他和于妈通了电话,周末回去赶上妇女节,结果还被于妈取笑了一顿。

  过节之前先做好充分的准备,于望舒打算买束送给于妈然后亲手做顿好吃的,就这么想着,他下班直奔菜市场,然而万万没想到还没到小区门口,就听见要吵翻天的争执声。

  “你们来评评理啊,亲兄妹啊要这么多钱,妹妹坑哥哥啊!”

  “小敏啊,有你这么对亲哥哥的吗!”

  于望舒背着公文包,嘴里塞着肉包子,手里还拎着从菜场买回来的菜,刚到自家楼下就看见了舅舅一家子,于妈孤立无援,头发有些散:“哥,大家都凭良心说话,你从我这借的钱有多少,你心里没数吗?”

  “于奉新刚进局子的时候,是谁帮你们一家子忙上忙下的?你恩将仇报啊!”

  舅舅两口子一脸怒意,于望舒这个暴脾气忍不住了,肉包噎下去后从人群外挤进去:“你们干嘛啊。”

  “望舒也回来了啊。”

  “有屁快放。”他直接怼。

  贺章老脸一梗,哼道:“都是亲戚,原本十几万的账故意说成50多万,不合适吧。”

  于望舒拉着他妈护着,被贺章的话吓得笑了出来:“我妈对娘家人好,你们就蹬鼻子上脸是吧,这么多钱是从银行转给你的吧,说我们故意讹诈?今天就去银行调记录,谁怕谁啊。”

  “你!”

  他那舅妈终于说话了:“当年要不是我们帮忙,你们家能这么快挺过来吗,再说了,贺敏你做什么什么的二级教授每个月那么多工资,也不差这么点吧。”

  “嫂子,你这话说的就过分了。”于妈走上前想理论,但被于望舒拉下了。

  “我妈拿再多的工资都是我们家的,关你们屁事,我妈的辛苦钱凭什么要送给你们。”于望舒讨厌这种小市民的心理,更讨厌为这种事与人争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妈做的唯一大错特错的事就是没让你们写欠条。”

  贺章立马炸毛,手推搡着于望舒朝于妈喊:“你现在争气了,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读完大学的?我怎么说也是长辈,你就是这么教你的儿子对待长辈!”

  “什么样的人,我给什么样的脸!”于望舒沉默了一会,掸去贺章的手。

  “哥你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

  于望舒在一边冷淡的看着,要说于妈上学的事,他还真知道。

  他妈能顺利念完大学多亏了贺章的帮助,所以于妈对贺章特别好,逢年过节送的礼只多不少,不单单是哥哥这一个身份,还有一份恩情在里面。

  但这人上了岁数就变坏,贺章变得越来越市侩,于妈对付他也越来越无奈。钱和权利都想要,最后养出了一个好吃懒做的儿子。

  于望舒飞速的瞥了一眼贺晓天,他蹲在花圃那抽烟对这边发生的事充耳不闻。

  “不就是钱闹出来的事吗?妈你上去拿卡,我们去银行调记录。”

  于望舒的口气过于强硬,加上之前不敬的态度让贺章彻底动了怒,但于望舒在那一巴掌扇上来的时候拧住了他手腕,从于爸进局子后的憋屈和应让也让他爆发:“我们家怎么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亲戚!”

  “艹,你他妈说谁不要脸!”贺晓天一听这话冲过来就是一脚。

  于望舒立即挥拳还过去,一拳头上去可以清晰的听见牙齿相磨的动静,他冷眼道:“说的就是你们这一家。”

  “望舒好了好了,别动手。”于妈到底还顾念着亲情,儿子对舅舅的印象,她夹在中间十分难办。

  “别让邻居看笑话,听妈的啊。”

  “他们干的是人事?跑上门来吵吵嚷嚷还有理了?”

  周围人也在劝:“都是一家子,坐下来好好说别动手。”

  于望舒顿了顿,抹掉嘴角的血迹正想着听于妈的话,不料贺晓天耍阴的,与此同时他那舅妈也一屁股坐地上喊冤:“老天呐,这一家子逼我们卖房,这日子怎么过啊。”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叫来警察都没用。

  于望舒甩掉了公文包,对着贺晓天就是一顿痛扁,贺章年纪大了他没敢动,只是将对方的手臂拧于背后压在地上,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已经足够耻辱。

  “从我们家吸的血,我让你们一点点还回来!我妈读书时的恩,这些年也该还了,我们家不欠你们的。另外银行账单我明天就去打印出来给你们!”

