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1)

帝台夺娇 长安宴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怎的落在了这处。”她下意识俯身去捡,指尖触到的帕子那一刻,如同被火苗烫到一般,惊的她瞬间缩回了手。

  耳根红的几欲滴出血。

  帝王竟用她贴身的帕子做这种事。

  她抬眸,长而密的眼睫已被暴.涨的羞赧濡湿。

  书案上堆积着重新码好的整整齐齐的奏折案牍,御笔朱批,帝王印玺,无一不规整严肃。

  在这种严谨的环境之下做这种事,明斟雪满心交织着羞耻与怯意。

  “到孤身边来。”帝王背靠雕着腾云龙纹的座椅,声调慵懒,面上难掩受余毒反噬透出的病态苍白。

  那几分苍白落入明斟雪眼中,她心底忽的又有了些微底气。

  “小姐打算如何帮孤?”他眸中噙着淡淡的笑,漫不经心打量着面前拘谨的女子。

  明斟雪抿抿唇,大着胆子顺势侧身落坐,一双柔荑搭了上去握紧。

  帝王平稳的呼吸蓦地变得急促,两眼发红,于病态苍白的面上渐渐逼出狠意。

  明斟雪低垂着眼睫不敢去看,只是手中一上一下搓着丝滑的玄袍,逼着自己忽略掌心感受到的热意与暴起的青筋。

  她实在是不敢相信,那时纤弱的身子是如何容下帝王的。若非曾被迫亲眼目睹着,她断不能想象出来。

  思绪一飘,手中不自觉地重了几分力道,帝王闷哼了声。

  惊的明斟雪心脏一跳,顿时停了手。

  “无妨,继续。”

  明斟雪红着脸颊,柔荑轻缓,很一寸都被很好地照顾到。

  帝王沉肃幽暗的目光久久落在她绯红的面上。

  他忽然有些不满足此刻的轻缓,蓦地掐住女子的手腕,带着她越狠,更狠,直至灭顶烈火将紧绷着的疲乏不堪的清醒彻底灼烧尽,一丝一毫不剩。

  明斟雪被烫的慌忙起身避开,假借避让躲闪的动作,悄悄自袖内摸出方才从外头偷藏的一块利石。

  她的确不甘心就此离开。

  独孤凛难得遭受一回余毒反噬,平复反噬的最佳方式便是痛快纾上一回。

  在那之后,他会在余毒的作用之下逐渐疲倦下来,需得缓上好一会儿功夫才能恢复如常。

  毕竟帝王在余毒影响之下会神志不清伤害自己,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也未必能算到她的头上。

  可遇不可求的大好机会,明斟雪哪里肯放过。

  她将利石攥于指间,暗中打量着帝王的神情。

  帝王阖上眼眸,单手支颐着鬓角小憩,将一侧脖颈毫无防备展露在明斟雪的视线里。

  杀了他。

  心脏七上八下紧张地乱撞着,明斟雪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凑至他身边。

  杀了他!

  这一念头越来越强烈。

  她捏住那枚锋利的石头,下定决心就此做个了结。

  玉手方一从袖中探出,独孤凛倏然动了动。

  明斟雪一颗心高高悬起,伸出的手瞬间僵在了半空。

  好在独孤凛双眸依旧紧阖着。

  贝齿将唇瓣咬的泛白,明斟雪指尖颤的几乎攥不住那枚尖锐的石片。

  心弦紧绷着铮铮作响,她将尖刃用力朝帝王的脖颈割去。

  尖端划过脖颈,冒出血珠。

  动作再快一些!

