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心思
火焰号, 船长室。
戴尔抱着欧西晃了半天, 欧西终于悠悠转醒。
戴尔焦急问：“船长呢？难道他出事了？”
欧西啊了一声，癔症了一下才喃喃道：“船长突然接到了消息，说要有急事要出门，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了等于没说！
约普特尔立刻拿出手机, 飞速联络附近的海皇号：“安德烈！立刻让人下海感知一下，附近有艾斯的踪迹吗？”
他同样对戴尔道：“你们也找一找！”
戴尔哦了一声，他抱着欧西转身就去医务室, 一边跑一边对三副卡拉说：“传下命令, 咱们船长跑了, 仔细找一找！！”
……这命令说了等于没说。
开玩笑，这可是火焰号，即便是约普特尔也没有命令的权限，大家一听哦自家船长下海了……那不就是跑路了嘛！
既然是船长自己跑的，那还找什么？反正船在这里，船长早晚会回来的。
席巴焦急的在甲板上来回踱步, 他自然发现了船员们出工不出力的样子。
席巴找约普特尔：“我看火焰号没人下海啊！”
约普特尔没好气地道：“这是艾斯的船！！他们只听艾斯的话！！”
席巴瞪约普特尔：“你不是海皇吗？”
约普特尔道：“可这不是我的船啊！！在船上，船长的命令是第一位的, 恒定第一位！就算是我, 我在这艘船上也只是客人！！不是船长！！”
基裘走过来, 她的表情也不好：“奇犽跑了，他带着那把叫萤丸的刀，据说和奇犽长相相似，萤丸假扮奇犽, 有亚路嘉和糜稽帮忙，管家们没发现端倪，父亲和爷爷有任务，平时还要训练亚路嘉和柯特，两三天不和奇犽见面也是常事，所以被奇犽钻空子了。”
她和席巴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结论，自家大儿子突然离开，八成是和奇犽有关！！
奇犽身边带着萤丸，恐怕就是那个萤丸发过来讯息了。
就在此时，约普特尔也得到了安德烈的反馈：“船上的人下去找了，完全没有任何踪迹，估计艾斯大人早就跑了吧。”
约普特尔嘴角抽搐：“找不到了，估计已经离开这片海域了。”
基裘道：“奇犽能出什么事？让他紧急赶过去？”
席巴黑着脸：“也可能是他发现了我们的目的？”
约普特尔点头：“有可能，这里毕竟是艾斯的船，也许他有办法听到每个人说的任何一句话。”
席巴再一次嫌弃约普特尔没用：“就你这样还算是海皇？”
约普特尔同样再一次嫌弃席巴没常识：“都说了这是艾斯的船！不是我的！！我无权干涉船上的任何设施！我也根本不知道艾斯在船上装了什么！”
基裘哼了一声，瞥了两个男人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我要回家了！”
两个没用的男人！还不如找糜稽查一查奇犽的位置呢！
席巴&约普特尔：“……”
与此同时，医务室内，普娜在给欧西的脑袋扎绷带，戴尔双手抱胸站在旁边，甲板上约普特尔和席巴的争执通过一种特殊的念线全部传递到了他们面前。
戴尔吹了个口哨，对欧西竖起大拇指：“虽然不知道约特大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得说这事干得漂亮。”
欧西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道：“他们似乎想要艾斯大人下船。”
普娜在旁边装模作样的给欧西缠绷带，她听后一脸奇怪：“下船？这是艾斯大人的船？约特大人想要让艾斯大人下船？”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欧西说：“艾斯大人最开始说要下船去揍敌客家，好像要相亲。”
戴尔立刻开了脑洞：“哎，揍敌客家这一代好像有个长女吧？难道艾斯大人要和那位揍敌客长女联姻？”
欧西嘴角抽了抽，他摇头：“我不清楚，但很快艾斯大人又接到别的消息，我估计是萤丸的消息，所以他就离开了。”
“萤丸和揍敌客家的三子奇犽混在一起吧？”戴尔没好气地道：“难道揍敌客家的三少爷出什么事了，还要艾斯大人去救命吗？”
普娜笑眯眯地道：“既然艾斯大人真的去了，那就有且只有一种可能！”
戴尔看向金发美女。
普娜竖起手指：“咱们的艾斯大人暗恋那位揍敌客家大小姐，但是那位大小姐深居简出，几乎不露面，艾斯大人只能通过刷揍敌客家其他小少爷的好感度，以接近那位大小姐！”
