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瞧见他穿盔甲的打扮,心头轻颤,真心觉得这样的装扮真的很适合他,非常触动人心。(1 / 1)

缠娇 木天依 3657 汉字|4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一回 瞧见他穿盔甲的打扮,心头轻颤,真心觉得这样的装扮真的很适合他,非常触动人心。

  谢昀看到荀馥雅眼神定定地看着自己,心生得意,痞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有没有爱上我了?”

  荀馥雅不理会他的不正经,想到上一世的悲剧,想到昨夜百姓对他的恐惧,她害怕历史重演,神情严肃地说道:“谢昀,不要再动不动就杀人了。”

  谢昀感到扫兴,收敛了笑意:“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是的。”荀馥雅看向谢昀,明白自己没立场跟他说教,但还是认真地说道,“如今你身居高位,许多双眼睛都看着,稍有不慎你就会万劫不复。你是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如果还像从前那般动不动就杀人了事,百姓就会畏惧你,把你看作是弑杀残忍的大魔头。”

  “我不在乎。”

  谢昀理了理袖口,毫不犹豫地说道。

  荀馥雅不悦地蹙眉:“我不喜欢你杀人。”

  谢昀手上的动作停顿,走到荀馥雅身前,双手放在椅子两侧的手把上,向她俯下身去:“那我可以为了你不杀人吗?如果不是为你,我没办法控制住杀人的冲动。”

  看着幽暗冰冷的眼神,上一世的悲惨景象一幕幕地在她的脑海浮现,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行吧,就当是为了我。”

  那一刻,谢昀笑了,眼中的冰雪融化了:“那你得对我往后的人生负责。”

  荀馥雅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无法适从。见谢昀说了句“我去当值了”,就领着岑三往外走,她站起来跟随上去,道:“谢昀,其实谢夫人说得有道理,你的婚姻应该慎重些。”

  谢昀停下脚步,本来愉悦的心情一扫而空,瞬间迎来了狂风暴雨般恶劣的心情。

  “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告诉你荀馥雅,你想我放了你,好让你光明正大地跟容珏在一起,你做梦!你这辈子只能当我谢昀的夫人。”

  荀馥雅被他的怒气震了一下,随后又觉得他说得莫名其妙:“这跟容珏有什么关系?”

  紧接着她想到了上一世的悲剧,想到上一世这个人害得容珏英年早逝,心里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恐慌。她不想也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容珏,紧抓着谢昀的衣袖,激动地怒吼:“你讲点道理吧,别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谢昀见荀馥雅为了容珏这般激动,心生悲凉。

  她说话从来都是端庄得体的,即便愤怒也会隐忍着,从不会像现在这般大声怒吼,这般失控。

  可见,容珏对她来说,是很不一样的。

  谢昀拿掉她的手,语气冷得犹如千年寒冰:“他无辜?长得像男狐狸精那样就算了,还长成你喜欢的模样,他一点都不无辜。”

  荀馥雅被他不伦不类的描述弄得哭笑不得:“就算大师兄是那样,你也没必要针对他。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的,你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谢昀听到“清清白白”四个字,眉峰上挑:“我也不想多想,可你看他的眼神,让我不得不想。荀馥雅,若想清清白白,就管好你的眼神。”

  荀馥雅气恼了,她什么眼神?怎么说得她在勾引容珏似的,这人真的……怎么能这样说他,实在太可气了!

  “你这人,蛮不讲理,我不和你讲了。”

  说着,她甩手而去,留给谢昀一阵清风。

  谢昀在这一阵清风里面,感受到心里凉拨凉拨的。

  荀馥雅气冲冲地回到南雅苑,坐下来连续喝了三杯茶水,觉得心头的火气依旧蹿得老高,又站起来走来走去,越想越恼。

竒 書 蛧 W W ω . q í s ú W à N G . c o M

  这时,她看到窗外的盆栽,那是谢昀到嘉峪关打仗的第一日叫岑三给她送来的。她没见过那植物,也对盆栽这东西没研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谢昀托人从遥远的西南运送过来的,说这植物像他,生命力顽强,见它如见人。

  那植物身上长满了刺,的确像极了谢昀,看着就生气,遂,她一时冲动,拿起剪刀去胡乱剪掉它的刺,却不小心被那刺针扎痛了手。

  “啊!”