  “咱们两家从此以后也没有交往的必要了,就这样吧。”他代替于妈说了这句话,说完下意识看看了看。

  于妈拿着他的公文包点点头,最后看眼狼狈的一家子,轻声说:“我们回家吧。”

  闹剧结束,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如鸟兽散。为了避免尴尬,于望舒先行一步上了楼。

  “我也没逼着他们还,今天就……唉……”

  买的菜损失一半,于望舒把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玫瑰,僵硬着说:“妇女节。”

  “浪费钱买这干嘛。”于妈拢拢头发,背着他把花放好,“要是出在你自己的身上,未必能像今天这样处理。”

  于望舒吸两口嘴里的血水,说:“我懂,落在自己身上真的没法断言能不能撒手不管,我没这样的兄弟所以站着不腰疼。”

  “我也不是怪你,你舅舅这样闹,我也觉得很难看,断就断的干净点。”

  早这样想不就好了。

  好好的晚饭被打扰的兴致全无,于妈看着儿子脸上挂彩很心疼,吃完饭就拿来药箱给他上药,正想说说拆迁款的事,门铃响了。

  是隔壁洋婆子,她在小区里算是小有名气了,因为她的外号是媒婆。

  “哎呦今天的事我也听说了,望舒刚回来就摊上这事也是难受。”

  于望舒摸摸唇角,垂眸道:“婆婆你坐。”

  “诶这孩子真有礼貌,于婶啊,他今年30了吧。”

  于妈闻言笑了,端过来一杯茶:“他今年27岁。”

  洋婆眼珠子转着,那打满褶子的额头逐渐舒展,满脸洋溢着喜庆:“这就刚好了,望舒你有女朋友没有?”

  他正在擦药的手一顿,随后摇头:“还没有。”

  “那真是太有缘分了,我啊这边有个姑娘,名校毕业还是海归,说想找个男朋友我就记着你家望舒了,望舒不是明大的么,可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于望舒拼出笑脸:“海归,她是什么学校?”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出国回来的不都是海归嘛。”

  于望舒抬眸和于妈相视一笑,继续说:“那她有什么要求,婆婆能不能说说她现在的能力。”口气很淡听着像是漠不关心,即使是眼神都没给一个。

  “她啊刚回国,希望找个稳重点的男朋友,踏踏实实的结婚过日子,房子和车是必须有的……”

  “洋婆啊。”于妈赶紧打断老妇人的话,登门的目的她也知道了,“望舒现在没那个意思。”

  “诶都快30了,该找找对象了。”

  于望舒听着听着就笑了,捂住嘴看着于妈反被她瞪一眼。

  “真是谢谢你来跑一趟了,我们考虑考虑,现在望舒事业刚起步还没有结婚的想法。”

  媒婆厉害的就是一张嘴,叽叽喳喳说了半天可于妈就是不同意,最后叹气着走了,还不忘说一句:“你们可别后悔。”

  “后悔什么啊。”

  于妈关上门嗔怪他多嘴:“不谈就不谈,你还问那么多。”

  于望舒躺沙发上没反应:“我怎么突然间成为她们口中的金龟婿了?”

  “有房有车没贷款,工作稳定而且还是单身汉,家里父母都有退休金不愁养,你说你会不会成为她们口中的‘合适人选’?不是太有钱但足以过轻松的日子,这就够了。”

  “妈你这么夸我,多不好意思啊,我前几年日子过得可苦了。”他翻身用屁股对着于妈,其实心里早就嘚瑟坏了。

  于妈怎么可能不了解身上的那块肉,一巴掌拍他鼓掌上:“我知道你不想谈,或者说现在没有合适的人,结婚是一辈子的事要慎重考虑,我和你爸早就商量过了,我们不逼你,是你要过日子不是我们,主要还是要你开心。”

  于望舒被这段话砸到心坎,扭头嬉皮笑脸:“我爸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娶到你了。”

  于妈收拾好药箱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说:“趁着你在家,把你卧室床下面的书和杂志收收,都没眼看了,你以前上学看的都是什么书。”

  “卧槽!”

  飞一般的赶到卧室,空气中飘散着清爽的洗衣粉味,背后于妈的声音响起。

  “看你不在家就打算收拾收拾,结果扫地发现床底下都是你的‘好东西’。”好东西三个字被加重,于望舒一步步挪到床底看一眼,第一眼就是穿着胖次的二次元大胸萌妹,就是他高中好的那一口,绝了。

  抬头一看,等身裸体抱枕也被他妈翻了出来,而且洗的干干净净……

  于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收拾好,再让我看见你试试,难为情不。”

  于望舒低头挠脸:“难为情。”

  抱着抱枕回去是羞耻的,那些书都扔了之后就抱枕舍不得扔,抱上地铁可以感受到全车人的视线,于望舒羞愧的转头当透明人,抱着年轻时的‘老婆’无语泪先流,明明藏的好好的,怎么就被于妈发现了。

