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1 / 1)

寡妇生活 孙利萍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书记因怕牵连到他,他会自动找人为我编。

说起个人总结,我倒想起,从我入党开始,我就没有写过一份真正的可以称得上自己的个人总结的总结。这是一位老同事教给我的。他看我在填写个人简历时说:“你别什么都往上写!你知道政策咋变哪?将来万一有变,落在文字上的东西,就是证据,你推都推不掉!好的不写,不好的也别写。”

“那我写什么?”

“写什么?……自己悟吧。”

自己悟?什么能永远对呢?毛泽东思想已经证明有错的了,还有什么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呢?我想啊想啊想……

我的个人总结的基点定下来了,就是少写自己,远离政治,而且,我还找到了一个更简便、省事的方法,就是:抄袭!我从报纸或书里找出一篇文章来,它一定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在哪朝哪代都不会有人批的,然后抄下来,把题目换成“个人总结”,报上。更惊人的是,我那些年报上的“个人总结”,没有一篇退回来的,没有一篇要求修改的,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要求改的——这比我平时写的宣传报道还好应付。宣传报道送给书记,书记还要看看,然后挑出点这不是那不是来。我听一个厂长说:“当领导的,就得会挑!不会挑,就是不会当领导。”

居委会的书记要我给回个电话,我没给回。我还是想退*党,想当个老百姓。还有,我在外面又干了坏事:卖盗版书。伊水家的畅销书都是盗版的,我让她卖正版的,她说:“正版的多贵,也不好卖!盗版的便宜,顾客也认便宜。现在盗版书的质量也好了,有的做的比正版的还好呢!”我给她干,她又不听我的,我也得跟着她买盗版书。我一直想作个合法的公民,但老是做不成,老是不由自主地干了坏事。如果我给居委会的书记回电话,他还得劝我别退*党啊,这个那个的。党费倒是没有几个钱,我退*党,也不是钱的事。我想的是,一旦我做错了什么,将来真出了事,我代表的仅仅是我个人,不是一个组织。

一一五

北京的小区里贴出了通知,让外地籍的流动党员到居委会登记,参加正常的组织生活。组织生活给我的印象就是开会,念报纸,学习的效果也不大,这耳进,那耳出了。这种学习方法相对于千变万化的世界,显得太单一了,不说别的,电视上的节目就够人目不暇接的。而且,我去过组织生活,就得耽误班,一天就拿不到钱。因此,我没有去登记,我也没有和谁说我是党员。

我不和组织上联系了,我的党费也不交了,应该是自动退*党了。

伊水把车交给了我,让我开。她可真放心我!

我们在教练场时,学员开的最高速度不能超过每小时二十公里。在教练场上,要求开得慢,是安全起见,如果把这个速度拿到公路上跑,甚至是高速公路上就不太行得通了。我就是以在教练场上的速度上的路。最先引起公愤的是车内的两个家伙。一个是伊水的小叔子尤满,他和我比,是老司机,伊水让他带我一个星期;一个是伊水雇的一个陕西青年廉壁森,他不是司机,但他跟了一年多的车,对车的情况和路面的情况比我熟。

尤满说:“你这个速度不行!在高速公路上,最低不得低于六十‘脉’(每小时六十公里),低于这个了,让警察看见,就得找你。”

坐在后面的廉壁森也给加“纲”:“太慢了!快点开呀!”

催我脚下用力,加大油门,就成了他们的主要任务了。两人轮流坐在副驾驶上,眼睛看着比我看得更远的地方,嘴里不时地蹦出两个字:“加速!”

在他们的催促下,我踩着油门的那只脚,恨不得踩到油箱里去。

妈妈说:“谁再让你开快,你就让他们来开!”

引起另一伙人公愤的是跟在我后面的司机。不管我开得多快,他们也嫌慢,喇叭声频频响起。为了给他们让路,我就把车开到了路边上跑。

尤满又说:“你往边上跑什么?那是人行道!你占了人行道了,是违章!你开的是汽车,不是自行车!你要上路中间上开!”

“我给后面的车让路呢。”

“你管他们干什么?他们爱按喇叭按去吧!你要看前面,别管后面的。他们要想超车,就让他们超!你管好你自己。”

开车和骑自行车是两股劲儿。

我又把车开到了路中,并不太管后面的车了。

我开着开着,就发现了后面的车不管是先来的,还是后来的,“唰唰唰”地,像射出的子弹头,从我的左右两边跑到了我的前面。

我说:“我开得这么快了,他们咋还超车呢?”

尤满讥笑着说:“这还叫快?”

“比教练场上的快多了!”

“是,是比那快。但这不是教练场!”

在京顺路上,遇见了堵车。那些车根本没像交通法规上写的是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而是一个挨着一个,有的前后就差半尺。我怕溜车,怕把人撞了,也怕撞了别的车,每停下来,都要把手刹和档挂上,与前面的车有一定的距离,稍离得远一点,就有别的车夹了进来。

尤满又说话了:“跟上!你这么走,什么时候能到家?别老是给人让!”

我只有跟上,像别的司机一样,紧跟着前面的车,离合和油门很怕踩错了。我们学车时,就有一个学员把油门当做离合踩了,把车开翻了。

又夹进来几台车,我后面的车像比赛一样按着喇叭。

堵了两个多小时,才顺畅了。我的脚踩得又疼又酸。

一辆车开了过来,与我平行时,一个人探出了半个身子,鼻子都快气歪了,向我狠命地挥着胳膊,嘴里像造反派似地喊着:“前进!前进!前进——”这辆车就像鱼雷一样窜出去了。

我的驾驶水平不光是令这些人愤怒,就连我的儿子也加入到了他们的行列。儿子虽然小,但他有修理车的天赋,而且一语道破,切中要害。当我打不着火时,儿子就拿个扳子,在电瓶上敲,还被他给敲好了。从这一点上,我就得出个结论:开车和修车是男人干的活,他们才是这方面的天才。

有人给我起了个外号,叫“肉夹馍(肉加磨)”,说我开车既肉,又磨。

男人爱指挥我,女人也爱指挥我,包括不会开车的伊水。她坐在车上,看着我开车,好象比我本人还着急。一出现什么紧急情况,她“闸——闸——闸——”地叫,叫得我像在夜里见着了鬼。

我说:“那不叫闸,那叫刹车。”我比她还懂得一点,我也该压压她的气焰了。

她不那么喊了,而是换成了“刹车”。

伊水的视力很好,一点五的,在进库房时,她让我从一辆车和树的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