  她痛叫一声,引来了玄素的注意。

  “小姐。”

  正在忙碌的玄素立马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跑到她跟前,看到她的手指被戳破了,赶紧扶着人进屋里。

  玄素扶着她坐下,连忙拿来工具为她挑刺,清理伤口。

  玄素边忙活边问:“小姐,好端端的,你怎么去弄那植物呢?那东西长满刺,容易伤人。”

  真实的原因,荀馥雅说不出口,刚才的行为实在太幼稚了,也丢人。

  冷静下来后,她看着玄素。玄素是个直肠子,从不会撒谎,所以她问玄素:“玄素,你觉得我看大师兄的眼神是怎样的?”

  玄素不明白荀馥雅为何突然这么问,替她包扎好伤口后,仰着头认真地想了想措辞,直言道:“额,仰慕,迷恋,崇拜之类的吧!反正就是给人一种,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这么完美的男子啊,好喜欢啊之类的感觉!”

  荀馥雅脸上一热,心虚地移开视线,随后问道:“那谢昀呢?我看他的眼神又是怎样的?”

  玄素挠了挠脑袋,认真地想了想,道:“应该是……头疼,感叹,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之类吧?反正嘛,就是挺嫌弃的,给人一种感觉就是,哎这人怎么长成这样?太讨厌了。”

  荀馥雅愕然一怔,这不是一个看神仙,一个看恶鬼的眼神吗?她平时是这样看他们的吗?

  此时此刻,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误会了谢昀,有点不好意思了。她问玄素:“有,有这么明显吗?”

  玄素认真地点头:“嗯,特别明显。”

  荀馥雅羞耻地伸手捂着脸,天哪,这差别待遇,难怪谢昀会生气。

  既然你是谢昀第一天上任,第一天到皇宫里当值,可是他很烦躁,心情很不爽,全程黑着脸,见谁都摆着一副很不爽的样子。旁人见到他那冷如寒冰的气场,想要杀人的眼神,总感觉是阎王爷驾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纷纷有意躲着他。

  众人猜想,他是不是被老皇帝逼着来上任的,所以才如此地不爽。

  得闻宫中传出这种谣言,老皇帝在心里头喊冤,他哪敢逼这厮,明明是这厮时刻在威胁他好吗?

  自从上次的宫宴后,老皇帝最怕见到谢昀,特意遣人到谢府,特许谢昀在家修养,不必早早起床来上早朝。他怕上朝的时候,这厮冷不丁地提升官的事,或者提朝廷欠他的钱,又或者提辞官的事。总而言之,身为皇帝的他正努力躲避谢昀,真是越想越窝囊啊!

  从前他怕外族,总要看他们的脸色做皇帝,总是心疼地送郡主、送公主去和亲,割地赔款送钱成为了常态。看到谢昀居然能震慑外族,打败一直欺压他的犬戎族,他真的非常喜欢,尤其是这人不仅能文能武,还富有,不贪财好色不攀权贵,连怀淑公主都不想攀附,真的深得他心。所以,他不顾朝臣们的反对,大力提拔谢昀,倚重他,希望通过他能重振天启昔日的威风。

  可他千算万算,没想到谢昀的脾气这么差。天不怕地不怕,对什么都无所谓,但一生气就狂躁起来,一狂躁就会动手杀人,实在是让他头痛不已。

  今日是谢昀第一天到宫里当值,谢昀瞬间就将皇宫的气氛变成了地狱的气氛,弄得人心惶惶的。他想要专心批阅奏章,可始终坐得不安心,心里头总是担心谢昀会血洗他的皇宫,左思右想,终究在午膳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去偷看谢昀究竟在做些什么?

  在贴身太监刘喜的带领下,他们来带了御花园的鱼池附近。一看到谢昀的身影,老皇帝迅速躲在柱子后面,生怕被谢昀发现。

  贴身太监刘喜难得瞧见老皇帝如此有趣的一面,不由得偷偷窃笑。

  由于他们离得远,老皇帝年纪大了视力不太好,眯缝着眼睛瞧过去,看了半天都看不太清楚坐在鱼池边的两人在做什么,遂向贴身太监刘喜招了招手,盯着远处的两道身影问:“告诉朕,谢昀那厮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在做什么?是不是准备跟萧敬禾决斗?”

