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在她面前都没有一点做皇帝的威严。
这才见面豫王就落了下风,景王冷笑一声,看着华阳道:“先帝正当壮年死因不明,豫王进京,正是要为先帝讨个公道。”
华阳看向他,冷声道:“我与豫王说话,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插嘴?”
景王:……
豫王忙介绍道:“华阳不得无礼,这是景王叔。”
景王就藩的时候,华阳还没出生呢,她如何认得。
上辈子华阳倒是知道景王,豫王被擒拿到京城时,口口声声说是景王怂恿的他,只是那时景王已经战死了,郭继先在锦衣卫那边招的口供指认豫王才是主使,景王便与协助豫王造反的其他几位藩王一样,全部没收家产废除王位,附属宗室皆废为庶民。
不过对朝廷而言,豫王、景王谁是主谋区别并不大,除了景王自己战死,其他几位王爷都是砍头的下场。
那时候华阳接连被父皇驾崩、陈敬宗战死打击,终日待在长公主府内,她只需要知道朝廷胜了叛军败了,其他的都没有太在意。待到她恢复了心情,身边的人怕勾起她的亡夫愁绪,基本都不会提及这场叛乱。
此时见到景王,健硕威武面露精光,华阳倒是隐隐觉得,豫王大概真是被景王挑拨的。
可这也不重要,因为这场战争的胜负早已分晓,在公爹母后的提前布局下,这辈子豫王、景王只会败得更快。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保住陈敬宗的命。
根本没有多看景王,华阳坐到椅子上,直接对豫王劝降。
豫王听了一耳朵,等华阳不说了,他不甘示弱地道:“妹妹莫要被戚太后、陈廷鉴蒙蔽了,民间早有他们二人苟且……”
他才说到这里,站在华阳身后的陈敬宗突然扑过来,隔着桌子,一拳打在了豫王那张肥硕无比的脸上!
豫王完全没有反应,直接被掀翻在地,椅子腿与他的两条腿一起高高地对天而举。
景王愣住了,郭继先最先反应过来,猛地拔./出腰间佩刀!
凌汝成同样拔刀,目光惋惜地看着郭继先:“早就听闻郭弟的威名,未料你我初次见面,竟是这等情形。”
郭继先避开他的视线,看看抓着景王的胳膊惨叫连连的豫王,他苦笑一声,收起佩刀,垂眸道:“多说无益,战场见罢。”
说完,他与景王联手将豫王臃肿的身体扶上马背。
陈敬宗也将华阳扶了上去。
华阳瞥见他的手背上沾了血。
陈敬宗也才注意到,等华阳坐稳,他随意地往身上蹭了蹭。
华阳没有说什么。
若非陈敬宗及时出手,豫王嘴里只会吐出更多的污秽之言,既往母后公爹身上泼了脏水,也会让她与陈敬宗同样陷入难堪的境地。
左右和谈都是一场面子活儿,撕破就撕破,接下来全靠刀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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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交锋,华阳的长公主车驾暂且避入武邑县城内。
郭继先之前没料到朝廷的五万援兵已经赶到,所以吃了一次败仗,这次他早有准备,再加上凌汝成这边的兵要少了足足七万,前面两日,叛军占优势。
随后,大名府三府的五万多兵马终于赶到,与凌汝成的大军前后夹击,打了叛军一个措手不及。
整顿过后,郭继先仍然想要突破武邑继续北上,奈何几番尝试均以失败告终。
这下子,不仅很多叛军士兵纷纷投向朝廷军营,连豫王都吓得灰头土脸。
景王终于接受了郭继先最初的提议,撤兵,经河南、湖广,入蜀暂避锋芒。
豫王不想去,可他的话根本不管用,完全沦为景王的阶下囚,什么美人宫女太监统统丢下。
凌汝成当然要带兵追杀。
出发之前,陈敬宗骑马跑回武邑县城,来到华阳暂且下榻的驿站,对她道:“和谈不成,你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等会儿就带上周吉他们回京吧。”
他一身盔甲,喘着气,脸上也淌着汗,并没有打算多留,只等华阳同意了他便会返回军营。
华阳平平静静的:“你们何时动身?”
陈敬宗:“最多休整一个时辰。”
华阳看向周吉:“马上准备车马,我们继续随军。”
周吉微微诧异,但他并没有质疑什么,出去准备了。
陈敬宗难以置信地看着华阳:“你还要随军?”
华阳:“我随军既是为了和谈,也是代弟弟母后督军,以振将士们的士气,此时回去,将士们还以为我怕了,故而临阵脱逃。”
没等陈敬宗开口,华阳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想我随军吃苦,可该吃的苦我都已经吃过了,早已习惯,我留下来,将来平叛胜利,我还能分一份功劳赚份荣耀,这会儿和谈败了就走,灰溜溜的,岂不是显得我很没用?”
陈敬宗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就为了一份荣耀,你连战场上的危险都不顾了?”
华阳看他一眼,笑了笑:“不光是为了荣耀,出发前不是跟你说了,我随军,也是因为担心你,必须亲眼看到你平平安安的才放心。”
陈敬宗能信才怪,无非是她坚持要去,不想与他争执,便拿这种一听就是假话的甜言蜜语敷衍他。
他气得在堂屋里转了几个圈,突然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吴润:“她没经历过战场危险,胆大妄为,你就不劝劝?”
吴润垂眸,嘴角浮现笑意:“公主待驸马一片情深,奴婢自知阻拦不了,又何必多言。”
陈敬宗:……
主仆俩一起给他灌迷魂汤是吧?
“你们先退下,我有话单独与公主说。”
烦躁过后,陈敬宗突然道。
吴润看向公主,见公主点头,便带着朝云、朝月出去了。
陈敬宗关上门,转身,一直来到华阳面前。
华阳闻到他一身的血气与汗味儿,甚至还有灰土的气息,乱七八糟地混合在一起。
她拿帕子捂住口鼻,仰头瞪他。
陈敬宗忽地抓起她的双肩,轻而易举地将人提了起来。
华阳惊得手里的帕子都掉了,努力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让他盔甲上的血污弄脏自己白色的衣裙。
“你做什么?”她生气地问。
陈敬宗看着她白白嫩嫩牡丹花似的脸,喉头一滚,哑声道:“你为了我,连外面的危险都不怕,还怕这一点脏?”
华阳:“这根本就是两回事!”
陈敬宗:“我不管,你只说回不回京,你不回,我会被你的一片情深感动,我一感动,就会忍不住亲你。”
说着,他渐渐靠近华阳的脸。
华阳使出全身的力气推他。
陈敬宗直接将人勒入怀中,紧紧束缚她的双臂:“再问你最后一次,回不回?”
华阳已经顾不得身上的裙子了,对上他威胁的眼,再看看他灰扑扑的脸,华阳咬咬牙,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你想亲就亲吧,总之我不会回去。”
陈敬宗:……
他真想亲,却也真的怕她会吐,以后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