戴尔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是希望揍敌客家三少爷为艾斯大人说好话吗？”
欧西听着两个人越猜测越离谱，不由得无语道：“姓了，既然船长跑了，咱们火焰号也准备起航吧。”
普娜看着欧西：“起航？去哪？”
“当然是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啊。”欧西琢磨道：“肯定会有人根据我们的动向来判断艾斯大人的位置。”
他看向戴尔：“烛台切光忠搞定了吗？”
戴尔道：“老别克去的，他忽悠那两把刀藏了起来。”
“可不能让约普特尔大人带走宗三左文字，一旦带走了，他就能通过宗三左文字追踪艾斯大人的位置了。”欧西道：“至于留在海皇本部的压切长谷部……”青年微微一笑：“库斯前辈会很高兴看到我们的海皇大人回去辛勤工作的。”
普娜只关心一件事：“现在能和艾斯大人联系上吗？”
欧西慢吞吞从怀里掏出手机：“这是自然。”
戴尔惊讶道：“哎，艾斯大人还开着手机吗？”
“他有很多通讯号。”欧西轻车熟路在自己的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几乎没怎么用过的号码，他打了过去，电话嘟嘟嘟了几声，接通了。
“欧西？”艾斯的声音传来，还有海浪的拍打声。
欧西道：“揍敌客夫妇和约特大人已经离开了，他们似乎对于您没能下船表示非常遗憾，临走前还互相责怪对方没用。”
“……………………”艾斯的声音有些跑调：“等等，我理一理，他们这是想骗我下船？目的呢？”
欧西说：“不清楚，艾斯大人，火焰号起航去哪里等你？”
艾斯沉吟片刻：“你们去南部海域，如果我通知的话，我希望你们第二天就能停在南部海域最大的柯马港。”
欧西一愣，他下意识回想地图：“您打算从内河顺流而下吗？”
艾斯：“我和塞壬一起去，速度快。”
欧西点点头：“我明白了。”
他挂了电话，露出笑容。
塞壬，与其说他是神奇生物，不如说是魔兽，在魔兽的思维里，除了艾斯的生命安全，其他人皆不重要，有塞壬在身边，艾斯的安全反而有保障。
看样子他之前说的话还是有些用的。
欧西起身：“海皇号离开了吗？”
戴尔按下房间里的传讯器，问甲板上的卡拉：“海皇号走了吗？”
卡拉：“没走，约特大人刚回去。”
戴尔看向欧西。
欧西：“起航！我们走！”
戴尔挑眉：“去南部海域？”
欧西：“去什么南部海域？碧珊上次不是说想去看看北部海域的冰原吗？走吧，先去那边绕一圈，再从东边绕回南部海域。”
戴尔摇头：“南部海域可是约特大人的老家，瞒不住他的。”
欧西笑了笑：“那时候艾斯大人应该已经和约特大人协商好了。”
戴尔了然：“行，那我上去掌舵了。”
火焰号很快就转向起航了。
不远处的海皇号看到火焰号转向，立刻有观测员将消息告诉了约普特尔。
约普特尔愤怒的摔了帽子：“这个小混蛋！我就知道他和船上还有联系！！我打手机他都不接！！”
安德烈呵呵哒：“艾斯毕竟二十了，叛逆期终于来了。”
周围的船员闻言有的露出笑容，有的表情不渝，有的还担忧起来。
一个船员道：“约特大人，要是艾斯大人有二心……”
此话一出，约普特尔的表情就是一变。
他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我和艾斯之间的事不需要猜疑！”
约普特尔环视一圈，眼神锋利如刀：“这种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我的继承人是艾斯，这是毋庸置疑，且绝对不会改变的！！”
大部分人都坦然直视约普特尔的眼神，但终究有一部分别过了脸。
约普特尔心中一沉，眼风扫过人群中的伯克利，伯克利微微点头，约普特尔这才放下心，他大声道：“所有人准备，起航！”
安德烈问：“去哪？”
“回海皇本部！”约普特尔盘算着，拉古海峡和珍妮岛有王子盯着，将来成立了海洋理事局后就是艾斯的事了，他还不如回海皇本部，稳固一下有些浮动的人心。
海皇号扬帆离开了。
离开后没多久，碧珊从海中一跃而出，她抹了把脸，看着那艘开向远方的船，疑惑不已。
“海上的事还真是奇怪呢，明明是一伙人，却非要分出那么多船，那么多船还都以自己船长为首，这种势力体制真的没问题吗？”
碧珊摇摇头，突然抬手，对着远方挥了挥手，然后猛地扎入海中，消失不见了。
