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1 / 1)

寡妇生活 孙利萍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烟水,落日熔金,浓淡相宜地点染、烘托出一个纤尘不染的人间仙境!杳杳冥冥中,有如一幅笔墨酣畅的中国山水写意画!

我们下了车,一为赏景,二为照相,以作纪念。

伊江支起了三角架,说:“站成两排,个儿矮的往前靠,后边给我留个空儿。”他按下快门,从马路的对面跑了过来。

此时,一辆正在行驶的大便腹腹、憨拙如牛的公共汽车挡住了我们刚摆出的最为璀璨的笑容——这个大傻家伙抢足了风头,占据了镜头里的所有画面!

“这儿的车多,咱别照了,太危险了!”瑾儿催着我们。

再见了,这与世无争的美景!

……什么味儿呢?

空气不好,开窗户,快开窗户!

戈舟行说:“那个饭店的老板也是,卖面条就卖面条呗,放几个豆儿干啥?”

桑林:“谁污染的?说!不说我可要点了……公鸡头,母鸡头,不在这头在这头,她!就是她——牛姐!”

牛儿和我们还不太熟,我们都觉得桑林过了些。这样糙俗的调侃,一个女孩子家能受得了吗?

牛儿掩着嘴笑:“别在那儿胡咧咧了!”

“胡咧咧?我说话是有根有据的,我不能凭白无故地怨枉一个好人,也不能随随便便地放过一个坏人!”

“白胡啥呀!”

“不信?我给你们分析分析:这个屁,肯定是个女屁!为啥说呢?我们男的,直来直去,有屁,‘刺——’一杆儿,出去了。你们女的不行,害臊哇!连挤带压的,没声儿,这叫‘大姑娘放屁——零揪’!”

我们的笑声早把他的话淹没了!

有几头牛正在车前走着,长长的尾巴好似窈窕淑女的长发在它们那阔实的臀后摆来摆去。

“哎哎哎,桑林,你看前面是啥?你还有啥说的?”丁一乾问。

桑林想也不想,张口就来:“牛姐,闪开!”

这种“桑式”幽默快把我们的肚子笑破了!

一四六

我们按时到达了目的地。

往根跟车押货,比我们早到一步,对这里的情况熟些,他的推荐成了我们的首选参考意见。

往根:“老太太说了,她家有两套房子,可以住在她那儿。钱多少的无所谓,人家也不指望那点儿房租。”

老太太是金阕和金灿的妈妈,从往根的口气中,不难猜出老太太是个大气的人。

吃过早饭的桑林说:“我问小吃部的老板了,在这儿租三室一厅的楼房,房租一年一千五。”

一千五?同样的房子相当于北京的一个月的房租!我们暗自窃喜。

六、七个人随着往根来到了老太太家的两室一厅的房子,她正在电炉子前烤火。这儿的电费恐怕也是廉价的吧?用电炉子取暖,在北京是较少见的,那么贵的电费,谁会舍得?

我们围炉坐下,老太太取了一个大大的牛皮纸信封,拿出几张照片给我们看。

啊?这不是×××、×××、和×××吗?

老太太说“是”。每张照片里站着一个不同的政界知名人士和其他令我们眼生的人,老太太指着挨着名人站着的那个人,沾沾自喜地说:“这是我的大儿子!”

金阙在另一省的省政府工作。

“啊!真了不起!”我禁不住地赞叹。

老太太雍容地笑着,随之,脸色又暗淡下来,“我的小儿子不行。”

往根在日后说,她的小儿子金灿,是个平庸且无能的人;儿媳妇叫知了,叽叽喳喳的。两口子的工作单位都在市电影院,下岗了,每人每月能开上一百多块钱。

“阿姨,你这房租,一个月多少钱哪?”瑾儿问。

“六百块钱。”

“快赶上北京的房价了!”

“……嗯,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六百吧。我的小儿子定的,等会儿你们跟他说吧。”

她的小儿子来后,我们开始砍价。瑾儿给三百,他降到五百,折中一下,我们说四百吧,他仍坚持五百。五百就五百吧,不差那点儿钱了,瑾儿交上了房租。

谁知老太太又变卦,说人多不行,最多住五个。

“她是不是想把她的另一套房子也租给咱们?”我问瑾儿。

“可能吧,看咱们挺好说话的呗。”

“住五个人有啥意思!她那房租够贵的了,咱都没怎么跟她计较。不租了!瑾儿,把房租要回来,另找房子!”伊江气咻咻地说。

“这样好吗?”我有点儿担心。

桑林说:“有啥不好的?钱都交了,她非让住五个,那些人咋办?再租房子?得多少钱?”

瑾儿走之前,静下来的伊江又附上了几句:“跟她好好说,别闹僵了,还得打交道呢!”

我们要回了钱,没等走远,背后就传来知了向老太太嚷:“人家不租了!你怎么跟人家说的?啊?!”两人你来我往,吵得难分上下。

当我们再次遇到老太太时,她又积极地向我们介绍其它的房子——地下室,月租八百。

我们与她没什么可商榷的了!

通过中介公司,我们找到了房子,两室一厅,一个月一百五十元,中介费只花了二十元。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一切全靠我们自己。

瑾儿想出了一个省钱的搭床办法:用拆下来的的纸箱铺床。我们干了一天,十三个人的“床”垫起了半尺多厚,男女生各一屋,集体宿舍的规模基本形成。

腿乏了,人倦了,肚子也闹起革命了!

“家里有啥?”瑾儿问戈舟行。

“米、挂面、腐乳和酱。”

“有菜吗?”

“白天忙的没倒出时间买。”

“天黑了,也不能有卖的了,有啥吃啥,先对付一顿吧。”

戈舟行焖了一锅米饭。这口电饭锅是带电脑的,说是比一般的先进,用着却不怎么样。锅内有一层保护膜,不能用锅擦等金属工具硬擦。锅底儿要是粘上了糊了的米饭,需泡软了才能刮下来。电脑上的按钮倘若被谁不经意地碰到了哪个键,这一锅饭什么时候好就不一定了。煮一锅饭,家里那个老式电饭锅只需二十分钟左右,而这个却要四十多分钟!当然也不排除这口现代化的锅是假冒伪劣商品。用它煮饭,对于我们这些饥肠辘辘的人,实在是一种考验!

“好没?”有人问戈舟行。

“没跳闸呢!”

“都快饿死我了!”

“我先开锅尝尝?”又有人问。

“不行!得等跳闸。”戈舟行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不熟咋吃呀?!”

“还得等多长时间?”

“快了。”

“五分钟?”

“差不多。”

“赶紧拿碗哪!”

十几号人像被注射了兴奋剂,从“床铺”上一跃而起,拥向了厨房。

“碗呢?碗?”他们在问。

“就仨,剩下的全是盆儿。”我说。

一四七

“盆儿就盆儿吧!”

盆儿被抢光,下手晚的,已没了盛饭的器皿。

“五分钟过去了,咋还没好?”有人问。

“揭了几次锅了?能好吗?”戈舟行说。

看着饿急了的人,瑾儿沉不住气了,“先下点儿挂面吧,垫巴垫巴。戈舟行呢?”

哎?他咋没了呢?

我和瑾儿下面条。

第一锅挂面煮好了,每个碗、盆儿里铺了个底儿,就没了;一瓶腐乳,连汁儿都没剩下;面汤也被人瓜分光了。饱不饱,汤上找吧。

第二锅煮好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