  现在10个‘老婆’在他面前,自己都起不了反应啊。

  这一晚上于望舒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18岁那年的暑假,他躺在床上偷看少女漫,然后于妈突然进来没收了书,不止没收了书还把他的私藏货全都给扔了,这一扔让他从床上滚到床下,“嘶——”碰上伤口了。

  两天时间好不了,于望舒顶着一张病患脸上课感到回头率从没这么高过。

  “大叔,你坐这。”王维然朝他挥挥手,面色古怪的示意他坐下。

  于望舒往那边走,如果没记错的话,王维然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跟他说话了,就因为他的性取向。而今天对方的主动搭话肯定也是有话要说,他翻开笔记:“今天没和女朋友一起?”

  小学弟扯扯发型扭捏半天,于望舒不解的望过去:“娘们上身?”

  王维然顿时一脸幽怨:“大叔,之前不好意思。”

  “……”他没法把面前的小学弟和幽怨的妇人结合在一起,于望舒噎了口唾沫,“没事,你这反应也正常。”

  “我就是太意外了,我还真没见过基……”音量一字字拔高,他意识到别人会听见连忙低头,“真没见过基佬呢。”

  “那你现在见到了?”于望舒笑道。

  王维然只是个20岁的孩子,虽然过了18但为人处事尚且不算是圆滑,年轻人的优缺点结合在一起也不是太讨厌,于望舒见他不说话:“之前不是挺横的吗?”

  王维然反指自己:“哪里知道你年纪是真大,哪里知道你……大叔,我是异性恋。”

  于望舒挤挤眉,小屁孩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你放心,你这类型不是我的菜。”一般来说,下面的话题会接着‘基佬喜欢的类型’而展开,为了阻止这类没完没了的话题出现,于望舒抬手,“这课必修,好好上课。”

  小学弟满腔问号暂时憋回肚子里,前桌妹子在讨论偷拍的徐老师照片,他猛地想起徐璈也是单身狗而且年纪相仿。

  于望舒垂着头看书,没多久就感觉脚下有东西,毛茸茸的球状物在他脚边不停的游走,刚想歪头看看——

  “大叔,徐老师那么优秀还没有对象,你说有没有可能也是同性恋,诶诶?”眼见着和变魔术一样,于望舒手里逮着一只猫,两眼圆且大,毛软尾长,身体柔软,他一靠近还能闻见一股似曾相识的气味:

  “大,大叔,布偶?”

  气味清新稍有烟熏茶香的感觉,配上深蓝色的眼睛与白色的毛色,小东西越发像个高贵的公举,于望舒扭头往后看看,“啊,是的。”凑上去闻闻味,还真是变态家那一只,左爪子包扎好还缠绕着一个蝴蝶结,他把脸埋老大毛发里,“受伤了?”

  咔嚓一声,王维然把这一幕拍了一下,嘴里念叨:“我要给我女朋友看看纯种,天天在我面前念叨好看好看。”

  “你别乱发,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还往你身上贴,大叔你让我抱抱。”

  布偶性格温顺而恬静,对人友善,王维然一抱就抱过去了,只是眼睛还往于望舒那瞧,小眼神瞅得他心头一揪:“我知道是谁的。”

  异常温柔的布偶在学生堆里引发了不小的轰动,于望舒趁着下课干净从后门开溜,搂着布偶坐电梯直达7楼,在电梯里也没有避免被人围观。

  “诶同……老,老师?”

  感觉是在叫他,于望舒抱着猫转身对上一副惊慌的面孔。

  “那个猫是徐老师的。”

  于望舒恍然大悟般的哦一声,笑着说:“我知道是他的,上来还猫的。”

  “那真是谢谢你了,徐老师说家里装修不小心把猫给砸伤,就拿来学校关着了,我就是进去放作业的功夫然后猫就不见了,害得我一顿好找就怕猫给跑没了。”

  怀里的猫还是温顺的贴着他脖子,这让女同学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尴尬的笑笑,捉摸不定问:“请问是老师?”