在碧珊消失的瞬间，很远很远的海平面上，海皇号眺望台上的一个年轻人抬手捂住眼睛，他停了几秒，对着衣襟旁的话筒道：“火焰号的侦查离开了。”
这个消息很快送到了约普特尔面前。
安德烈看着约普特尔，又看了看二副艾力克，咳嗽了一下，他小声道：“……这应该不是艾斯的意思。”
约普特尔嗯了一声，没说话。
空气压抑的可怕。
一刻钟后，伯克利推门进来了。
伯克利嘴上还叼着烟，他关上门，确定没人偷听后才道：“我四下打听了一下，老约翰那样说，应该没什么别的想法，他是个老实人，只是担忧您的未来，害怕您被艾斯大人干掉。”
约普特尔微微眯眼：“既然是个老实人，就不会想到这种事。”
伯克利笑了笑：“放心吧，我已经盯着那几个不太对劲的人了，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担心您下去后，艾斯大人上台，他们没有现在过的好而已。”
约普特尔没说话，倒是艾力克开口了：“约特给所有人都存了一笔钱，足够他们从现在开始过上比较富裕的生活，他们还怕什么？”
伯克利夹着烟，吹了一个心形的烟圈：“艾力克大叔哟，你让风里来雨里去了一辈子的海贼们去当牧场老板？别逗了，那种无趣的日子谁愿意宫啊？”
他笑呵呵的拍着胸膛：“在海上，这里是跳着的，离开了大海，这里就死了，那样活着可比死还难受。”
艾力克气的不行：“那他们死了，那笔钱可都是我的了！！”
伯克利哈哈笑：“说的好像我现在没钱，您就乐意借我似的，与其找您，我还不去找艾斯大人要钱呢，他肯定愿意给。”
艾力克怒骂：“那现在就给我滚下海皇号！火焰号还没开走呢，去找他们啊！！”
安德烈连忙道：“行了行了，伯克利不过随口说笑而已，艾力克你别当真啊。”他看向约普特尔：“你也说两句！”
约普特尔没有回答，他沉默了一会，突然低头翻手机，翻了一会，他看着一个号码，微微眯眼。
这是艾斯的另一个号码，如果艾斯故意躲他，肯定不会接。
然后他拨通了号码。
号码响了两声，有人接了。
艾斯的声音传来：“老头？有事？”
约普特尔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怎么跑了？太让我丢人了！”
艾斯没好气地道：“拉倒吧！！你是想坑我吧？说吧，你和他们一起上船，到底为什么？”
约普特尔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都说了，相亲嘛。”
“相亲……等等，不是我以为的意思，而是另一个意思？”艾斯猛地反应过来，合着他的妈和他的爸在忽悠他！！
约普特尔嘿嘿笑：“我都提前告诉你了，你还上当，那这就和我无关咯！”
艾斯气的想摔电话，奈何他还在海里泡着，是塞壬托着他接电话= =
约普特尔垂眸，语气柔和极了，他问艾斯：“艾斯，你发现了他们的想法所以跑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奇犽自己跳到旅团的包围圈里了，也许明天我就能接到侠客的要挟电话了！”艾斯磨牙：“时间不等人，坐船去那边要过太多关卡，我就直接从水里走。”
约普特尔露出大大的笑容：“原来如此，那你小心啊，说起来旅团的事算是赏金猎人的活吧？联系猎人协会了吗？”
“还没，等我上陆地了就联系。”艾斯道：“欧西也说我是瞎操心，也许不需要我去，奇犽就自己解决了，但我还是担心。”
他笑了笑：“就好像你去参加联合国会议，我终究是担心的。”
“你就是瞎操心，不过被关心的感觉也挺好的。”约普特尔笑吟吟的：“你去吧，等事情办完了直接去珍妮岛吧，省的你母亲真的让你去参加相亲宴。”
艾斯嘿嘿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随即他挂了电话。
约普特尔将电话丢在桌子上，笑容灿烂。
“行了，搞清楚了，是欧西将我们所有人都耍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赞叹：“真是个合格的大副，令人刮目相看。”
约普特尔笑眯眯地说：“我就觉得艾斯不会这么驳我的面子，说起来他真上当的时候我还有点担心，以后要是别人也这么忽悠他怎么办？不过现在看来就算艾斯傻白甜一点，有欧西在旁边盯着，我也放心了。”
明明被涮了，可约普特尔现在的心情却异常高涨。
明明是欧西出手帮艾斯扭转了不利局面，然而约普特尔却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自豪和骄傲。