  明斟雪狠下心来将那枚尖利的石片割的更深。

  颈侧的青筋有力跳动着。

  独孤凛遽然睁开双眼,状若无意抬指轻巧一弹,石块咻的飞了出去。

  明斟雪瞳孔骤缩,惊的倒抽一口冷气。

  细软的腰肢被大掌掐住一翻,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登时落入了帝王怀里。

  她盯着帝王颈侧那几滴血珠,吓得面色煞白,不住拼命挣扎着想要逃命。

  “陛下,陛下……”明斟雪唇瓣颤栗着说不清话语。

  脑中飞快闪过无数借口,她尽全力妄图搜寻出最能令人信服的一条。

  “臣女方才……”

  “啧,春日里的小虫可不少。”独孤凛淡淡扫了她一眼,指腹捻过颈侧血珠,沾着血按上她的唇瓣。

  “是该吩咐人多熏些草药避虫了。”他若无其事为明斟雪涂着唇,言语间未曾露出一丝一毫的愠怒。

  明斟雪怔愣了下,瞬间明白他并未打算追究此事。

  惶惶半晌,她蓦地一个激灵,直直望向独孤凛。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打从她去而复返进门的那一刻起,独孤凛便将她的心思尽收眼底。

  一清二楚,将事态掌控于股掌之间恣意玩弄。

  不过是装模作样陪着她演一出戏罢了。

  屈辱的泪水霎时盈满眼眶,明斟雪又羞又愤,身姿簌簌颤着,恨的将下唇咬的渗出了血。

  “啧,小姐生气了。”独孤凛薄唇一勾,凑近她仔细打量。

  “对自己也这么狠?”他轻轻摩挲着那片可怜的唇瓣,指节一抬,横在她唇间。

  “来,咬孤,孤由着你发泄。”独孤凛低头蹭了蹭她的面颊,语调难得的不似平常那般冰冷。

  他唇角带笑,好整以暇静静注视着她。

  明斟雪并不理会他,只是垂着头,泪水一滴接一滴自眼角滑落。

  “心里有气就发泄出来,闷着一声不吭是要做什么。”

  独孤凛无可奈何轻笑了声,捧起她的面颊:

  “小姐将眼泪收收罢,孤就小姐这么一个宝贝,捧着疼还来不及,哪里舍得苛责你。”

  薄唇吻去湿润的泪珠,动作很轻,带有安抚的意味。

  “孤不追究方才之事,也不会报复你的父兄,小姐满意了,嗯?”

  帝王清冷的气息萦绕着眼角眉梢,明斟雪被他缠的越发感到委屈,一气之下猛地将人推开,迫切想要逃离这间厢房。

  独孤凛伸手,握着纤细的手腕又将她轻而易举拽了回来。

  “你放开我!”明斟雪羞愤难忍,索性连敬称也不愿再称呼一句。

  独孤凛点点头:“好。”

  “小姐将眼泪收了,孤便放你走。”

  他用指腹耐心拭去少女面颊上的泪水,叹道:“收一收罢,孤见不得小姐落泪。”

  “孙进忠。”

  “老奴在。”

  “调集孤的护卫,送明姑娘回客栈。”

  “是。”

  深邃的黑眸深处涌出一丝悲戚,独孤凛不舍地握着她的手,良久,低声道了句:

  “你若是想要孤的性命,不必费此周折,大可直说,孤给你。”

  明斟雪缓慢抬起眼眸去望他。

  “不过眼下不可。”独孤凛的视线落在门外漆黑的长夜里。

  “且不论铳州有待修养民生,先皇多年昏庸无为,大徵内里虚乏,其余州郡也需尽快整治。”

  “孤既为大徵的皇帝,便不能愧对于心。再给孤一些时日,容孤铲除内忧外患。”

  长指穿过指缝,仔细而珍重与明斟雪十指相扣,他道:“也容孤为小姐铺好路,在此之后,孤这条命如何处置,便交由你来决定,可好?”

  明斟雪默不作声。

  御驾已候着多时,独孤凛将她送至门外,忖了忖,叮嘱道:

  “记住孤对你说过的话,仔细身边人。”

  “臣女的私事自会处理,不劳陛下费心。”

  明斟雪毫不领情,撇开他的手登上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