  于望舒保持着顺猫毛的动作,浓稠似墨的眼眸子里满是宠溺:“不是,我是学生,大二的。”

  “哦。”那是不是有点显老哦。

  “我马上也要上课了,能不能麻烦你把猫还过去。”

  于望舒轻轻嗯了声:“那你去吧。”

  老大一直趴在他肩膀不动,于望舒从心里喜欢可惜没空养,布偶生性黏人,养它得是有空在家陪着的人。

  办公室里除了一个三只乱窜的猫之外空无一人,猫笼打开的一角估计也是它们跑出来的罪魁祸首。于望舒小心的坐在沙发上,怀里的老大就站在他怀里看着它,与一双深蓝剔透的眼对望,这感觉如同一见钟情。

  软绵绵的肉垫在脸上拍着,于望舒屏住呼吸看它一点点凑近,随后唇上一软居然是被舔了,一声软糯的’喵‘又让他化身神经病狠狠的吸上一口猫毒。

  “小宝贝,你是不是被变态虐待了,没关系,咱们咬他。”似乎是忘记了刚刚听到的受伤原因,于望舒不敢相信这么萌的东西是徐璈在养,翻身跪坐在沙发上与老大对视,还不忘数落它主人一把,“真是委屈你和一个娘炮住在一起。”

  徐璈下完课就回办公室,中途和两个学生讨论问题迟了点,看到办公室门是虚掩着的同时也放慢了步伐,于是他就听见了一出精彩绝伦的控诉:于望舒跪趴在沙发上和老大对视,臀摇着就差条尾巴上天。

  眼底是他自己都未发现的暗沉,等察觉出哪里不对,那抹暗沉早已消失不见,他慢慢靠近一人一猫,目光毫无保留的在那人后背流连,从上到下直到挺翘的屁股。黑色的牛仔裤将臀型展露无遗,于望舒的死穴是腰,最好看的却是后背到臀的曲线,当年抚摸揉捏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大脑里,他轻轻的放下书。

  于望舒感觉后面有人,那股毛骨悚然带着侵犯意识的视线一直伴随着自己,他立即转身,见到的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自己的男人,背光看不清面部表情只觉得一片阴霾,他受惊‘嗬!’单手撑于身后:“你有病啊,走路都不出声!”

  徐璈首先注意的是于望舒嘴边的淤青,他弯腰摸了摸老大作为打招呼:“和人打架了?”

  于望舒还沉浸在刚刚悚然的气氛里无法自拔,看看手背的汗毛他甩甩头:“嗯。”

  徐璈面色冷静,时常冷峻的眼底稍有缓和,他朝着于望舒伸出手,等握住了略微有些凉意的手,平板无肉的触感对他理应没有作用,但也就是这干巴巴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捏了捏。

  两人相差无几的身高让他们又近距离的站在一起,于望舒很快的回神松开手,四周名为尴尬的气流让他无法呼吸:“猫我送回来了,走了。”溜了溜了。

  徐璈一把拉住:“不和老大告别?”

  于望舒想,你是不是脑壳坏了,和猫怎么告别,又不是生离死别。

  早知道就应该委托其他人上来一趟,怪就怪自己扛不住猫毒,有毒,得戒。

  老大被徐璈抱着和他对视,于望舒愣了愣伸手接过,狐疑的看着他总觉得哪里有诈,更简单明了的是今天徐璈怪怪的。

  “喵。”

  于望舒察觉自己手心都诡异的开始出汗。

  徐璈眸底发暗,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于潇的场景,过于老实的短袖+休闲裤,对着谁都是一副和气的模样,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人太假了,业余时间干净并且三点一线无不良癖好,在他们这些人的行列里简直少有。

  第一次是在他徐璈的卧室,第二次是去酒店,第三次、第四次……

  这些年他在魅色见过太多好看的人,各色姿态数都数不过来,妖艳或放荡,纯情或风骚,又或是初出茅庐的学生党,最后是求包养的小少爷。

  他享受掌握主权的快感,却没有第二个于潇让他一步步去探索。

  无论是床上的羞涩难以放开,亦或是黑暗中粗喘交缠的呼吸,刺激只有一次。

  程昱给他介绍了不少家世干净的男孩,一个个干净的如同白纸不忍去触碰。

  他说:“年纪不小了,没兴趣去宠着小孩子玩甜蜜游戏。”

  明明知道俩人间有着一条难以逾越的大沟,但在这场长达四年的拉锯战里,表面和平的他们谁都知道,谁先低头就是认输,骨子里养成的姿态想要低头可谓是难上加难。

  唯独差一句抱歉。

  “于潇。”

  许久没有听见这两个字,于望舒凑近猫的动作停下,他看着徐璈就像是盯着仇人,面露凶相:“干嘛啊。”

  “当年我在国外。”一步步将人逼至墙角,徐璈抬起手撑在墙上。

  于望舒一愣:“我知道,现在提这些没有必要。”因为是他先甩的徐璈,让对方高高在上的姿态受到了伤害,他时刻惦记着这事然后期待自己的低头,然而这些都不可能。

  “我们现在可以说是朋友,你非要捅破那层纸老死不相往来吗?”

  “徐璈,你是不是觉得心里特别委屈,委屈到憋了四年还没有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  老徐的心里很惦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