  刘喜见老皇帝如此担忧,恭顺地笑道:“启禀皇上,谢将军在跟萧副统领学垂钓呢。”

  老皇帝露出惊讶的神色:“就他?嘿,片刻都坐不住的臭小子还学人垂钓?就他那动不动就砍人的凶样,倒映在水里,鱼都被他吓跑了。”

  刘喜见老皇帝像个老父亲那般对谢昀絮絮叨叨,不由得笑道:“皇上对谢将军可真是关注啊。”

  老皇帝哼哼两声,道:“可不是,朕对自己的儿子都没这么操心过,这个谢昀啊,真是不让人省心。”

  刘喜闻言,适当地奉承道:“皇上如此关心谢将军,若是谢将军知晓了,肯定庆幸自己当了您的臣子的。”

  老皇帝哼哼两声,忽然察觉到鱼池的动静,赶紧看过去,只见谢昀烦躁地站了起来,摸肩擦拳的,好像要干架。老皇帝看得心急如焚,赶紧跑过去,刘喜与两名太监也紧跟随着。

  鱼池边,谢昀活动着筋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今日心情很不好,当值的时候碰巧在走廊遇见慢悠悠走来报到的副统领萧敬禾。狭道相遇,两人碰上,他走左边,萧敬禾走左边,他走右边,萧敬禾走右边,两人来回碰了三四次,就是绕不过去,于是谢昀急躁了,揪着萧敬禾的衣领就想将他丢到河池里去。

  可萧敬禾没有一丝的慌张,反而慢悠悠地说谢昀这么急躁暴戾很不好,问他有没有兴趣午膳时间一起去垂钓,垂钓可以改变他的脾气。他当时想到,若是脾气能变好,说不定就能让荀馥雅多喜欢自己一些,便信了萧敬禾的鬼话,吃完午膳后跟他来御花园的鱼池垂钓。

  可坐了都半个时辰了,一条鱼都钓不上来,反而坐得他很急躁,他不耐烦地对萧敬禾说道:“萧副统领,你说垂钓这玩意能平复人的心情,让人变得不那么狂躁,可我怎么越来越狂躁呢?”

  萧敬禾是个温吞的人,慢悠悠地说道:“万事开头难,习惯就好。”

  谢昀苦恼地蹙眉:“若我习惯不了,无法习惯呢?”

  萧敬禾继续慢悠悠地说道:“想想你重要之人,想想你变好了她会怎样,那你就想习惯了,就会慢慢习惯了。”

  谢昀想到荀馥雅,觉得没那么狂躁了:“说的有道理。”

  他拿起鱼竿,想要将鱼钩抛远一些,便用力往后甩。

  老皇帝正领着众人气冲冲地赶来,忽然被谢昀甩出来的鱼钩一把勾住了腰带,还没回过身来,人已经被谢昀用力甩了出去。

  “嘭!”

  鱼池上,顿时水花四溅。

  谢昀向来手劲大,也没觉得不妥,看着这画面,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哇,有条大鱼,好强劲!”

  众人看懵了,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何事。

  “救命啊,救朕!”

  老皇帝在水里难受地挣扎着,发出虚弱的求救声。

  还是刘喜最先惊醒过来。

  “皇上!”

  随着刘喜的一声惊叫,众人也跟着惊叫起来。

  刘喜急忙冲过去大喊:“谢将军,那不是鱼,那是皇上,你的鱼钩勾住皇上,把皇上甩进鱼池里了。”

  萧敬禾脸色一凝,一向慢性子的他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谢昀已经跳下水去营救老皇帝了。

  不到片刻,老皇帝被谢昀救上岸,因呛水昏迷不醒,众人吓得面如土色,萧敬禾依旧慢半拍反应,没能跟得上众人慌乱的步伐。

  谢昀当机立断,一掌侧切在老皇帝的胸腹处,痛得老皇帝立马将吞咽下去的水给吐出来。众人吓得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反应,老皇帝人就醒过来了。

  “快快快,将皇上抬回卧室里,快去请御医!”

  刘喜在宫中当差多年,见惯了大风大浪,自然是最先冷静下来的。

  随着他临危不乱的指挥,众人赶紧将气息奄奄的老皇帝抬回去,手忙脚乱地忙活着。太医院的医院齐齐出动,拎着要箱子急匆匆地跑进老皇帝的正阳殿为他诊治把脉。太监们断水端盆地为老皇帝擦身沐浴,更衣梳妆,还附带嘘寒问暖,给老皇帝做心理建设,总而言之,忙得不得了。

  而最闲的人,那个罪魁祸首正翘着双手靠在门边,一副气定神闲的神色,丝毫不觉得自己闯了大祸,终于反应过来的萧敬禾看着他,一直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