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1)

寡妇生活 孙利萍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这儿坐,这儿有个空位。”

他较为健谈,我倒是省了脑子,否则,要费死我的多少脑细胞!

“这没人,来吧。”他为我擦干净了座位。

他打开了话匣子,他说他叫孔永久,是孔子的第多少代子孙,并向我谈起了他的当年计划、五年规划和十年展望,落到了我的耳根子上,只剩了两个字:空洞。

他总是在寻找着与我能聊得下去的话头。

分手前,我似是而非地问:“你——是不是搞传销的?”

“……是。”

冤家!我咋遇上了同行?快溜吧,我可不能被他发展了!

伊水听说他是搞传销的,惊呼:“好哇!你把他发展了,他可能会把他的网络带进来,一来来一串儿,咱不就壮大了吗?!”

伊水属于进攻型的,我属于逃亡型的,一个娘胎里咋生出我们这两个阴阳怪鱼儿?

我约孔永久来听了课,还见了伊水。

他不说加入,也不说不加入。

他又来了两次,说是听课。

这再好不过了,有戏!

孔永久回去了,伊水笑着对我说:“孔永久求我办件事……”

“啥事儿呀?”

“他相中你了,让我跟你提。”

“他是啥情况啊?”

“他还没有结婚。”

“你可别扯了!我这都有孩子了。”

“真的,他说他不敢跟你说,怕你拒绝,让我和你说说好话。”

“你直接跟他说‘不行’呗!”

“你真不同意?”

“我没那心!”

“你先别跟他说不同意,等他加入了,再跟他摊牌。”

“那不是利用他了吗?”

“你先跟他说了,他不加入咋整?”

“他问我,我咋说呀?”

“先稳住他,能往后腾,就往后腾,别给他明确的答复,说些个模棱两可的话。他没加入前,你不能说‘不同意’!”

看中了我,是孔永久的灾!

孔永久送给伊水一些礼物,也给我买了一只笔和一个计算器,他说,让我用这只笔书写美好的人生,用计算器算算帐什么的,实用!

我说我不要,你拿回去吧,你的东西我绝对不要!你要是不拿回去,我就……

他说,你要是不要,我就把它们摔碎了,你信不信?

他还不是我的下线呢,我不能深得罪他。我收了他的礼物。

他从银行取了钱,说:“我买两个点,但我是冲着你才入的。”

我若是默认了他的这种说法,等于他买了点,我就答应跟他处了。工作和感情,我是不想掺和的。我说:“你这样想,那我劝你最好是不入。”我亮明了我的态度,免得日后落下埋怨。“你别入了,咱们走吧。”

“别别!我愿意和你们干事业,行了吧?”

“你想好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选择的是你自己的事业。”

“这……”

“你别干了吧。”

“干,干!我向你宣誓:我选择的是我自己的事业,和你没有关系。”

他买了两套产品,花了两千多块钱。我把他码在了那个四川人的下面。

四十七

我给四川人打了电话,“我把你的那条腿儿做出来了,你还干不干了?”

“啊?做出来了,挺快的呢!但我没空儿啊,你再有人,给我接着往下码吧!”

我哪辈子该他的呢?整个一个“死点”。

我向孔永久交了底儿,我说:“我有过婚姻,尽管你没看出来,但这是事实。我有一个儿子。我和你相差太大,我不可能成为你的另一半。”

我丈夫的事,也向他说了。

他说:“我有耐心,我会等到你同意的那一天。”

我得承认,他确实是个有耐心的人,每天打过来几次电话,没什么事,就是山南海北地聊,天冷了,还要加上几句“多穿衣服,多盖被子”等等关怀用语。

我说:“你别打我的主意了!没事儿的时候,多想想咱们的网络发展吧。”

他说我是拉完磨,杀驴!

我没把他当驴呀!我是觉着挺大个男人,一天天的没屁咯了嗓子,花了钱,扔那儿不管了,喝西北风啊?

他的眼睛快瞪成了灯炮:“别的我不管!我一个人回去,满脑子都是你!墙

上,玻璃上,门上,到处都是你!你的声音在屋子里转,你说说,我怎么办?”

怎么办?我不是车尔尼雪夫斯基(俄国作家《怎么办》的作者),我也不知怎么办!

别和他吵了,不利于今后的工作。我挺能顾全大局的,我说:“对不起,我刚才的态度是粗暴了点儿。”

“没关系。……我回去找人吧,找来人再见你!”

如他所说,他找来了一个人,用了两天的时间。那人是一个林黛玉式的古典美人,叫配玉。配玉的皮肤,用我们那些单身男孩们的话说是:不忍心碰,怕自己手重,弄破了,出了水。

孔永久是想显出点斯文吧,买了副镶着金边的、串了两条长链子的眼镜戴着——准确地说,应该是眼镜框。我问他近视吗?他说不近视,还把它拿了下来,用手往框里一捅,我才看见那上面没有镜片。它配在他那张阔脸,不伦不类的。

孔永久把配玉奉为座上宾,呼前挡后的,那架式,俨然一个护花使者,谁也碰不得。他还摆出老板的派头,神气活现的,说到兴致之处,还会捎带着教训我和伊水两句。

耍吧,我让他耍个够!只要能落单,我先不跟他一般见识!

配玉落单了,出乎我的意外。

配玉的到来,亮堂了我们的屋子,男孩子们的目光有了捕捉的活靶子,我的这条线也因此“红”了起来。

“大姐,那个女孩叫啥呀?”

“她是干什么的?“”

“她有男朋友吗?”

“她多大了?”

“大姐,你这趟线的人素质真高!”他们是打哪儿看出来的呢?

“我加入你的线就好了,能和你们共同发展。”

我快成了热线咨询员了!

永久对配玉正呈现着“发烧”的状态,眉开眼笑的。

我也乐得个清静。

配玉是上午加入的,下午,她就带来个女孩。那个女孩二十多岁,该披金的地方均披上了金。配玉对她说:“你看看伊水姐,一个月能挣那么多钱!人家靠谁呀?不是靠自己吗?咱不能靠男人!自己挣钱,花着多好!想干什么干什么,不用受着谁的。”

最终,那个女孩也没有加入。

我呢?我不能闲着呀!我要出去拉人。

还上教堂?教堂的人真好拉,拉一个是一个。

教堂里的像是个“领导”的人在讲话,“最近,有极个别的人进入我们的教堂搞传销……这里是神圣的地方,不是市场!如果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大家要积极配合,反映上来,以便我们及时把他们请出去……”

对于我们这类人,她用了个“请”字,已是有相当的修养了。话里话外,我是能听得出“众志成城、同仇敌忾”的隐意的。我端坐在座位上,不敢有丝毫的躁作。整个一个下午,我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颇似横路进二。

神明的主啊,宽恕我吧!

教堂也不能去了。

四十八

伊水的下线多了,汪子图对她提出了新的要求:“你的阵营壮大了,你该为他们负起责任。这个星期,你整理出一篇讲稿,我审一下。下个星期背课,争取早日走上讲台!”

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