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
言罢,宋主事便带着那赵姓望气师去了。
两人方去,方掌事和赵无量,一左一右,奔入厅来。
许易挥手止住了明显要滔滔不绝的两人,冷声道:“把消息扩散出去,明日未时三刻,我亲入计户司大堂,与姓宋的理论。他们不想看热闹么,那便让他们看个够。”
方掌事素知自家这位长辈决断极明,既已作出决断,当无更改,便不再劝说,转身去了。
赵无量却兀自放心不下,连声道:“掌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帮家伙毁了我冷阳峰,一旦冷阳峰毁弃,天下第一门名声彻底扫地,而掌门你也必然沦为笑柄。自打淮西府开府以来,还不曾有哪个门派因这望气师的胡言乱语而毁了山门的,明显是有人故意和咱们冷阳峰作对。”
许易见他走一步退两步,依旧分说不停,心头不耐,催出神念,直接将赵无量抛了出去。
………………
许易本身便是淮西府的一段传奇,无论是他诛杀夏长老也好,还是平灭周氏家族等一干淮西豪强,还是其灭杀赵副司座,再算上他那匪夷所思的升迁路径和升迁速度,无一不成为传奇的爆点。
冷阳峰即将重新整顿的消息才传出,半个淮西府的上流阶层便轰动了。
待到许易将亲入计户司大堂申诉的消息传开,整个淮西的上层修炼界,几乎被彻底炸翻了。
不到午时,计户司宽绰的大堂,已被源源不绝到来的达官贵人、豪士名吏挤得满满当当,即便如此,依旧有源源不断的人流汇聚。
不得已,负责主持的宋主事,在请示过孔长老后,便将问案之地搬到了聚凤峰前的演武场上。
更换了场地,人流得以分置,场面才渐渐平复下来。
即便如此,到来的人已嫌太多。
在孔长老的授意下,计户司分出大队人马阻隔了进出要道,再不放外人进入。
未时三刻,许易准时到来,他方现身,便吸引了场间全部的目光。
有没见过他本人面目者,亦有好奇其风采者,顿时起一片窃窃私语。
许易阔步行到场中,远远冲分列于主案台左右两侧的祁孙孔周四位长老抱拳微礼道:“一别多日,老几位可还安好?”
四人冷哼一声,无一人搭话。
周长老眼窝一热,目光直射许易灵台,待睹见许易尚未圆满的真灵圈,顿时放下心来。
居中而坐的宋主事一拍惊堂木,止住场面,沉声道:“许大人既来,便按流程走吧,还请许大人陈述申诉之言,若无可纳之处,即日起,我计户司便会派出人马入住冷阳峰,开始整顿山峰,调理山气,此间公堂重地,大人虽有官身,但请言辞得体,望许大人自重。”
许易冷声道:“我既来此,这冷阳峰谁又能拆得掉,再一个,小宋,本官到此是来申诉,不是作犯人让你审,一张椅子也不派给本官,他们几个恐怕也没资格坐着吧。”说罢,直指祁孔孙周四人。
他满脸的狂傲,宛若自带嘲讽属性。
四位长老虽做好了笼子,此刻见得他这般模样,亦忍不住心火窜起。
孔长老更忍不住冷声喝道:“拆不拆的掉,自由我计户司定论,岂容他人置喙,莫非你要抗法不成。”
许易连眼皮也不抬一下,望天道:“堂上宋主事理事,你是何人,与本案有何牵扯,有你说话的份?”
砰的一声,孔长老一掌砸在身侧的立凳上,霍然而起,朝主座行去,冲宋主事摆手道,:“你下去,本尊亲自来审。”
言罢,又指着许易道:“我这个计户司的掌印司座,亲自来审,够资格说话了吧!”
和清吏司,掌纪司一般,正印司座之位皆由一位长老担任,其实具体的事物,由第一副司座主持。
三百七十七章 七色森林
孔长老已不知多少年不曾到衙了,今日受许易一激,决定亲身下场,打定主意要叫许易好好尝他的章。
孔长老念头一转,打定主意,不管这白袍道人说什么,他都不予采纳,待到这白袍道人纠缠不清时,便将之驱离。
他猛的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若是无关之人,敢在此喧哗,犯我明律,必要你好看。”
白袍道人冲主桌上的孔长老微微一躬,朗声道:“贫道林森,忝为太玄阁大长老,见过大人。”
白袍道人话音方落,满场又起惊呼。
“林森?莫非便是那个林森!”
“不是他还有谁,太玄阁大长老都点明了。”
“我记起来了,此人在望气界大名鼎鼎,号为七色森林,传说他能观山川七色,望气改运,极为灵验,乃是望气界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
三百七十八章 风信使
孔长老面色顿黑,暗道:“坏了。”
这白袍道人一亮出身份,他先前的如意算盘,尽数被打乱了。
他本打定主意,不管此人说什么,都不予采纳,若此人纠缠不清,便将其驱逐出境,可没想到此人才亮出身份,他的这些把式就全用不上了。
道理很简单,就好比讨教术数问题,来了数王林允道,研究天星问题,见到了天究天机子。
一旦这些权威人物当面,这一行业的话语权,天然便掌握在这些行业的泰山北斗手中。
眼前之事,便是如此,“七色森林”林森大名,便是他也有所耳闻,乃望气界执牛耳的人物,有他在,望气之说,可以休矣!
他纵再掌握评判权,于望气之事,也绝难抵得过林森。
许易微笑道:“孔四座,我冷阳峰的山气,可还要再断?若是孔长老执意要断,便请计户司再派出望气师,与这位林道友一同研判,不知孔司座以为如何?”
孔长老念头急转,说道:“望气之说缥缈而诡辩,岂因一人之言而定论?况乎,有司行事自有章法,未列入我计户司门墙的山野之人,如何有资格观我淮西山川地气?冷阳峰山气有泄,地脉紊乱,此事已成定论,断不容再起争执,无关之人退下堂去。”
孔长老这番话才将出口,满场一片哗然。
谁都知晓他与祁孙周三位长老与许易的矛盾由来已久,更明白今次之事,是这四位做局,要狠狠扫一把许易的脸面。
虽然旁人未必清楚这四位长老哪里来的胆量,要和已化身路庭上官的许易,明刀明枪的做一场。
可孔长老这番话,还是让众人对他们四位的野蛮手段,深感震惊。
孔长老代表官方发言,竟能将此罔顾事实,颠倒黑白之言论,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此等手段,不知令多少人暗呼望尘莫及,无怪此君能荣升长老之位,稳坐这么多年的计户司司座一职。
许易仰天打了个哈哈,冲林森传道:“此间之事,已无需先生插手,先生自退,许某这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