啊，就算欧西再机智又如何？那是他儿子的大副！
安德烈&艾力克：“………………”他们完全瞎操心！！！
伯克利眨眨眼：“那我去火焰号了哈~”
艾力克：“滚！”
伯克利大笑着走了。
艾斯在塞壬的帮助下，很快就从入海口逆流进入内河流域。
他变换了装束，脚下踩着一个竹筏，在内江里畅行无阻，饿了就随便吃条鱼，渴了就喝点喝水，星夜兼程，速度竟比天上的飞艇还快。
艾斯本打算按照约普特尔的建议给尼特罗打电话的，不过打电话之前他决定先查查赏金猎人的名单，知名的赏金猎人会在协会内的网站上留下联系方式，以方便有人雇佣。
不过等他打开猎人协会的内部网站，才发现里面早就炸了！！
里面到处都是幻影旅团和窟鲁塔族的消息，有声讨的，有事不关己的，有怒骂的，有已经开始行动的，甚至协会内部都发了搜集令？
艾斯目瞪口呆。
他很快就根据大家的留言找到了事情的始作俑者，金·富力士？
金·富力士发帖呼吁大家关注窟鲁塔族的生存环境，并希望大家不要再用如残忍的手段获取所谓的七大美色？
艾斯不可思议的打开帖子，发现这帖子已经被人锁定，不能再回复了，他一目十行的看完帖子，立刻断定这绝对不是金·富力士发的帖子，八成是他的弟弟奇犽！
艾斯此刻也顾不上纠结为什么奇犽会知道金的账号了，他的额头有冷汗冒出来。
侠客也是猎人！他一定知道这件事了！
协会内部的网络并不难入侵，或者说对于侠客或者糜稽那种层次的高手来说，协会的网络就像不设防一样，弟弟发帖子时的录像肯定已经曝光了，以及这件事并非是金干的这一事实也肯定被人扒出来了。
现在一定有无数人在搜索奇犽，搜索旅团，搜索窟鲁塔族，甚至就连猎人协会派去的猎人恐怕也成了猎物之一！旅团可绝不介意顺手将泄漏他们情报的奇犽干掉！！他们也很乐意和猎人们来一场畅快淋漓的大战！！
那片丛林，恐怕已经成了猎场。
“所以我们要怎么做呢？”侠客笑眯眯的将协会内部网络里发生的事告诉大家：“这就像是洋葱，一层包着一层啊。”
库洛洛合上书，他站在一个山坡上，低头看着山坡下不远处的村庄，微微一笑：“最里面的就是窟鲁塔族，其次是我们，至于那个发帖泄漏消息的人肯定也在这片丛林里，最外面是冲进来的猎人……”
“而那些猎人肯定也不是一条心的。”侠客补充道：“有人想要保护窟鲁塔族，但也有人想要顺势捡走一两枚漂亮的火红眼卖了发大财。”
派克诺坦问库洛洛：“那我们要放弃吗？”
库洛洛笑了笑：“为什么要放弃？本来就是我们的猎物，那个不知名的人发帖想要保护窟鲁塔族，我们为什么要让他称心如意？”
他伸出双手，仿佛在环抱什么：“干掉他们，拿走眼睛，在这里等一晚，要是对方没到，那就一边撤退一边追捕那个人。”
侠客啊呀呀的道：“我们需要在无数猎人的追捕中跑掉吗？”
库洛洛看了侠客一眼，笑道：“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无数人都来追捕我们，只能跟着我们屁股后面跑。”
他打了个响指：“平时可没这么好的战斗机会。”
信长等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刺激而兴奋的笑容。
如果说海贼的心会随着海浪跳动的话，那么对于幻影旅团等人来说，恐怕也就只有在和伙伴一起战斗，并游走在生死之间时，才能露出酣畅的笑容吧。
库洛洛问侠客：“不过有个问题，为什么我们的情报会泄漏出去？”
侠客说：“这期间只有欧西问过我的位置，他要从我这里出货。”
窝金粗声粗气地道：“难道是海贼？”
侠客摇头：“我不是为他们说话，而是泄漏情报的这家伙说的太详细了，艾斯只见过我们几个，并不知道玛琪还有派克的事，这帖子上甚至连大致的念能力都描述出来了……我们在海皇岛打架时，最起码飞坦没有用过rising sun，不是吗？”
飞坦点点头：“我没用过念能力。”
库洛洛沉吟片刻：“也许是流星街那边出了岔子，我们以前的仇人跑了出来，还买了我们的位置情报。”
“我们从圣拉多丁撤离时，恐怕被有人盯上了。”侠客说：“也可能是黑帮，他们想要将黑锅扣我们头上，却没人信，所以就盯着我们，发现我们的目标是窟鲁塔族后，就立刻大肆宣扬……”
库洛洛想了想，他问玛琪：“你有什么感觉吗？”
玛琪歪着头感觉了一会道：“没什么危险。”
库洛洛露出笑容：“泄漏行踪的事等以后再说，现在……”
“我们开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