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1 / 1)

一不小心被死对头攻略了 舟迟不挽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5个月前

点前,他始终不明白他和沈南晏之间隔着的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究竟是什么,也始终不明白自己稀里糊涂跌入的让他不上不下的软棉花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弄不清自己对沈南晏的情感,弄不清自己明明有那么多的朋友,为什么偏偏对沈南晏例外,为什么只把自己要离开的消息告诉沈南晏一个人,并且迫切的希望沈南晏能对这件事做出一些反应。

现在他好像懂了。

他明白沈南晏那些直白又满含别样情绪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了,也明白自己跌入的那些让他不上不下的棉花,究竟意味着什么了。

如果要形容棉花的具体颜色,他想,一定是粉红色的。

只是这样的粉红色,在这样的情形下,显得如此的不合时宜。

不合时宜当然不只是因为他和沈南晏即将面临的离别,比这更为重要的是,在此之前,他从未思考过自己的性向,更未想过自己将来会和一位同性度过一生。

在学校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枯燥无聊,初赛过后很快就是复赛,沈南晏每天忙着写作业和练琴,当然,除此之外,剩余的几乎全部时间,都和江逾白待在一起。

那天的香蕉他到底没有舍得丢掉,而是在自七岁他明确知道自己实在不喜欢香蕉这个味道,并且决定停止尝试、再也不勉强自己吃香蕉后,第一次重新咽下江逾白给他的所有香蕉。

说是所有,其实也不多,只有三根而已。

江逾白到底也只是跟沈南晏赌气,没有真的想故意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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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寝室楼旁边的小道上和宋白映通过电话后,赵力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联系他。

宋白映人虽然不在南城,但总还是有点办法能够让赵力离江逾白远一点。

只是这些办法似乎不总是那么管用,赵力从某些别的途径,最后还是知道了宋白映打算带着江逾白离开南城的决定。

赵力坐不住了,他找不到宋白映,只能找江逾白。

江逾白很久没有出过学校,他清楚赵力现在和亡命徒没有什么两样,他并不打算用自己的前程或者别的什么筹码来冒险,即使现在和赵力站在一起,不见得他会落了下风。

然而他可以不离开学校,沈南晏却不行。

沈南晏家里还有徐涧,在徐涧没有出差的时候回家看一看,是最基本的教养。更何况除开这些周末,沈南晏还不得不离开学校去参加钢琴复赛。

沈南晏和江逾白的关系不一般,不管两个家庭之间的情谊,还是他们自己所展现出来的感情,都让赵力很自然地把目光放在了沈南晏的身上。

他的想法很简单,十几岁的少年最喜欢意气用事,身上总有一股能为兄弟不顾一切两肋插刀的、在他看来幼稚至极的行为。

之所以笃定沈南晏会是这样的少年,是因为出狱后他第一次见到江逾白时,站在江逾白身边的沈南晏,会不动声色挡在江逾白的前面。

两千五百块对他来说还是太少,即使后来宋白映为了让他不去骚扰江逾白,又给了他不少钱,他也还是觉得太少。

他知道,江逾白那里一定还有更多的钱,不只是江逾白,他的朋友沈南晏,也一定能给他提供更多的钱。

宋白映的算盘打得响叮当,他不能让宋白映和江逾白就这样轻松地走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从里面熬出来,总要拿到点东西才算对得起自己。

既然找不到宋白映,也碰不到江逾白,那么他只能盯着沈南晏。

这次的盯梢其实算不上深思熟虑,也算不上策划精良,结果却出乎意料。

连他自己也没料到,自己这更多是偶然的一次巧遇,竟然会窥探到这样一个令他意外的画面。

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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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白映打来电话那天, 也是沈南晏参加复赛的日子。

赵力消停了一阵,但江逾白仍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诡异宁静。

香蕉的事后来谁也没再提起,江逾白依然整天和沈南晏待在一起, 周末仍然会陪他练琴。

江逾白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看向沈南晏的目光自然而然也夹杂着别样的情绪,沈南晏若有所感,于是在复赛前问他, 愿不愿意跟自己去复赛现场。

他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每多过一天, 沈南晏就多难熬一分, 他不希望这场青春时代刚刚萌芽的感情就这样在十二月的寒冬里无疾而终。

江逾白眼里的神色他看得明明白白, 两个人相处的点滴无一不昭示着某个他朝思暮想的答案。

他不想再等了。

快要来不及了。

江逾白当然也有这样的想法。

他一边困于这个世界给他筑造的牢笼里,一边想着就快来不及了。

所以在面对沈南晏的邀请时,他点头答应了。

复赛当天, 沈南晏在后台做准备,快要到他上场时, 江逾白走到台前视线最好的位置上坐下。

宋白映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电话里, 宋白映说:“小白, 这边的学校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 现在正在处理最后的手续,学期中转学有点麻烦,但我会尽快处理, 最晚一月初就能去新学校报道。”

台上叫不出名字的选手正在倾情弹奏,江逾白声音有些暗哑:“能不能不转学?”

“胡说什么,只要赵力还有一天活在这个世界上, 还有一天待在南城, 我们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过,我们待在那里不仅会影响到自己, 还会影响到我们的朋友,你明不明白?”

江逾白当然明白。

“嗯,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主持人正在播报下一个上场选手的名字。

江逾白收起手机,专心地把注意力集中在沈南晏身上。

灯光打在沈南晏的脸上,那样柔和那样梦幻。

少年指尖的旋律轻轻敲入他的心扉,精心布置的舞台默然而沉寂,江逾白自动屏蔽周围一切的人和物,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

他细致地注视着沈南晏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像是错过了这一秒就再也看不见了。

他望着沈南晏起身、鞠躬,望着沈南晏的背影消失在通向后台的黑幕里。

他想去后台找他,手机恰好响了一声,是沈南晏发来的消息:坐在那里等我。

于是江逾白坐着没动。

不一会,沈南晏端着一个纸杯向他走来。

江逾白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到手上:“这是什么?”

“热水。”

“给我的?”

“嗯。”

江逾白接过,温度透过纸杯传到手心,是恰到好处的暖意,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礼堂里其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