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一副神态跟真得似的,秦墨满脸激动,又脸带疼惜,一面便又质问着这三姨奶奶床头的几丫头。
春娟急的眼圈儿发红,一时想争辩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秦墨。你快给我瞧瞧,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从你走了之后,我只觉得那肚子里时而冷痛的感觉更明显了。”
“甚至,我时而觉得,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
秦墨的确从来没见过如此可怜,虚弱的三姨奶奶,以前她掉眼泪秦墨都大致觉得至少有两三层装的成分,可是,这次,她抓着秦墨的手,手腕枯瘦,那那眼底却是虚无的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
不只怎的,秦墨忽的心里一痛,呼吸一窒。
那三姨奶奶抓着自己的那一双手,如同鹞子的爪子,干枯,紧紧的抓着自己。
满屋子的丫鬟都在垂泪,秦墨的心里也不好受。
春娟用帕子捂着泪
“奶奶万不可说这样的丧气话。”
“我走的时候奶奶那身体不还就好好的么,怎么会突然这样。奶奶且把手伸出来,我替奶奶把一把脉。”
以前秦墨就提出过这要求,不过都被高傲又一直想要掌控秦墨的三姨奶奶拒绝了。
但是今天,却是,这三姨奶奶什么都没有说,将手腕伸出来让秦墨诊脉。
“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这样。”
摸着三姨奶奶脉的秦墨一下子凝了脸
见秦墨凝了脸,那春娟和那三姨奶奶也立马凝住了神,满脸担心。
秦墨便脸找整个屋子左看右看,终于,那眼盯住在梳妆台上。
整个人都快气郁的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
秦墨冲到了梳妆台,随即拿起那瓶放在妆台上的描绘了梅花枝的装露的小瓷瓶。
“这个不是按照吩咐给二姨奶奶做的搽脸的露么,怎么现在会在三姨奶奶的脂粉台上。”
秦墨的话一出,三姨太太的脸色忽然变的惨白,而旁边的春娟身体却在瑟瑟发抖。
“怎。怎么回事儿。这梅花。梅花怎么会是二姨奶奶要的呢,二姨奶奶明明一直是最喜欢芍药的。她瓶上的花纹不一直都是芍药么。”
这一刻,春娟的整个音色也颤抖了起来。
秦墨凝了凝神,看着那露瓶沉声道“二姨奶奶以前是最喜欢芍药,可是,就在前几个月,忽然叫人来换了,新作的时候改成梅花,可能是这二姨奶奶也喜欢梅花吧。”
“不可能,二姨奶奶怎么会喜欢梅花。”
“啪”
春娟的质疑的声音才刚落下,一个巴掌就重重的扇到春娟脸上。
春娟挨了这么重的一个巴掌,便双腿便跪了下来。
秦墨转头,再看三姨奶奶的脸色,便连自己都吓住了。
那双目猩红,明明是带着似要杀人的狠意。
明明刚才看起来那么虚弱的一个人,此刻却能狠狠的扇那么一个巴掌。
“当初我就要你去细细查证,就是你这个丫头自信满
丫头自信满满,一口说这二姨奶奶的瓷瓶上花纹是芍药,我也就是太信你,却害的我腹中孩儿招罪。”
香娟挨了这狠狠的一巴掌,却并不叫疼,反而一个悔愧的跪在地上,戳着双膝跪拢。
“奶奶恕罪,是香娟一时不查,香娟知错了,还请奶奶原谅。”
“你这么没用的人,留在身边干嘛”
“奶奶恕罪,香娟知道错了,请奶奶饶恕”
一面见春娟在哭,这三姨奶奶也哭,到底这事情怎么突然这样。
这虽然这露是从秦墨的店里买来的,但是却是经库房的手分配出来的,东西是自己丫头去领的。
可是偏偏这次就遭了事儿了。
难道真得是天意,但是为什么心里又仿佛怎么想又觉得这件事儿的确蹊跷。
“恕罪,我的孩子都已经这样了,你现在来说恕罪有什么用。”
主仆两相跪着,也一起哭着,形象都狼狈非常,只是一个跪在地上,一个跪在床上。
“啊。痛。”
突然,那三姨奶奶又一道惨叫声骤起。
“奶奶。奶奶。”春娟也顾不得在跪着,急忙上床去扶着那三姨奶奶,只见那三姨奶奶不停的吸着气,一边用手死力的抓住自己肚子。
“大夫。去请大夫”
春娟急忙声音在这乱忙里想起,整个房间慌乱一片。
这三姨奶奶却在乱急之中,一把手紧紧拽了秦墨的衣角,大口大口的喘气。
“救。求求你救我的孩子”
而秦墨只是面无表情。抽回自己的衣角。
“三姨奶奶现在知道自己孩子要死掉,是多么的难过,当初怎么不想一想,跟你一房的姐妹,她的孩子死掉了那心里会一样心痛。”
此刻的秦墨却是唇角填满讥诮的笑意。
两个人的音量细微,只能用两个人的声音听到,那春娟情绪激动,早就跑到外间,吆喝着那些小丫头子去找大夫
“你是不是,从很久开始就厌恶我。”那三姨奶奶依然虚弱的问
“是的。”秦墨将衣袖从三姨奶奶的手中抽出来,回到的很干脆,而手中却把那瓶刚才放在梳妆台上的小瓷瓶,不留痕迹的放进衣袖。
“这东西,让我带出去处置了就好,免得到时候被三姨奶奶倒打一耙说我是一早就谋算你的孩子。”
三姨奶奶的面已经面如死灰
腹中痛,身体也渐抽不上力。
“救我。我知道我错了,我发誓,我以后再不强迫你做任何事儿,也不会在事后再找你任何麻烦。”
秦墨站起身来抽身就走。
“救我。”身后,又是一道带虚弱的声音,秦墨转身,看那三姨奶奶的手不停的抓向自己,那额头,汗珠一颗颗滴下来。
“看在。看在我曾经也的确发过好心帮过你忙的份上”
“救我的孩子,我发誓今生绝对再不找你麻烦,如果你还不放心,我愿立字据为正”
终于,在原地又杵立了很久,秦墨才又转头过来,一声叹道。
“希望三姨奶奶能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救我的孩子,我说过的话,我都负责。”
那三姨奶奶便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可是眉宇间,依然满是虚弱。
秦墨知道,如果此刻再不对她用药,这大人孩子可能都保不住。
她终究心还是软了。
再转头回去,那请三姨太太将手伸出来
首先,还是先把脉,然后行针。
其实,那瓶子里的红花,并不是真得用来打胎的,秦墨一早就知道这三姨奶奶的腹下冷痛,那是寒气所至,并且淤血积成硬块造成的,这三姨奶奶身体不差,只是这第一次怀孕,未免紧张了些所以带来的症状,而秦墨,给红花,红花虽然是滑胎的药,但是活血化瘀却是有效的。
那三姨奶奶说说了这药,那疼痛的次数越来越多,未必不是因为活血有了效果导致的,而这红花用的过多,肯定是要出事儿的,所以,她在掐着时间从那乡间庄子